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落-芳草碧连天)-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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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都城的大街小巷，也是人潮涌动，欢声鼎沸。只见一条条用竹、木、纸、布扎成的火龙游走在人流中，追踪着红色的宝珠忽而高耸，忽而低伏，蜿蜒挪腾，令人心旌神摇。
“快点，快点。火龙要吐罗汉果了！”一群人围着火龙追逐，高兴的尖叫着。我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山竹朝我砸来，我慌乱的用手接住。一时间，我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大家看着我欢呼着，我拿着山竹更加困惑的看着欢呼地人群。
“我没有接到！”
“我也没有！”
“那个人运气真好！”
“是啊，差点我就接住了，结果从我手上滑过去了。”我困惑的听着人们议论纷纷。心里疑惑着——这个普通的山竹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姑娘，你运气真好。传说每年谁接到这个‘罗汉果’，一年都会好运不断呢？”旁边的阿婆高兴的看着我的手里的罗汉果，欣羡的说着。
“给你吧！”我看到阿婆十分的想要这个山竹，便递给她。
“姑娘，这火龙赐给谁的就是谁的，我怎么敢违背火龙的旨意接受呢？姑娘，可不要害我！”阿婆有点生气的说。
“对不起，我是外地人，不懂你们的风俗！”我对着有些气恼的老阿婆愧疚地说。
“姑娘，见外了！好好拿着它，不要让你的运气跑了！”
“恩！”
经过刚才的变故，我继续逛着这个热闹陌生的花都。明亮的灯烛，热闹的人群赶走了黑夜。如果不是别人提醒，我还真误认为我置身在白天，而不是黑夜。那高耸的银楼缎号，招幌飞扬的茶寮酒坊，墨香诱人的书店画铺，还有五颜六色的布市，比比相连，错落有致。那“青砖小瓦马头墙，回廊挂落花格窗”的夫子庙一带更是人来人往，一片喧哗。叫卖糕团酥饼、松子蜜枣、百叶干丝、灯园油槌、梅子山楂的小贩提篮挑担，高呼低叫连成一片。卖鲜瓜果的农妇，挎着自编的竹篮，操着花都的方言，向路上行人兜售着生意：
“新鲜的鲜瓜果，好吃便宜了！”
“给我一个！”我向农妇买了一个香瓜。甜甜的味道，留在口中飘逸。不一会的功夫，我已经买了好多的东西。我兴奋的在热闹的街市，流连忘返，乐不思蜀。
天色渐晚，人流渐渐的开始变得稀少。
此刻，我步履沉重的游荡在花都地街市。兴奋过后，疲惫、寂寞、对陌生环境的恐慌感向我袭来。由于刚才光顾着玩了，忘了投宿，店家早已经打烊，我只能侥幸的希望能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
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都没有，这种荒凉感侵袭着我。
来到一个空无一人的小巷，突然有人在背后用布捂住了我的嘴，我连救命都没来得及喊就混了过去。
“是迷｜药。太大意了，这下完了！”昏过去之前，我这心里这么想着。
“小姐，您醒啦？”有个细细柔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语气中掩饰不住喜悦。 小姐？！我循声看去，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
床前站着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穿件淡翠绿的裙，梳着两个小髻，面容清秀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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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我两眼直直的盯着床前的小姑娘，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许久，才一字一字的问。
“这儿是丞相府？”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看着她，努力微笑一下说。
