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死囚-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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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麟,轮到你了。”一个男子小声地催促了几道,可是身旁身着青袍玉冠的男子却懒懒地窝在椅子上,一脸兴趣缺缺的样子,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马天麟。”男子微微起身,点头道,又马上坐了下去。
琪人笑道:“可是参政首辅马报国的长子?”
马天麟又起身,拱手道:“回圣上,是的。”
“为何只报姓名,难道你没有其他的话同宗南王说,或者你本无心来此?”琪人又问。
“臣志在报效国家,男儿当沙场驰骋,马革裹尸,未建功立业前不敢想成家,何况要高攀宗南王。”马天麟回答得毕恭毕敬,但是眉宇间却全是一股傲气。
袁园细细端详了这位青年将军,马天麟并非她旗下,不过他的大名她也是有所耳闻的,出名并不是他的战绩,倒是去年他家提亲的媒婆发生了踩踏事件,还死了几个,这样的奇闻,被王府里的下人们传来传去,她也知道了些。
“若是一定要挑一个,就他吧。“袁园忽然站了起来,指了指殿下的马天麟。
决裂
琪人有些讶异,这琪磷说不嫁可独守空窗四年,转眼却愿意下嫁给商贾,让他这么一搅和竟然当着他面说要嫁马天麟,如此一来他既已开口帮琪磷相夫婿,也没有什么好的理由拒绝,本想借此让她不能和林逸诗成亲,也料以她的性格会反抗自己,不想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微臣不愿高攀。”马天麟礼貌性地笑了笑,脸上的表情却显得有些僵硬。
琪人心中甚喜,但表面功夫却做得很足,他微蹙眉头,手指轻敲龙纹扶手不动神色道:“大胆马天麟,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吗?”
“微臣不愿高攀。”马天麟神色凛然,全然不顾琪人的警告。
“由不得你愿意不愿意,本王今日就过府。府上不必准备什么。本王既是二嫁,一切从简。”袁园抱着月圆站了起来,弯腰向琪人行礼道:“请堂兄为我做主。”这一次她没有称呼他为皇上,而是堂兄,琪人身为皇帝一言九鼎,又是宗南王的堂兄,怎么能回绝呢?
琪人面有微怒,眉头皱了皱,没想到被琪磷反将一军,不想让她嫁林逸诗是怕她势力更大,本以为在座堂上的各位她是一个也不会看上的,现在却被逼着要为她指婚,对象还是掌管护城军的马天麟。
“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琪人冷笑了一声,拂袖离开。马天麟这人他是知道,一切都是国家第一,断不会为了个女人同他造反,更何况他旗下不过几万护城军,又能翻起什么风云?如今的宗南王已经是他囊中物,他倒想看看琪磷还能如何飞出他的手掌心。
袁园搂紧了月圆,从昨天开始她就像走在高空独木桥上,每一步走下去都是一场赌博,稍有偏差,她还有她的儿子,甚至她的大哥都会粉身碎骨,万劫不复。她转身望向神色难堪的马天麟,他是这场赌博的关键。
马天麟或许死也不会想到今天会把宗南王还有她儿子带回了府,没有红色的喜庆,没有奏乐,没有高堂,没有一切新婚该有的东西,他把有江山过半的妻子和她儿子就这样接了回来,一切来得太突然,只因为宗南王一句今日便要随他回府。
马府。
马天麟的老父马钰国和老妻对她实在有些惶恐,估计儿子不过是去朝堂一次,就算被宗南王相中,要大婚也需要一些日子筹备,不想当日宗南王就带着世子来了。袁园一进正堂,就被马钰国迎为上座,老两口下座,马天麟这铁青着脸站在门外。
一时间,众人皆沉默,稍有些不自在。
那个小世子醒了,他乌黑的眼睛转了又转,似乎是对周遭的坏境感到陌生,半响他在宗南王的怀中开口:“娘亲,这是林爹爹的屋吗?”
袁园放月圆下来,将他交给了奶娘说:“娘亲还是事要说,月圆先随这两位爷爷奶奶去吃饭,可好?”
月圆转身瞧了一眼马钰国,举手指着马钰国,皱起小眉头道:“这是谁?”
