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下的村庄-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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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命的报之以回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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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两人回到家的时候已是凌晨一点的时候了,可是,章家的油灯还亮着,章本大和章保仁两对老夫妻还强打着精神坐在本大家的堂屋里等着雨理、雨芬两人。不时发出一两声轻微的叹气声。听到外面“咕噜咕噜”的自行车声,章本大象被弹簧弹起来一样,微曲的脊梁绷得笔直。
“小兔崽子,你还有这个家呀,我以为你被汽车撞死了呀。”雨理的自行车还没停下,他父亲的骂声已振耳欲聋的响起来了。保仁也跟着站起来,走到门外,见雨芬从雨理的自行车上跳下来,就快步上前“啪”的一声,狠狠地打了雨芬一个响亮的耳光。打的那雨芬左右摇晃了几下,“你不要脸,我章家还要脸呢,你把我们章家的台都塌光了,你给我去死吧。”保仁咬牙切齿的咒道。雨芬先是一楞,下意识的用右手捧住了右边被打的半边脸,当她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时,背转身来就跑,压抑的抽泣声一会儿就听不见了。雨理被两个老人的凶狠劲吓呆了,僵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放好自行车,回过头去
追赶雨芬。
“哎━呀━,”两个女人几乎同时小声的哭出了声音,“我前世里作了什么孽呀,才下养了这么不要脸面的浪女啊!”雨芬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哀哀哭诉道。
雨理娘也边哭边骂:“这个短命的小畜牲,放着堂堂正正的恋爱不谈,偏要去搞这样偷偷摸摸的鬼把戏,我不知前世做了什么坏事,才养了这么个讨债鬼。”
两个女人的哭声惊动了两家的小孩,雨伦、雨道、雨德、雨芳和本大的独养女雨香都出来了,几个小的都不知怎么办才好,雨芳和雨香也只会跟着两个老人小声地哭泣了。
雨伦对老人和两个妹妹说:“哭什么哭,这解决得了问题吗,人家听见了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雨道、雨德你们两人一起去找哥姐他们,雨芳、雨香你们劝父母去睡觉。”说完他就头也不回的朝公路方向快步走去。
第二天,老大房生产队的出工哨子没有吹响。村民们都在窃窃议论昨晚的事,讲得最起劲的要数前生产队队长华任容,他是昨天夜里除章家人外第一个知道雨理他们事的人,章家老夫妻的骂声、哭声,雨伦的吩咐声,他听得一清二楚的,可他始终没有露面。雨理出事是他求之不得的事,这小子气数该到了,他清楚的记得,六年前,刚高中毕业的雨理在原来吴书记的撑腰下,竟敢夺了自己的权,六年来虽没有大出息,但老大房生产队的一切也弄的平平稳稳的。雨理那小子又善于在村民们面前讨好,因此村里老的小的都说雨理这小子不错,自己当年的影响已完全失去了,想当年自己在老大房是何等的威风,俗话说得好,“宁做小国之君,不做大国之臣。”自己是在村东放个屁,村西的人不敢说个“臭”字,逢年过节,谁敢怠慢
了自己?别看这队长官小,可也有许多好处,这是一般人想象不到的。一句话,社员们如果一年收入三百圆,那么队长少说也有九百圆的收入。几年来,自己少说也少收入三四千块钱了,现在机会终于来了,雨理这小子做出了那么伤天害理的事,看他还能不能混下去,村人们应该看到他的真面目了。一清早,他就去了姘头妇女队长顾丽萍的家,顾丽萍正在烧早饭,他就假装不知道章家的事,和顾丽萍讲了许多生产上的事,并借机和顾丽萍亲热了一番。
事毕后,丽萍熬不住就问“昨天章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两个老不死的昨天很晚还在哭丧是为什么事啊?”
任容假装不知道,反问丽萍说:“哭?谁哭?哭些什么?”
