兄台,可否借件衣服-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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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王府因为月光被聚拢而显得有些昏暗,而王府之外还未曾入眠的人,只见一束月华直直的照射在二皇子府中,一时间让人心里都暗自惊疑。天降异色,不是预示祥召,那必有妖物降临!看来这位并不受宠的二皇子,将来不是皇帝,便是叛贼。
白溪樊不知今日的举动为万俟明风日后带来多大的助力和阻碍,此时的他只是专心修行。等到他感觉月华一点点的变少的时候,睁开眼睛这才发现,此时已然到了寅时,而旁边的玄青也早已不知去向。
白溪樊此时所处的位置虽然偏僻,但也并不是没有人来。为了不被人发现,白溪樊忙起身往万俟明风房间跑去。
门外的小厮依然还在熟睡,白溪樊悄悄的推开门进入房间。在床边轻轻的脱下被露水打湿的外衫,轻轻的爬上床铺。
饶是白溪樊动作很轻,但还是惊醒了熟睡的万俟明风。睡意朦胧的万俟明风见白溪樊瞪大眼睛看着自己,以为是自己惊扰到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胸口,安抚他再次入睡。但当他的手碰触到白溪樊微凉的身体时,便忍不住睁开了眼睛。看到他头上露水,伸手摸了摸,开口问道:“做恶梦了?怎的头发都是湿的?”
见状,白溪樊忙不迭的点头承认:“恩恩,刚刚梦到灵光和尚把我关到笼子里了。”
闻言,万俟明风不由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柔声说道:“做噩梦而已,快睡吧,等下你还要早起习武呢。”
听到万俟明风的话,白溪樊这才想起来自己明天要跟黎骆琦练武这茬。心中不由暗自为明天自己能不能起的来而担心,同时也大骂玄青做人太不厚道。看自己练得入迷了,也不知道叫自己一声儿,提醒自己回来睡觉。这师傅真的太不负责了!
白溪樊在怨念中慢慢进入了梦乡,而原本消失了的玄青,则一脸淡笑的坐在花园凉亭之上,遥望着东方看着那慢慢升起的旭日,缓缓闭上了眼眸。
在院中静坐了一夜,白溪樊原以为自己早上一定会起不来。可是当万俟明风翻身下床的时候,白溪樊便醒了。虽然只睡了一两个时辰,但精神却意外地充沛。利落的从被窝里爬出来,白溪樊裸着身体跑到床头抱住床柱伸手去够旁边衣架上的衣服。
见白溪樊能这么快起身,万俟明风也大感意外。往常这家伙可是不在床上磨蹭个一两盏茶是不会起床的,于是已经穿好衣服的万俟明风转身走到衣架前拿了昨夜张岳就已经准备好的衣服,抖开为白溪樊罩在身上。
白溪樊与万俟明风相处已经有些日子了,早已经习惯了万俟明风的细心。咧着嘴伸开手让万俟明风为自己套上衣服。在两人一起系上盘扣之后,白溪樊双手抓着万俟明风的手腕借力从床上蹦了下来。
“你小心点儿,摔倒了怎么办?”
“没事儿,叔叔在床边垫了软垫,不疼的。”
白溪樊说着在软垫上跳了两下,而后才跑到旁边去穿鞋子。万俟明风向来对白溪樊也无甚办法,见他如此心下不由一阵无奈。让门口候着的张岳把洗漱的东西送进来,坐下让张岳替自己束好头发,转头就见已经洗漱好的白溪樊正踮着脚尖去扒自己挂在墙壁上的那把短剑。
“白溪樊,你要干嘛?”
