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惊鸿-第3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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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上一个跟他处在同一起点的黄坤,虽然看起来不是那么的臭味相投,但是不论杀白岐蛟还是现在斗罗盘闯幡阵,黄坤都证明了他是狄云辰可以依赖和信任的战友,当然,口头上不论是狄云辰还是黄坤都不会承认。
狄云辰像个疯子一样,不顾元气的耗损,一路飚飞数百里,在剑巫大阵的后方找到霓裳,什么话也不说,一把拽起她,向着来路奔回。
“难道你怕我一个人走黄泉路太孤单,准备把你的小美人送一个给我陪葬?”
狄云辰回到淮阳土城时,接近午夜,在黄坤的阁楼里,已经醒来的黄坤精神看起来不错,看着急忙回来的云辰霓裳,竟然学起了狄云辰的冷幽默。
狄云辰顾不得形象,一屁股坐在阁楼的门槛上,指着黄坤对霓裳道:“给我医,不是前几天炼制了一种据说能疼死人的药没人给你做实验么,就他了,现成的。”
黄坤听的毛骨悚然,霓裳用药很猛的事儿他多少也听到过,当即挣扎着爬起来就要跑,奈何两条腿受伤太重实在不听使唤。
肖遥无奈的看着两个人,霓裳气苦的看着两个人。
第二日一早,被动了半天的剑巫改变战略,前方依然聚兵成阵在剑修和军士奋不顾身的阻挡上艰难的向着淮阳土城逼近,后方侧化整为零,分散成一个个百十人的小队,在空中力量的支援下,与带头打起了游击的剑修,展开了游击战,加上昆山兄弟,乐山老祖亲自带队参与其中,其直接后果是,剑修小队开始出现整队被灭亡的事故,而整个战场越铺越大,以前围绕龙阳谷两侧为主的战场,在随后短短十几日内,战火几乎弥漫到了西南域一般的土地上。
八月十五,中秋节。
在这深秋,依然感受不到丝毫寒意。满山的灌木叶在烟火的熏染下逐渐发黄,只是在残枝败叶间时常能看到斑斑点点的暗褐色,那是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最近半个月来,我们已经耗损了差不多两万余人”毕宁正在给狄云辰做着汇报,说着悄悄给狄云辰做了个手势,让狄云辰知道属于自己的嫡系也伤亡了五千。
毕宁接着道:“最主要的是,我们这边没有与对方法神向抗衡的人物;”毕宁说着幽怨的忘了一眼靠在云容肩上瞌睡的云静,斑铭倒是跟着他们来到了这里,但是人家是云静的专职保镖,别的地方出现法神,人家根本就不搭理。
这些狄云辰多少都意料到了这一点,对方三个法神带队,一出手绝对的一灭一个剑修队伍,更主要的是,战场越铺越大,剑巫们可以依仗空中的力量来调度指挥,他们剑修不行,什么?你说有鹰鸽?鹰鸽也是鸟儿,一个鞭炮就能把鸟儿惊吓走,更别说如打雷般响彻的法术轰鸣了,鹰鸽在这里几乎指望不上。
“罗贯那边,我们三天来收到了第一封信,据说丁幕不小心撞上了昆山老2,他跟一个灰衣联手还是落败,幸好捡回了一条命,我们这边霍庆忠也负了伤,短时间指望不上了,蒋坤”后面的毕宁已经不必要说了,蒋坤还是狄云辰上午刚从乐山老祖的法术下拖出来的。
“我们是不是暂时避一避,菏泽的剑巫屯聚在开阳关口,很明显是在等待蛮荒支援而来的剑巫一起挺进来对付我们。”这种伤亡,毕宁感觉承受不起了,要知道这是狄云辰目前全部家当,假如都在这里玩玩了,以后拿什么来对付慈渡老君。
是啊,狄云辰也感到非常棘手,在法神与剑帝这不可逾越的鸿沟面前,他几乎无法可想,听毕宁的战时收缩退一退固然能保全实力,但是狄云辰跟剑巫耗在这里的真实目的,本来就不是跟剑巫拼命,而是,他要给剑巫一种自己要拼命的错觉,而督促迪勒在蛮荒尽可能多的召集一些剑巫来支援,这样迪勒在蛮荒才能呆的够久,从而获取据说红发婆婆用法阵禁制保管的天鸿极阴水的可能也增大了一份。
狄云辰看了看身后不远,一直偷偷向着他请命想要上一线的董老花间一行,又看了看亲自上战场下来一身烟火半边脸都被烧焦了的澹台永安,还有前一段时间大发神威的宏兴宏笙与花红花情组合,此刻也是人人受伤而不得不退下来修养,最终他却冷静道:“原定计划,不变。”
