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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沉默是金-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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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递上了那蹀躞十二事中的,月白佩带吩,上绣大势至菩萨的那个,一边还笑说:“四哥,你看,合心意否?这可是宫中,一个心慕四哥你的宫人精心缝制,是不是配色清雅,别有一番味道?”

胤禛本待接过去细细观看,但听得胤祥如此之说,伸在半空的手却又停住,微微一瞥那佩带吩即刻皱眉说:“十三弟,这佩带囊、吩,本是为了忆昔思今之念,我们大清,以马上得天下,荷包用以储食物,为途中充饥;吩可以代替马络带,马络带万一断了,就以吩续之。这吩带向来以粗布制作,何以敢用这脆弱易断的华丽丝绸卷缝制成?却又是哪个奴婢,刻意取巧讨好,实在乖吝惹嫌,令人厌恶得紧?”

胤祥语结,一时说不出话来。

楚笑寒在殿外听到此处,轻轻叹了口气,略略偏头,从窗棱子缝内看去里间,却正见胤禛微微俯身倾向年心兰,似在低低密语,状极亲密。

唉……大半年不曾瞧见他的面容,这一见,却是如斯情形。

——

蓉儿说:我就这样离开你,你一定很难过,但如果我留在你身边,就一定会连累你。靖哥哥,希望我们来世再见。

蓉儿还说:靖哥哥,我有三准三不准,如果你肯听我说,我就算死,也死的安心。

蓉儿又说:将来我死了以后,我准你再娶一个,但是那个人一定要是华筝。因为华筝对你是真心的,如果你娶了别人,她会欺骗你的。

蓉儿接着说:第二,我准你为我立一个坟,但是我不准你带华筝来拜我,因为,我始终还是个小气鬼。

蓉儿最后说:第三,我死了以后,我准你为我伤心一段时间,但是我不准你为我意志消沉,靖哥哥,你答应我。

——

原来,我也始终是个小气鬼。虽然,我觉得心兰很好很好,很美很美,你们两个原本就该在一起的……但是,真的亲眼见了,还是觉得看不下去,十分难耐,十分十分的难耐……

楚笑寒只看了一眼,便垂下了眼帘,慢慢地转过身,拖着沉重疲惫的步子离开多福轩去。

旁边的文寿没有说任何话,只是默默地垂着头,始终跟在她后头。

她走了几步,却觉喉头巨痒,忍不住咳嗽起来,哪知一声轻咳之下,而后带来的尽是咳心呕肺般的剧烈震动出气。

一惊之下楚笑寒立时拿双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却仍然是逸出了几声吭哧,响动颇大,急切间她狠狠一口咬住自己的食指,几乎渗出血水体液,这才以痛止痒,生生压住,忍了那喉痒急哆嗦的欲求。

这一举动之后,她心知不妙,即刻抬腿匆匆奔跑起来,往穿廊转角走去,虽然已经没有力气,总得咬牙苦忍,离转角也不过丈许距离,很快便可拐转,这样想着,便使出全副心神力气,专心跑向前头。

而那文寿则赶紧跟在后面,加快步伐跟上,不致离了这位富察庶福晋太远。

第93章 欲寄相思千点泪

话说当时正是席间,年心兰忽觉腹中酸痛抽紧,登时捂了肚子发出轻微呻吟。胤禛见状低头察看一阵,稍一搭脉,过得片刻即低声慰语:“当不妨事。”他虽不若康熙皇帝极喜岐黄之术,却毕竟从小涉猎医道,总也略通。

恰在此时,他却隐隐听到极为微弱的叹气声,竟是有些耳熟,这一吃惊之际,猛地抬头四顾,却见周围毫无异样,胤祥正同聪珍积低低絮语,不时轻笑;旁边则是文润茗和苏培盛恭敬侍立;再外侧则不过几个妈差精奇,而那几个妈差旁是几个小丫鬟,战战兢兢地靠壁站定,形容谨慎小心,没有丝毫怠慢之处……

胤禛不禁哂笑,自己仿似耳鸣神幻,居然会听到早已离开此世之人的声音。

这时,身后的苏培盛却悄悄踏上一步,附耳低语:“爷,殿外似有人窥视。”

胤禛闻言遽然一惊,转头扫视,果见斜对面的细雕精纱绿窗微开一缝,虽隔着外头的朱漆栅窗,视线难免模糊不清,但恍然间却是总觉伊人正在那处,正要开口询问胤祥,却又忽听得门外传来压抑的低咳,一时呆住……