听到万俟明风的声音,原本踮着脚尖的白溪樊立刻立正站好,扭头对着万俟明风露出一排小白牙:“大叔,你看我都要跟着黎师傅练武了,总不能没有一件自己的兵器吧。我刚刚看到这把短剑我用挺合适的,你就先借我呗。”
说话间,白溪樊已经跑到万俟明风面前,右手抓着万俟明风的食指,目光不住的往墙上瞟。
“不行,你虽然资质好,但你现在基础还没打好,想要这把短剑要等到你根基扎实之后我便送你。”
闻言,白溪樊不由有些失望,顶在头上的那撮头发好似也没了精神慢慢的趴了下来。
见状,万俟明风伸手抚了抚白溪樊的发顶,安慰般的说道:“放心吧,那把剑肯定会留给你的。你天资聪颖,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用了。”
听着万俟明风的安慰,白溪樊心里稍稍舒服了些。坐下任由张岳为自己束好头发等着万俟明风跟自己一起去后院的练武场。
当万俟明风和白溪樊到达后院的时候,黎骆琦已经到了。对着万俟明风弯腰施了一礼,而后从万俟明风手里接过白溪樊的手腕将人带到中间。
“小公子今日精神不错,那咱们便开始上课。习武基本功不扎实是不行的,第一步便显示练好扎马步。”
虽然先前就已经隐隐猜到第一天就会扎马步,但是在黎骆琦吐出‘扎马步’三个字的时候,饶是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白溪樊还是有一股想要逃跑的冲动。这不禁让他想起了大学入学前军训时的日子,那些个黑面的教官让他们一排排的站在大太阳下,往死了操练他们那帮娃娃兵,练不好就加倍。
他白溪樊是是个性子跳脱,这样的训练对他来说无异于是种折磨。所以,那一次也就属他和班上的一个胖子会罚得最狠。以至于还没开学他白溪樊的大名,就已经在学校传开了
好吧,往事不堪回事,但眼下却不能不正视。抬头见黎骆琦一脸浅笑的样子,白溪樊不知为何突然打了个寒噤。缩了缩脖子就老老实实的按照黎骆琦所授的方法开始扎马步。
因为有了以前的经验,白溪樊这马步蹲的还像模像样。黎骆琦满意的点了点头,走向旁边的万俟明风开始与之过招。
听着耳畔兵器相撞的声音,白溪樊不由一阵心痒难耐。侧头看了看打的正热闹的两人,哪知,还没超过五秒钟,只见黎骆琦的手指微动,一枚铜钱就打到了白溪樊的脑门上。力道虽然不重,但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见状,白溪樊怎会不明白黎骆琦的意思,瘪了瘪嘴转身继续扎自己的马步。白溪樊热闹看不成,思绪就开始泛滥。记忆倒回昨天晚上,白溪樊又开始仔细思考玄青为自己说过的话。
玄青曾不止一次的说过,他本是天地精华所化而生。那他的意思是不是自己就跟孙悟空一般,天为父地为母?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能吞吐月华,那阳光是不是也是一样的呢?
想到此处,白溪樊觉得大有可能。暗自点了点头,便开始放空思绪,照着昨日玄青教授的那般微微扬起头开始吞吐阳光。
努力了片刻,白溪樊并未察觉有什么异状。就在他失望想要放弃的时候,一股不同于昨夜吞吐月华那般的清凉的感觉慢慢从他的头顶灌入缓缓地游走于他体内的静脉内。
那股气虽然温热但并不炽烈,所过之处让白溪樊感觉自己犹如置身在一桶温水中甚是舒服。缓缓地吐出胸口的浊气,白溪樊放松着身体任由那股暖流在身体内流淌。
与黎骆琦过招的万俟明风本以为白溪樊会冲他叫苦说受不了,可是这都跟黎骆琦已经过了半个时辰的招了,那小家伙却没有任何动静。万俟明风有些担忧白溪樊,回身收住招式,对着黎骆琦做了个暂停的收拾,将手中的长剑递给黎骆琦,伸手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踱步朝白溪樊走过去。
此时的白溪樊一心沉浸在那股暖流带给自己的舒适感中,丝毫没有察觉到万俟明风的靠近。直到听到耳畔万俟明风满怀担忧的声音,这才慢慢睁开眼睛。
看到万俟明风担忧的表情在自己睁开眼睛的瞬间缓了下来,白溪樊咧嘴冲了笑了笑,开口说道:“大叔,我没事儿,只不过是太享受扎马步这个过程了。”
闻言,万俟明风不由一阵无语,见白溪樊确实没事儿也放下心来,伸手替他擦了脸上的溢出的薄汗,轻声说道:“可还撑得住?半个时辰了,你刚开始练撑不住就先歇息歇息吧。”
白溪樊虽然感于万俟明风对自己的体贴,但也无语对自己的体贴。像万俟明风对自己溺爱的这种程度,如果自己稍微长偏一点儿绝对会变成一个电视里那样的流氓纨绔。
“我不累,大叔,你有事儿就先去吃饭忙吧,等会儿我累了就自己回去了。”说罢,白溪樊将目光转到一旁面带浅笑的黎骆琦身上:“师傅也是,你们不用管我,该干嘛干嘛去吧。”
站那么久若说不累那是骗人的,但为了能够尽快拥有一具跟万俟明风那般的身体,这点苦白溪樊还是受得的。白溪樊之所以遣走万俟明风和黎骆琦,一方面不想让他们注意到自己的异状,另一方面是想叫来玄青问问清楚,他这样修炼对自己是否有害处。万俟明风主院的人太多,如果回去再见玄青,被人撞见就不好了。
