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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一品药坊-第44章

小说: 一品药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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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去,双手合十,“拜托拜托,这种时候你不能弃我而去。”

“你打劫也做了,偷酒而已,怕什么?”他抬眸看着她,表情不像是讽刺,倒像是很认真的在跟她讨论这个问题。

苏晓头皮发麻,“还不都是因为你,大半夜穿这么个白衣裳晃来晃去……”以前看过的鬼片都刷刷的冒到脑袋里,不想去想也回自动播放,越是告诉自己不怕,越是怕的不行。她扯扯嘴角,龇牙,“这跟打劫有本质区别好不好,我打劫你你又不可能站起来起来抓我,我干嘛要害怕。”

呃,她说完这句才发现,这意思貌似好伤人。偷偷去瞟祝维摩,他还是一副淡得没放盐的表情,幽幽的看着她,好像是在等她继续说下去。

正文  086 一殇醉

“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对……对不起。”苏晓耷拉着脑袋,偏过头去,不看他。

祝维摩正好可以的看到她脑后随意挽起的头发,墨色双眸轻轻落在盘起的小包子上,一根碧绿色的簪子从中间穿过,该是作为固定用的。那簪子碧若湖水,却比湖水更通透晶莹,即便是在这样的黑夜,那碧色仍旧亮得耀眼。

“再晚,天就明了。”祝维摩看着那簪子,眸底冷而亮,淹着一丝朦胧的异色,“我跟你进去,你答应我一件事。”

苏晓知道不能跟恶魔做交易,但是为了师祖的酒,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点头了。

他笑,这一次是真的笑了,上扬的眼角拉长墨眸,高挺的鼻梁略略蹦紧,杏色双唇延展开来,唇线的弧度恰如其分的完美,苏晓从来不知道,他笑起来这么好看。

他调转车头,侧过脸来跟她说,“进去罢。”

苏晓想问说到底是什么条件,因为开空头支票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尤其对象是祝维摩这种腹黑男的时候。但是,有一种好诡异的心情在阻止她,竟然就是开不了口叫他停下来。

美酒就在面前召唤,一进酒窖,浓烈的酒香扑鼻而来,苏晓就感觉自己要醉了。跟着祝维摩的车走在后面,穿过第二个隔间,到第三个隔间里去,灯光比外面还要暗些,一只飞蛾绕着吊灯飞,烛火里噼里啪啦的响。忽明忽暗的光线里,苏晓看见两排大木头架子,上面摆了好多酒坛子。大的有祝大伯的肚子那么圆滚,小的只有手掌大小。

祝维摩从一进酒窖,脸色就越发的白,印着一身白衣和浓黑的眉眼鬓角,他这会儿在黯淡的烛光下,看起来就好像一点没有血色,连唇都是腊一样的又干又死。

“喂,你没事吧?”苏晓毕竟是学医的人,看他的脸色,听他的呼吸,就知道他的身体状态很不好,而且有急转直下的趋势。

他反而不觉得什么,好像病的人不是他,轻慢的抬了白袖,屈指指向高一层架子上的第三坛酒,气若游丝的说,“取那一坛。”

那一坛酒个子小小的,坛身是裂纹的青瓷,头上一个红纱做的塞头,纱头向上冲着,很可爱的样子。这酒坛子虽然做工不很精致,但一看那塞头就是上等的软红纱做的,懂酒的人才知道用这样的塞子保存酒香。

看不出祝维摩还是个知道酒的人。苏晓盯着他看了两秒,想看看这个人究竟是个什么性质的人类,但是只看到他的嘴角,慢慢有黑色的液体渗出来,绿豆那么大一点,含在唇尾,黑得刺眼。她吓得一身冷汗,跳过去抱了那坛酒,推着他的车酒窖外面出去。

到了外面,天已经翻起银色的灰,她把酒塞到祝维摩怀里去,让他抱着,两手抓着他的木轮车,往来的方向推。

祝维摩一路指给她方向,穿过来时的那片枯草丛,就能看到他的书房了。苏晓加快脚步,推着他进了书房去,转身“啪嗒”一声关了门。她转身的一瞬,祝维摩向着窗外比了和昨天夜里一样的手势,又翻转手腕比了另外一个,已经靠近窗户的黑影,忽然越过窗框,越上了屋顶。

苏晓转过身来,看到他正淡淡的看着窗外,像是在看什么,又像只是在想事情,那样的表情忽然让她的心抽了一下,这一刻他的脸色清冷,他的衣服清冷,感觉他整个人好清冷。

她过去拉关了窗户,挡住外面的晨风,顺手点了灯,转过身去把酒从他怀里抱起来,放到桌上。她想把他也抱起来放到床上,试了一下没有成功,这个人看起来瘦,下手下去竟然好饱满的感觉,而且他很重,比她想象的要重很多。

