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暴女丞相-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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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直气壮的她,变得惶恐不安。师父却宽容她的任性,“云逸,你长大了。或许该交个男朋友,这样就不会错将亲情当爱情。”
她倔强地咬着嘴唇,他弯下腰,一点点地捡起碎片。
后来,她遇上了苏君。一见钟情。师父却又反对,“云逸,他不适合你。”
她冷笑不已,“师父,你不要我,却也不许我要别人。太自私了。”
被车子碾压的那一刻,耳边是师父沉重而无奈的叹息。时光交错,前世今生,相同的面容,不同装束的师父,在眼前交叠,终于融而为一。
她把唇狠狠压上去临渊双拳紧握在身侧,浑身都在颤抖,血液里有只野兽在不断地叫嚣着,渴望着理智却又告诉他,绝不当替身。
天人交战之间,已被她带着滚倒在蓝色的花海里,激起的花浪,顷刻将他与她淹没
一场绮丽的梦境,将云意带入天堂。梦醒,却瞬间跌入地狱。
梦里,是前世暗恋的师父。然而,身边躺着的,却是连睡姿都妖娆惑人的临渊。
思绪有片刻的凝滞,云意呆呆看着临渊,压抑想要尖叫的冲动,深深吸了几口气。旋即,缓缓地拾起散落的衣裳,慢慢穿上。这一刻,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动作只凭本能。
身周是凋零的花瓣,她捡起一片,仔细辨认了下,脑海里便有了这花的全部讯息。
指尖一抖,枯萎的花瓣便成了粉末。
她垂眸思索,隐约能回忆起一些情节。顿时感觉头疼得厉害。这次,错不在临渊。
竟然是她先是被阵法迷了心智,又被这花熏了一回。那时,只当自己在梦里,花开花落。
可是大错已经铸成,她再神伤纠结也无济于事。瞥了眼犹在熟睡的临渊,不禁暗暗叹息。罢了,就当一场梦吧。
她缓缓站起来,脚踝上却蓦地一紧,脚步一滞,云意垂眸,临渊妖孽般的容颜映入眼帘,他的凤眼迷离,春波荡漾,双颊染着微微的红晕,神态似醉非醉,似醒非醒,哪怕只是静静凝眸,便有无尽的凤流自此间流淌,勾的人心生荡漾。
云意抬了抬脚,他紧握不放,她挑眉:“放手。”
临渊却握得更紧,勾唇一笑,沙哑的嗓音分外性感撩人:“爷二十多年的清白,就这么给你毁了,想不负责就走?”
云意不咸不淡回了句:“这种事,吃亏的是我,不是你。临渊,别装傻。死缠烂打,也不是你的风格。”
临渊咬牙:“夺了爷的清白,休想走。”
“你想如何?莫非还要本相大张旗鼓娶你不成?”云意淡淡讽刺,“你刚才不该醒的。”
她冷淡的讽刺的表情太过刺眼,临渊不禁轻轻眯起眼,抓着她的脚踝,缓缓坐起。随手捞了宽大的外袍,松垮垮地披在身上,他起身,贴近她。身上浓郁的掺着靡丽的味道,让云意感到微微的窒息。
她不禁别过眼,昨夜虽是迷糊。但那感觉却刻骨铭心这让她有些不自在。
“怎么?心虚了,不敢看我?”临渊伸出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灼人的凤目直探入她的眼里,显得有些咄咄逼人,“说爷死缠烂打,昨夜是谁纠缠着爷还将我错认成了旁人,这点我都不予你计较。眼下,你吃完就想不认账,嗯?爷就是那么好欺负地?”
云意素来吃软不吃硬,见他如此,也生了几分恼怒,拍开他的手,微仰着下颌,冷冷笑道:“那么,尊贵的国师大人,想要本相如何?娶你?还是昭告天下,本相染指了你?”
临渊死死瞪着她,红唇抿成了线。他说不出此刻心底是怎样的感受。愤怒?羞辱?酸楚?还是恨意?
