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府千金-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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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婆子其实是领不到月钱,想为难一下李婶子,让李婶子代她们出头,向贺圆讨个人情。谁知她们这里才说要告假,有一个来催茶水丫头一听就跑了,说要去告诉少夫人。她们一听倒慌了,都讪笑着向李婶子说:“我们不过开个玩笑,只求李婶子在少夫人跟前说一句好话,不要扣着我们月钱。”
李婶子自然不会难为她们,只道:“前头宴客,你们还不快些升灶,再说下去倒过午了。”正说着,却听厨房外头有人道:“少夫人来了!”
贺圆一进来,见得李婶子正择菜,几位说要告假婆子正在升灶炒菜,暗自点头,果然是梅花虚报事儿,一时却假装诧异道:“听得几位妈妈要告假,厨房里没人掌勺了,这……”
“少夫人,这是怎么说?咱们几个不过在厨房里开一句玩笑,说道若是齐齐告了假,没人掌勺,李婶子就只能做糕点招待客人了,怎么就把玩笑话当真传出去了?”一个掌勺婆子最为机灵,见得贺圆这么快就来了,暗道不妙,已是忙忙堆起笑,暗扯李婶子,一边道:“借我们一百个胆子,我们也不敢欺瞒少夫人。”
李婶子已是忙着向贺圆和陈珠请安,也笑着分辩了几句。
贺圆点点头道:“原来是玩笑话。”说着挽了袖子,看看厨房里备下材料,见各式该洗该切,都料理好了,就差下锅,指指一撮小青菜笑着道:“这个我来炒!”
“少夫人,少夫人,这使不得,这厨房里油腻,看污了少夫人衣裳,且少夫人年小,这灶台又高,……”李婶子一听贺圆要亲自炒菜,吓坏了,忙着阻止。这些天看着,少将军分明把少夫人看心肝儿似,万一少夫人被溅了油之类,自己这厨房管事还要不要做了?
“不妨事,拿个脚踏来站着炒就是了。”贺圆不顾李婶子拼命劝阻,让掌勺婆子站开些,叫杏仁拿过一个小脚踏,自己站到灶台前,拿了铲子指挥烧火婆子道:“起火!”见婆子慌慌起了火,她这里看着锅底里水一下就干了,忙又指挥另一个婆子道:“放猪油,下菜,切一个蒜头拍成蒜泥洒下来。好了,洒一点水。”
陈珠站在另一边见贺圆站在小脚踏上,挥舞铲子指挥着三个婆子,拿铲子在锅里翻动几下青菜,过一会就说好了。又指挥一个婆子端过碟子来装炒好菜。不过炒一个小青菜,居然把厨房里婆子全指挥团团转,一时目瞪口呆。果然人多好办事,炒菜看起来并不困难。
“哟,少夫人果然厉害,看这炒青菜,青翠欲滴,卖相实实好看。”李婶子见贺圆挥舞铲子,一心只怕她被油溅着,好容易见她炒好一碟青菜了,一看居然炒不错,不由大力夸奖,“啧啧”道:“这是少夫人亲自炒,也只有少将军才有福气吃了。”
嘿嘿,炒菜并不难么,再炒一个鸡蛋好了。贺圆兴致勃勃,又指挥起来。
不过一会儿,府里众人便听到这样一个消息,说是厨房里几位掌勺妈妈没领到月钱,抱怨着要告假,谁和少夫人不慌不忙,领了人往厨房去,竟然亲自掌起勺来,听得炒出来菜色香味俱全等等。一时众人悄悄议论,说道贺圆昨晚安抚了顾妈妈和尚妈妈,好一派大家风度。今天领着人祭拜天公,礼节周全,一点儿不出差错,这会又亲自掌勺,竟是事事能干。小小年纪,已是如此了得,夫人将来把家交与她管,自是放心。因说着,众人都收起轻视心,再不敢生起种种试探心思。
贺圆第二天领人往子母庙上香,第三天给家下众人做秋装,因府里众人比前几日恭谨,倒意外顺利。这晚回房,却在灯下给蒋华安做贴身衣物。蒋华安自那晚后,时时想着要分房睡,又不忍开口,这会进得房来,见贺圆穿针引线,有些心疼,过去摸摸贺圆头道:“这些东西交给绣娘做就行了,这几日要忙家务,还要做衣裳,可是累坏了。”
“安哥哥,我脖子有些酸痛!”贺圆忙了一天,这会见蒋华安进来了,忍不住撒娇,指指脖子道:“安哥哥帮我按按。”
虽是八月初,天还热着,贺圆在房里穿薄衣裳,这会露出脖子来,灯下看着,肤色白嫩,晃人眼神。蒋华安有些出神,只笑道:“叫杏仁进来帮你按罢!”