“姑姑。哪怕牺牲到我狄云辰一无所有,我也要促使你化石为人。”
第457章 母亲大人上
战火依然在继续。
当黄坤拖着好了大半的身体跑到剑巫大阵后方探查情况时,狄云辰已经于前一天离开了西南域,没有人知道他在这紧要关头去了哪里,知道的人,永远也不会说。
或许老天才想起了那句“秋高气爽”,西南域的雨水今年特别少,但是在遥远的蛮荒深处梦泽驼雁峰下,却正是下雨的时节。
驼雁峰下深渊之上的哀桥,在这淅沥的秋雨中,半边朦胧半边苍。
八月二十,当深处西南域战火中的凝剑宗族人登高望远,遥望东方的凝剑宗遗址叩拜已故凝剑宗主冷花翎之际,狄云辰却在这萧瑟的秋雨中,骑着虹儿绕行万里之遥,避过空中无数巡守的剑巫,碾转来到哀桥。
虽然婉儿霓裳只是一厢情愿的猜测,但是却是狄云辰找寻母亲的唯一希望,哀桥之下的深渊中,是其母荆瑶与父冷花翎最初邂逅的地方,不管母亲与父亲的结合适单纯的阴谋还是日久生情,狄云辰极力说服自己相信,如果母亲还惦记着他这个儿子,怎么也该来祭奠一下父亲,这是他目前找寻母亲的唯一希望了。
与狄云辰沉重的心情相反,虹儿丢下狄云辰立刻欢呼的“嗷嗷”叫飞向了自己驼雁峰山腰上的老窝。狄云辰信步走上哀桥,风雨一如往昔,但是此刻他无法静下心来回忆过往第一次来到这里哪怕一星点片段,他的心被忐忑与期待塞满。
他迟疑着纵下哀桥,似乎想要追寻父母的足迹,漫步于石柱如蛛网般弥补的深渊中,一只只不知名的元兽被惊醒,翩飞着跳跃着,发出骇然的尖叫向着看似弱小的人类发起了攻击。
不等它们近身,一抹抹血线已经从它们的胸腔出飚飞,如此诡异之极的场面,让围上来的元兽留下一片尸骸血迹后明智的逃之夭夭,世界安静了。
狄云辰仰头看了一下天,天还没亮,是希望还是失望,这个过程他还有足够的时间来体会,他寻了一处角落,卷曲着身体蹲下,如同在汝州狄家大院,在每一个雨夜都卷曲在床上思念遗弃他的母亲是一样,那样的无助。
还恨她吗?
那是年少无知的想法。
那么现在呢?
狄云辰不知道,也许只有看到了母亲,他才会知道恨与不恨。
时间无声的流逝天亮了,雨却变小了。狄云辰却希望着时间流逝的慢一些,再慢一些,对他而言,流逝的不是时间,而是希望。
但是时间还是无情的流逝到了暮晚,对狄云辰而言似乎就在一瞬间,这一瞬间他的心某名的痛了起来,湿润的眼角,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天空传来了打雷声,却悍不动狄云辰麻木的眼神,远方传来了一声凄厉的鹤鸣,却抵不过他心中的忧伤。
下一刻雷声更密,惊的满山元兽乱窜,当一声剑鸣声传来时,狄云辰赫然惊醒,当他刚纵身而起查看情况时,一只七彩鹤,那只狄云辰有幸搭乘过一次而略显眼熟的七彩鹤,一头扎向深渊,与他错身而过的瞬间,传来一个温情略显惊愕的女声,“云辰,你怎么会在这里?”
云辰阴沉着脸没有回答,在鹤背上的女人惊悸的眼神注视下,他几乎迎着骑乘着蛇头鸠追赶下来两个法帝降下的雷火纵身而上。
在雨中。面对同一境界的对手,他近乎无敌。
下一刻,蔚蓝的雷火一接触他的护体元气,离奇般的被弹开,绝对速度发动,他瞬间闪现在一个剑巫的后背,剑巫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撑起护体循光就被他手中无影一剑惯胸,绝对速度二次发动,狄云辰身体如鬼魅般瞬间闪现在另一只蛇头鸠的后背上,这个法帝见势不妙直接舍弃了坐骑纵飞而下。
狄云辰一剑从背上洞穿了蛇头鸠,而后一步步凌空走向了一面下落一面向他施展法术的剑巫,伤害反弹也有极限,伤害转移也有几率,他的身体被炸的如落叶般在空中摇摇晃晃却与剑巫的距离越来越近,内附震荡之下口鼻已经溢血,他不管这些,他愤怒的眼神让剑巫恐惧,是因为他们欺凌的是他的母亲么。
终于,他与剑巫面对面,神剑无影毫无滞碍的洞穿了已经吓破胆的剑巫胸腔,狄云辰没有立刻去追寻深渊下那个女人的身影,而是落在哀桥上,散开护体元气摊开手,接着稀落的雨水擦干脸上的血迹。
“云云辰”深渊下的女人似乎也被狄云辰近乎自残的杀敌方式吓怕了,声音中多少带了一丝不知是心虚还是胆怯的颤栗,“你没事吧,啊?”