这咳嗽声,至为熟悉,时时得闻,也不过近半年不曾听见,只是耳边依然萦绕不绝,难以驱赶。

只过顷刻,他猛然从桌边立起身来,拔腿奔向门口,迅疾掀开这明间口的风门,跨步出槛。而那苏培盛见胤禛奔出,立刻亦是举足跟上,主仆两人立时急急往殿外追去。

胤禛一出这多福轩的门外,定目四下里一看,心中有些诧异:外头这抄手游廊间竟也是没有一个奴才,……十三弟,倒还真是如他所言,把伺候的奴才遣得一个不剩……

心中惴惴不安地再次周环四顾,忽然瞧见左手边的长廊尽头,隐隐绰绰间有一身着月白色的纱衫女子落一个朦胧背影,正快步疾走。只是她本就已经到长廊转角处,加之看去奔走速度极快,竟是转瞬便转过长廊,刹那就消失不见。她身后还跟着一个颇为眼熟的侍监,亦是牢牢随住了她,也是一个转弯没了影子。

霍然间,徒留一道空空落落的长廊,长风吹过,卷叶滚残花,人踪全无。

胤禛一时疑窦丛生,正在追赶或是驻留亦或是回返之间的思量选择犹疑之际,忽听得殿内传出兆佳氏的惊呼声:“四爷,四爷……年侧福晋晕了……四爷……”

听到这个惊呼声,胤禛似乎才一下子从梦魇中清醒了过来一般,冲着苏培盛苦笑了一下,说道:“不知……是否看差了……”

苏培盛哪敢妄言,他想了一想,才小心翼翼地说:“奴才……也没看明白……许是十三爷府上的庶福晋罢。那,那上头也常常赏赐他宫人婢女,隔三差五的就有,何况因了腿疾,近年更是新赐了不少服侍的婢仆侍妾。这……这……也未见得……,那个,年侧福晋……爷您看,先进去瞧瞧可有大碍?”

胤禛听罢不说什么,低头不语。但也只片刻,顿了顿步子,便又匆匆入内,走进多福轩去。

却说殿内,胤祥见胤禛一立起,急急奔出,便知不妙,赶紧冲着自己的福晋聪珍积一作眼势。

兆佳氏见状连忙拉了拉年心兰的袖子,拿嘴努了努往门口而去的胤禛。

年心兰自是立时会意,稍稍思索须臾,便捧住肚子,缓缓往聪珍积的右肩倒去。兆佳氏忙扯了嗓子惊叫:“四爷,四爷……侧福晋晕了……四爷……”

实在是只过了片刻,但在殿内众人看来,却是极为难耐的一段时光。少顷,胤禛和苏培盛的身影复又出现在殿门口,两人慢慢地走入里面,行至圆台大桌边。

胤祥抬目一看,自己的四哥正面无表情,正步走来,只觉一阵凉飕飕的感觉飘过脑后。

胤禛倒是没有去看胤祥,只是在快到桌边的时候,挂了一副关心的神色上脸,待到得桌边椅前,便转头看向年心兰细细端详察看,同时口中问兆佳氏道:“适才是怎了?她晕厥过去可要紧否?”

兆佳氏有些难堪,但是依然伶俐地回道:“无妨,只是稍稍有些孕时晕厥,四爷应当也是知晓听闻过的。况且侧福晋,年妹妹她,素常也是先天身子弱的人,有喜之后自然担负重些,便就吃不太消了。这种情形,先在榻上休憩一阵,缓过来便好了。”

胤禛听罢点头不语。

过得几刻,那年心兰悠悠醒转,自后众人复又各自落座用饭。而胤祥赶紧陪笑说话,又是斟酒又是夹菜,拼命寻些笑话儿来说给胤禛听。

总归是两兄弟素来交好,过得须臾,胤禛也觉自己孟浪,寻思琢磨了片刻后,再不去想刚才那幻觉妄思,终于在面上挂起了浅浅笑颜,凑个趣儿,助点兴儿……这样一来,席间气氛登松散开来,顷刻笑声四起,宾客尽欢,就此不提。

晡时用膳完毕,待到日入时分胤禛等人离去后,胤祥心中终觉不安,再次来寻楚笑寒。一踏入房门,却惊见她收拾停当,身边放一小小包袱褡裢,眼光投向窗外,不知看向何处……她,她,她当真是一派出门的行装打扮。

楚笑寒见胤祥入来,似早已料到,轻轻地笑起来,说道:“十三爷得空来了哪?定是四爷他们回了吧?……我正想走,还寻思着怎么找见您呢。”

胤祥沉默半晌,问道:“你当真要走?”

