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血 作者:老茅-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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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加路嘀咕了几句,他对大明官场尚不熟悉,不知员外郎是几品官,不过,能够得到皇帝的授权处理上百万两银子的货物,想必不会低,连忙道:“方便,方便,宋大人,这是所购物资的清单和雇佣军名册,请大人查收。”
宋应星听到布加路连说两个方便,总觉得无比怪异,只是他的精力马上被布加路手中那份厚厚的清单和名册吸引,才想起来自己一时兴奋竟然忘了向田成要清单,好在眼前的这名佛郎机人手上也有,否则自己如何接收。
从布加路手中接过清单,宋应星快速阅读起来:火枪五千支,每支合银三十五两,共计十七万五千两;大炮一百零八门,其中十二磅火炮三十六门,每门净重三千五百斤,每门合银一万二两,共计银四十三万四千两,六磅火炮七十二门,每门净重一千五百斤,每门合银四千两,总计银二十九万八千两。
宋应星不由摇了摇头,葡萄牙人的大炮虽然好用,可是也实在太贵了,光是十二磅大炮,也就是大明所说的红衣大炮一门就需要一万多两银子,可是要自己造,先别说性能能不能达到要求,就是造价同样也低不到哪里去,真不知道这些番人从万里之外运过来,为何还能赚钱。
购买火炮的费用就去了七十多万两,加上火枪的费用,已经花去了快九十万两,火炮、火枪固然是朝廷所需,可是大明不能靠购买来装备军队,宋应星期待的心顿时悬了起来,继续往下看去,终于看到他想看到的东西了。
木工车床三台,每台合银二万三千两,螺纹车床一台,合银三万两,压铸机二台,每台合银三万五千两、下面则是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其中各种测量工具、修理工具罗列了一大串,加起来的银子竟然了花了十几万两。
花多少钱是朝廷之事,宋应星关心的是这几台车床到底有何用途,马上找到了几台车床,先让人小心翼翼的将抬下船。
木工车床可以用来加工各种木料,在军工中,最主要的用途是用来制作枪托,依靠水力带动,一台木工车床每天可以加工出数百支合格的枪托,螺纹车床可以加工金属部件,枪管,而压铸机的用途更广泛,金属成型,铸钱都可以用到,宋应星大致听了几名葡萄牙技工的介绍,更是心急,可惜这些车床没有水力带动不可能转动,否则宋应星恨不得马上就让车床开动起来。
“皇上,奴婢,奴婢终于见到皇上了。”皇宫内,田成一把跪在地上,呜呜的大哭起来。
王福正等得心急,见到田成正想问他此行的收获,没想到田成二话不说,马上痛哭起来,只得安慰道:“爱卿不必如此,朕知道你此行辛苦,你放心,如果办得好,朕一定有厚赏。”
“呜呜,奴婢不需要皇上的赏赐,只是皇上千万不要再赶奴才离开皇上,奴婢实在舍不得离开皇上啊。”
若是真正的弘光听到此话,肯定会私心大慰,王福却听得一阵恶寒,虽然田成是他穿越后接触的第一个内侍,可是不等于就对田成有什么好感,打发田成携带价值近二百万的两的银子前去澳门购买东西,纯粹是无人可用,田成离开了二个多月,如果不是重新见到,面目都已记不清了。
“行了,行了,朕知道了,爱卿买了多少东西?赶快呈给朕看看。”
田成还想继续抒情,见到皇帝不耐,才急忙从怀中掏出清单来:“皇上,东西都在这里,请皇上过目。”
接过清单扫了一遍,王福点了点头,对田成能在短短时间采购到如此多的东西还是比较满意,尤其是几台车床和压铸机,以大明现在的技术水平,数月时间就可以仿制出来,加上使用流水线生产,一旦完成,大明的军工肯定会呈一个爆发性的增长。
让王福遗憾的是没有买到燧发枪,这五千支火枪依然是火绳枪,三十五两银子一支,实在太贵了一点,好在大明自己已经有能力制造燧发枪,也不用再求到葡萄牙人。
王福不知道的是,欧洲的燧发枪也是刚刚发明不久,葡萄牙人根本没有装备燧发枪,又如何买给大明,在火器的研究上,大明并没有落后欧洲太久,由于田成要购买的军火太大,葡萄牙人几乎将水兵的武器都收缴了大半才满足了要求,而火炮干脆是战舰上直接搬下来的,若不是大明不需要战舰,葡萄牙人连战舰都恨不得买给大明。
此时的葡萄牙人也一切以利益为先,根本没有对大明进行技术封锁的意识,否则出再多的钱,田成也不能买到那几台车床和压铸机,大明拿出一百多万两银子出来买武器,这些钱换成茶叶、瓷器、丝绸到了欧洲,只要一倒手就能变成数千万两,这么大的财富,哪怕是让这些人卖亲生爹妈恐怕都没有问题。
“报,皇上,锦衣卫指挥使冯大人求见。”
一名内侍进来,打断了王福看清单的兴致,王福皱了一下眉,知道冯可宗求见肯定有紧急事务:“传!”
