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王妃-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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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深了,宓可披了件月色纱衣,斜靠在高阁窗边,任由台上大风狂肆,将她漆黑长发曼卷飞扬。远处宫阙重叠,天边那青黑泛金的霾云却是低低下压,几乎要与琉璃瓦接为一色。
“夫人,时间已经定了,说是三天之后,国师的回魂日一到就斩了康王殿下祭魂!”云来小跑着进来,如今外面都沸沸扬扬的在传这事,想瞒也是不可能瞒得住的。
“祭魂?”仿如晴天霹雳,女子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三天?开始她想等箫如然消气了她再慢慢想办法化解此事,而如今看来时间已经不允许她处之泰然了。
“马上去见皇上!”宓可只觉得头昏目眩,这些日子卫羽凌的情况明显是好了一点,可现在居然要用他的命来抵白颜命,这个消息无疑是率先要了自己的命。
“夫人,你不能出去!”云来见女子转身要走,慌忙跪下一把拽住她的裙子。
“皇上早上已经发了告示,他要为白颜国师守戒七天,这七天什么人都不见。还特别强调尤其是夫人,而且外面如今加强了守卫,夫人不得踏出这琳琅台半步,否则,三天都不会再等,康王殿下即刻就会被处死!”
宓可瞬间瞳孔紧缩,印着琳琅台淡金色的光芒几乎凝为一点,看来他是真的怒了,认识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这般正式的禁锢自己?女子气得眼前一阵发黑,她香肩起伏之下,狠狠的咳嗽了几声,又是一阵穿堂秋风扫过,让她整个身子颤了一颤,只觉自己浸在冰水之中,正在被寸寸冻结,她深深的明白在这个国家箫如然就是她最大的筹码与护身符,如今他亲口做此决定,意味着他决心已下,卫羽凌必死无疑!
云来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她从来没有见过女子如此凝重的神情,隐然觉得这事真的是闹大了,“他分明是不想见我。”女子心中一凛,眼角余光瞥见一边的云来,突然心中灵光一闪,继续慢悠悠的道:“云来,这天策我怕也是白来了,我新婚十多日便抛下夫君辗转到这天策城,没有能将老四带回去,还有什么脸面回南朝。他若真的祭了白颜,我也只能陪他同赴黄泉!若真是要一命抵一命,只希望你转告你们的皇上,我愿意用我的命换白颜的命!”
风吹得天上的暗云四涌翻滚,有秋雷之声从天边遥遥传来,白光拂眼,天地都仿佛在战栗。
“夫人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云来不懂?”云来小心翼翼的站在宓可身后,不安地接了一句,就算她真想用自己的命换康王的命,皇上也是不可能会允许的,她自然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你不用懂,他懂就好!”宓可神情古怪,甚至突然之间还升腾起一丝温暖笑意。她轻轻的将手伸到自己的发端,摸到那只在天涯楼箫如然拍来送给她的流蝶簪花钗,轻轻的拔了出来,仿佛的看了又看,当着云来的面,直接就将那尖锐的钗身插进了自己的胸膛,那狠绝的手段绝对不压于当初她在长门殿上刺杀海清。
“夫人!”云来当场就傻了,她想试图阻止已来不及了,面前这个女人果然手段非常,不光对别人狠得下手,对自己更是狠得下心。
鲜血顺着宝石为坠的流蝶簪花钗缓缓滴落,很快白玉无暇的地面就是一滩触目惊心的殷红。
“叫皇上,快叫皇上!”云来疯了一般的对着周遭的宫人吼到,她这才明白她是在兵行险招。
“怎样?”箫如然坐在床边,面色十分憔悴,一看就是几天几页没有合眼。床上躺着的,便是那个受了重伤的让他又爱又恨的倔女人。他目光带着难以琢磨的怒气,看着站在一边忙活了几晚的太医。
太医院院士含臻皱着眉头向他躬了躬身,才回道:“皇上,女侯的身体曾经一度受过重伤,好在得高人调息,但反复折腾,本就有虚血之症,根本无法痊愈!但要命的不是她这一刀之伤,皇上该是明白的。就算现在我们能让她痊愈,但”
“我知道!你们且让她早点康复即可,其他的不用管!”箫如然当即就打断了含臻欲言又止的后话,示意大家全部出去!
