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将评书-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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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呀!”“我祖籍山西火塘寨,后搬到京城天波杨府,我爷爷金刀令公杨继业,我父亲七郎杨延嗣,我叫杨宗英。”“啊?!你是杨家后代?”“对了。你还记得用行李卷扛到你屋里、叫你妹妹给抖落开的那位没有?也是我。”“啊呀,气死我也!杨宗英,你不是我的师弟,你是我的仇人!你好不该抢去我妹妹的马、骗走我的药,更不该装男扮女、大闹我的连营。你有什么脸面再来见我?!”“哎呀,师哥哎,你说这话怎么不害躁呢?你无故抢良家民女,我是想替她去教训教训你。谁知道没见着你,却见着你妹妹了,她还将终身许给我。现在,你既是我的师哥,又是我的大舅哥呀。哥哥哎,咱们是一家人,你也过来吧!”
就这几句话,可把姜德气坏了。他妹妹走了几天没回来,姜德正四下派人找呢。今天他冒出这话,他以为妹妹现在就在宋营了呢,气得把牙关咬得“咯嘣“直响,伸手摘下了金背大刀:“杨宗英啊,闹了半天,你把我妹妹给拐去了?”“对呀。”“好哇!想当初,你们杨家人杀了我家满门。今天,你又跟我为仇作对。休怪我翻脸无情,看我要你性命!”说着,就要动手。杨宗英忙说:“慢!师哥哎,我是奉师命来的。师父说你不该把飞刀拿走,更不该眼了毒药,伤害良将。叫我劝你改邪归正,弃暗投明。还有,你说你和老杨家有仇,我打听过了,他们谁也不知道这回事。这不定是谁陷害杨家将呢!要我看,你赶快过来,咱把仇扣解开。如果你家有冤案,可请寇大人审问,他可是铁面无私的清官啊!杨家害了你家,我们认可伏法,如果没这事儿,杨家也可洗清白。再对你说句实话吧,别仗着你有飞刀,不行!你那两下子我都会。你如果胆敢伸手,师哥哎,今天就是你死期到了。”“好啊杨宗英。你气死某家了。着刀!”话音刚落,“唰!”大刀奔杨宗英砍来。杨宗英里脚一带镫,“叭”一提战马,姜德的大刀走空了。接着一撤大刀,又来个顺手推舟。杨宗英又一转身,也闪开了,突然胸前挂印,又是一刀,宗英也躲过了。此时,宗英带战马,大喊道:“姜德,我这是让你三摇,你别糊涂。第一招,你是我的师兄,我不能以小犯大;第二招,姜翠屏将终身许给我了,你是我的大舅哥,第三招,杨家人大仁大义,不跟你计较,我们欢迎你过来。三招让完了,你再要伸手,我杨宗英可不客气了!”“谁叫你让了?我不领情。看刀!唰!”又砍来了。杨宗英急了,抬手摘下亮银枪,“啪!”往外一磕刀,“哧楞”往里就进招。姜德忙建战马,两个人抽招换式,战在一起。两旁军卒,擂鼓助威。
两个人打了足足有二十个回合,不分胜负。别看是师兄弟,那能耐呀,也有上有下:姜德力大、刀法挺精,但这小子不按好道走,滑,招数学得不实,杨宗英呢?年龄比他小,学得年头比他少,但实成。
姜德想:我们俩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谁的招怎么破,都明白呀!凭着刀法,赢不了他。哎,用我的绝招吧,这是师父专教给我的。虽然别人也学会了点,但不如我这两下子。想到这儿,虚晃一刀,提战马跑下去了。杨宗英一看,急了:别价!你一跑,我怎么办呢?穆元帅有令,一是请回姜翠屏,二是胜你姜飞熊,反正你得叫我占一样呀!一样也没有,我回去怎么交令呀?想到这,一摧战马,在后边紧紧地追赶。
