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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梦转纱窗晓-第61章

小说: 梦转纱窗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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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皆是一脸不自在,别别扭扭坐着,十四不停拿眼瞪着十阿哥。十阿哥优哉游哉,一脸志得意满之色。见我来了,笑着大声道:“爷吃肉又吃腻了,想起几年前你说那什么烧烤贝壳,一时心痒,便唤了你来!”说着,一指脚边的盆,里面盛着满满的漂亮贝壳与活泼的小鱼儿,续道:“瞧,东西都吩咐人预备好了,用不着你亲自动手了。怎么着?不错吧?”

    我微笑着点头,动手预备着,却是瞧见那三位不同往日的装束,极为不衬各人气质,强自咬唇忍笑。十阿哥一边生火,一边问道:“知道他们仨儿如何与我一样么?”十四打断道:“不许说!”十阿哥毫不理会,自夸道:“今儿骑射,我与他们仨儿打赌,若是输了,便与我穿一样的色儿。他们还不信邪,直说胜过我小事一桩。我早早预备下了衣裳,谁让他们平日里尽是笑话我爱红色。今儿让他们也与我一样!这样多好,齐刷刷站出来四条响当当的血性汉子!”

    我竖起大拇指,由衷夸赞!十阿哥嘿嘿一笑,帮着我将浸好汤汁的贝壳摆上铁丝架。原味、辣味、奶味,烤年糕、煨鸡蛋、煨地瓜的香味浓郁飘来,我亦食指大动,暗自吞了一口唾沫。好容易贝壳熟了,我却发现自己实在不该来,十阿哥他有浓厚的搞笑的功力差点令我破功,贝壳表面很烫,候了一会儿,十阿哥终于不耐动手,却是被烫得直叫:“亲娘哎!猪都被烫死了!”

    我埋首于膝盖上,笑得浑身颤抖。那三位毫不客气,放声大笑。十四终于逮着了报复的机会,“十哥,贵妃娘娘地下有知,一定忙得不可开交,你整日价这么叫唤,她老人家定是不能安眠!”九阿哥缓缓道:“嗯,猪都被烫死了,你却活着”八阿哥轻声道:“好了,自家兄弟玩笑,也别太过分!”众人皆收了声。

    十阿哥面有讪色,无力还口。我赶紧打来一盆清凉溪水,让十阿哥浸了浸手指。挑开贝壳,用细竹签串了递给十阿哥,十阿哥这才兴高采烈吃将开来。十四惫懒扫我一眼,懒懒笑道:“都是爷,你怎的厚此薄彼呢?”我无奈苦笑,十四实在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小心眼儿一个。只得继续串好递给十四。好在,八阿哥与九阿哥皆能体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之乐趣。否则,我只怕是要空腹而归了。

    黄昏时分,四朵红花、一枝绿叶皆满腹人间极品美味,悠然坐着,欣赏草原日落美景。此时是草原最为娇媚的时刻,烟光草色俱氛氲。金黄色的霞光给它披上了一件绚丽的衣裳,柔和的光线在云与云之间放射。天与地仿佛只有一线之遥,太阳从蓝的通透的天上落下,渐渐隐没。空旷、神圣、深邃。

    十阿哥忽然起身,笑道:“我饱了,要去溜达溜达消消食儿。九哥、十四弟,你们与我一道,如何?”被点名的二位亦是心领神会起身。我心中一紧,求助般地看向十四,你不是与十三好么?十四却无奈一笑,与十阿哥远去。

    我假装若无其事地收拾好残局。福一福身向八阿哥告别,他一直静静坐着,少言寡语。八阿哥轻声道:“等等。”我停下脚步,八阿哥走近前来,一身火红令他看起来少了几分儒雅,多了几丝英挺,嗯,还有少许热情。一只光滑圆润的戒指令我指尖微凉,八阿哥微笑道:“再过几日便是你的生日,提前给你罢。”

    我今日匆忙中没携带企鹅书包,要解释一长串话又得直面他,只得蹲下,以指代笔,在草间一笔一画道:“往日承诺实在不必挂怀,今日的我已然不配。”八阿哥蹲伏在我对面,仔细看着,缓缓道:“若是为这个,你实是多虑,日后你出宫,我必寻访天下名医替你诊治。若是不能治愈,我们还可以笔谈,或是以曲相和。你说你忘记音律,我可以教你。时间还很长,我亦无意现在就要你的答复。七年时间,足够你想清楚,再答复于我。”

