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城堡-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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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洋（犹豫地）：像我这样的小公司。没什么业绩。恐怕很难贷款的。

吴纯：我有个很好的朋友在上海银行。我试试看。

汪洋：行吗？

吴纯未置可否地：汪洋，钱有时候并不重要。

汪洋：金钱意味着什么？它可以象征着一个人的身份与地位，成功与荣耀，甚至一切。

吴纯：汪洋，我希望成功，成功意味着拥有财富。但财富之外，你不能缺少信仰，缺少精神。

汪洋：信仰，精神，你说我没有信仰没有精神追求吗？

吴纯：你骨子里有，但外表浮华。因为你对成功的欲望太强烈了。

汪洋：哦，是吗？一针见血。

镜头切入下一个场景。

６．和汇公司。日。

成舟走进韩春雪的办公室，见韩春雪正在与杨队聊天。

韩春雪（调侃地）：杨工看问题一针见血，成总用是一张看似外表诚实的脸，内心老练的真诚赢得了客户的信赖，瞥如，吴纯。鲁大明在这点上丝毫不占优势。

成舟：什么一针见血啊？这么痛快。

杨队：哦，韩春雪在批判你。

成舟：批判我什么？

韩春雪：我哪敢批判未来的企业家啊。我是说说而已嘛。

成舟：说我只知道关注自己，没有信仰的蠕虫？

韩春雪：可是你自己说的哦。

成舟：得了吧，关注别人，关注自己，都是为了更好地活着。

韩春雪：老板的哲学就是与别人不一样。

成舟：怎么啦？不对吗？有的人关注别人的困难，默默奉献一份爱心。有的人关注别人的官位，升迁，其实也是为自己。你说这目的一样吗？至于信仰吗，它是跳动在心脏上的火焰，草原上奔腾的骏马，是活着，是未来。