姜飞熊听声音,等杨宗英距离自己不太远,够上步数了,忙挂上大刀,探臂膀,“噌噌噌”抽出三把飞刀,猛然一回头,“唰”一扬手,三把飞刀先后打出,三道寒光直奔杨宗英,杨宗英明白,忙挂上银枪,等飞刀到眼前,让过刀尖,猛伸双手,就把两把飞刀的绸子擒住了。就在这时,第三把飞刀又奔他咽喉来了。他两手都占上了,怎么办?说时迟,那时快,他忙一扭脸,让过刀尖,一张嘴“啊唔”一口,就把这绸子给叼住了。这时,他一舒手,“唰”把飞刀插进他的兜囊之中。他兜囊里,有师父给的刀鞘。紧接着,把嘴里叼的这把也插里头了。然后伸手又把另外三个刀鞘掏了出来,冲姜德喊:“师兄!你看,这还有三个空的,你还有没有?来吧!”姜飞熊一看,可吓傻了:刀鞘在,如同师父在呀!再说,玄武阵大势已去,我逃走了吧。想罢,拔马往山里跑去。宗英领宗保、宗勉,紧追不放。
姜德败下阵去,拼命奔跑。他拐进山环,转过石茔子,眼看被宗英追上了,突然,听一声炮响,道旁冲出一支队伍,拦住了去路。他正定睛观看,马上一女将高喊:“姜阵主,莫要惊慌,待我战他!”姜德一看是玉女阵阵主,心中暗喜,忙拔马而去。久后,姜德知道自己上当受骗,错怪了杨家将,无脸见人,到庙里出家了。
再说杨宗英勒住战马,定睛观瞧:截住自己的这位女将,头上有盔,身上有甲,肩搭花狐尾,脑后雄鸡领,手中擎着大刀,背后背着宝剑。威风凛凛,与众不同。这女将一横手中大刀,厉声喊道:“姓杨的!你逼走姜翠屏,打破玄武阵,又来闯进我的玉女阵!今天我要你的性命。”说完,大刀往前进招。杨宗英忙用枪往外磕,刀来枪去,战在一起。
再看这个姑娘,在厮杀之中,腾出左手,“噌”抽出一口宝剑,照着杨宗英的大枪“巴嗒”一声,枪头被削落在地。杨宗英吓坏了:“啊?!”就在他愣神之际,这个姑娘的大刀“唰!”又奔杨宗英砍了下来。
第九十四回 五台山智请延德
杨宗英的枪尖被削落在地。他刚一愣神,姑娘宝剑还匣,抡起绣绒大刀,来个小鬼推磨,奔杨宗英砍来。杨宗英一看不好,急忙低头,只听“呼”地一下,刀挂风声,从他头盔上过去了。此时,这位女将又反手一刀,刀尖正划在杨宗英的马脖子上。痛得它一声暴叫,就象发疯一样?滴达着血点,跑出了玉女阵,回到宋营。
这员女将刚想要追赶,宗保、宗勉迎过去,又战在一起。没有几个回合,宗保和宗勉双双被擒。
主将被擒,顿时军兵慌作一团。还多亏杨家将带出的这些兵,久经杀场,临危不惧,他们一个个搭弓在手,认扣添弦,固守着阵地。干吗?如果敌将过来再战,就要万箭齐发,以死相拚!这位女将没过来,只在原地高声喊话:“哎!宋兵宋将,快回营告诉穆桂英和杨六郎,叫他们火速出来受死,我在玉女阵等着。”
宋兵赶紧跑回连营,见了穆桂英禀报:“启禀元帅,大事不好!杨宗英刚攻破玄武阵,又误入玉女阵,战马带伤,败下阵去,杨宗保和宗勉双双被擒。”穆桂英听罢,急坏了。为什么呢?心疼自己丈夫和宗勉不算,更觉得对不起婶娘杜金娥。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呀!真要有个好歹,那不把她的心给揪了?略停片刻,她急忙吩咐:“众将官,随本帅摆队出征!”
除了杨六郎留在营中,其余全赶到玉女阵。穆桂英在大旗下带住坐骑,往对面一看:眼前这员女将,与众不同,细高身材,长得苗条。看穿着打扮,是北国姑娘,看五官相貌,倒是中原小姐。穆桂英看罢说:“众将官!与本帅压住阵脚,待我过去交战。”说完,催马到疆场。
这员女将见到来人,问:“来者何人?”“本帅穆桂英。”“啊?!穆柯寨的千金小姐,我失敬了!久闻穆小姐文武全才,今日相见,实乃三生有幸。”“小姐,过奖了。请问你贵姓高名?”“我父是北国的大都督,叫黄川,我叫黄凤仙。此番奉肖太后之命、韩元帅之令,镇守玉女阵。穆小姐,策马过来吧。“小姐!别看你能战败杨宗英、擒住杨宗保和杨宗勉。要知道,大宋朝兵多将广,能人辈出,天门阵早晚必破。姑娘啊,何不想想你的归宿?”“哎哟!穆桂英,早听说你舌剑唇枪。今日相见,果然能说会道。但是,要想说服你家小姐,那是白日作梦。来!把我战败了,我就投降,战不败,要你的性命。”穆挂英把脸一沉,摘下大刀正要伸手,忽听身后有人喊:“元帅且慢。杀鸡何用宰牛刀?我来会她。”穆桂英回头观看,原来是何庆。
何庆是从哪来的呢?上次他倒反青龙阵,战姜德受了伤,八贤王给他假,叫他随母亲和肖艳秋回京养病。伤痊愈后,奔前敌回营交令。到军营一打听,都在玉女营呢,他急忙追到这儿,正赶上穆桂英要会战黄凤仙。