三日了,她依旧昏迷着。
龙丽姿从殿外走了进来,一种窒息感好像锋刃上凝结的阴沉,她突然间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能吸引皇上,那般很辣的手段,是不是个人还真是对自己下不了手。自从这个女人来了天策以后,一切都在改变。
他,她深爱的夫君,如今为了这个传闻中的倾国祸水三日未理朝政,什么都不做,就这么守着,更别说为了他的恩师白颜守戒?恐怕也是早就忘到九霄云外之后了。
“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任何后宫之人都不准进这琳琅台吗?”男子扫了一眼来人,原本严峻的脸上,已经隐隐地透出了一抹青灰。后宫的女人是非太多,心计也太过深沉,这一直都是宓可不喜欢的,所以他刻意下了旨不让她们接近这琳琅台,莫说进来,连半步都是不允许的,为的也只是想给她这一方清净。
“妹妹过来看看姐姐自然也是理所当然。只是皇上,如今满朝文武都在这台下跪着,今天究竟是斩还是不斩卫羽凌?皇上是一定要拿个决断出来的。”龙丽姿也不转弯抹角,直接就挑明了来意。她原本就和真正的呢喃郡主长得有6,7分的相似,在北朝的时候又得宓可亲自调教,在神态上也模仿了几分,被龙则文送到东岳之后,她便一跃成为最为得宠的后妃,偶尔箫如然也会去她的殿里听听她弹琴作赋,或者是闲话家常,所以在东岳的后宫之中她绝对算是在箫如然的面前说得上话的嫔妃。
“你很想我斩了他?”男子连头都不回,只是淡淡的吐出一句。
“臣妾不敢,臣妾从来没有这么想过!”龙丽姿大惊失色,一下便跪在了堂前,她不傻,宓可在箫如然的心里分量有多重半数的东岳朝臣都是心知肚明,更不要说她,所以她自然不会傻到去怂恿他在这个时候杀了卫羽凌。
“皇上,臣妾虽然嫉妒姐姐能独得你厚爱,但手足在前,怎么都是自家姐妹,臣妾是万万不敢有非分之想的,这次过来就是想告诉皇上,姐姐以身换命,若是皇上还是要杀了南朝的康王殿下势必物极必反,就算这次把姐姐医好了,也难免不会皇上,为免两国再生事端不如,不如就送姐姐和康王殿下回去吧!”龙丽姿侧颜扫了一眼床前的箫如然,他一身淡金华袍,毫无藻饰,连头也不屑转一下,只得又是埋下头去长跪不起。她知道在这样的时候任何阴谋诡计都不如真心实在的建议来得让人接收,要害宓可她们没那个本事,更不敢,但她若留下这乱子之会是越来越多,既然如此不如让她去她的南都去,这样大家都好。
许久许久,他才缓缓地抬起头,目光森森地扫过下跪的女子,那黑色如镜的眸中似是染上了血影,极淡
“我若这个时候再说要杀卫羽凌,恐怕她这一下也是白挨了。罢了,让外面的人都回去,不要跪了。叫老侯爷和两个丞相以国丧之礼派人去菖州将国师的遗体接回来,厚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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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白颜之死 下
紫荆关大营,乔虎依旧长跪在主帐之外,三天三夜,没有任何人与他有一丝交谈,就连左溟见了也是摇头叹气。事发之后,白小三即刻回了东岳菖州大营安抚东岳将士的军心,而卫羽坤并没有过多的责罚乔虎,对外也是说自己将白颜给斩了。一天之后,莫桑将宓可在琳琅台上以命换康王的飞鸽传书丢到了乔虎的手里,这个一向自负的汉子才低下了他倔强的头,于卫羽坤帐前长跪。
大雨滂沱的紫荆关阴冷却又喧嚣,风尽处,帘缦肆扬间一色玄白华光现出,衣袍的悉索声轻轻响起,乔虎一把抹开了脸上的雨水,却见卫羽坤一身帛白广袖,静静的立在眼前。
“乔将军,起来吧。”男子缓缓开口,甚至折腰伸手想要扶起他。
“乔虎愚昧,才会害了郡主,郡主一日未曾脱离危险,乔虎就长跪不起!”乔虎低声说道,不是惶恐,更不是委屈,是心甘情愿是甘之如饴。