    我抬眼看向八阿哥,如玉双瞳似翦秋水,幽深如海,暖暖泛着柔情几许,却是坚定如铁。我心头一震,忙低下头继续写道:“今非昔比,我已不是那个采薇,何必执着?”八阿哥淡淡道:“我以为你还是你,执着的不只你,还有我,你一如既往,我亦从未改变。”

    我无话可说,八阿哥起身离去,独留我心思纠结,怔怔坐在原地。究竟要怎样?罢了,他给了我七年时间,给了我自由选择的机会,我又怕什么?只是,这样无奈的无情,我真的能心中无愧么?老天何以要让我莫名穿越,莫名鸠占鹊巢?我为谁而来?又要为谁而去?我实在不如索性死了才好。只是现在的我,已是生不能,死不可。怕死的是无耻懦夫,不怕死的是自私莽夫,理智地保全自己及亲近之人,这才能真正称之为一个聪明人。

    …

    狭小的布城,与宽阔的草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只觉得逼仄而气闷,常常喘不过气来,欲诉不能言。于是,在没有雨意的夜里,在夜深人静时,我会爬上小山坡,躺在草丛间,望着天空。

    草原的夜空是梦幻般的美丽,目力所及处,是满目的繁星。深蓝色的丝绒上点缀着晶莹闪亮的宝石,静谧而活泼。星星看起来并不遥远,仿佛触手可及。与星星对视,心也好像空灵起来,恬淡而适然。于是,盖着满天星光,我能安稳入眠。

    这一夜,有些不同寻常。从对面的小山坡忽然传来一缕宛转轻扬的箫声,清柔幽雅,绵邈若游丝轻颤。我凝神细听,只觉曼妙动听,心怀舒畅。却不由得可惜,没有词相配。

    心念一动,蓦地想到元好问那首词。在心中合着音律,默念一遍。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竟然字字合拍,丝丝入扣。是他,愿意生死相许的他。

    此后,每夜这缕箫声会伴着我入眠。我很想以笛声相和,却只能在心中一遍遍回应。

    以这种方式相伴,于我而言,再好不过。在这皇宫,爱情是一件太过奢华的事。我已看个分明透彻。我以为,这一曲的情深意长,抵得过卿卿我我的缠绵悱恻。温暖无尽。

    

    闲来无事,我常常在黄昏后坐在溪边,横笛吹一曲《月亮之上》,这是我所熟知唯一一首能配得上这草原的歌曲。

    几日下来,终于不再断断续续,勉强可称之为流畅宛转。正自得意地吹奏着,却听对面树林中传来一阵马头琴遥相呼应。我一愣,停下笛音。树林中钻出一位少年,爽朗笑道:“我听了好一阵子了,这首曲子真好!”汉语说得有些蹩脚,一听就不是汉人。

    我仔细打量了他一番,这少年浓眉大眼,有着清澈透明的笑容,身着一袭再普通不过的深蓝色土布蒙古袍。我微微一笑,却见他趟过溪水,走至我面前。笑道:“怎么不说话呢?你们京城来的姑娘都这么腼腆吗?”

    我掏出纸笔,快速写道:“对不起,我是哑巴。”他微微惊呼失声,一脸惋惜之色:“啊!你真可怜!”我呆住,从来没有人这么直接,少数民族都是这么的直言不讳么?心中却无伤了自尊之感,只觉有些好笑,遂微笑点头。

    他亦微笑道:“我叫莫日根,在你们汉语里的意思是神射手。”我写道:“我叫采薇,在古汉语里是豌豆花的意思。”莫日根哈哈一笑,道:“挺好听的,你既是哑巴,怎么能听得见人说话呢?”我答而写之:“从前不是,大病一场后,就成这样了。”莫日根面露惋惜之色,道:“真是可惜了,治不好么?”我摇摇头,却听他道:“你方才吹奏的曲子叫什么名字,有曲词吗?”我将月亮之上的歌词写下,他低低吟唱一遍,赞道:“真是好,像我们草原的歌!用你们汉语来说,天造地设,绝配!”

    我不禁莞尔,好久没有与人平等聊天的感觉了。这个莫日根真是有趣至极!他欲语还留,问道:“这首曲子可以送给我吗?我很喜欢,想用我们蒙古语配上!”我笑着点头,写下:“当然,这首曲子也是我从别处听来的,写的就是你们草原,你若是用蒙古语唱一定是原汁原味,好听至极!”

    莫日根笑得如同孩子一样毫无机心,洁白的牙齿映着黝黑的脸庞,有一种天然质朴的美感,令人心胸开阔。我亦跟着由衷微笑,忽地想起一事,已是临近九月行将返京,我却连马鬃也没见上一根,心痒难耐,很盼望能驰骋于草原之上。遂写道:“你是蒙古人,家中可有马匹么?”莫日根疑惑看我一眼,点头道:“有的。”我喜而问之,“我有个不情之请,因着我是宫女,无权骑马,可是我极为喜欢纵马狂奔的快乐自由,你能不能借一匹马给我骑呢?”

