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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浣花洗剑录-第125章

小说: 浣花洗剑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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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不愁长叹道:

“这男子固是英雄好汉,你母亲也的确是位奇女子,但……其实,在这种情况下,这一对奇男奇女,纵然结为夫妇,也是合情合理之事。”

水天姬道:

“想不到你思想倒开明得很。”

胡不愁面上初次露出了笑容,道:

“纵然我思想陈旧,也不能说这件事有什么不对的,只是,这一双夫妇既是如此奇人,失踪之后,江湖上怎地末闻消息?”

万老夫人突然接口道:

“只因为这一双夫妇本是游侠,江湖中本就无人知道他们的行踪,甚至连他们的父亲都不知道。”

胡不愁道:

“少年夫妇,相伴邀游,游兴所至,四海为家,这又是何等潇洒,当真是令人可钦可佩,可喜可羡。”

水天姬瞧了他一眼,嫣然笑道

“别人其实也可学他们的样子的。”

万老夫人道:

“但你可知道他们是谁?”

水天姬怔了怔,道:

“我不知道他们的名字,我从来就没有想到要问名字,我母亲也没说……白水宫中,除了我母亲外,只怕再没有别人知道。”

万老夫人道:

“这就是最大的秘密,这秘密我知道。”

水天姬忍不住追问道:

“他们是谁?”

万老夫人一字字缓缓道:

“他们就是方宝玉的父亲和母亲。”

这句话说出,水天姬与胡不愁都惊得叫出声来。

万老夫人道:

“水娘娘知道这消息若是走漏,‘清平剑客’白三空必定会发动武林同道前来白水宫要人,所以绝不说出他的名字。”

胡不愁道:

“我……我那方师兄方大哥,难道竟一直在‘白水宫’住到今日?”

万老夫人道:

“不错,他已往到今日。”

水天姬道:

“如此说来,‘星星小楼’中的那女孩子,竟是方宝玉的妹妹。”

万老夫人道:

“正是他的妹妹,她名叫方灵玉。”

胡不愁道:

“宝玉此番去白水宫,莫非就是已知道这秘密?”

万老夫人道:

“他丝毫也不知情。”

胡不愁道:

“那……那么他为何要去?”

万老夫人道:

“这故事前半既已由水姑娘说了,后半就由我老婆子来接着说吧,首先,我得告诉你们两件事。”

胡不愁道:

“你快说。”

万老夫人道:

“第一件,方灵玉已长大了,她性情变得更孤僻,往往三天也不说一句话,只是坐着沉思。”

水天姬叹道:

“这我也可料想得到,第二件呢?”

万老夫人道:

“方大侠妻子死去了九年之后,终于被水娘娘的真情所动,终于和水娘娘结成了夫妻。”

胡不愁失声道:

“他……他竟真的……”

万老夫人道:

“你自己方才还说过,这本是合情合理之事。”

胡不愁道:

“不错,我并没有怪他……谁也不能怪他。”

万老夫人道:

“他实在没有错,水娘娘真可说是世上最最温柔体贴的妻子,只耍方大侠开口,无论什么事她都依顺,但方大侠有时仍是闷闷不乐,水娘娘为了要他开心,甚至不惜让他自己出宫去。”

胡不愁动容道:

“哦?那么他……”

万老夫人道:

“但他却绝不肯毁去自己的誓言,他说这一生永远不出白水宫,就是死也不肯跨出白水宫半步。”

胡不愁叹道:

“我方大哥本就是一诺千金的男儿。”

万老夫人道:

“水娘娘不但对他好,就算对那方灵玉姑娘,也是关怀体贴,为了使方姑娘,她曾经故意让一个闯入白水宫的少年男子逃入星星小楼去,她装作不知道,完全不闻不问,只因她知道那少年是个好男儿。”

水天姬道:“后来……他们怎样?”

万老夫人道:

“后来方姑娘却要那少年走了。”

水天姬默然半晌,幽幽道:

“她自已的父亲这一生已只能活在白水宫里,她自己不愿意她的情人再蹈覆辙……唉!她看来虽冷冰冰的,心却也是火热的。”

万老夫人道:

“但后来水娘娘却终于知道他们父女两人愁闷的原因,那只因方大侠想瞧瞧他儿子长大时是何模样,方姑娘更想见她从未见面的哥哥。”

她长长吐了口气,道:

“他们都想瞧瞧方宝玉。”

胡不愁道:

“只要他们将这秘密向宝儿说出,宝玉纵有天大的事在身畔,他会抛下一切,不顾一切赶去的。”

万老夫人道:

“不错,但这秘密已隐藏了十七年,他们都已不愿再将之说出去。”

胡不愁失声道:

“难道对宝儿也不说?”