早在她醒来的那一刻,他便已经醒。他本期待她的反应,然而,终究是失望了。哪怕她盛怒得要杀自己,也不愿意她这般若无其事。那般冷漠,令他感觉心如刀割,痛不可遏
他眼底翻涌的情绪,让云意心底微刺。她放缓了嗓音,叹息道:“这只是一场错误。你也知道,我神智不清醒。只当这是梦所以,忘了吧,临渊。”
“要我怎么忘?!”临渊闻言大怒,死死扼住她的双肩,那力道之大,让云意感到一阵剧痛。
她却只是皱着眉头不说话,若是这样能让他消气,纵是被他刺一剑,也无不可。
“你个死女人,本尊早就不稀罕你。决意要忘记你,你却跑来招惹我,我恨不得吃你肉,喝你血,一点点地将你吞吃入腹!”临渊恶狠狠说道,脸色几分狰狞,仿佛真要将她吃掉。
云意轻描淡写地回了句:“你可以,杀了我。”
临渊眼眸一缩,浑身僵直着,怔然与她对视片刻,蓦然纵声一笑,狠狠推开她。
“好。好你个原云意!”临渊咬牙切齿地迸出一句,旋即扶着额头,笑不可抑。美丽的长发随着他的低笑,轻轻颤抖着,如同满树即将凋零的花,颤巍巍立在枝头,释放着最后的美丽。脆弱、凄艳到了极致。
听着他的笑,云意的心,莫名为之一揪。
良久,临渊止了笑,冷冷地看着她道:“你走吧。”神色倨傲,高不可攀。刚才的痛苦,似乎只是她的幻觉。
云意沉默不语,临渊已施施然走出房间,长长的衣摆,拖曳过凌乱的花瓣,“来人,备水。”他的声音消失在门外。
伫立良久的云意,也跟着转出了门口。一路畅行无阻,出了通天塔。晨光微熙,淡淡洒在她身上,云意不禁回头,只见淡淡天光下,通天塔像一抹沉重的印记,深深刻在心上,隐约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这种感觉,每每在午夜梦回之际,让她不得安生。而那场绮丽的梦,也时不时侵扰着她。有些事,有些人,不是想忘就能忘。
时光流转,春风吹遍大江两岸,大地渐渐披上了淡淡的新绿。
春意蓬勃,万物生发。东南和西南边陲传来了好消息。之前被兽族整合收拢的十三部族,向朝廷递交了降表,请求与朝廷休战议和。
兽王轩辕将亲自入京,拜见当今天子,以示诚意。不过,兽王提出了一个条件,必须由左相原云意负责全部的接洽事宜。
持续了半年多的叛乱就要平息,朝廷上下欢欣鼓舞,至于兽王提出的那点条件,自然轻易被接受。
三月草长莺飞,江南正是烟水迷离的光景。春日的杨柳,在风中河岸袅娜轻舞,江水中泛着柔和的波光,河里三两成群的野鸭子,点缀着春色里动人的情致。
云意奉命前往郴州与兽族为代表的十三部族洽谈休战归顺事宜。
轩辕率部出城相迎,他端坐马背,挺拔的身形给人一种无形的威压。数月不见,他的五官愈发深刻,每一道线条都似刀削斧刻般,充满了力量之美。也强势了许多,整个人散发着尊贵凌然,不容侵犯的气势。
云意轻轻眯起眼,轩辕已跃下马背,大步向她走来。他的视线始终缩定她,充满了掠夺的意味。然而,站在跟前,却克制了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眯眼一笑,分外摄人:“左相大人,久违了。”
云意疏淡有力地拱了拱手:“见过兽王。”
“很快,你我将同朝为官,日日相见。届时,本王定要与左相大人好好叙叙旧情。”轩辕不满她的冷淡,目光愈发摄人,笑得颇有些意味深长。狡猾的小女人,她本该是他的王后不过,这次,他不会让她再逃了。
“请——”
云意泰然步上车舆,随着轩辕的队伍,缓缓进入郴州城。
☆、卷二 江山美人 101 灯会,温馨
进入郴州,正赶上一年一度的灯会。轩辕不知打的什么主意,正事不谈,只说让云意陪着逛灯会。
春天带来的不止是蓬勃的生机,还有荡漾不止的春情。灯会并非如十五元宵那般的节气,而是郴州一带特有的转为有情男女设立的节日。
怀春的少男少女,提着用心做好的花灯,游行于人流之中,若遇上心仪之人,就将手中灯笼送给对方。若是两情相悦,则互相交换。
是夜,满城灯火,皓月千里,灯月交汇,流光溢彩,人流如织。打扮光鲜靓丽的年轻男女,提着各有特色的花灯,或三两成群,或踯躅而行,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这些人中,还有些戴着各色面具的,这些人要么已有心仪之人,只等着与对方巧遇的缘分。要么就是单纯只是来凑个热闹,欣赏一下花灯,因此遮住真容,旁人见了,便不会因此上前打扰。
