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楼难锁相思梦-夜有轻寒-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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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它们当儿啊!
22、情难自禁
巫玄衣不紧不慢地走着,还未靠近飞泓轩,就闻到了阵阵桂花香。她闭上眼,摊开两手站到了桂花树下,月光透过树的缝隙,点点洒落,她的一袭淡绿衫子被月光切割成了一片片,随着她呼吸的动作轻轻晃动,宛如精灵。
连日来的苦练没有白费,灵力已渐渐聚拢,在花香的刺激下,操纵起来更为容易些。
“以花之名,借花之魂,祈为精灵,舞动!”她嘴里喃喃念动的咒语,翻译过来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咒语也不知道是什么语言,是如何传下来的,反正巫家的人,自小就学过,而且很容易就学懂了,相反,外人却是很难学会。听说爷爷当年有个得意门生,特别想学灵咒,奈何就是学不会咒语,无论如何都记不住,闹了很多笑话。
咒语念毕,随着她的手势,一树的桂花仿佛活了一样,散发出了浓裂的香味,闻之欲醉,最不可思议的是每一簇花中都跳出来一朵,小巧的花瓣悬在半空,绕着巫玄衣,将她围在中间。她睁开眼,在月光下旋转,绿角的衣裙扬起,飘飘欲仙,金黄的、银白的桂花随着她的手势,不断变换着各种图案,在空中扭成了各式花边。
她感到此时是这段时间以来灵力最盛的时刻,心道:怪不得传说中妖都是在月下修行,看来月亮还真是能让修行者增强能量。于是她也收起了玩笑,让落花归位,直接站到了月华之下,深呼吸,长出气,汲取着大自然的力量,意识朦胧之际,灵识更甚,她蓦然惊觉背后三丈开外,有人轻轻坠落,继而目光锁在她身上不动了。
有贼?玄衣不动声色,缓缓收功,仍旧迈了那不急不缓的步子,只是方向变了,走向了来时的路,到了廊下,她忽然折转右边,假山一角惊起一个人影,向后掠去。玄衣伸出的手落了个空,那人依旧黑巾蒙面,紧贴身上的黑衣却显出了她曲线玲珑的身段,是个女人!
“你是何人?”玄衣厉声问道。
那人不答,弓着腰急跑到墙角,像一只猫,轻巧一跃,飞身上了墙头,她在墙上回头看了玄衣一眼,纵身向下,等玄衣绕出去,人已不见了踪影。
这人会是谁?会是背后对她下手的人么?应该不是吗,如果是,此刻机会这样好,她不可能不去把握。但是如果不是的话,那会是谁呢?景府的仇家?小偷?玄衣想了半天,没个结论,回忆着她的一举一动,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怪异之感,脑海里有了一丝线索,她待要去抓,却又匆匆溜去,一时理不清头绪。
仗着此刻有灵力在身,玄衣没有停止脚步,一边想一边前行,待要找出那人,问个清楚。月光下她跑得急喘吁吁,找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有发现有人,她靠在假山上休息,准备放弃,这时忽见一条细长的身影从头上掠过,她急忙一缩身,躲在假山后,一动也不敢动。
玄衣惊讶地注视着前方,因为她是先来这里的,那人没发现她。那是个男子,从身形上可以看得出,背对着她,立在高高的楼顶之上,月光下一袭暗紫的衣衫,随风轻舞飞扬。
玄衣觉得那背影有些似曾相识,正自冥想之间,那人四顾看了看,飞身而下,落在玄衣的正前方。她捂住了嘴,防止惊呼出声,尽管有些背光,那鬼面却是想忘记也难,来人不是无影还能是谁!他如此纠缠着景家,意欲何为?玄衣觉得自己掉进了个大漩涡,这些人,景家、南家、玄火盟,也许还有更多,只是她目前还不知道,无一不隐隐与自己有着联系,这是偶然么?南紫宁的过去到底是怎样的?为什么她会招来这么多事儿?
来不及细想,她看到无影身形又是一动,眨眼之间已没了人影。过了许久,久得她腿都站麻了,玄衣才直起了身,长呼了一口气。如此高的武功,以自己现在的灵力,虽可对他下咒,一时之间只怕也不能奏效,听说这人会摄魂术,自己的魂千万不要给他摄了去才好!