万老夫人道:

“对别人也许还会说出,对方宝玉却绝对不说的。”

胡不愁道:

“为……为什么?”

万老夫人道:

“你难道想不出?”

水天姬悠悠道:

“宝儿的母亲,虽非死在我母亲手上,但她若末被困在白水宫,或许不致因难产而死,宝儿对我母亲,难免不生怨恨之心。”

胡不愁额首叹道:

“但如今你母亲却已成了他母亲……已成了他父亲的妻子,他知道这秘密后,又当如何?方大哥又怎忍伤他爱子的心?”

水天姬黯然道:

“何况,宝儿此刻肩上已承担起武林的命运,又怎能让他心里再加上如此沉重的负担,他若永远不知道这秘密,活得必定快乐得很。”

胡不愁叹道:

“但我那方大哥眼见爱子便在面前,却不能相认,这又是多么大的痛苦?”

水天姬道:“做父亲的宁愿如此痛苦,也不忍令儿子伤心的……天下为人父母者,只怕大多会这么做的。”

她凄然一笑,接道:

“真诚的爱,原是牺牲,而非占有……为了爱而牺牲自己,成全自已所爱的人,这原本也是件幸福的事。”

胡不愁凝目瞧着她,久久不能说话。

水天姬悄然移开目光,转向万老夫人,道:

“他们为的难道只是想见宝玉一面?”

万老夫人道:

“这是最大的原因,但却并非全部原因。”

水天姬道:

“还有什么原因?”

万老夫人道:

“这十七年来,他们已研究出许多武功的奥秘,而他们自己已全无争雄武林之心,他们只愿这些武功之奥秘能得留传后世。”

水天姬道:

“不错,他们心目中之传人,自然就是宝玉。”

万老夫人道:

“方少侠得到这些武功之奥秘后,再战白衣人,胜算必定要增加几分,是以他们必须要在宝玉会战白衣人之前见着他,这也是他们的苦心。”

水天姬道:

“但会战白衣人之期已逼在眼前,宝玉纵然聪明绝项,也未必能在这短短几日间学得这种武功奥秘的。”

万老夫人道;

“行非常之事,自然要用非常的手段,他们必定会先要方宝玉吃许多苦,甚至要他遭受到生死呼吸的危难,这样,才能逼出他潜在的最大智慧……无论是谁,在这种情况下,都会学得很快的。”

水天姬道:

“不错,练武场上三年,谆谆善诱,也未必能为生死决斗中亲身体验之一剑,在危难中所得之物,是没有别的事能代替的。”

胡不愁叹道:“不错,他们若要宝儿得到剑中之精萃,他定要先将宝儿置于生死呼吸之决战中,必定要先让宝儿感觉到性命的威胁,然后宝儿才能深切体验到这一剑的奥秘,而且,在这种情况中学得的,也永远不会忘记。”

万老夫人道:

“正是如此。”

水天姬道:

“但还有件事你不知道。”

万老夫人微微笑道:“世上会有我老婆子不知道的事?”

水天姬道:

“你可知道宝儿的外祖也去了白水官?”

万老夫人也不禁动容道:

“清平剑客自三空……如此说来,此番方宝玉一去白水宫,岂非祖孙三代都可相见。”

胡不愁长叹道:

“只可叹相见之后,却不能相认,宝儿还不知道对方是谁……”

突听舱外纷纷大叫道: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水天姬忍不住扶着胡不愁出去,只见海上飘来一个巨大的包袱,五色的包袱,正是以五色帆密缝紧包着的紫衣侯武功秘笈。

一个人的尸身攀在包袱上,双手紧紧抓着包袱,他的面目虽已浮肿腐败,但依稀仍可认出是伽星大师。

胡不愁耸然动容道:

“他终于得到了。”

水天姬道:

“但他却已死了,立刻又失去了。”

胡不愁叹道:

“一个人若能得到他平生最最渴求的东西,纵然只是片刻,也如永恒,纵然身死,死也无憾。”