“他是德高望重的老臣,对国家有很大的贡献,月圆不得无礼。”袁园拍掉他的小手,将他交给了马钰国。
“多久可以见到林爹爹?”月圆觉得很奇怪,摸了摸鼻子又问道。
“也许”袁园若有所思道:“快了。”月圆对林逸诗竟然出奇地依赖,她心中不免有些凉意,也许月圆从小便没有父亲,所以突然多出来的父爱让他能这样亲近一个人。她苦笑着举手示意让马钰国抱月圆先行下去。
马钰国抱着月圆和老妻退了下去,这样一来,马府的大堂上便只剩下袁园和马天麟,一个在上座变态伫立,一个在门外不肯踏进来。
“马将军,为何不进来坐?”袁园深深呼吸了一口气,马天麟隶属天子麾下,在她在北萧的四年从未见过他,因为他常年驻外,只是最近才调任回京。
“怎么还叫我马将军?”马天麟一脸无所谓,冷笑道:“岂不生份了?”
“你这是高兴呢?还是动怒了?”袁园坐下,提手旁边茶几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垂眼道:“若是你高兴,我叫一声夫君也未尝不可。”
“我不高兴。”马天麟斜靠在门外,轻言细语道:“娶一个名声不好的,权势又大过自己的女人。”这话虽然说得轻,但是却咄咄逼人。
“说得很对,我名声不好。被南陵的静王休了不说,还和海盗吴霏还有个儿子,明明手握半壁江山,想要大把男人不是问题,却非要下嫁你这种小将军。”袁园顿了下,缓缓开口道:“但是权势越大,越是危险,我四年前就交接了兵权,坐拥北萧一半州县,就代表我周围都是敌人。马将军是天子麾下,平日难见一面,若不是这次招亲的机会,我怎么能有机会同你在此倾谈?现在的我在明,敌在暗,唯有暂住在马将军的府上求自保。”
马天麟显然想知道能对宗南王产生威胁的究竟是何许人,他抬脚进了大堂,追问道:“末将不太明白宗南王的意思?”
袁园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她不知道她能说服他的胜算有多大,但是她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今在宗南王府已处处是我敌人的暗线,我知道他们来是为何,却不知道他们究竟是谁?他们会有什么样的手段。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我一介女流之辈,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被人休了,怀上了仇家的孩子,我不知道我还能撑多久,但是我想保护我的儿子,仅此而已。”袁园起身,一步步走向马天麟。
“你怎么知道我会帮你?”马天麟不以为然道。
“因为他们的目标是宗南王府的传家器。”袁园一字一顿道,她见马天麟的神色变了变,心中已有几分把握,又道:“马将军想必知道吧。若是被有心之人夺了去,北萧恐怕要大乱。马将军难道想看北萧兵荒马乱,征战连连。”
马天麟沉默良久,略带疑惑道:“真的有传家器这兵器?听说是上古时代留下的神兵利器,能号令天下之师,平定天下之疆。”
袁园不可置否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大哥也告诉了我一半,另外一半的秘密在他手中。我们兄妹俩不过是在为彼此求一条活路,马将军真的不愿意帮我吗?”
马天麟没有答话,心道这一茬实在太过棘手,如果真的有人要对付宗南王,她为何不找她身边的人保护她,而要找一个从未见面的人,况且他马天麟旗下只有几万护城军,不知道能有何作为?
袁园看出了马天麟的顾虑,又道:“我身边已经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了,我也不知道该去信任谁。没有兵权的王是一个受制于人的王,找你是赌一场,不找你的话,我便只能坐以待毙。”
“你了解我?你觉得我值得信任?”马天麟双手怀抱于胸,还是有些顾虑,挑眉道:“我可是皇帝的将领。”
“你不是皇帝的将领,你是北萧老百姓的将领。你不是为皇帝卖命,你是为北萧卖命,你应该知道传家器如果落入了贼子手中的后果,所以如果你真的传闻中那么刚正不阿,那么我认为你值得信任。”袁园已经步至马天麟面前,抬头望着他道:“我也不是宗南王,只是一个一心希望天下太平,我儿平安的一般女子。”
她说完,便抬手牵起裙摆,双膝跪在了地上。
马天麟眼疾手快,一下伸手将袁园捞了起来,皱眉道:“王爷这样做,末将承受不起。”
袁园呵呵笑了起来,道:“不为我自己,只为我在乎的人,你受得起。”
马天麟冷面俊颜,神情凝重道:“末将要怎么做?”