此时的白溪樊已然忘记了玄青布阵的本事,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万俟明风确实有事要做,迟月国近日要来访大齐,身为礼部和皇室的一员,有些事他们还是要问自己的意见的。听白溪樊这么说,虽然心里担忧他在逞强,但见日头已经渐高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黎骆琦原本觉得白溪樊虽然天分极高,但韧性并不见得有多少。但让他出乎意料的是这白白嫩嫩的小娃娃竟然这么坚强,蹲了那么久竟然还要坚持。若是放在一般的小娃娃身上,估计早就哭喊着不干了。
黎骆琦抱着双臂看着面前被太阳晒得脸颊通红的白溪樊,原本想看看他到底能坚持多久。可是顾及到二皇子对他的宠爱程度,在白溪樊又蹲了一炷香之后便叫他停了下来。
“小公子不愧是二皇子看中的人,韧性和资质绝对是万里挑一的人。好了,今日就到此为止,明日咱们再来。”
“是,黎师傅。”
白溪樊对黎骆琦点了点头,抖了抖酸痛的双腿往主院走去。此时,张岳早已经练武场外,见白溪樊满色通红的走出来。心中不由一阵心疼,拿了手里的帕子为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小公子可还受得住,若是受不住你就说话,明日咱歇一天。习武并非一日之功,你还小这黎骆琦竟让你蹲那么久!”
听着张岳的不满,白溪樊心中不禁一暖。伸手扯了扯张岳的衣襟对他笑了笑:“没事的叔叔,我撑得住,你忘了我可是狐妖哟。”
说着,白溪樊冲着张岳眨了眨眼睛,抬起双臂想要秀一下自己的双臂,但是想到自己的小身板无奈的放弃了。
闻言,张岳忙扭头环顾四周,见周围并没有人这才松了口气。
“小公子,你是狐妖的话以后可别再说了,要时刻记得隔墙有耳。这府邸虽然是皇子的府邸,可是这府里的人并非都是咱家殿下的人。”
张岳的话让白溪樊心中不由一凛,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在张岳的侍候下吃过早饭,白溪樊让张岳自己去忙,便一个人钻进了万俟明风的书房。遣走守在门口的小厮,白溪樊冲着东南方叫了三声玄青,而后便坐在软榻上等着他那个便宜师傅出现。
☆、二包子离家出走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更新六千字,你们居然布吉岛!还让加更!给我排排站,挨个让我戳脑门!╭(╯^╰)╮
以下是正文:
万俟明风在朝中向来是个透明的存在,然而今天当他进入礼部时,却一直感觉到众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徘徊。寻着目光抬头之后,对方又忙将视线撇开。
一次两次万俟明风只是觉得怪异,可是多了就开始觉得不对劲了。叫来立在一旁的小太监,万俟明风便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起初那小太监扭扭捏捏还不愿意说。但是挡不住万俟明风递给他的一锭银子,小心的塞进了口袋这才开口说了实话。
“奴才听人说,昨夜有人瞧见一束月光照在您府上,一直到寅时才散去。具体是怎样的奴才也不知道,只是听人这样说罢了。”
听到小太监的回答,万俟明风点了点头挥手让他离开,自己则站在原地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见那礼部的那帮官员的目光又时不时的飘到自己身上,万俟明风皱了皱眉抬脚回到自己桌位前坐了下来。
而万俟明风不知,钦天监的主簿秦思洋此时正一脸恐慌的站在御书房内,抬头看了看桌案后面当今皇帝看不出喜怒的表情,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珠。
“爱卿所奏可否属实?”
闻言,秦思洋忙躬身回答:“回陛下,臣唯恐保章正查看有误,所以一早便派人去周围走访。昨夜有不少人都看见了,那也月光确实是聚拢在二皇子的府邸之上。”
听到秦思洋的回答,万俟容凝眉坐在桌案后沉吟着,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直到半盏茶的时间后这才应了一声,挥手让秦思洋退下了。
太祖小时候曾经被一个瞎子批过命,说是有帝王之相。而适逢乱世,太祖带人举兵夺得天下创立大齐。而后以来便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但凡是皇室子弟在刚满月的时候便会着人看八字批命格,看看哪位皇子是能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