云意本也想感受下灯会的氛围,轩辕却寸步不离地跟着她,还给她准备了面具和一盏莲花形的灯笼。
秉着低调的原则,云意欣然戴上了獠牙鬼面,一直也无人上前打扰。就是轩辕,没有戴面具,一路行来,许多女子朝他暗送秋波,不过片刻,他的手上已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而他提着的那盏,被一个大胆的姑娘给抢了去。
他神色自若,并没有回应谁,只余光不时扫过云意,但见她只是饶有兴致地欣赏街边各个摊贩上买的小物事,时不时驻足,看看街边搭的高台上表演的歌舞,又或者是猜灯谜的活动。
还以为她多少感到不舒服呢苦涩一笑,将花灯尽塞给身后的侍卫。一把拽住她的手,夺过她手中的灯笼。
云意转眸瞥了他一眼,轩辕霸道地说道:“这是本王的。”
这本来就是他东西,还用强调?云意甩给他一个你有病的眼神,径自往前走。
可怜的轩辕,还以为她默认了要将花灯送给自己,当即喜不自禁,把那莲花灯当宝贝似的,只差没揣进怀里藏着。
蓦然一声巨响在天空炸开,人们纷纷抬头,漫天的烟火,如花放千树,璀璨夺目,又似下了一场淋漓的星雨,引起了人群里一阵轰动。
云意瞄了眼,轩辕正望着焰火出神,目光一闪,连忙趁机溜走。
“原云意!”混乱的人群里,响起他气急败坏的怒吼。云意置若罔闻,愈发地将自己藏身拥挤的人群之中。
渐渐地,走得远了,轩辕的声音也再不闻。
身边繁华热闹,云意置身其中,却忽而升起一丝寂寥。她微低着头,提着在街边摊点上买的一盏美人灯,缓步走在街道上,忽而,一缕银发飘过眼角,她下意识地抬头一看,只看见一头华丽的银发在面前随风飞舞,那样漂亮到令人心颤的美丽,让云意心头猛然一悸。
她疾步上前,一把扳过那人的肩膀:“师——”声音戛然而止,眼前的一副笑眯眯的狐狸面具,确切地说,是个头套。狐狸脸,狐狸耳朵,还有那美丽的银发,一整套的装束。
云意怔了下,怅然若失地松开那人。她又错认了视线无意落在那人的衣服上,却陡然一震。
白裳黑纱,衣角绣着一朵黑色的流云。衣服的制式,还有那朵标记,她太熟悉了。曾经一度憎恶那个标记,总感觉像是一坨便便。无数次表示对其的鄙夷
她蓦然揪住那人:“你身上的衣服,从哪儿来?”
那人似被她莫名其妙的举止给惊住了,微抬起脸,定定瞅着她。狐狸面具做得逼真,眼睛上长长的睫毛,随着那人的动作在微微抖动,看起来十分逗人可爱。
云意却没那欣赏的心情,抬手一把摘下那人的面具,露出一张少年的脸。
巴掌大的小脸上,眉毛太淡,眼睛不够有神,鼻子不够挺翘,嘴唇有点厚,每一处五官都不美丽,组合起来却有种特殊的吸引力。让人一眼,就能记住。
“快说,你的衣服哪儿来的?”蜀山派的服装,她不会错认。只是,蜀山之人素来信奉修仙之道,轻易不涉足红尘,怎么可能出现在此?何况蜀山根本不在龙延大陆上
少年看起来有些呆呆的,反应也比常人慢半拍,他瞪眼看了她半晌,慢吞吞地伸手指着云意的手:“衣服、要、坏了。放、开。”一字一顿,语速慢得让云意暴躁不已。
“我问你,衣服哪儿来的?”云意随手将狐狸面具丢一边,压制要打人的冲动,耐住性子又问了一遍。
少年愣了一下,慢慢地、慢慢地转过脸,半晌,吐出一句:“我、的、面、具三、天、才、做、好、的~”
“够了。”云意不耐地低喝,手指扣上他的咽喉,“再啰嗦,死。”随着记忆恢复得越多,但凡遇到有关过去的人和事都能让她轻易失控。尤其是,关于沈画楼。
这么多年,不知他是否已经修成了仙?当他立于蜀山之颠,俯视苍生,是否会感到一丝寂寞?
心乱如麻,云意深吸了口气,眼前的少年呆滞了好一会,才又反应过来,他若无其事地挠了挠后背,又抓了抓耳朵:“哦~衣服、人、给的~”
比常人慢不止一拍的反应,还有慢吞吞的语调,真是让人抓狂。云意真想一掌拍死这厮,就在她要发飙之际,忽然少年指着远处,“在、那~”
给衣服的人?云意急忙转眸望去,看清那人,不禁一怔。
街边巨大的古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