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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归园田居 赵灵惜-第25章

小说: 归园田居 赵灵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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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尘鸢促狭的眯起双眼,琉璃如墨的瞳眸闪着狡黠的光芒,那一刹的,美得仿佛梦中惊起一泓秋水的滟,娇艳而靡靡,如夜幕星火一般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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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_^*)嘻嘻,下集预告:饭被抢了,小骆的悲催生涯继续上演

  第三十八章 抢饭的来了

  黑不溜秋的小手,幸福美满的蹭蹭食盒,不舍的放桌子上,以最快的速度跑出院子,汲水、洗脸、漱口,而后扑湿点头发,随便往脑后一拢,然后抹着哈喇子,转身飞奔到屋里。

  然后看见食盒,小骆原地石化了。

  食盒被人掀开,那陶碗的鱼不知什么时候脱了满身肉肉,赤裸裸的带着骨架,裸躺在汤汁淋漓的陶碗中。

  陶碗被一人大大咧咧的端在手中,一边用冷酷的眼神瞄了骆尘鸢一眼,而后拿起最后一个窝窝头,掰成两半,手里的一半窝窝头,放在汤汁碗里,泡一泡,沾一沾,迅速的送到嘴里去了。

  似乎还十分不满,冷冰至极的口吻,冷哼道,“真是木讷,连人进屋子都没有察觉,亏得还有这么好的餐饭养着,真是浪费那极好的天资了。”

  骆尘鸢真是没料到私闯民宅,抢人饭的人,当着主人的面儿,还如此嚣张跋扈,硬是愣在那里。

  男人咀嚼完嘴里的窝头,抬起眼冷冷扫视她,黑溜溜的眼睛如冰窟一般,似乎还带着一抹棕色的薄纱,冷冷一瞪,骆尘鸢打了个寒噤才清醒过来。身上穿着的是黑色的紧身衣袍,腰间缀着一抹艳红如血的绶带,绶带处,斜别着一方精致的长剑。

  剑柄打磨的精致,如寒月一般,那人动一动,磨光的地方,寒光便闪一闪。

  有剑的人了不起啊?剑客就可以仗着把剑来抢人饭吃?而且的抢一个饿着肚子的穷丑女人的饭!

  是的,有剑的人就是了不起,仗着武功横行天下,别说抢女人的饭,只要他高兴了,皇帝老子的饭都敢抢。

  骆尘鸢悲催的只能用恶狠狠的眼光看着他,嗫嚅的唇因为没有得到红烧鲫鱼的安慰,而委屈的颤抖不已,连话也说不出口。倒是肚子还比较撑得起场面,在这样剑拔弩张的时刻,咕噜噜的打起饥饿的战鼓,昭示着自己的怒火和不忿。

  “嗯临危而不变色,倒总算有一点可喜的地方。”黑衣人唇角淡淡一勾,修长的手有意无意的抚过那精致的寒月剑。

  骆尘鸢喉头难受至极的动了一动,悲剧无比的拖着千斤重的脚,气场无比脆弱的走到桌子旁边,似乎还没有从惊愕中清醒过来,条件反射的拿起那半个窝窝头,往嘴巴里塞着。直到塞完后,才抽噎噎的回过头看着颇有心性围着她新房转悠的黑衣人,“墨炎,呜呜我哪里招你惹你了?你怎么总是阴魂不散啊。”

  “嗯,我祖祖辈辈十八代都这样。没有办法,墨家对正统的后裔,都是这般忠诚。”墨炎双手环于胸前,抱着寒月剑,满脸严肃道。

  骆尘鸢被他那冷若冰山,又庄严无比的表情,噎得半响说不出,无语的想落泪,终于凄凄哀哀哼唧了一声,“我不是正统的,我是妾生的。都给你说过你认错人了”

  “墨家人对主人有天生的朝圣感,不会辨认错的。”于是不给骆尘鸢回话的机会,转身指着不远处的一棵参天古树,“我以后就睡那里。”

  骆尘鸢一听,险些一个踉跄滑到桌子低下去,勉强支着胳膊稳住身子,骨灰一样的表情看着那冰冷倨傲的黑影,“你你说什么?!”

  墨炎冷冷抿着唇,不耐的挑起冷酷的剑眉,表情始终如一的冷酷,重复道,“我以后就睡在那棵树上了。”

  “你为啥要睡在树上?你为啥要睡在我家院子边上的那棵树上?你为啥非要睡到落雁山的那棵树上?”缓了口气,骆尘鸢悲催的继续放着连珠弹样的问题,“你睡哪里为啥要告诉我”

  “因为你也要学着在树上睡觉。”墨炎冷冷道。

  骆尘鸢眉眼都要挤成泪滴状了,耸肩无比痛苦道,“我为啥要睡在树上?我又不是树懒。”

  墨炎背过身子,雕塑样的面孔丝毫不因骆尘鸢百般扭曲的表情,而有丝毫的变化,淡淡道:“你有没有觉得丹田之处经常忽冷忽热?”