方宝玉终于穿过曲折的秘道,到了水娘娘的寝宫——宫中的辉煌灿烂,自是不说也可想象得到。

“一个人端坐寝宫的中央,她身上穿着千百层薄如蝉羽般的轻纱,面上也覆着十余层轻纱。

虽然无风,但轻纱仍不住在飘动,她虽然坐在那里动出末动,但整卜人却似已要羽化登仙,乘风而去。

她看来正如雾中的精灵,云中的仙子。

她虽然没有动,宝玉也没有瞧见她的脸,却已感觉出她那种绝世的风仪,绝代的美艳。

他竞不由自主为之震慑,几乎不能开口。

只听一个娇媚得无法形容,又清冷得无法形容的语声自轻纱中传出,一字字缓缓说:

“很好,你终于来了。”

宝玉不由自主垂首躬身道:

“方宝玉拜见白水宫主。”

白水宫主道:

“你千辛万苦,闯入此宫,想来必定是为了要和我一决胜负生死,却又如何要对我如此礼数周到?”

宝玉怔了怔,道:

“这.....’’

这是为了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白水宫主道:

“你入宫之后,已经历了三次生死一发的险难,你难道不恨我?”

宝玉怔了又怔,道:

“这……在下……”

轻纱中传出白水宫主淡谈的一笑,道:

“那么你闯入此宫,又是为了什么?”

宝玉沉声道:

“在下只是为了实践诺言,请宫主……”

白水宫主道:

“好,你不必说了,你任务可算已达成,我答应你。”

宝五再怔了怔,他实未想到此事竟有如此容易,当下抱拳道:

“多谢宫主。”

白水宫主道:

“你没有事了么?”

宝玉立刻道:

“在下还想请教,方才那……”

白水宫主道:

“人与人之间,关系微妙,你既不知,问他做甚?”

宝玉沉思半晌,道:

“宫主既不说,在下问也无用,只是……总有一日,在下必当再回白水宫,探出这秘密。”

白水宫主道:

“此刻为何不?”

宝玉道:

“此刻在下还有大任在身,不敢轻言生死。”

白水宫主道:

“很好,轻重之分,本应把握。”

宝玉道:

“在下任务既已达成,宫主若不搁阻,在下便当告退。”

白水宫主道:

“你既已进入此宫,想必自能出去,但……你见着我后,为何只问人事,不问武功?”

宝玉耸然一震,动容道:

“武功也可问?”

白水宫主道:

“为何不可,但……你若问我,不如自问。”

宝玉道:

“自问?”

白水宫主澄:

“你乃当今武林第一人,你所疑惑之事,必定只有你自己才能答复,你若能澄心自问,必可获益良多。”

宝玉默默良久,躬身道:

“宝玉闻宫主之言,实同醍醐灌顶,(炫)恍(书)然(网)而悟……问人不如自问,这道理虽简单,宝玉从来竞未想到。”

白水宫主道:

“你且自问,入宫后这一日之间,武功是否已有精进?”

宝玉再次默然半晌,动容道:

“正是。”白水宫主道:

“你不妨再问,武功何以精进?”

宝玉沉思着道:

“只因宝玉入宫之后,已曾三次面对剑法中至妙无极之杀手!这三着杀手已划破宝玉脑中之迷雾……”

白水宫主道:

“你更可再问,这三招杀手之间,可有什么相同之处?”

宝玉垂下头来,全心沉思。

这一次他几乎思索了三个多时辰,他本是站着的,不知何时已坐下,他面前是空空的,不知何时已摆起一桌精美的食物,而且他不知何时已吃下去许多了,虽是奇珍异味,他也吃不出味道。

白水宫主只是静静地坐着,静静地瞧着他。

突然,宝玉一跃而起,大声道:

“第一招与第二招出手虽是一正一反,但正即是反,反即是正,但是天下至强至刚之着,而这两招最强处,但也就是第三招最弱处,这两招出手犀利,一剑便可制敌于死,但第三招出手却是先将自己置之不胜之死地,只因这两招太强,一击不成,后着便无以为继,正是生而后死,但第三招出手却是天下之至弱,无论什么招式,都足以成为它的后着而有余,是以它后着便可连绵不绝,正是死而后生。”

他脸上焕发着兴奋的光辉,一口气说到这里,才长长喘了口气,嘴角泛出了笑容,缓缓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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