她想到了自己来此的目的,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绪,往飞泓轩而来。南空城住景府的这几日,苑荣除了有事,都不露面,在她面前说话透着一丝疏离,好不容易才在景府找到一个相信她,能帮她的人,她可不想就这样放弃。南空城今日离开了景府,说是要回天衣山庄了,临走前他重新给了玄衣一瓶药丸。看那日苑荣的样子,似是识得药与毒的!
玄衣穿过月洞门,景家的每一个院子,都要弄这么个空空的门,除了好看,一点用也没有,从锁她的时候还得现找木头制门就可以看出这一点。苑荣的窗前映着烛光,他侧首坐在窗前,手上捧着一卷书,半晌不翻一页,不知在想什么。
玄衣上前轻扣了一下窗,屋内的人蓦地一震,抬头问道:“谁?”
“苑大哥,是我!”玄衣轻声说道。
人影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随即停住。
“夜了,南姑娘请回吧,有事明日再说!”他的声音淡淡的。
“苑大哥,有人来了!”玄衣说道。
说“吱嘎”一声快速开了,苑荣伸手一拉,巫玄衣被他带进了门,一个重心不稳,扑在苑荣身上。
苑荣随手关上了门,推开了她,脸上先是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红晕,随后却又变得苍白。
“你一个姑娘家,又是景家未过门的儿媳妇,怎可夜里随便走动?”苑荣说道。
玄衣低了头看着脚尖半晌,再抬头时眼里便聚了三分水气,盈盈的眼波瞧着他,委屈地说道:“苑大哥说过有事尽管来找你,我这才对不起,是我把玩笑当真了!不打扰你了!”
说罢玄衣便向门口走去,手扶上了门拴。
“等等!”她的手刚放上,苑荣就出了声,“既然来了,你说吧,是什么事,其实我自己也是寄人篱下,有些事不一定帮得了你。”
“不用了!”玄衣嘴里说道,眼中的雾气却是更甚,声音带了一丝哽咽,“苑大哥,不麻烦你了,是我考虑不周,这么晚还来打扰你。”
说话间一物自手中落下,她慌忙去拣,苑荣手快,先她一步将落在地下的玉瓶握在了手中。
“你你既知道这药有毒,为何还要吃它?你不要命了?”苑荣颤声问道,“是不是只要是南空城给你的,就是毒药你也甘愿吃了,那之前何必在我面前作戏!”
“这是另一瓶,里面的药丸是绿色的,和之前的黑色不同,是他走之前交给我的,想请你看看,这药里含了些什么!”玄衣说道,一手抬起,伸开,手心里躲着一枚黑色的药丸,“这是最后的那一枚,我没有吃!”
苑荣惊异地看着她:“怎么会?我明明见你吃了的!”
“有时候见着的,不一定是真实的!”玄衣苦笑道,“就如你曾经见我为若云变的戏法,你一定以为那汗巾上打的是个死结,我怎么吹一口气就弄开了,对吗?那不过是障眼法而已,我根本没有打死结,那是个活扣,我用力逮,不过是骗你们的!”
“障眼法?”苑荣喃喃重复,“你是在骗南空城你吃了药,其实你将药藏在了袖中,不过是你手法极快,我们不曾识得,对吧?然后你假装吞咽,我们都以为你吃了药,其实药早被你藏起来了!”
“对!你以为,我愿意变成疯子么?”玄衣的泪终于止不住流了下来,这回她不是装的,想到一个人身处在完全陌生的地方,三个朋友踪影全无,也不知是生是死,不禁伤心难过,索性任泪水流淌。
“别哭!我会帮你的,我答应过,不会反悔,刚才怪我语气急了些”苑荣见她掉泪,一时手足无措。
“借个肩膀靠靠!”玄衣说完,没待苑荣应声,就揽住了他,将头依在他的肩上,压抑着低泣出声。
苑荣的心里在叫嚣着:“推开她!推开她,这个女人不是你能碰得的!不管她是南空城的妹妹,还是景流觞的新娘,她都跟你巴不上任何关系!”可是身不随心,手不由自主地抚上她的肩,将她揽在胸前,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安慰着。
“南南姑娘!小声些,怕人听见!”苑荣结结巴巴地说道。
“这是什么鬼地方,连哭都不能大声!”巫玄衣抽泣道。抬起头,手在脸上一抹,对苑荣展颜一笑,说道:“好了,不哭了,谢谢你苑大哥,这一哭出来,心里好受多了!”