韩春雪：高见！

成舟（调侃地）：好，你们继续批判我吧。

韩春雪（诡谲地一笑）：敢于接受别人批判，也是一种魅力。

三人哈哈大笑起来。

７．某银行。信贷部。内外。日。

镜头上摇。我们看见大楼墙上上海银行几个金色大字。

镜头下摇。我们看见汪洋和吴纯从银行门厅进入，走向电梯口。汪洋进入电梯。

镜头切换。汪洋和吴纯从楼道走向405室。

我们看见一个中年男人在办公室内看着资料。

中年男人抬头见吴纯和汪洋，热情地招呼：作家小姐，你来啦。

吴纯（向汪洋）：这是信贷部的黄主任。

汪洋（与黄主任握手）：我是汪洋，希望多关照。

黄主任（向汪洋）：你们公司需要贷款？

汪洋：是的。我想贷50万。

黄主任：能简单介绍你公司的情况吗？

汪洋（从包里取出一叠文件和资料，递给黄主任）：我带来了公司的资料，您看一下。

黄主任（看完资料，老成而直率地对汪洋）：我就不兜圈子了，你的公司近期财务状况盈利不明显，也没有多少业绩。这事情难办啊！

吴纯：黄主任，您再想想办法嘛。

汪洋（渴求的眼神看着黄主任）：如果50万不行，贷20万可以吗？

黄主任：对银行来说，贷50万与贷20万没有什么区别。关键是你的公司不具备贷款条件。

吴纯（心急地）：汪洋也是解燃眉之急。

黄主任向吴纯：我与你朋友这么长时间，有可能，我还不尽力吗？

吴纯和汪洋相互对视无语。

黄主任（安慰地）：或许我们以后有机会的。

吴纯：谢谢黄主任了。我们就不为难您了。

８．银行门口。路边。

汪洋与吴纯出了大门，向马路边的停车场走来。两人边走边谈。

汪洋：我说过吧，叫你不要费心的。

吴纯：试一下总是好事嘛。现在怎么办？

汪洋沉默不语。

两人走到车旁，开门上了车。

吴纯（从包里拿出一张存款单，向汪洋）：这是我的一张50万元的存款，可以帮你度过这个坎。

汪洋（转身吃惊地看着吴纯，迟疑片刻）：这怎么行，我不能要。

吴纯：谁说给你了，就算我借给你的。

汪洋：那也不行，我凭什么要借你这么大数目的钱？纯，你的好意我领了奇Qīsuū。сom书。但这钱我不能要。

吴纯：那你打算怎么办？

汪洋：我再想想办法，我还没到这个地步。走吧。

吴纯迟疑片刻，驾驶着车，朝前开去。

９．和汇公司。日。

韩春雪拿着材料走进成舟的办公室。

韩春雪：这是成立分部的调研报告。你看一下。

成舟（接过文件看着）：我们尽快落实成立分部。

韩春雪：分部的事情，你根据调研报告再好好考虑吧。

成舟：好的。对了。小韩；再过几天就圣诞节了，我也很久没看月月了。

韩春雪：这就对了。你们是一家人；不要因为业务上的……

成舟（打断地）：不用再说了；要不今天你就帮我买些送月月的礼物。

韩春雪：我和你现在一道去吧。

成舟不经意地：一起去？

韩春雪：不可以吗？

成舟：哦，好。

10．某商城。外。

成舟与韩春雪在书店里光顾着。韩春雪选了一本《哈利波特》拿在手里。

韩春雪：你看这行吗？

成舟：你说行就行。

韩春雪：人家问你呐，没主见。

成舟：你说我外甥女喜欢一定喜欢韩大小姐买的礼物。

韩春雪：美吧，她又不是我外甥女，你买单吧。

成舟：当然我买单了。

韩春雪：好，我给月月去买一件衣服。

成舟：我买不就是了吗？

韩春雪（故意地）：那可不一样。你是你，我是我。

成舟笑着：那好，走吧。

11．韩春雪卧室。内。晚。

卧室里，韩春雪看上去心情不错。她安静地坐在书桌旁，翻开日记本写起了日记。

韩春雪一边想，一边写。

画外音：今天我去了他的姐姐家里，为月月过是岁生日，月月很讨人喜欢，她与我第一次见面就与我玩得很开心，也喜欢我，就像我第一次去他舅舅公司面试一样，被面前这位年轻而又有人情味的男人深深地吸引了……