“别假装了,你那点花露水还想瞒过我哪?真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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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寿头男人,当你人却变出鬼来了。”丽萍发着嗲半是骂人半是撒娇的说道。
“你这个臭婆娘,真是狠毒,简直能钻到人家肚子里去,怪不得你那老公要被你算没了”话没说完,背上早已挨了一拳,“那对死老头看不出什么来,我早就看出来了,那一对宝贝迟早要出事的,你看他们平时的行动象什么呀,勾勾搭搭的,早已混到一起去了。”任容卖弄的说道。
“是呀,是呀,我也早有疑问了,你还记得那天做秧
田的情景吗,两个人好到变一个了,那么眉来眼去的,十足一对小野鸡,不出事才怪呢。”丽萍也顺着任容的话往上爬。“这一下,你的机会来了,可以去弹劾人家了。”任容没有接口,他只想把秘密放在心里,他清楚地知道,在最近的日子里自己一定要控制好。“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味道他已在六年前尝到过,二遍苦千万吃不得。六年前,就是因为自己的不小心,留下了蛛丝蚂迹,被雨理那小子抓住了把柄,自己连队长的宝座也丢掉了。因此这一次非得小心翼翼的,免得鱼儿没捉到,反而弄了一身腥。
“我得走了。”任容在丽萍脸上亲了一口就走。
“你这个下流坯,小心我下次再收拾你,到时让你认识我老娘。”丽萍的话没说完,任容就跑得不见人影了。从顾丽萍家出来,华任容就一路小跑着往大队部去了。
第七节
出工哨子没吹响,可急坏了一个人,那就是副队长慧林。他看看时间已经七点半了,还没有动静,就慌忙走出家门,急匆匆的来到雨理的家门前,见雨理家的大门还没打开,就轻轻的敲了三下门,“雨理在家吗?”慧林轻声的喊。
“谁呀,”本大的婆娘在里边应声。“是我,慧林。”
“噢,请等一下,我来开。”
一会儿,就听见里面传出了小脚女人的脚步声,“噢,是慧林哪,怎么这么早呀,我家雨理还没起来呢。”雨理娘双眼红红的哑着喉咙说。
“还没起来?”慧林边应边往里走,来到雨理的房门外,听听房里没有声音,就敲一下门走了进去,嘴里叫着“雨理,雨理,你哪里不舒服哪?”只见雨理兜着头睡在床上,印花被面一半几乎掉到地上了,慧林帮雨理掖了掖被角,继续说道,“怎么啦?耍小孩子脾气哪,有什么话可以讲的么,何必这样作贱自己呢?”
雨理“哼”了一声,翻了个身,又不响了。
慧林站在雨理的床前不知怎么才好,过了好长时间,才又问道,“今天干什么活呢?你跟我讲了我好去一一分派下去呀。”“今天歇一天了。”雨理有气无力的嘟囔了一句。
慧林就怏怏地退了出来。
“今天不出工了,大家休息吧。”慧林来到林南门前的大榉树下对自动聚集在那里守出工的社员说。
“噢,噢,噢━噢”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振耳欲聋的欢呼声。人们一哄而散了。
任容走到大队部的时候,大队吴书记还没到,大队部的门还锁着。“太早了”任容自言自语地说,他抬起手腕来看了看手表,才六点四十分,就拐到老丈人家去了。他老婆是杨村人,与现任大队书记是一个生产队的。他想起十四年前与他妻子结婚的事,就想发笑。
十五年前,老大房人有做扫帚的传统副业。做好的扫帚要有社员分别挑出去转村头卖,记得那一年他和任金一起卖到杨家村时,正巧丈母娘在扫场,任金就跟她开玩笑说,“喂,老太,不要拿那把破扫帚扫了,你女婿给你送新扫帚来了。”
丈母娘却也不恼,笑着说“那好啊,在哪里呀?”