不一会儿,冯可宗满面凝重的走了进来:“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必多礼,爱卿有何事,赶紧道来。”
“禀皇上,山东传来紧急军情,鞑子兵分两路,已经南下了。”
“啊。”王福听得一惊,手中的清单掉到了地上,失色的道:“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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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血战中原 第七章前线
尽管知道满清随时会南下,只是当真听到满人军队南下的消息后,王福还是觉得满嘴苦涩,眼下新召的羽林卫才训练不到半个月、从葡萄牙人手中买回来的车床还没有用上、燧发枪刚刚试制,军器局正在制作标准件,准备采用流水线生产。
时间,王福从没有这样感觉到时间的重要,只要有半年,不,哪怕三个月也好啊,可是不要说三个月,连一个月的时间也没有,山东能守住吗,守不住又退到哪里去,难道要守扬州。
冯可宗偷偷的瞄了皇帝一眼,他从没有见过一个人的脸上能够反应出这么多的表情,沮丧、怀疑、犹豫、恐惧,以及还隐隐夹杂着兴奋。
没错,是兴奋,若是数月前,王福听到满清南下,第一个反应肯定是逃跑,可如今王福甚至还有几分期待,历史上,满清南下时,各地明军争先恐后的投降,左梦庚降了、刘良佐降了、刘泽清降了满人兵力象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大明的百万大军许多人连衣服都不换,只是改了一下旗帜就变成清军。
以致守扬州时,史可法兵不过数万,而清军是史可法兵力的十倍,如今大明兵力骤减到五六十万,表面上看起来比以前更加衰弱,可是减少的都是这些注定的汉奸军,黄得功还在,高杰还在,也就是说,大明其实已经清除了不稳定的因素,而清军注定得不到这数十万汉奸军的投诚,历史难道还会向原来那样发展吗,王福不相信。
只要守住头一年,南方的优势就会发挥出来,自己每过一天就会强一天,而北方,没有南方的赋税支持,满清借着李自成来不及运走的银子或许可以支持一年、二年、三年,却绝对不可以长时间持续支持下去,南方的许多豪门为了自己的的利益不惜将粮食卖给北方资敌,可是满清的银子若是用完,这些豪门还愿意把粮食民卖给满人不成,无粮无饷,就凭满清八旗十来万军队,连维持整个北方都不行,更别说进攻了。
自己作出这么多努力,究竟会不会有效果,是到了该检验的时候了,王福的脸色重新镇定下来,向冯可宗问道:“可知鞑子是何人领军,有多少人马?”
“回皇上,山西一路仍是鞑子悍将舒克萨合统领,山东一路是鞑子豫亲王多铎统领,山西一路人马尚不清楚,山东一路据说有十万兵马。”
“胡说八道,鞑子一路即有十万人马,他们哪来这么多人?”