    莫日根爽然一笑,道:“这个很容易呀,你什么时候要骑呢?”我想了一想,写道:“晚上,白天被人看见要罚的。”莫日根利落干脆道:“好啊!今晚咱们在这里见,我带你去我家的马厩挑一匹马!”我喜形于色,猛力点头,莫日根挥挥手道:“我有事,先走了,过一会儿见!”

    我亦挥手告别,心中大快,此次草原之行总算能圆满了。

    夜色沉沉,月光照着脚下的路,我欢欣雀跃着来到溪边,莫日根却是比我先到,我福一福身以示抱歉。莫日根一摆手,笑道:“你们京城人就是礼节多,烦人得很!”我一笑起身,心中大爽。

    随着莫日根约摸走了一刻钟,来到一处马厩,这里的气味并不难闻。每一处小径,每一条走道,都被清扫得很干净,三、四十匹高矮肥瘦皆不同的马匹,打着响鼻欢迎着莫日根。看来与他甚为熟稔,莫日根亦是极为兴奋,拍拍这个的脑袋,捋捋那个的毛,像老友一样熟悉。

    莫日根转身打量了我一番,笑问道:“你骑马技术如何?我看你身量不如我们蒙古女子壮实,替你挑一匹温顺的小母马,怎么样?”我拍拍胸脯示意没问题,怕他不能意会,写道:“我要神速的!”

    莫日根借着月光费劲瞧了一会儿,会意一笑,领着我朝前走去。正在此时,一阵疾速的马蹄声传来,一阵风似的,一匹朦朦白色的小马停在我面前,乌黑黑的眸子一层如雾的水气,长长的睫毛,忽闪着,衬得那眸子亮若星子。马眼睛是世界上最漂亮的眼睛,这句话果然不假!我心中一动,马是极有灵性的动物,与主人亦是有缘才能和谐相处。它好奇而倔强的瞧着我,我温柔地回视着它,我对它一见倾心。

    我走近前摸摸它的耳朵,轻柔地抚着它的背,它哞哞地叫了两声,低顺温柔。莫日根在一边诧异地瞧着,说道:“采薇”我已翻身上马,甫坐定,它已如箭一般冲出马厩。我差点跌落地下,幸好腿惯性地紧夹着马肚子才不至于跌下。习惯成自然地去牵马缰,却发现自己鲁莽行事之下,竟未曾察觉这马没上嚼子,亦没有马鞍。难不成是一匹野马?

    我从来未曾骑过如此迅疾之马,只觉耳边风呼啸而过,两侧草木急速倒退,宛如在云端飞行。

    心中惊骇,忙伏低身子,搂着马脖子,轻声道:“小家伙,你真棒,可是我有些害怕呢,能不能慢一点?”一边轻轻捋着它的耳朵,马耳朵最是敏感,许多马喜欢主人温柔地抚摸。它竟似能听懂我的言语,稍稍放慢速度。我大喜,甜言蜜语接踵而至,它欣然接受。

    前边是一片树林,我只怕它冲进去,我要被划个大花脸,忙恳求道:“小家伙,咱们歇歇好不好?”它自顾向前冲,无奈只得做好准备,将脸伏在马背上。却听一声清越嘶声,它在离树林五步之遥定定地停住。

    我轻巧跃下马,拍拍它的背,大赞道:“冰雪聪明,灵气盈然,真真是神马!”它骄傲地一昂头,我忍俊不禁,笑道:“你可真不谦虚,不过,我很喜欢!”它眼神清澈定定看着我,我想它也许不懂我的意思,却能从我的表情与眼神中看出喜爱与欣赏,实在是一匹极为通人性之马。

    我想了一想,笑道:“给你取个名,好不好?就叫小倔!”说着,捋着它的耳朵轻轻唤道:“小倔,小倔!”小倔低低哞哞两声,眼神温柔驯服。我搂着它狠亲了两口,它也不挣扎。

    我笑道:“你认识路么?咱们回去,如何?”小倔甩甩尾巴,自顾低头吃青草,没有离去的意思,我无法,只得坐于地下等它。它是个挑嘴的小家伙,只吃青草尖尖最嫩之处,幸好草原上缺啥也不会缺青草。我兴味盎然地瞧着,它时不时会抬头看我一眼,眸中透着好奇与友善。我则逗趣:“看什么?小好吃鬼。”“小倔,你为什么这么聪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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