  骆尘鸢正在搜心刮肚想法子把这低气压的大冰块给轰走,听墨炎这么一问,一时没跟上他的思维跳跃,条件反射的点头,“你咋知道的?”

  墨炎淡淡一笑,刀削一般的唇角在笑的时候,竟弯出抹极好看的线条,“自然是知道。”

  “知道又怎么样?”骆尘鸢一愣,下意识的调整呼吸,仔细体会,腹中那股时有时无的气息,就像一团棉花一般,忽冷忽热的环在其中,呼吸同以往一般,时而感到顺畅,时而感到压抑,顿时一阵紧张,“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疾?怪不得总时不时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墨炎笑容一滞,脸色顿时黑压一片,忽而脑中灵光一闪,沉声道,“嗯。兴许吧,我也不是太确定。”

  骆尘鸢忙道,“你还懂医术?”

  墨炎轻咳一声,“是。”

  骆尘鸢深眯俊眼,“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你到底是何人?”

  墨炎冷冷扫了骆尘鸢一眼,不由轻笑,看不出来是喜是恼的微笑,“姑娘聪明,看来在下不得不说了。”

  “在下受人之托,那日见得姑娘潭中嬉戏,方知你是他要找的人,所以,之后才屡次出现在姑娘面前,且许诺来日会再寻姑娘。我并无恶意,只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墨炎毫无谦恭之色,冷冷道。

  骆尘鸢抱着胳膊,略一沉思,反问道,“何人托你的?”

  墨炎沉吟一下,冷冷一笑,“姑娘最该问的应该是,他托我来所谓何事吧?”

  骆尘鸢扁嘴,只得道,“看病的?”

  如果自己真的有病,骆伯应该知道才对,这两天不管如何,想必她都会听晓个一二。

  墨炎仿佛知晓骆尘鸢心中的猜疑一般,脸色一寒,“骆伯不过是一个外宅管家而已,你若是心中对这个有所怀疑的话,那就当在下没有说过此话,并且希望姑娘能够不与他人说此事,只当墨炎从未出现过。”

  骆尘鸢沉思片刻,正色看着墨炎,“你的条件是什么?所托何事?”

  墨炎不料骆尘鸢会这么痛快的应下来,冷颜微有缓和,“条件是周全在姑娘身边,听从吩咐,并使医术替姑娘治病。病愈之时,墨炎自会告诉姑娘一切。”

  “这就是你的条件?”骆尘鸢未免有些汗颜,这哪里算是条件啊,这简直就是很无谓的付出嘛

  “你只需要替我想一个合适出现的理由就好。”

  “理由”骆尘鸢痛苦的皱皱脸,结合墨大侠的生活习惯,给他一个随时随地出现在她身边的理由,实在是一件很令人头疼的事情。

  第三十九章 水坝危机

  既然是令人头疼的事情,何必再多想?骆尘鸢抬眼静静望着墨炎,樱红的唇角勾出懒散微笑,“墨大侠的诱饵实在令人垂涎三尺,不过可惜的是,阿鸢没那个福气,消受不起。还是请墨炎大侠高抬贵手,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

  墨炎向来雷厉风行,刚毅过人,处事最为果决,然而听到骆尘鸢这话时,凝眸冷缩,不掩诧异,更露出一种难以琢磨的迷茫,“你竟然拒绝”

  骆尘鸢翻白眼,扁扁嘴,“我不喜欢,为什么不能拒绝?墨大侠如果想收徒弟,或者找个地儿混口饭吃,那么好的条件,想必处处抢手的紧。我一山野地主婆,心性粗野,一来供奉不起墨大侠这样风liu倜傥的侠义之士,二来也不能习惯将就随时随地符合您的行为作风。就比如说,您万一哪天在小的洗澡时突然出现,小的难不成要编个墨大侠是我相公的理由来搪塞众人?所以,小的庙小,对不住您这位大神了。”

  语罢余光瞥见墨炎正一脸发青,眸子落在隔墙的古树上,不得已,再次叹气,“看来树大了真招风,偏巧我屋子里正缺几把椅子,嗯。墨大侠这早饭也不能白吃,不然跟着我去寻村里的木匠去,回头把它给伐了做椅子可好?”

  墨炎嘴角冷冷抽了一下,脸色一阵青白,忍了半响,竟然没有暴怒,只闷闷说了句:“不用了,告辞!”