穆桂英说:“何将军回来了?这员女将挠勇非常,要多加小心。”“不劳嘱咐。”说完,何庆擎双枪催马上前。黄凤仙一看是他,骂道:“何庆!肖太后待你至厚,为何倒反青龙阵?忘恩负义之徒,我定取你首级!”“丫头,休要发狂!我是堂堂大宋子民,怎能保那北国?听我良言相劝,你也赶快投降。不然,天门阵一破,你将死无葬身之地!”“住口。看刀!”“唰!”大刀就砍过来了,何庆急忙摆双枪迎战。打了一会儿,黄凤仙挂好大刀,抽出宝剑,只一个回合,就把何庆的两个枪头给削掉了。何庆见势不妙,败下阵去。穆桂英正要催马上阵,忽然何庆高喊:“元帅且慢!赶快回营,我有要事禀告。”穆桂英不知其故,便传令收兵。
回到帐中,穆桂英问:“何将军,有何要事?”何庆说:“黄凤仙的三皇剑是高人锻造,十分厉害。玉女阵中还有他爹副阵主黄川,颜容的师弟赵子清、马子初、周子恒和赤风、赤火、赤水这几员猛将。不可强擒,只能智取。再者,我回来的路上,遇着一位道长,他见我回前敌,便修书一封,叫我转交给您。”“噢?!这人是谁?”“不认识。”何庆从怀里把信掏曲,往上一献,有人接过,放在帅案上。穆桂英拆开一瞧,里边写了两句话:“要收凤仙女娇娥,五台去请杨延德。”下面事款是“郑道平“。“这是怎么回事儿呢?”穆桂英不解其中之意,派人请来公公杨六郎。
穆桂英递过书信,问:“父帅,这郑道平是谁?”杨景说:“是孟良的亲舅舅,也是世外的高人哪!按他说,收黄凤仙得请你五伯父。”桂英还是不解:“这是怎么回事呢?”“嗯,我也说不清,看来必有缘故。依我之见,应该请你五伯父去。不过,他性情古怪,就怕不肯轻易下山哪!”穆桂英听了,眼珠一转,顿时有了主意。她冲孟良一乐:“孟二叔!”“元帅,什么事?”“您辛苦一趟吧。怎么样?”“我不能去!你公公跟他是亲弟兄呀,不叫他去,我去顶什么用?”“孟二叔呀,杨元帅武艺是不错,要论请人这个事儿,可不如您呀!您足智多谋,能言善辩,文武全才,也军中战将谁能比得了您孟大将军呀!”“嘿嘿,你还真会说话。好,就冲你这么捧我,我也得走一趟。不过,光我自己可不行,得找个伴。”“您看谁去合适?”“孟不离焦嘛,焦赞合适。”“那更好。焦三叔呀,您听见了吗?”焦赞点头:“行!”“您二位速去速回,可别耽误。”“哎,放心吧。”孟良转脸又问杨景:“哎,六哥,五哥长得什么模样?我们没见过面呀!”杨景说:“他是个带发的头陀,长得魁实,背后常背把大斧子。倘若道路不熟,我给你画个图,按图上画的道儿就好找了。”孟良说:“用不着那玩艺儿,鼻子底下长着嘴,到那儿就问呗。”说完,哥俩带好路费盘缠,出连营,上战马,直奔五台山。
这日,孟良和焦赞来到五台山下。二人抬头观看,好座大山:山连山,山套山,山山不断:岭挨岭,岭接岭,岭岭相连。嘿!这个地方儿是不错。
此时,哥俩下了马,喝口清泉水。再往周围一看:野花争娇、百鸟飞旋,风景宜人。但他俩无心欣赏,孟良说:“老焦啊,你说杨五郎在哪儿呢?”“谁知道呀!”“咱转悠着找吧。”“走。”
这五台山可大了,有南台、北台、东台、西台、中台。
他俩把东、西、南、北四个台都转悠遍了。有的地方战马上不去,还得往上拽,累得腰酸腿疼也没找着。
等到了中台一看,眼前是一座大庙:蓝匾金字“大安寺“,三道山门,五层大殿,红墙绿瓦,松柏参天,非常壮观。二人走上前去,“啪啪啪”扣打山门。片刻,听里面有人高呼佛号:“弥陀佛!谁呀?”“我。”“干什么的?”“找人。”“找谁?”“找五郎杨延德。”“弥陀佛!我们庙里无有此人。”“没有哇?”“没有。”“没有拉倒。”
这阵,二人可着急了。焦赞说:“都怪你!临出来时,咱六哥说给画个图,你偏逞能,不要。这回看你怎么办?”“怎么办?!问呗!”“问?那可不行!”“你说怎么办呢?”“我没法。”“哎,老焦哎,我刚想起个茬来。”“什么茬儿?”孟良拿下火葫芦:“叫它给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