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人杰-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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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无”,专长栏,他填写只会放羊。造册后,团里选拔特种兵。年龄在二十至二十七岁,身高五尺一寸不超过五尺三寸,体重百二十斤,不超过百四十斤。这个排共选五人,吕方是其中一人。吕方想,这当官的不知又耍什么“幺蛾子”哩!
第二十五章 连升十级
第二十五章连升十级
团里共选拔出五十名特训兵、和各科教官组成两个混和排,吕方被编在一排,移师另一个场地集训。在这个集训地,军纪更严:不许抽烟、不许喝酒、不许外出、不许看闲书、不许写家信,完全处于一个全封闭状况。
混和排早操列队,操练基本动作之后,就练擒拿拳。此拳与吕方和师尊学的相差无几,吕方对各种动作已是驾轻就熟。但为了不露自己的真功,也认真和教官学那一招一式。饭后稍加休息,开始学开汽车和学开两轮、三轮摩托车。
那年吕方开走了武田的"王八盖子"汽车。这次学开美国吉普,十轮大卡,心里高兴极了。只是十轮大卡车身高大,开起来费劲。但踏离合,踩油门,蹬刹车,打方向,和那辆"王八盖子"汽车大同小异。这一天,天快黑时轮到吕方上车,他开着十轮大卡在操场上转了一圈又一圈,越开越高兴。旅座来检查工作,盯住吕方开车,突然指令变灯光,吕方一下子乱了手脚,忘记了各种灯光的操作开关,一着急将车大灯关闭,车前一片黑暗。大卡车直向旅座、教官奔去,教官推开旅座、急忙跑开,十轮大卡瞬间撞倒了教练场地的围墙,教官跑过来,登上踏板将吕方拉下车,挥手打了一掌。吕方知道自己一时逞能,险些出了大乱,就站在一边等教官驯话。
教官吼道:“不听指挥,禁闭一天!”
旅座走过来,对教官耳语,教官马上改口道:“马上上车,倒车行驶!”
吕方马上立正、敬礼,转身跳进驾驶室,点着火,搬倒档,一踏油门,汽车呜呜呜地倒进操场。教官一声命令,吕方打开大灯,挂档前进。他仔细听教官的命令,随时采取操作措施。十轮大卡在吕方手里如驯服野马,听从使唤。旅座蹬上汽车,吕方拉着旅座在操练场又转了十圈。
旅座拍拍吕方肩头说:“小老弟,有内功,认真操练,有前途!”
吕方听了心里热乎乎,觉得这个长官平易近人,对部下有亲切感。
大约训练了一个月,吕方驾驶十轮大卡又稳又快。开汽车熟练了,又去学习驾驶二轮、三轮摩托车。吕方六岁学杂技,八岁便会骑独轮车演出。长大了骑独轮车下地干活,干完活,骑着独轮车,肩上还扛一把锄头,揹上一筐柴禾回家。因他有深厚的杂技功底,学骑摩托车,仅学了三天,便能将前轮一提,后轮着地,行走如飞。练侧三轮时,过独木桥,只身子一歪,侧三轮变成两轮摩托。这些功夫,一般人学三至五个月,而吕方只用了三天。教官看在眼里,心里想,我这教官还不如他呢!旅座经常不声不响地来到操练场,观看吕方的操练。
过了春节,这五十个特种兵都能熟练车辆驾驶技术,接着便练枪支使用、射击。先练手枪射击。分平射、侧射、跪射、卧射,跳跃射击等高难动作。手枪练习过后,是步枪使用。最难的是立式平射,一只手平端步枪,步枪大约重九斤,枪管准星处挂一块青砖,练一定时间加一块青砖。吕方单手平端步枪可以起吊十块青砖,在新老兵中独占鳌头。十块青砖足有五十斤重,一只手平端,不颤抖,不缩臂,打枪弹无虚发,他的臂力到底有多大力量?又惊动了旅座。
在长枪训练考核中,有十五人退队,重回原来连队。
枪械训练中,蒙住两眼,把世界各国名枪机件拆散,在混合机件中挑选出组件,重新组装原来的枪支。长枪有日本三八大盖、美国伽兰德步枪、中国汉阳造、俄国的五连发。短枪中有日本王八盒子、比利时造勃朗宁、德国造毛瑟、美国造的左轮……