“她是为了羽凌才自愿去的东岳,要说害她,将她推到这个困局的人是我,不是乔将军。你杀白颜是为绝了你主子的后患,护主何来有错?而她护羽凌却因怕我伤心,所以将军不必如此愧疚。作为夫君我并没有好好的保护自己的妻子,而作为部下你已是尽了你最大的职责。”卫羽坤的声音不愠不火,雨声中听来,却似三九饮冰水,让人浑身一个难受,这些话换成从前是绝对在他的嘴里听不到的。
“殿下?”乔虎诧异的看着面前这个和自己一样浑湿的男子,满脸都是诧异。
“从桑奇政变开始,乔将军一路为了朵儿披荆斩棘,刀里来,火里去,每一个飞虎营的将士都是羽坤的恩人,你们一路都是用你们自己的命来换她的命,所以你跪在这里我受不起,她也受不起。白颜死前对我说了很多话,那些道理我从前没有去深想过,但这两天我每天都在想,我越想越害怕,我怕我的罪过老天会加注到她的身上去,我怕我造的罪孽会让她去帮我还!”说到这里卫羽坤突然停了很久,他轻轻地闭起眼睛,淡淡的继续说:“现在我突然什么都不想,没有什么计划,也不想在拿下菖州,什么国土什么城池什么天下与我何甘?我只想朵儿回来,然后我带着她回家。”
乔虎的心都快被男子的话语给融化了,他抬头看时,撞上的黑瞳一片幽凉,只觉曾经不可一世的卫羽坤,谋算天下的卫羽坤,杀人不眨眼的卫羽坤在这一瞬点滴不剩,荡然无存。
“殿下放心,大风大浪郡主都过来了,这次她一定会化险为夷。”
东岳,琳琅台
在床上安静地过了没人打扰的半个月,胸膛上的伤基本是开始愈合了,连生气也恢复了往常的灵活,宓可下了床,看一眼无人的四周,她慢步到窗前推开嵌满了翡翠彩宝的象牙花窗,秋日的一缕阳光合着海风瞬间就弥漫了整个屋子。时间过得很快,再过几天应该是快入冬了,空气里带着海边特有的咸湿味道,她深深地吸了口气,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
“心情很好?”那样的语气,那样的目光,几乎要让人生出冷汗来,但女子并没有被惊吓到,也没有太大的吃惊,连身都没有转,只是笑道:“从来没有发现这屋子外面的景致是这般的好!”
“你就不问问我杀了卫羽凌没有?”男子默然,过了半晌,才又缓缓道。
仿佛感受到箫如然怪异的目光,宓可微微一笑,眼中已是明了痕迹,“你若杀了他,我会死,你若想我死便不会大费周章的救我,这房里吃的用的无不是天下间的极至,我若是死了,这些年你所做的都会成为一场笑话。”
“所以你就这般轻率的用自己的命来要挟我?你知道我在乎你,舍不得你死!”身后的男子箭步上前,一把拽过女子的腰身,将她揽入怀抱,腰后的手没有一丝要放松的意思,他的双眼被那双琥珀色明媚的眸子所吸引,女子还来不及反映,下一秒,男子突然伸出了手掌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冰凉的嘴唇淬不及防的覆盖住了她的樱唇。
宓可的指甲深深的掐进了皮肉中,她眼神瞬间掠过一丝厉光。“放开我!”银齿交错之间,男子便感觉舌尖一阵腥痛,交缠中的舌头被狠狠的咬了一口,游离在她身上的手顷刻就松了开来。女子猛的推开他,自己侧跌倒在地。
“你疯了吗?你有伤!”箫如然见她倒地,想要去拉她,却被她决绝的打开了手。
“皇上请自重,我是有夫君的女人!”宓可冷冷的看着面前的男子,他是疯了么?平日里怎么都是以礼相待的,为何如今这般把持不住自己?
“那又如何!我爱你比他少吗?”箫如然猛的大声咆哮道,长袖一甩,瞬间就掀翻了一旁花架上的琉璃盏,他俯下身子,将女子按在身下!薄唇又侵上了她的唇,却不再是之前的婉转,而是狠狠的狂虐般的吮吸,还未等宓可反应过来,他竟咬上了她的唇!血珠瞬间渗了出来,腥味弥漫在两人的唇间。他毫不迟疑的继续的吮吸着那些血珠,嗜血般的快感让他的眼变得凌厉,女子被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