“安哥哥不是嘱过话,说道你进房了,丫头们一律不准再进来么?”贺圆放下手里东西,站起伸个懒腰道:“安哥哥不肯帮我按就算了,我睡觉了!”说着脱了鞋子上床,假装生气往里一躺。
“圆姐儿,圆姐儿,别恼我啊!”蒋华安心里一软,也上了床,犹豫了一下,伸手去按在贺圆脖子上,待要揉搓下去,触手柔滑,一下又缩回了手,低声道:“我去书房睡!”
“呃!”贺圆一下坐了起来,瞪圆眼睛道:“安哥哥要撇下我,自己去睡书房?”因蒋老夫人和尚婕不在府里,守夜婆子自然不如以前小心。贺圆这当口却怕蒋华安离了自己身边,会被诸如马云这般丫头得了机会,惹出什么事来不好收拾。这会伸了手去扯住蒋华安袖口,哭丧着脸道:“成亲未过四个月,杏仁也不能进房来陪我睡,单我一个人睡,我害怕!”
蒋华安见贺圆如小猫一样缩着,心下大为怜惜,握住她扯在自己袖角手,沉吟一下道:“既这样,待过了四个月,我再搬到书房去。”
“嗯!”贺圆放下心来,松了手自行躺到里侧睡觉,因白天劳碌,没一会倒睡着了。
蒋华安却辗转反侧睡不着,爬起来掌了灯,在灯下看了一会儿书,看困了这才上床。一时不及熄了烛火,烛影里见贺圆粉嫩嫩小脸透着红霞,小嘴唇红润润,想起那晚她亲在自己嘴唇上情形,不由抿抿唇,却有些口干舌燥。因见贺圆似是做梦,嘟着小嘴极可爱,不由自主凑近了去,缓缓俯下头去。
贺圆梦见有人朝自己吹气,吹脸颊痒丝丝热乎乎,不由“咯咯”笑着,偏了偏脸避开,不想对方紧追不放,一直吹过来。一时调皮,猛转了头,也张了嘴吹气,笑道:“反击!”不想话一说完,却感觉自己嘴唇碰到一团软绵绵热乎乎棉花糖,倒忍不住舔了一口,不想那棉花糖似有灵性,一下就逃开了,不由探头过去,用力咬了一口才作罢。只是梦里棉花糖,咬在嘴里居然不甜,反而有些咸味。
正文 杀鸡给猴看
第二天一早,贺圆迷迷糊糊中感觉蒋华安起床了,也忙爬起来,帮着拿出衣裳来让蒋华安套上。一边悄悄比比自己跟蒋华安身高,呜,这阵子感觉自己穿衣裳短了些,还以为自己高了很多,谁知个子还是没到蒋华安胸口。待服侍蒋华安套好衣裳,贺圆这才注意到蒋华安嘴唇有一处肿起,仰头问道:“安哥哥,你嘴唇怎么啦?”
“被一只大虫子咬了一口!”蒋华安样子严肃,正正经经说:“待会叫人送一柄拂尘进来,睡觉前赶赶蚊子虫子。”
“什么虫子这么厉害,居然咬成这样?”贺圆踮脚尖凑近去看,一边道:“待会拿点菜籽油涂一下。”说着话,却见蒋华安嘴唇肿样子有些古怪,很像是被人咬,心下警铃大作,莫不是他趁着自己熟睡,和别人……。不会,不会,以安哥哥性格,必不会这么做。
贺圆乍惊乍疑,不由抿抿唇,却感觉唇边有点咸味,一下想起昨晚做梦来。昨晚梦见自己咬了一口棉花糖,难不成咬是……。
蒋华安整理好衣裳,见贺圆还踮着脚尖研究他嘴唇,若无其事道:“这咬人虫子很奇怪,好像长了牙齿一样。”说着揭帘子出去了。
贺圆愣在当地,过了一会才闷笑起来。
杏仁自进来服侍贺圆,一边悄悄道:“少夫人,我听得王妈妈嘀咕,说道少将军早起往练武厅去练武,好几次碰到马云。那马云打扮妖娆,看着别有心思。少夫人还得提妨一下。”
正说着,陈珠来了,拉过贺圆道:“圆姐儿,有个事儿要告诉你!”
“什么事儿?”贺圆见陈珠神神秘秘,倒起了好奇心,让杏仁下去了,笑道:“难道在将军府里发现宝藏了?”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呢!”陈珠白她一眼,俯耳过去道:“小荷早起过去厨下催水,说道见着王妈妈要送茶水过去练武厅,却被马云拦下了。马云不知道跟王妈妈嘀咕了什么,接了王妈妈手里茶水,代王妈妈送往练武厅去了。练武厅离园子略远,又不好玩又不好逛,马云抢着过去干什么?我在房里越想越不对劲,只怕那马云是冲着少将军去。初一那天她从梯子上掉下来,我就开始怀疑她别有用心了。这会寻思着,这事儿还得告诉你,你自己醒个神,以免生事。”
贺圆想了想,跟陈珠道:“马云生了这个心思,行为又明显,自然要想法子赶出府去。只她是夫人房里丫头,我却不方便发落。最好让安哥哥自己赶走她,杀鸡给猴看,看看还有哪个丫头敢再生别样心思。我们虽年小,就任着她们作怪不成?”