韩春雪春心荡漾的样子。

小米（轻轻走进来）：韩大小姐回来啦，在想什么？

韩春雪（收起日记）：在想一个人呗！

小米（看见韩春雪桌上的日记本）：又在写什么呢？给我欣赏一下。

韩春雪：去，这是我的个人隐私。怎么能给你看呢？

小米：哎呀，怎么就不能分享呢？我看那是你的奶酪吧。（哈哈大笑起来）

韩春雪：是啊！那是我的奶酪，你不能动的。

小米：是吗？我猜肯定是在写自己未来的那位吧？

韩春雪：我在想他应该是什么样子。

小米：你想爱的人与你最后结为夫妻的完全两个样，你想也没有用。

韩春雪：是吗，我倒要向你请教了。

小米感叹着：这个世界上爱情是最不永恒，却也是人类永恒的话题。

韩春雪：因为生活，你得去面对一切，包括生老病死、才米油盐、广结人缘、谋求发展，你处处得要与自己爱的人分享快乐，承受痛苦，你说没有爱，能在一起相依相守吗？

小米（调侃地）：爱情有三种境界，第一，人在江湖，第二，梦再高楼，第三，旧地重游。你现在还处于守望阶段，所以，你体会不到那么多。

韩春雪：嘘，你这是什么话啊，不着边际，毫无道理，不懂。

小米（得意地）：哈哈，你慢慢地就懂了！

12．某乐园。外。

成方带着月月在游乐园漫步。一群儿童在快乐地玩着。成舟一边陪着月月玩耍，一边与成方说着话。

成舟：大明最近生意怎么样？

成方：还是老样子，我也懒得问他了。

成舟：你好好劝劝他，只要他好好反省一下自己。有王工他们一帮人，他应该会做好的。

成方：我哪劝得了他，公司的事情他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姐希望你做好。

成舟：姐，我看大明他根本就没把你和月月当回事。

成方：我与大明结婚，也是当初情愿的。现在还后悔什么？再说，我还有月月。

成舟：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你该好好说说他。

成方：公司的事我也问不了，再说，我也管不了他。

成舟：最近他又赌了？

成方：不提他了，他能不赌吗？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月月。

成舟：他这样下去要翻船的。

成方：成舟啊，你和大明不一样，他是个粗人，眼光短浅。你一定要稳，知道吗？

成舟：嗯。姐。我知道的。

成方：你也该考虑一下自己的私人问题了。

成舟：姐，我现在哪有心事考虑这些，再说吧。

13．邦旗公司。内。下午。

公司只剩下汪洋与方云。公司显然很安静。

汪洋：他们都走了？

方云：刚刚都走了。员工工资都发了。

汪洋：帐上还有都少钱？

方云：帐上只有1万元了。

汪洋；公司的租期也快到了吧？

方云：这个月底就到期了。

汪洋：我们看来又要爬一道坎了。

方云：不要太悲观，我们还有10几万的库存啊。再想想办法。

汪洋：库存一时不好解决，加盟商代理商也会改了门脸啊。

方云：我当初劝你把贸易做稳了再说。你不听。现在贸易客户也丢了。

汪洋：我没想到会这样。

汪洋与方云走出办公室，来到公司的大厅，发现丽丽一个人坐在那，低着头。方云与汪洋走到丽丽面前。

方云：丽丽，你怎么还没有回去呀？

丽丽（站起身，迟缓地）：我不想走。

方云：丽丽，公司已经解散了，我也很难过。你还是想办法再找工作吧。

丽丽：方云姐，我不想离开你们。我相信你与汪总会好起来的。

汪洋：丽丽，谢谢你。你先找去找工作，等以后有机会，我们还可以在一起工作。

丽丽嗯了一声，看着方云和汪洋，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去。

方云与汪洋目送着丽丽离开，汪洋站在空空荡荡的大厅，脸上有一种黯然的神伤。

方云走到汪洋面前：店也关了，人也走了。我们下面该怎么办？

汪洋：方云，这几年，我们走过的路，都像是经历一场梦。

方云：谁叫你心高呢？

汪洋：你后悔了吗？

方云：我不后悔。不就是多爬几个坎吗！

汪洋感动地看着方云。默然地站在那，一时无言以对。

方云（安慰地）：汪洋，会挺过去的。

汪洋：公司都已经这样了，眼下我们总得要度过去。

方云：难道我们就没其他办法了吗？不要急。我们再想想办法。

汪洋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希望：是啊。前几天我还收到一个巴西客户的邮件呢。问我2000件服装定单的事情。我都差点忘记了。

方云（眼睛一亮）：有希望吗？我们都很久没做外单生意了。

汪洋：你忘啦？就是去年到上海来的那个John；我帮他在上海联系保税区仓库的事情。他一直感谢我呢。我现在就与他联系。

方云（寻思着）：哦。我想起来了。你给他回信吧。我先回去做饭。

方云拿着只手提包，匆忙出门又转身回来。

方云：你不是最爱吃鱼头堡吗？我回去给你做。（掉头走出）

汪洋感动地点着头。汪洋望着方云离去的背影。一个人在大厅的默默地站着，窗外投来的一道阳光给清冷而暗淡的公司带来一丝暖意。

特写：汪洋一张有所希望的脸。

14．吴纯的新居。窗外。除夕之夜。

吴纯走向窗前，凝视着窗外的夜色。在这万家团聚的日子里，显然她很孤独，好像在想着谁。

窗外。夜空中新年节日的礼花绚丽地绽放。

吴纯的电话响起，她接听着：喂，爸。你先看一会春晚吧，我一会就过去。

15．汪洋办公室。日。

新的一年开始了。方云站在办公室窗口凝视着窗外。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镜头随着方云的视线摄影。我们看见窗外的蓝天和高楼。

镜头摇向室内。汪洋在查看邮件。突然，他的脸上流露出兴奋的表情。

汪洋轻轻地走到方云背后：John回信了，2000件风衣已经收到了。质量没有问题，她很满意。

方云并没显得高兴，她转过身，在思考着什么。

方云：要不是John的定单，恐怕公司早就关门了。我在想，在新的一年里，我们该怎么做。

汪洋：是啊，John说这是给做的最后一个定单了。我们再做贸易，是不可能的了。我们得想办法将内销售市场继续做起来。

方云：嗯。

汪洋：我这几天打算去苏州看看，考察一下那里的定做市场。我最近看了很多信息，我们做品牌，最怕的就是大生产带来的积压和库存。我们如果开展品牌定制营销，或许能闯出一条新路。我们目前有自己的网站，可以开展网上定做，将品牌拓展与网络电子商务结合起来。

方云（欣喜地）：是呀。我们最大的失败就在库存上。

汪洋：春节刚过，你在公司里照应一下。我明天就去苏州。

方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