楚笑寒点点头,平静说道:“也见过四爷了,再没什么想头了。继续留在这里,我的病也好不了,真若死了,以后什么都不必说了。我这样年青,总是想再多活两年的。我阿玛在易州泰宁山等我,我也该去了。这事还得十三爷帮我,给我过关出城的勘合令牌,才能迅速成事,不致拖延生变。”

胤祥寻思良久,实在找不出她话语中的漏洞破绽,心忖求生不求死也是人之常情,便终是点头说道:“那……我派两个正蓝旗的侍卫送你罢,你且再带个婢仆,可以伺候着。这个令牌,上头有我私人印符,各省各府的城门关卡,当是一路通行无阻……”

楚笑寒欣然接受,接过胤祥递过来的令牌,小心收好,笑说道:“难得十三爷为我想得这般周到,原这几月里,我也已是手足俱痹,连针线都举不起来了,若然有个婢仆相随,真是太好了。”

胤祥更加无语,只说了一句:“平日你也不提一声……那,那你何时起程?”

楚笑寒站了起来,身子略略颤抖着摇晃,面色却分外平静,说道:“就今日吧。”

“连夜赶路,不怕犯夜惊动了其他人……”胤祥沉吟半晌,问道。

“不是有十三爷的勘合么?我有什么可怕的。”楚笑寒轻笑说,混不在意。

胤祥终于再无余话可说,只得悻悻掉头离去,着手筹备送她前去易州泰宁之事。

只半个时辰,便一切妥妥帖帖。楚笑寒待到出了府门,坐在车厢内之时,兀自惊叹,胤祥办事之利落,效率之高捷。

那么,接下来,就要搏运气,搏时间了。

如果,上天怜我,且又行事周密,还能圆了自己最后的心愿。楚笑寒入神思索,再三再四地考虑自己的计划。嗯,如果是四爷,我必输;但是,眼前是十三爷,那么,还有搏一搏的可能性。

她打定主意后,掀开车厢前头的帘子,轻笑着同坐在外驾车座上,其中一个侍卫商量说:“这位大人,走得匆忙,忘了带药,爷给配的也早吃完了,一阵子能不能绕一下棋盘街,去大栅栏同仁堂帮我抓几服药?”

那侍卫只知眼前乃是自家主子的庶福晋,奉命小心送去易州泰宁看病,想必身体确实不佳,而且看去她也真的弱不禁风,当下恭恭敬敬应了诺,立刻嘱咐车夫驾着车舆往珠市口而去。

这么迟了,也只有乐家的同仁堂还开着铺子吧?楚笑寒忖道,一出府门,即刻动作,确实不太妥。但是,她,再没时间了。不可能等到了易州再作考量安排。

好在是胤祥,是十三爷,当看不出她的不周之处,这个破绽当还能掩饰得过去。

说到底,十三爷,他毕竟,不是四爷。第一个,他年岁还是尚青,比起胤禛;第二个,胤祥对她,心里总存了几分轻视,因为她,在他眼里终究不过一名女子;第三个,也是最大的一点有利条件,十三爷,同胤禛却又不同,他知道她命不久矣,而且他看在四爷的份上,也不想她死……加之世人都是求生不求死,故而胤祥必然信她。

四爷,胤禛他,似乎不知她的病情,一点儿不知。

说起来,张献张大人,终究是皇帝的人。

他定然没有对胤禛说出实情,一如当年,良妃之病情之于胤礽。

十三爷却不同,皇帝告诉了他,她的病情。所以,胤祥是知道的,知道她钱兰欣快要死了,所以他定然会相信她的所言,也会相信她为了活命要跟着阿玛离开大清。她快要死了,而他不想她死,所以,他的心,应当也软了几分。这男人的心一软,难免就会被女人给骗了。

同仁堂,乃是宁波慈水镇的乐家子孙,乐凤鸣所开设的知名药铺。在乙酉年获孙岳所颁匾额,因孙岳本是佩文斋书画谱总裁官,深得康熙信任,专替皇帝题写御碑的。这匾额一出,百姓自然深信同仁堂的药已经在宫里享有盛誉,至此生意兴隆,声名卓著。

留下车夫和其中一名侍卫在同仁堂门口看守马车等候,楚笑寒则在那名婢女的陪同下,身后跟着另外一名侍卫,跨入同仁堂的大门,到了前柜。

她心里忖了一刻,终是咬了咬牙,狠狠心,颇为胆颤地将自己所写的方子递给了柜台后的伙计。

这一溜整整齐齐的柜台后,此刻只有一个值守的中年男子,看去倒是有几分见识的样子。

他低头间眼角余光已然瞥见有贵客到,再抬头一瞧,眼前女子穿着打扮颇为富贵,后头竟还跟着一个正蓝旗的侍卫,心中不由得一惊,再接过方子,低头一看,更加心惊,低声说道:“夫人……夫人,要配这些丸散膏丹?”

楚笑寒微笑着点头,想了一想,将袖笼里胤祥给的令牌露了一截儿出来,特意让这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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