陈珠一听,拍手道:“我们都瞧出不对了,其它人自然也瞧得出。只要赶走她,大家自然明白她是因为什么被赶走。其它丫头也能安安份份,省了我们事。”
待蒋华安回了房,贺圆嘟嘴道:“安哥哥,你是不是嫌我小,想纳妾了?”
“这是怎么说?”蒋华安摸不着头脑,看看贺圆道:“将军府男人,自来不纳妾。”
“可是我听说安哥哥让马云送茶水到练武厅,有心抬举她呢!”贺圆愁苦万分道:“马云生娇娆,天天在安哥哥跟前晃,要是突然哪一天又从高处掉下来,安哥哥找不到蒲团接她,这么一伸手接住,肌肤相接,……”
蒋华安早看出马云那天并不是失足,而是故意从梯子上掉下来。这几天巧遇了马云几次,今天又是她送茶水过去练武厅,心里已是明白了过来。这会见得贺圆这般担心,揉揉她头发道:“放心,明天就让尚妈妈把她送走,以免多事。”
第二天一大早,马云送茶水过去练武厅,脚下一滑,那茶壶就在练武厅摔碎了,滚烫茶水溅出去,烫伤了蒋华安。蒋华安大怒,马上叫尚妈妈过去,让尚妈妈把马云送出府。尚妈妈一见马云惹了祸,只得硬着头皮为她讨情。蒋华安见尚妈妈苦苦哀求,马云又哭凄惨,便道:“妈妈既为她求情,她又是你侄女,赶出府于你脸上也不好看。这样罢,庄上还缺人,让人安置她到庄上好了!”到庄上去,总归比赶出府要强多,尚妈妈和马云哪里还敢说二话,自然叩头谢恩。
贺圆在房内听得这消息,极是愕然。啊,这么简单就解决了一个想当小三丫头?还以为小三一个个都像小强一样打不死灭不绝。原来只要男人够坚定,小三马上灰飞烟灭。
待蒋华安回了房,贺圆倒怕他真个被马云端去茶水烫伤了,扯着他手臂左看右看,一边问道:“安哥哥,听说你被茶水烫伤了,伤在何处?”
“一点溅出来茶水,怎么能伤着我?”蒋华安捉住贺圆手,笑道:“马云除了巧遇我几次,并无其它差错,若不说她烫伤我,尚妈妈也不能心服口服。”
“安哥哥好样!”贺圆星星眼看蒋华安,让蒋华安坐在椅子上,凑过去往他左脸颊上“啧”亲了一口。
蒋华安被贺圆这么一亲,只觉心里痒丝丝,极感不足,手一伸,搂住贺圆小腰,指指右脸颊道:“还有这边!”
“噗!”贺圆红了小脸,忍不住笑了,搂在蒋华安脖子上,往他耳朵边吹了吹气,这才又“啧”一声亲在他右脸颊上。
蒋老夫人和尚婕是八月初十回来,一进府见各事井井有条,都暗暗点头。
贺圆见得这两尊大佛终于回来了,松了一口气,忙着整治酒席给她们接风洗尘,随便把管理权上交。
至晚,尚婕知道了府里这些天发生事,跟蒋老夫人商量道:“过得几年,自然要让圆姐儿正式管家,别人还罢了,顾妈妈和尚妈妈,只怕圆姐儿使不动。不若趁这个时候发落一番,为圆姐儿立威。”
蒋老夫人虽厚待顾妈妈,却因顾妈妈这几年不像话,早想叫尚婕送走她,只是想着她年老,儿子和孙子又不长进,怕她出了府里没人依仗,倒把事情耽搁下来。如今见她没上没下,居然不把贺圆放在眼里,不由冷哼一声道:“她不给我撑脸面也罢了,趁着我们不在府里,居然把尚妈妈推到水里,若是不发落,也难以服众。就让她到庄上养老罢!”
贺圆在房内听得顾妈妈被送到庄上,尚妈妈被革了三个月月例银子,知道这是尚婕为自己立威,不由悄悄笑了。以后蒋老夫人和尚婕再让自己管家,一定没人敢乱来了。
因近着中秋,府里要备办节礼,还有蒋华安和蒋华宽这两个新女婿要上岳父母府里送节礼,尚婕一回来也是忙得脚不沾地。贺圆倒得了空闲,亲手给蒋华安做了两套秋装。
八月十四早上,贺圆起个大早,把自己做衣裳递给蒋华安,让他换上。蒋华安穿上新衣,不由夸了几句,又笑道:“圆姐儿就是手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