苑荣手上的温度骤失,心头有些空落,但看她一时间又笑逐颜开,也不禁好笑。
“好了,不哭了,就做正事吧!我来看看,你这药是些什么!”他温和地笑道,看巫玄衣的眼光不自觉中带了一丝宠溺。
“是不是更厉害的毒?”玄衣问道。
苑荣掰开药丸,翻看了半天,表情很是奇怪,却又一直忙碌,对玄衣的追问不曾开言,令玄衣心头惊骇莫名,难道这次南空城是要她死了吗?是不是他怕她终会知道他们之间的秘密,还是要杀了她呢?
“不是!”苑荣摇了摇头,“这一次,却是补药,有当归、人参、鹿茸大多是补气养血的。难道他不知药性,不是他要害你?”
玄衣叹了口气,用手敲击着脑袋:“不知道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要我死,只管拿刀来砍就是了,这么藏在暗处步步算计,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苑荣看着她悲伤的眼神,再也忍不住,他将她一把抱住,贴着她耳心疼地说道:“不管以前的南紫宁做了什么,我只知道现在的你是个好女孩,你能让调皮捣蛋的若云变得乖巧懂礼,你能原谅伤害你的人,你告诉若云的那些道理处处体现着善意,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坏人?你别怕,紫宁,我会想办法解了今昔的毒,只要你不继续吃它,我相信你的病会慢慢好的,总之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人伤害你!”
巫玄衣抬头,呆呆地看着他,半晌方才问道:“你是说你能解了今昔的毒?你能令我恢复原来的记忆?”
苑荣凝视着她,看着她期盼的小脸,闭上眼,坚定地点头:“我能,你给我一段时间,我一定能!今昔是家父所制,他虽未留下解药,但是小的时候我也曾见他炼过,我一定能想出方法解了它!”
他的心中划过一丝痛楚,如果可以,他宁愿她不要想起原来的一切,永远不要!
巫玄衣指着他:“你是毒王散仙人之子?”
苑荣看着她,郑重地点了点头,目光温柔:“此事除了景老夫人,谁也不知道,如今,多了一个你!”
23、聆听誓言
苑荣看玄衣的目光与以往不同了,渐渐地多了一些东西,玄衣在大学时不乏追求者,那是一种怎样的目光,她不可能不明白,她的目的终于达到了!不是没有挣扎过,自己是一抹异时空的幽灵,随时可能飘走,在这个世上无影无踪,选择欺骗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究竟是对?是错?可是,环境逼她不得不这样,如果欠了他,离开之前,尽量以别的方法来偿还吧!
景若云将那幅画裱了起来,送了过来给玄衣看,喜笑开怀。“南姐姐,你看!苑叔叔拿去裱的!”
玄衣侧首,苑荣晶亮的眼眸正好与她相碰:“你画得真好,这是一种新的画法么?倒是更显真实,与本人相差无几呢,我也想学。”
“哈哈!”景若云笑道,“苑叔叔要跟南姐姐学画么?南姐姐也说要跟叔叔学来着,那你们谁做先生?谁做学生?”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你苑叔叔学画了?小孩子,别乱说话!”巫玄衣拍了拍景若云的头,嗔怪道。
“我可没说谎话!南姐姐你是说过的,就是画这幅画那日,我说先生尽画些死物,当时姐姐还批评我来着,还说有机会要和先生学呢!”景若云委屈地辩解着,小嘴撅起。
巫玄衣这才想起,自己确实那么说过,她看着苑荣,含笑问道:“我还当若云的新先生会是谁,原来就是你!苑总管竟是深藏不露呢!”
苑荣脸上微红,回笑道:“不过会涂鸦几笔,蒙老夫人看得上,教教小孩子而已。”
“南姐姐,苑叔叔骗你的,他是当今太子的师傅,若是将来太子做了皇帝,他就是皇帝的师傅!”景若云扯着巫玄衣的衣袖,娇笑着说道,看向苑荣的目光里带着骄傲。是了,景流觞在家的时间,倒没有苑荣多,在景若云心中,苑荣就像是她的亲叔叔,只怕比她那个爹还来得亲。
玄衣对绘画亦是有兴趣的,也就是少时跟着爷爷学过那么几手,爷爷也只是业余爱好,不是这方面的专家,现在有老师教,她还真起了学的心思,这样还可以正大光明地和苑荣多多相处,可以从他口里了解一些事。
偏了头,她斜眼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