“我要你做的事,就是不让我死。”祝维摩说话的时候,已经听不到声音,只有一丝气游走在唇齿间,一呵出来就散了。

“你不要我做,我也不会让你死的。”没有办法让他平躺下来,她只能顺势抓了他的手,扣在脉门上。这是她第一次听他的脉,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奇怪的脉。正常人的脉相是平稳顺滑,节奏明晰的。他的脉相很浮,几乎像是没有一样,压得浅了一点也感觉不到,压得重了又摸不出缓急,苏晓平日只用两个手指头摸脉,这会儿四个手指头都用齐了,恨不得再加四个,急得一头的汗。

祝维摩垂眸看着她伏在他的车前,专心致志的摸样,连汗水留下来了也忘了擦。墨眸微敛,眉峰轻展,带着血粒的唇角掠过一丝淡不可察的笑,“你不善疗毒,自然摸不准脉。”

“毒?你中毒了?”苏晓猛地抬起头来,汗水吧嗒吧嗒顺着脸侧往下滴,她也没空理,紧巴巴的问他,“好好的怎么中的毒?什么毒?怎么解?”

“昨日服了一殇醉。”他就这么平平常常的说出来,语气还是那么波澜不惊。苏晓都无法想象,他怎么可能用这么平缓的语气,告诉她他吃了毒药里面排名前十的一殇醉。医书里记载这种药的信息很少,她只知道是鸢尾和问荆调制的,这药平日里不会发作,但一旦饮酒,或是吸入过量的酒气,就会发作,轻则肌肉萎缩,重则全身痉挛而死。

“这药还在炼化中,毒性不稳,我一时死不了。”

祝维摩说这话是要安慰她么?苏晓听了反而更不安,他竟然拿自己的身体试验毒药,而且调配中的毒,因为不确定药效,是很难配出解毒剂的。

“我做不出解药来,只能给你排毒了。”苏晓往袖口里寻了一圈,才发现自己换的是夜行衣,没有带针卷来。

祝维摩看出她的心思,抬头抽出她脑后的碧玉簪子,递到她面前,“代针用罢。”

当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苏晓接过簪子,把簪子的尖头拿到窗台下的烛火上转了转,扭头跟祝维摩说,“脱衣服。”

正文  087 扎簪

他很自然的去解白衣侧边,浅灰衣带的系扣,抬眸与她对视,她一下子触电了一样,红着脸,别开目光,一下一下的眨着眼睛。

簪子在手里有些烫了,苏晓深吸了一口气,绕到祝维摩的车后面去,他光洁的后背在烛光里展露无遗,他跟她想的,有太多的不同。他的背是那样健硕,骨骼和肌肉纠缠的脉络,看得很清晰。苏晓伸手去,把后背上绸缎一样的黑发拨到肩上,手指无意间触到他的肌肤,冰如古寒冷玉,摩挲在手指上的感觉,像是隔了一层柔软的细纱。

碧玉簪子向着凹陷的背窝上几处大穴点去,她几乎能听到滚烫的钝器刺穿皮肤的声音。炸开在心底,好痛。

“忍一忍啊。”苏晓知道这句话说了也是白说,看着玉簪扎过的地方,慢慢渗出血渍,好像这一下一下都是扎在她的身上,那种锥心刺骨的疼,她几乎感同身受。

三十六下,每一下都伴着皮开肉绽的声响,他没有说过一个疼字。但从他紧凑的呼吸,她听得出他其实很痛。

最后一针下去,祝维摩的嘴里涌出来许多脓血,他两手伏在车上,手指紧抓住扶手,指节青白。苏晓四下看了看,抓起书桌上的水壶,推开窗把里面的半壶茶水倒掉,递到他面前去。脓血不是一次清完的,他断断续续的吐了半个时辰,到最后一口是鲜血涌出来的时候,苏晓才放了心。

清理完水壶里的血,握在手心的碧玉簪子已经被汗湿得滑腻腻的,她摊开手心,簪子上沾着的他的血,已经染在了她的手上。她用衣角把簪子上的血擦干净,把散下来的头发束起来,用簪子插好。伏到他车前,拉起袖角擦去他脸上的血渍。

他的脸好疲倦,长睫缓慢的开合,胸腔剧烈的起伏,这样鲜明的对比告诉她,他很累,几乎是精疲力竭。这一刻,她真真切切的看到他眼底墨色的瞳仁,黑的空寂,看不到底,好像是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你好好休息一下,我要回去了。”

他忽然捉住她的手腕,抬眼看她,“簪子见血,数十日之内不能开启门道。”

什么门道?苏晓试着理解了一下,“你是说,近期之内不能进簪子里去?”