“我也不知道。我刚进府，就被分派来直接服侍小姐你了！”她很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很喜悦的说。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莲儿。如果小姐不喜欢这个名字，可以给我换一个名字。”
“这个名字很好！”
“莲儿，小姐醒了吗？”
正说着，从外面又进来一个丫头模样打扮的小姑娘，和莲儿年纪相妨，但生得艳丽些，珠圆玉润的，声音也更柔媚响亮些。
“刚醒过来。”春柳略带责备的说
“茜儿你小声些，小姐刚醒过来，小心惊吓着。”莲儿略带责备的说。
“我去告诉老爷！”茜儿一阵风似的走了。
“先把水给我，我口渴了。”莲儿立刻上前扶起我，让我靠在床头，我就着莲儿的手喝下水。
我不安的心稍微平静了些，看样子，他们暂时不会伤害我。我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正在我沉静在思考中的时候，听得外面人声传来，门被推开，继而有一个威严的戴着高帽的老人走了进来。
“小姐，老爷来了。”又是那个茜儿，携着一股凉风站到床前，高高的声说。
“我看得见，不必你如此大呼小叫，远远站开了，我刚刚醒来，禁不住你携来的凉气。”
敏眉头一皱，莫名其妙出现在这个地方，莫名其妙成了丞相府的小姐，看茜儿双眉一挑，杏眼中藏不住不屑，心头便不由的涌起几分厌恶，脱口说。
“你们都下去吧。”刚才进来的老爷厉声吩咐到。
“姑娘，可知我为何要请你来？”那个奇怪的老爷沉稳的说着。
“我等你来告诉我？我也很想知道原因？”我喝着莲子羹，头也不抬得说。
“看来这位姑娘也是位聪明人，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要你代替我女儿进宫做皇后！”
“这等好事，为何找我！应该有好多人求之不得吧？”我挑高眉，疑惑的问。
“因为你和我女儿张得很像！最近我在花都城里找了不少时日了。昨天总算是找到一个了。虽说宫里的人没见过我的女儿，但找个像的最保险。老夫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他撸着胡须，胸有成竹地说。
“可否告知，你女儿不愿意去皇宫的原因？”我处变不惊的说。
“老夫，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从小就娇生惯养，实在不适合皇宫里的尔虞我诈。你应该也听说了新皇帝从小体弱多病，宫里的太医说活不了多少时日。而我碧湛王朝的规矩，皇后没有子嗣的一律得殉葬。再有，我这个女儿被送入皇宫，不过是新皇帝牵制我的棋子而已。我能告知的，都已相告，还望姑娘能够相助！”说完，冷冷得看着我，等着我的回答！
“我能说不吗？”我好笑得说。把我绑来，不从的话，我可不认为你那么好心会放我回去。
第二十九章 人生若只如初相见 1
“姑娘，是明白人。何须多次一问？”
“大人也是有备无患，也何许多次一问？”我冷冷的回过去。
“那就好！姑娘，还有什么要求吗？老夫一定会尽量满足的？”听我答应了他的要求，他开心的对我施舍着。
“我不喜欢那个叫茜儿的放肆的丫头，让莲儿一个人服侍我就行！还有不要让不相干的人来打扰我！我想你也不希望横生些不必要得事端吧？”
“那当然！姑娘，最好呆在这个房间里，哪儿都不要去。缺生么东西让丫环去办。我还找了几个武功高强的人在门外专门保护姑娘。姑娘以后就是我德馨的千金——德素琴，可要记住了！”
“莲儿，请送老爷离开，我刚刚醒来，实在不方便与人攀谈。”说完，我两眼一闭，一副安睡状态，再不开口。
脑中却在不停的思索着如何应对这突发事件。如果我在约好的时间没有去兵部尚书李伯伯的府第的话，外公他们一定以为我出事了，不知道要如何担心我了。可是，以我目前的状况，想逃出去，实在是难上加难！好在风他们通过烈焰组织会很快查出我的去向，即便是最后我被送到宫里去了，也算是殊途同归，本来我就是要进宫的。如此这般想竟宽慰了许多，既来之则安之吧！
昭和一年元月25
任由喜娘为自己打扮，我两眼不睁，面色平静如水，看不出喜悲，心里早已波涛汹涌，耳边只听得喜乐声声，锣鼓震天，人声鼎沸。
德老爷让莲儿随我一同进宫，至于留或不留由我自己决定。
花轿坐的让我昏昏欲睡，摇啊摇，很有节奏和规律，想不出从丞相府到皇宫竟然有如此远的距离，我心中估计，应该差不多得有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才到。一路上我懒得看，喜帕遮着我被脂粉修饰过的脸，我靠在花轿内的坐椅背上打盹。喜服红的让我眼晕，凤冠压得我两个太阳｜穴隐隐做痛。