当脸上最后一点血迹被雨水冲刷干净,狄云辰终于转身,他刻意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淡然一些,却掩饰不了心头的激动与眼中的忐忑。
多么熟悉的一袭蓝裙啊。还有那如母亲般慈爱而担忧的容颜。也许从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她是谁了,但是他依然仔细看着,看着这个人过中年依然灼灼其华摇曳生姿如一朵蓝莲花的女人,看着可能是他**的女人。
面前的女人,似乎与在他五岁时就遗弃他的那个女人,在记忆中重叠。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眼中却没有丝毫俯视的意味儿。
“为了什么?整垮凝剑宗,就可以当上慈渡掌教吗?”狄云辰以为他不恨了,可是却说出了一句恨意十足的话。
落在哀桥下石柱上的圣姑闻言浑身一颤,握在剑柄上的手已经松开,面如死灰道:“孩子,原来你是凝剑宗族人。”
狄云辰不答,依然用一种平稳的节奏,颤栗的语调一字一句道:“我该称呼你什么呢?圣姑,师傅?抑或,母亲大人。”狄云辰说着拿出一块长命锁,那是一块自小就带在身边,藏着雨花诀玉简的长命锁。
圣姑面容呆滞,双手向着哀桥上的狄云辰虚张,摇晃着前走几步,一头跪倒在石柱上,满脸泪眼婆娑连连摇头,如果把这断断续续的哽咽串接成一个完整的字句,那就是“我儿。”
狄云辰没有下来挽扶母亲,曾经在脑海中勾勒了无数种母子重逢的画面,在这一刻被他统统推翻,他强忍住心头的泪水,然而语调中却带出一种哭泣的哽咽,“有人问我,为什么对身边的女人放纵的近乎肆无忌惮,我告诉她们,习惯了,为什么会这样呢?这不是天生的脾性,事实上睚眦必报才是我狄云辰真性情,但是我不得不强迫自己宽容身边的每一个女人,因为母亲也是女人,将来重逢的时候,不管她因何遗弃我,我都能习惯的来宽容,不管她曾经犯过多大的错,我也能习惯的来接受。。”
“呜呜。”圣姑只剩掩面哭泣,她或许万万没想到,她丢弃的儿子,她遗弃在汝州街头的儿子,还有找上门来的一天,还是在她最落魄的时候,而曾经,她们相距的是如此之近,却相逢不相识,她甚至不止一次借助狄云辰在与老君凌青子之间博弈,这是她的亲生儿子啊,她有何脸面来面对他。
“我已经长大了,我经历过很多事,我知道什么叫做身不由己,所以不管您之前是圣姑,师傅,抑或荆瑶,在我狄云辰心中您只有一个名字”说道这里,狄云辰哽咽出两个字,“母亲,怎么办,您欠我实在太多了,因为您没有教导我怎么做人处事,所以现在的我待人刻薄的近乎不近人情,我率性而为不辨实非,不过现在还有机会改过,只要您待在我身边,呆在我身边什么也不用做,以前的恩怨我狄云辰一个人来抗,只要呆在我身边就好,告诉我作对了还是做错了。。”
狄云辰说完转头是已经泪流满面,或许不想看到母亲面对他尴尬悲羞的一面,或许也不想让母亲看到他脆弱的一面,他直接唤下在高空盘旋的凤鹤虹儿,向着东方一飞冲天
“花翎。你听到了吗?我们的孩子,我把他丢弃在汝州街头,这些年甚至都不敢去看他,他却自己找来了,她说他不恨我。呜呜。”寂静的深渊中,只剩下一个女人悲恸的哭泣声。
西南域,龙阳谷中段北侧二百余里处,剑修军帐所在。
狄云辰骑着虹儿几乎是领着数百只追撵的擎天鹤蛇头鸠落了下来,一时间,雷火与剑鸣齐响,搅得的整个营地天翻地覆。
“心辰哥,你去哪儿了。”云静纵飞而起利用倾城击杀两只擎天鹤后,飘落到刚从虹儿背上下来的云辰身边,在心里扳着指头一算,云辰这次不声不响的离开她们已经五天五夜了。
“去找个人。”看着云静被烟火熏黑的面容,云辰一脸愧疚。
“你找谁呀?找到了么?”云静不顾旁边霓裳的拉扯,一根筋的誓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云辰只是点了一下头,就看到了毕宁领着澹台永安一脸凝重的走了过来。
“什么情况?”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