“嗯。”

是她看错了么,苏晓怎么觉得祝维摩眼底有一抹奇怪的神色,好诡异的说。她问他,“你怎么知道簪子里有空间的事?”

“空间?”祝维摩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淡然一笑,“你所谓的空间,本名为灵境。你的簪子是千年古玉制成,玉中灵境元灵充裕,适宜种养花草。”

祝维摩的声音很弱很轻,苏晓几乎是趴在他的车边,耳朵贴着他的唇才能听清他说的话,“你是说,还有适合干别的事的灵境?”

“灵境有风水土火四种,水灵适合种养花草。”

“那其余的三种呢?”

祝维摩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轻,她都要贴在他身上了,还是听不清他再说什么,“你大声点。”

正在这个当口,大开着的窗户外面忽然飞进来一个人影,二话不说将苏晓从祝维摩身上拉起来,扔到了一边去。

苏晓只听到耳边一阵风哗啦啦的吹过,再定睛看的时候,人已经在小六的怀里了,抬头看过去,小六一双眼睛红得像烧了一团火,看着她的气势,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她嘿嘿一笑,“早啊小六。”

那边一声长剑出鞘的声音,苏晓扭头看过去,小四正拿剑比在祝维摩的脖颈上。因为祝维摩裸着上身,她又靠他那么近,从外面看进来,是比较容易误会。

苏晓正要解释,只听得哐当一声,一道极快的影子从窗口弹进来,小四的剑就瞬间被弹开了,她眼巴巴的看过去,弹开剑刃的竟然是一颗小石子,滚到地上就碎开了。

小六向窗外看了一眼,冷笑道,“收剑吧,有他在,你伤不了祝大哥。”

“祝……大哥?”苏晓朝小六挤眉弄眼,被他一个眼神封杀干净,她就又默默的垂下了头去,顺便偷瞟了一眼祝维摩。

那位还是一副没放盐的态势。小四把祝维摩扶起来,抱到一侧的卧榻上去,小六放开苏晓,蹲下身子,单指沾了一点地上的血渍,闻了两次,偏头看苏晓,“是你下的毒?”

“孙子才用毒!姐姐我光明正大,要杀人也是用刀好不好!”苏晓挺直了腰板,瞪着小六直撇嘴。

小六也不知道信了没信,“总之按照你的思想,做出什么事都是可能的。”说完他从袖口摸出一个小药瓶,也不知道是什么,抛给了小四。小四拉开塞子,到了一粒出来,放到祝维摩嘴里去。

祝维摩还跟他说了句,“多谢。”

“祝大哥言重。”

这竟然是小四说出来的!除了大哥,苏晓从来没见小四对谁这么客气过好不好!她忽然间觉得生活的世界失真了,双手叉腰,把小四和小六看了一圈,“你们不是都不喜欢祝维摩的吗?这会儿一口一个祝大哥很欢乐啊。”

“你嘴上喊着他十恶不赦,还不是大半夜的来给他疗毒。”小六无比鄙视的看了她一眼,双手交叉着抱臂,转头看向外面快要大亮的天,“脑残的话不要再说,我们得走了。”

苏晓一下子堵得半个字吐不出来,憋得脸都红了。用眼神向小四求助,小四看也不看她,就看着祝维摩,跟他说,“祝大哥,不要再见小姐。”

“见不见他是我的事,你们干嘛……”苏晓话还没说完,就被小六一把抓了过去,扣在怀里,飞出窗外去了。

小四将那个小瓷瓶留在祝维摩的卧榻旁,也飞出窗外来。

他们离去后,另一个黑影,轻轻推门,进了书房。借着窗外的逐渐明亮的光线,看得清黑衣人刀刻一般的轮廓,古铜色的皮肤,每一寸都绷得紧直,几乎不可能有别的表情。

“主子。”

祝维摩安静的躺在卧榻上,半睁着眼,“你去的久了些。”

是他要明宇去引小四来带苏晓走,没想到小六却也一起来了。只是,依他们的轻功,断不会这么晚才到。

明宇向他低头行礼,“路上别人跟来,花了些时间甩开那人。”

“是晓的人。”祝维摩是在问,又似乎是在答。

明宇默认,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斜眼看到卧榻旁躺着一瓶青瓷,眼底略略冷了一分,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禀告道,“那人抛过来的信。”

“烧了。”祝维摩也没有看,淡淡的说。

明宇收了信,停了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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