终于到了，晕晕糊糊的被人搀下轿，按着冗长的仪式一步一步进行着，我形同木偶，任人摆布，只想着马上找个地休息，喝口水，吃点东西，我实在是又累又乏又渴又饿，早知如此，上轿的时候真应该让莲儿为我准备点吃的藏在身上。
如果可以选择，我希望我的婚礼不要如此的繁琐；只有我和他，在七仙山的山神面前互许一生……
新郎伸过了手，白净修长，指甲也干干净净。但我却感到一种不加掩饰的冷漠和拒绝，连红艳艳的喜服也压不住这种排斥。我机械的将手搭在对方的手上，感觉就象放在了冰块上一般，那一刻我竟然突然间有些清醒，仿佛从头顶凉到脚尖一般。
好不容易完成所有的仪式，我被人搀进新房，坐在床边，我长出一口气，刚要掀起喜帕，听得莲儿在一边着急的提醒：
“小姐，您不可以自己取下喜帕，要等新郎官为您取下才成。您要是破了规矩，皇上一定会大怒。奴婢看他不是个和气的人，”
“知道了，莲儿！”喜悦渐渐的淡去，竟有种想哭得冲动。我强忍着，耐心的等待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我日思夜盼的新郎官姗姗来迟，夹带着一身的酒气。
“皇上驾到……”我打了个冷战，立刻清醒了许多。
“请皇上为皇后掀开喜帕！以后称心如意……”随着喜帕的飘落，那个百合花瓣一样的，苍白、安谧、柔和、带着病态美的少年早已蜕变成了面前这个俊美的如天神般的人儿了，只是看着那深不见底的寒潭似的眼眸，好冷……
“请皇上皇后喝合雹酒，长长久久……”
我直愣愣的看着他，机械的和他喝着交杯酒，那个身影却怎么都和面前的这个重合不起来……
“皇后，要这样子看到我什么时候？”冷冷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心中的委屈顺着泪水倾泻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今天是朕大喜的日子。皇后如此痛哭，到底是演得哪一出？”
“好冷！”
“如此炎炎夏日，怎么会冷？”
“是心里冷，你不会明白的！”收起泪水，我开始恢复常态。努力揩干泪水，他的身影在我的眼中逐渐清晰起来。我对着他苦中带涩的笑着。
“皇后，又是哭又是笑得，倒让朕困惑了！”他眼中的冷冽之色稍微柔和些，有些莫名奇妙的看着我。
“你和我想象中的你不一样。”
“那我皇后心目中的朕是什么样子的？”他饶有兴趣的问道。
“想象中你应该是温文儒雅的，有着阳光般的微笑，有着清澈而深邃的眼眸，身上总是泛着淡淡的清雅的香气，一举手一投足充满了书卷气，永远温柔不失耐心……”我缓缓的对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说出我心中勾画了千万遍了的他。
“哈哈……看样子，皇后对我很失望？”
“有点，你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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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皇后在皇宫里呆时间久了，就和朕一样了。”
“我叫小草，不要叫我皇后。我感觉你再叫别人。”
“小草？皇后怎么会叫小草？”他惊讶的望着我。
“我娘亲叫我小草，你也叫我小草吧。”我微笑的看着沉默的他，灿若桃花地说着。
“我叫你天好不好？”
“不可以！皇后不要忘了宫里的规矩，这儿可不是你的丞相府！”他稍微柔和的眼神又结满了寒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如此疏离。不过我来了，想到可以时时地看见他，心里就欢喜。
“时候不早了，皇后早早休息吧！”冷冷得说完，转身要走。我急忙拉住他，眼神中充满了惶恐。
“皇上，不在这么住吗？”
“皇后，如此姿色，朕实在是没兴趣！”恶毒的嘲讽存心要惹我生气，我不知道这个叫德素琴的人原来如此惹人讨厌，还好我是林芳草！我如此庆幸着，他早已走出。我看着陌生的雕龙琢凤大房间，十分的害怕。连忙起身，悄悄的跟着他，远远的看他屏退了所有的人，独自进到一个房间。我连忙悄悄的走过去，在窗户上戳了一个小洞，看到天在看书。突然一个声音响起，我惊吓过度的拍着胸口。
“进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看样子，你的武功应该也很厉害”我尴尬的说着，样子有些狼狈。
“皇后，不再掖庭宫呆着，跑我芳草居来做什么？”他依旧座在桌旁，手捧着书，只是皱着眉头，恼火的看着我。
“房子太大了，我害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