再一次决裂orz俺有罪…
今夜马府大喜,因为时间仓促的原因,加上宗南王特别吩咐一切从简,所以便宴请了几桌亲朋好友,没有阔绰的新婚穿戴,也没有什么喜庆的摆设,大家都客客气气地吃喝,小声地议论着,虽然马家两老对儿子的娶亲并不是真心欢喜,奈何是皇帝亲自指婚,所娶的也是宗南王,也能笑颜盈盈,有什么不满往肚子里装。
袁园坐在马天麟的房中,有些出神。亦真亦假,以前认为要嫁给一个人,便是爱的人,爱自己的人,不要任何什么条件。现在她却可以轻轻松松嫁给一个才见面的人,为了其他的因素,而不是爱,所以人生在世总有那么多不如意,不由己,就算今早进宫前她突然兴起唱的那首得意笑,不过也是奢求。
房中的红烛有些暗了,袁园起身将盘起的方型发髻拆下,用簪子挑了挑烛芯,青丝一泻而来,长及腰间,红烛印着清秀端庄的小脸,面无表情。她把装满交杯酒的酒壶轻轻拎起,倒满了酒杯,轻言道:“这杯酒是我敬一个叫林逸诗的人。”
话语间,她手腕一斜,酒杯的酒倾斜而下,溅落在地。
说这时迟,那时快,一道黑影从屋外闪了进来,从背后将她紧紧地抱住,一时无言。
良久,那人缓缓开口道:“不过一日之间,为何要嫁作他人妇?“
“那你先回答我。”要来的人终究会来,袁园抬手又倒了一杯酒,捏在手中问:“为何今日大殿招亲,你没有出现?”
“我来带走你,好不好?”林逸诗将她的身子扳正,面对自己,心急道:“等我们远离了这片是非之地,我再慢慢向你解释,好不好?”
袁园笑着摇摇头,推开他的手,淡淡道:“不如我来猜猜你为什么没有出现?”她端着酒杯慢慢地在房中踱着。
“因为我昨天要你带我远走高飞,所以你必须要在今天日落之前把所有的事都替主子办好,或许他才能放你走。所以你去找我哥,虽然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理由打动我哥,让我哥相信你真的会好好待我一辈子,才会一时糊涂将传家器的地图给了你,但是我知道,你在天黑之前已经失败了。”
袁园侧头问他:“因为你发现,只有一半地图而已,无法交差。”今早去看大哥的时候,抱他的时候他脸色苍白,十分吃力,便知道他为了自己已经尽力而为了,接下来的事情便要交给自己了。
“对,没有你的另外一半地图,我们谁也别想离开。”林逸诗愣了愣,四年,四年太久了,琪磷已早已不那个轻易相信人的女孩子,他无法再掩饰什么。林逸诗向前一步,摸着自己胸口道:“可是我是真心的,只要你交出传家器,你和月圆都不会有事,相信我!我马上带你们离开这里,一起”
“相信你?!我已经给过你相信的机会!你终究还是放不下传家器么?你终究还是要替你家主人办事吧?”袁园从怀中摸出那块李佳阳的玉佩,一下扔在了地上,怒道:“这块玉佩是你让李佳阳给我的吧?!你从南陵就一直跟着我,一直到三王爷的府上,枉自我那么信你,你的身份,你的故事,甚至你的容颜,你的一切!到底还有什么是真的?”
“你的名字?”袁园苦笑道。
死路
“恶童。”林逸诗木木地答道,他一直很痛苦不想让琪磷知道的事,却被她一口气全部说了出来,面对喜欢的人,什么都是假的,什么都是编造的,这让他不知道如何抉择。可笑的是他,他曾经害怕她会昏天暗地地哭,而现在她却冷冷地看着自己,亲口说出来。
恶童,沐春离宫的一号杀手。近几年,不管是何超的死还是朝中几位官拜极品的大臣的下场都是出自这位恶童之手,吴霏给她翻开的那么厚的账目中,可圈可点的几笔将双木磷推向北萧首富位置的大生意,都逃不开这些官员死后,明目下生意的交接。既可以打击反抗自己的势力,还能扶持自己的力量,那么幕后指使是谁,已经一目了然了。
袁园又问:“这个计划酝酿了那么久,是为了什么?这么多年不杀我,费劲心机在船上留下陆野的玉佩,仅仅只是为了让吴霏羞辱我?大费周章做那么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