任金歇好了担子用嘴指了指任容说道,“诺,在那里呢。”任容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头不自然地低了下去。
丈母娘却不依不饶了,“你可要说话当话的,我可要拿新扫帚扫了。”说完,丈母娘就去任金的担子里抽了两把扫帚。
任金拦也拦不住,嘴里却说,“啊呀,老太,你可不能乱动的呀,我可是有老婆的人呀,你要抢就去抢那个小伙子的嘛。”
“我可不管,反正你们是一起的,谁知道你们是谁跟谁啊。”
任容蹩在旁边暗暗地笑,心想你们去搞吧,我正好也要歇一歇了。
丈母娘在说笑中用眼梢瞥了几下任容说,“谁让你做大媒的,谁不知道你们老大房是富队,我女儿可嫁定了,你不做这媒人我可不依你了。”当时任金也刚结婚一年多,让他做媒人那真是难为他了。
“哦,你这个老太婆倒也爽快,任容,你怎么一声不吭哪,过来,叫丈母娘。”任金一本正经地回头对任容说。
任容这时真是难为情死了,脸象猪肝一样,嘟囔着,“大哥,别开玩笑了,咱们走吧。”
“走?”丈母娘听到了,“你们走不掉的。”她唬着脸说道。
“好吧,好吧,那让你女儿出来,问问她,肯还是肯嫁?”任金做起了和事佬。
“我女儿这时不在家,你们在这里坐一会,等一下吃了饭再走,怎么样?”丈母娘一边说,一边来拉任容他们。
“我们还要卖货哪,卖不完,今天的工分可就泡汤了。”任金央求说。
“那没关系,工分我来好了。”丈母娘固执地说。任金、任容弄假成真,又好气,又好笑,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直到老丈人来了后才解了围,丈母娘才不情愿的放他们走。两把扫帚的钱却没敢向丈母娘要。
事情过了没几天,丈母娘却托她村上的红眼睛媒婆来提亲了,说那一家的闺女
是十里八村都挑不出的漂亮姑娘,家里条件又是如何如何的好,只有一个弟弟,家
境很富裕,姑娘又肯做,实在是再好也没有的了。后来事情就办得异常顺利,杨晴
枫果然美丽,又肯吃苦,自打她来到华家以后,任容就做起了甩手掌柜,家里大小
事情都有她处理的服服贴贴的。他这个队长只要管外边的事了,家里的事从来不问
讯的了。即使前几年自己和顾丽萍搭上关系的事,晴枫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
不象有的女人那样,吵翻了天。真是前世里天定的,本来就派他任容讨这么漂亮、
贤淑的老婆,享人家享不到的艳福。因此,村人都说任容的老婆是两把扫帚换来的,
杨晴枫也果然给任容带来好运气,结婚一年不到,任容就做了老大房生产队的队长,
加入了中国共产党,起先几年任容还没体会到队长的好处,只是一个劲的带头干活,
几年功夫在社员心中倒树起了威望。接下来几年,任容逐步尝到了做队长的甜头,
谁家有什么事,总要请到他这个一队之长,特别是后来有了社办厂,社员要到厂里
工作,都在他这个队长的嘴里,他要谁去就谁去,社员们连一个屁都不敢放,他真
正尝到了当“皇帝”的味道。谁要是想和他过不去,那谁就定会有“好日子”过了,
挣同样的工分,干最重的活不说,还要打折扣,一年少说也要少挣六七十工,那就
是六七十块钱,要知道,一头大猪也才买那么多钱哪。所以社员们都很听话的,他
说太阳是黑的,谁也不敢说是白的。加上队里收入逐年增多,他手中的活络钱也多
起来了,卖毛豆的钱、卖香瓜、西瓜的钱,一大半进了他任容的腰包。任容把这些
都算到老婆给他带来的好运气的账上。十几年功夫,他任容成了老大房首屈一指的
富户,不动产倒不算多,但存款却已到了四位数。要知道,在当时,造一间一般人
想也不敢想的楼房也只要一千多块钱哪。
“走得这么快干什么去呢?”任容只管想,连对面来人也没注意,“噢,是吴
书记,嗯━,我找你啊。”任容回过神来连忙回答。“找我?有什么事吗?莫不是
到丈母娘家去吧?”吴书记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真的找你,真的找你呀,”任
容慌忙解释说道“我找你,向你汇报一件事。”“什么事这么急哪?”吴书记停下
脚步来问道。任容就把昨夜、今早看到、听到的,添油加醋的向吴书记讲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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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边讲边往回走,等到任容讲完时,不知不觉已来到大队部门口,吴书记听了
任容的话,没有急于表态,而只是说:“我知道了,等一会我和工作组的同志商量
一下再说。”任容原以为吴书记会马上表态支持他的,不想碰了个软钉子,很扫兴的样子,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只得期期艾艾的说:“那我就回去了,吴书记,这个事要尽快解的,社员不出工可是大事。”“好吧,慢走。”吴书记的语气中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