“这”冯可宗的脸色顿时尴尬起来,锦衣卫可谓典型的内战内行,外战外行,要他们探听国内的情况尚可,探听鞑子的情况却常常模糊不清,还没有看到鞑子的兵马早就躲起来了,哪里能得到确切的数据,自然是夸得越大越好。
冯可宗也不是不知道这个数字作不得准,只是没有确切的数据前不得不硬着头皮报上去,没想到皇帝却不好糊弄。
“算了,命令锦衣卫抓紧探听,朕要看看靖国公有无军情上奏再说。”
“微臣遵旨。”冯可宗有点灰头土脸的退了下去。
山东,济南府,黄得功正伏头在一张巨在的地图上查看,地图上济南东南西三面都是正常颜色,北面却全是绿色的箭头,这些箭头已经修改过数几次,每次修改,这些箭头离济南城的位置便近了一些。
“来的好快。”黄得功不由感叹了一句。
从两刘余部叛乱开始,黄得功和部下就没有停止过战事,剿灭两刘余部后,黄得功只是在淮安略作休整便率军北上追击张天禄,张天福两人,这两人如同惊弓之鸟,毫无反击的能力,黄得功的军队没有战斗就顺势进入了山东。
山东本来属于大顺军的地盘,只是李自成退出北京的消息传来后,山东处处掀起了驱逐大顺官员的风潮,许多地方纷纷重新换上大明旗帜或者鞑子旗帜,有些地方则两不投靠,不过,黄得功的大军一来,那些换上鞑子旗帜的城池又赶忙换上了大明旗帜,而那些摇摆不定的城池也迅速向大明投靠,大明就这样轻易的恢复了在山东的统治。
只是山东刚刚换上大明的旗帜没几天,鞑子就来了,黄得功相信,若是让鞑子到了济南城,刚刚换上大明旗帜的许多地方恐怕又要换成鞑子旗帜了,只是要想阻止鞑子进入山东,黄得功不由摇了摇头。
剿灭刘良佐,刘泽清的余部后,黄得功的兵马并没有增加,只是全部换成了骑兵,若是加上山东各系的兵马,朝廷在山东的兵马至少也有八九万人,只是战力么,如果让他们守守城还凑合,如果让他们与鞑子野战,只会冲乱自己的阵角,真正能打的还是黄得功自己所带的三万人。
三万人的骑兵,未必就不能和鞑子拼命,即使打不过,反正全是骑兵,逃也逃得掉,黄得功的手指重重的指在一个绿色箭头的位置,那里正是斥候所报,鞑子最凸前的一部。
“来人,把马总兵和田总兵叫来。”
“是,大帅。”
不一会,马得功和田雄两人就来到,一起向黄得功行礼:“参见靖国公。”
“免礼,你们两人来的正好,眼下鞑子来势汹汹,山东有倾覆之危,我等深受皇恩,正该为朝廷效力,本帅决定,明天率军主动出击,在这里伏击鞑子前部,不知尔等以为如何?”
一听到要和鞑子野战,马得功和田雄两人脸都白了,两人望了一眼,齐道:“大帅三思,鞑子野战犀利,不如我等紧守城池,派人向朝廷求救。”
对于两名爱将的回答,黄得功大为失望:“鞑子亦非三头六臂,何况鞑子前锋不到五千人,仍是汉军旗孔有德部,我军有三万铁骑,两位为何有胆怯之意。”
马得功和田雄两人被说得满脸通红,从松锦大战大败后,大明官兵的精气神就垮了,只要一提到鞑子,就会产生莫名其妙的害怕,马得功,田雄两人正是这种反应。
第二卷血战中原 第八章伏击(一)
济南东面数十里的官道上,一支军队正逶迤而行,这支军队虽然行进有点歪斜,只是每人的脸上都是一幅凶相,前头额上露出光溜溜的青皮,只有后面留着一根小如金钱般的头发,这就是满清士兵的金钱鼠尾。
在后世,这根尾巴是落后愚味,懦弱的象征,此时,这根金钱鼠尾依然代表着落后愚味,只是绝不是懦弱,反而代表着野蛮,勇敢,大明兵将自松锦之战后,只要远远的看见这根辫子,喊一声鞑子来了,无论自己人数是敌人的多少倍,转身就逃,刚刚投降过去的大明士兵,只要将头发剃成这个模样,马上勇气培增,往往可以追着以往自己数倍的袍泽战而胜之,仿佛这根金钱鼠尾有魔力一般。
有魔力的当然不是这根金钱鼠尾,而是勇气与信心,由于崇祯求治心切,国事日艰,大明能战的武将不是死于沙场就是被皇帝自己斩杀,剩下的都是一些滑头,他们早已失去了对鞑子争胜的信心,连黄得功所部算是大明精锐的武力,听到要与鞑子野战依然害怕。
一支没有勇气和信心的军队注定不能取得胜利,纵使人数再多也无用,松锦之战后,鞑子每次侵入中原都掠得大量人口、牲畜、金银而回,集起来的明军竟然无一人敢追,这越发助长了鞑子的骄气,而明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