  骆尘鸢嘿嘿一笑,“嗯哪,拜拜!”于是装好人的赶紧把门给他拉开,胳膊一伸,做出“不送,请慢走”的恭送只是姿势。

  墨炎冷冽的双眼露出强悍的意志和不容更改的决绝,冷扫着骆尘鸢道,“终有一日,你定然会求我,要我交你习武。”顿了顿,凝冷眸,寒冰一样对视她不以为意的双眸,“因为在这个暗璇汹涌的不安凝国,人命如草芥,倘若想求得一生之机,非习武不可。而你体内先天的痼疾,这一世,只有墨家人能解!墨炎,不会放弃!”

  骆尘鸢听着那一字一顿,字字如寒冰掷地,冷冽而沉重,不由微笑僵住在笑靥上,心中莫名的升起一抹难以明说的压抑,但偏偏生性倔强,愈是逼的紧,骨子里就愈是有一种桀骜不驯的霸气与固执,硬着头皮,冷笑道,“墨大侠说笑了,小女乃布衣百姓,与国家大事,朝政暗匣无关。这一生,只求耕得一亩三分地,平平安安过一世便罢,其他于我,有何干系。”

  墨炎忽然觉得头大如斗,只得磨牙恨恨地哼了一声,展开身形,闪出小院,消失在郁郁葱葱的山林中。

  骆尘鸢看着那消失在墨瞳中的身影,有种落魄无奈之感涌上心头,抬眼看天,依旧不见艳阳,天际笼罩着大片的乌云,想是夜间还会有一场大雨。抬手抚额,将剩下的残羹冷炙随便收拾了一下,洗净了餐盒,趁着给王氏送还餐盒的事情,出去走走散散步,没准还要凑着水渠修好,赶着安排一下分粮种,施肥等事情。

  曾经她有在齐民要术中读过,连夏抗阳,徒道秋耕不堪下种,也就是夏日天干物燥时,秋耕之种,是不宜下种的,再考虑到落雁山土地贫瘠,虽然此时行那“踏粪之法”有点来不及,但此处薄田最多,最后能够赶在播种后施粪最佳时期之前,让村里人尽量使夏收剩下的穰子、谷子等一类的杂物,并须收贮一处。多借几头牛来,在牛的脚下裹上三寸的破布,每日多碾踏几遍,争取在落种之后,洒上一次,秋末和明年正月再盖一次,这样才好使粪肥不至于肥度过高而烧坏苗子。

  她也曾问过村里人的播种之法,这个时期的人皆知道贫田要施自然肥料,但是多半都是只知道弄一次,肥料也皆出自于人畜之粪,量少不说,倘若没有科学均匀的分布,也很容易造成庄稼坏掉,或者使地更加碱化。

  因为小院子本就离竹桥村的沟渠近,又加上早晨天气阴凉,太阳未出,水雾弥漫,笼罩在落雁山周遭,再加上山上树木风貌,葱郁葳蕤,时不时巧燕低飞,时而细足轻点水塘,时而发出啾啾的清越叫声。

  在这如水墨泼画的山水途中,骆尘鸢挽着食盒,渐渐将墨炎给她带来的压抑忘记,虽然大雨过后,空气依旧有些滞顿,但心情好,呼吸也觉得很是顺畅。

  于是一路边向虎子家走,一边琢磨着回头找村长商议踏粪耕种一事,不知不觉就转悠到那神经兮兮的柳念,柳老头儿的宅子后,那老头听说是早年多次考官,屡次未中,脑子有点问题,十几年前跟着村民一起流落此地,因为发病的时候少,村民又憨厚,于是便将虎子、阿毛等小孩儿交给他,跟着他识几个字,也算不错的。张阿四比较不幸,是第一届,且第一个被荼毒深重的一个书呆子。

  幸好虎子几个年纪尚小,又极为机灵贪玩,这才没有被柳念天天圈在自己院子里,背那些听着就让人困倦的诗词。

  柳念同普通的朽木书生一样,喜欢追求啥高远的意境,倒比骆尘鸢还种了不少的竹子,竹林边上,还摆着张落着些青黄不接的尖细竹叶。骆尘鸢正好走累了,加上周遭水雾浓重,竹林凉爽无比,不由顿住脚步,拂去竹叶,坐下歇会儿。

  才刚一坐下,就听柳念唔理唔嘟的声音传来,好似在自言自语一般。

  骆尘鸢蹙眉,好奇的回头透过竹林看向他的小院,只见他衣着邋遢,手里万年不变的持着一卷旧竹简,此刻抬头望天,作深邃眺望状态,嘴里还嘀咕着:“苦矣,苦矣,乌云如龙,自东南横斜而来,浓雾如厚纱,沉郁至窒。雅燕低飞,点水疾驰,鱼儿吐水,是其郁郁不得顺畅。连绵之灾,恐苦众久已”

  “不待久时,大雨磅礴,如骤乱之千军万马,所过之处,不分秋毫,皆残于战马蹄下苦矣苦矣”

  骆尘鸢本就被这浓雾压得有些不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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