接着训练轻重机枪、冲锋枪的使用和维护;各种爆炸用武器、投掷、使用,还有排雷、清障等等训练……
火攻训练学完,开始学拼杀格斗、飞刀和匕首的使用……
吕方对拼杀格斗、飞刀和匕首训练项目滚瓜烂熟。他从十岁开始练投掷,父亲要他每日在院子里投石子一千次,练就两臂的爆发力,手腕的甩力,然后练投准力。父亲在家北墙上画一个小圆圈,每天在三丈远处投石子,苦练了两年后,练投飞刀。开始要求飞刀扎在松木板上,过一段时间,在松木板上画一个小白点,要刀刀扎在小白点上。练完此功,又在红松木板上贴一剪纸小白猪,要他每天扎一百次飞刀,刀刀不能扎到小白猪身上,而要扎在小白猪的边缘。扎到小白猪的身上或离远了,都算失败。那时练功又苦又严,一练功,爹就不认儿女了。只要一点不符合要求,上去就抽皮鞭。哪儿出了错,抬腿就是一脚。姐弟三人练功,不准喝水、不准撒尿。去茅房?那不行,非让你连翻空心跟斗,若不就让你跳崩床,只练得你尿水在体内翻荡,练得你满身汗如雨下,将体内的尿转变成汗水,这才让你休息。这时也不想去茅房了。就是在这样刻苦训练之下,吕方才练得深厚功力。所以,现在投飞刀、投匕首,身边的教练都得拜吕方为师。只不过吕方仍不显山不露水,认真地练。有时故意出点差错蒙蔽一下别人。
基本科目练完了,要经严格考核、挑选。吕方故意在擒拿拳、摩托飞车、飞刀三项考核上不及格。当然,门门及格者也无一人。按规定,三门不及格者要退回原在连队。吕方想,该学的都学会了,趁早让我回原来连队算了!根据成绩,在三十五人中又有二十人被退回。但吕方却被留下来。因为旅座兼总教官点名要留下吕方!
在退回的二十人中,有一些两门不及格者心中不服。便找总教官追问底细,总教官说:“让你回去就回去,这是命令!”
有的特训兵不服气,说:“旅座,恕本人大胆,那姓吕的三门不及格,为何仍留在特训队?还有远近之分吗?我不服气!”
总教官说:“你要不服气,你可以提出跟谁比试!本旅座让你挑选对手!”
这个特训兵说:“我就要和姓吕的比试!”
总教官说:“你可要想清楚,你可别当众出丑!”
这个特训兵一脸傲气地说:“旅座,不是我自夸海口,要比武,那姓吕的还嫩点!”
总教官说:“先别口出狂言,骄兵必败。别人我看不出来,我对姓吕的都要高看他几分。你和他比?太不自量力了。好吧,既然你一定要比,本旅座给你安排时间。但有言在先,你如胜过姓吕的,你也应乖乖地返回连队。你回连队,也是特训兵,不会亏待你!”
这个特训兵举手敬礼说:“是,旅座!”
总教官让勤务兵传吕方来。吕方听说要比武,心里很为难,说:“旅座,本人笨拙,特训项目三门不及格,让本人回原连队吧!”
总教官一声冷笑,说:“姓吕的,实话对你说,你就是全门不及格,本教官也不放你!你一入队,本教官就盯上你,你的一举一动本教官看得清楚,你演戏演的还不像。再演好一点也难逃本教官的眼睛。这不,有人不服你,提出和你比武,怎么样?敢应战吗?”
吕方故意装作吃惊的样子,说:“跟我比武?我连擒拿拳都练不好,哪能和别人比武?这么着,我甘拜下风还不行吗?”
总教官两眼一瞪比牛眼还大一圈,说:“姓吕的,我问你,从哪来?”
吕方说:“从直隶来。”
“具体什么地方?”
吕方如实报了地名。总教官一拍手说:“着哇!历史上谁不知山东出响马,直隶出豪杰?桑洲虽是渤海之滨,但此地人善好功夫、杂耍,谁不知桑洲家家有拳种,人人有硬功?藏龙卧虎,高人能人辈出之地?你一人独闯世界,千里迢迢来到豫、皖,可知当今世乱盗抢、蟊贼遍野,你没硬功夫敢闯世界?”
吕方听了说:“人家有功夫我未必有,我这次来南方,是绕山而来,刚好没有遇见强盗。”
总教官哼着鼻子说:“姓吕的,你虽不承认,但从你的一举一动一招一式上看,你和一般人不一样。常言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你也别深藏不露了,有什么真功给本总教官看看,也好大家一起切磋技艺!我劝你今天比武拿出真功夫,不要让我失望!”
吕方心想,我说旅座为嘛坐我气车、看我练功,原来是研究、观察我的功夫。吕方说:“我可没有把握!”
比武开始了,那些不合格被返回连队的特训兵也赶来看比武。
总教官走到排前说:“这次淘汰是层层淘汰,但有些士兵对此心有疑虑,对三项不及格的特训兵反而留在本队,心里不服。为平服人心,特让二人比武。”
总教官平扫一下列队说:“蔡诚——出列!吕方——出列!”
名叫蔡诚的特种兵两项不及格被淘汰,心里不服吕方。他今年二十五岁,长相奇丑:朝天鼻子,扁平脸,小时出天花,脸上有几颗黑豆豆。自幼学南拳,拜多名武林高手为师,练就一身好功夫,论武功,在特训队中称不上第一高手,也得名列其二。只因长相丑陋被淘汰。他为能进特训队,曾托人给总教官送大洋,被总教官原封不动退回。他认为能进特训队,是将来升官发财的阶梯。但没想到总教官太不近人情,白花花的银子不要,顺水人情不做,两项不及格就被退回,而三项不及格却留在队里。所以他找总教官论理,他不相信这个北方佬有多大本事。他怀疑总教官吃了此人更多的好处。
吕方和蔡诚走到操练场中间,蔡诚一见吕方嘻嘻哈哈的样子,那气就不打一处来,恨不得一拳就打到他!心想,今交手要用豹拳打他。
吕方见蔡诚,看他长相奇丑。心里想,他这副尊容,找个事由不易,今日就让这位老弟取胜,把他留在特训队方为上策。马上抱拳施礼说:“在下不才,多请老兄手下留情,承让了!”
蔡诚皮笑肉不笑地说:“过谦过谦。”心想,今天看我如何收拾你!
总教官见二人都已拉开架势,马上下令:“比武——开始!”
二人先用擒拿拳演练一番,然后才各用其招。吕方想,蔡诚这人心量小,一心想进特训队,我想退出还退不出哩,他却这样嫉妒我。咱远无仇,近无冤,在一起训练几个月了,今日何来交手?今日我要打败他,也太没有涵养了,吃点亏,无所谓!所以二人交手之际,蔡诚猛打猛追,阴招毒手连连出。吕方却连连败退,不主动出击。蔡诚以为吕方怕他,所以越战越勇,越战越狠。总教官看在眼里心如明镜,暗自夸吕方心胸大度。可那些士兵却看吕方功底不厚,武艺不精。吕方怕出狠招伤及蔡诚,所以一再忍让。心想,我让蔡诚打败,也让他进特训队,岂不是成人之美?
就在此时,总教官从中一站说:“打住——”蔡诚正打得开心,总教官从中拉偏。就朝总教官一瞪眼说:“长官不公,偏袒一方!”
总教官气愤地一指吕方说:“姓吕的你听着,如果你再不出招,我要关你十五天禁闭!”又对蔡诚说:“姓蔡的,咱有言在先,即使今日你胜了,你也要回连队。现在谁胜谁负下结论还为时尚早,就你那两下子,吕方不让你,两个回合你就败下阵来,我劝你好自为之!”
蔡诚不听尤可,这一听气得头脑发懵,破口大骂总教官:“你有何本事配当总教官?本大爷动一下手指都要强你十分!”
总教官听了脸都气青了,大声说:“现在先不和你计较,比武完再说——开始!”
吕方看蔡诚如此心高气傲,心头一转:总教官眼中不揉沙子,我如让了蔡诚,可让总教官下不了台。蔡诚目中无人,此人应该教训,让他尝尝碰钉子的滋味!想到此,吕方吸气呐气,浑身一紧,伸拳动脚来战蔡诚。要动真招,十个蔡诚也不是吕方的对手。只两个回合,吕方一个“贴身靠”,将蔡诚摔出两丈远。蔡诚爬起身,用一招“斜插柳”脚功直奔吕方下身。吕方一个“双缠”,又把蔡诚摔出两丈远。这次摔得蔡诚爬不起身。吕方觉得用劲大了一点,就跑上前去拉蔡诚。就在这时,蔡诚一个“乌龙摆尾”,从怀中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刺向吕方。大家吸着气,不敢说话。
总教官却喊道:“留神!”话没说完,那匕首直插吕方的前胸。总教官心说:完了完了!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
在蔡诚扎向吕方的一瞬间,吕方早听见风声,但他没躲,回手就是一掌,只听“当啷”一声,匕首被拍成两截,落在地上。蔡诚的手被震得麻木,吕方也不看蔡诚,扭身回到队列。
士兵这才高喊:“吕方,好功夫!蔡诚阴损,不是英雄!”喊得蔡诚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