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情爱-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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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全贤的高贵品质。刘全贤把这两类文章都给一些报刊发了。
冯德昌早已把这些道道摸清了。刚刚上完课,他就在路上截住了刘全贤,把那篇赞扬刘全贤的文章交上去了。大家都骂他是汉奸。
课是十二月下旬停的。正好张维的书也由任世雄操持着出版了。和张维一起被任世雄捧起来的人有四人,另外的三人也是文坛上小有名气的作家和学者。张维的书的封面上有两行字非常引人注目:一个北方大学研究生的狂言疯语,一个超现实主义诗人的口是心非。任世雄本来是要以张维打头阵的,但由于张维的不合作态度只好把他放在第三位,谁知道他找的几个吹捧的帮手都喜欢吹张维,张维便抢了头彩。从十二月底开始,有关这套书的评论在各地的报纸上纷纷刊出,张维出大名了。这是他根本没有想到的。他只是想还债,而且他把任世雄那样侮辱,他想,任世雄肯定也不会对他怎么样了。他哪里想到,任世雄是要靠这套书起家,是要靠它赚钱呢。
任世雄也没想到张维是他的摇钱树,他主动给张维拿来了剩下的稿费。总共也就七八千元。他给荒县三里屯的弟妹们寄去了三千,又交了一千元的房租和水电费,剩下不多了。想想自己成了名还是个穷光蛋。
放假后,张维就看刘全贤给的书,希望早点把作业完成,干点别的。有一本书张维看着看着就觉得面熟,心想,是不是以前早就看过刘全贤的书?仔细一想,没有啊。晚上就给穆洁说,穆洁问是本什么书。张维说了。穆洁回到自己房中给张维拿来一本书,是一位国外的教授写的,而且是刘全贤翻译的。张维一看,里面的内容大体相同。穆洁笑着说:“抄袭国外著作的事情并不是刘全贤一个人所为,这都是常事了。”
张维把两本书仔细地对照了一番,发现刘全贤几乎照抄半本书之多,而且很多地方几乎一模一样。张维这一看,气就不打一处来,连夜写了篇批刘全贤照抄别人著作的文章。第二天醒来,左思右想该不该发出去,正拿不定主意,任世雄来了。他是来给张维报喜的。张维的那本书销量很好,现在已经过了三万册了,还给张维拿来了很多宣传张维的文章。任世雄看见桌上的文章,就拿起来看,看过后大喜道:
“我在你那本书的序里,说你是鲁迅再世,一点儿都不为过吧。你没有批易敏之,现在却要批刘全贤了。刘全贤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啊。这是一把火啊,如果你能点起这把火来,那可就热闹了。说不定,学术界的打假案就会因你而起。”
张维为难地说:“我正在为该不该发而为难呢,他现在是我的导师。他这个人气量很小,我担心他会对我报复。”
“这你就别担心了。你现在也是名人了,如果你把他揭发出来了,不仅仅是揭发了他一个人,而是揭发了学术界近年来存在的一种弊病,支持你的人必定很多,到那时,你和他之间的事已经公开了,他会对你怎么样?说不定,到那时他连导师也做不成了。发,一定要发。还是你文章中说的好,学术界缺正义,而你张维,就是正义的化身。”
第二天,一家报纸上把张维的文章发表了。张维看不到报纸,是任世雄给他打电话说的:
“张维啊,你那篇文章发表了,编辑很激动,说是发表以后首先在编辑部就引起了轩然大波,因为在他们编辑部里,据说就有人像刘全贤这样抄袭别人著作和文章的事,都是为了一个职称。太好了,你可真是点了一把火。等着吧,会热闹起来的。”
当时是在穆洁家接的电话,穆洁一听,跌坐在沙发上。张维看见穆洁这样子,心里有些伤心。他觉得穆洁其实没有他想像的那么大胆和坚强。
又过了一天,穆洁就接到刘全贤的电话。刘全贤在电话里把张维骂了个狗血喷头,猪狗不如。穆洁什么话也没有说,任凭刘全贤发泄。结果,刘全贤骂着骂着就开始骂穆洁和易敏之了,最要命的一句话是:“我听说你们一直在同居,是不是你教唆他写这篇文章的?我给你说,你们一定要给我在报纸上赔礼道歉,否则,我就到法院告你们。”
穆洁虽然很生气,但还是解释她根本就不知道张维写了这篇文章,可是刘全贤已经疯了,他骂道:“你太不要脸了,跟这样一个流氓一起来侮辱我。”
这句话把穆洁骂哭了。张维去找穆洁的时候,穆洁还在哭。张维听了事情的原委后,内心的愤怒出了刀鞘。他默默地从穆洁家出来,回到自己的房中。第二篇文章就出现了,当然是揭露刘全贤怎么成名的。他亲自把稿子交给了任世雄。
第二天,稿子就发表了。与此同时,有一家杂志社约请张维写一篇详细的文章,要相互对照,让人一看就明白。张维怀着一种愤怒把这篇文章在一天之内写成了。任世雄那边又约请了他捧红的其他作家和学者支持张维。一时之间,众棒齐打刘全贤。刘全贤的年是过不成了。
刘全贤的全面报复与张维的孤独无援(1)
刘全贤也不是好惹的。
就在过完大年初三后,一篇批判张维著作的文章面世了。初十以后,批评张维的文章被大批制造了出来。同时,十五以后,给刘全贤解脱的文章也出锅了。文坛一下子像过年一样热闹起来了。
最要命的是一家不起眼的报纸上登了一篇批评张维的文章,说张维的文章有政治问题。这可是不得了的事。这篇小小的文章被人呈给了北方大学校长林志高和党委书记,学校立即找来张维的书给常委们发了一本。几天后,学校党委在开学的第一周里开了会,对张维的书进行了讨论。大部分人都认为没什么,说透了就是对时局不满,还没有到有政治问题的地步。可是,有一位党委委员抓住了一些句子,认为张维对过去历史上一些已经有定论的事产生了疑问,这就是政治问题。林志高在给全校干部开会部署新学期工作时,把张维和刘全贤的事在会上讲了讲,特别批评了张维,认为张维是给学校脸上抹黑的人。
这个帽子可大了。李宽找来张维,狠狠地批评张维。
张维一听,心里很气愤。再想想林志高和李宽对易敏之的迫害就说:“李主任,我没有看到那篇批评我的文章,我下去会找着看的,我要狠狠地反击这种小人的。都到了1990年代中期了,还会有这样的政治流氓,还会有这样的‘文革’遗风。别人批评我,我不在乎,可是他林志高批评我,我不会放过他的。他这一辈子把易老师害得就够惨的了,居然还要加害于我。他以为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害易老师的。他利用了你,这些我都知道。只不过我觉得易老师去世了,他生前没有太计较这些恩仇,我们也就不必计较了,现在看来我必须反击他了。”
李宽听得目瞪口呆,惊魂未定中,他问张维:“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主任,谁告诉我的你就不用问了。我知道你是被人利用,很多年来你一直很愧疚,我很理解你。你对我也很好,有时候我觉得你对我就像对你的儿子一样。可是,林志高就不一样。他以为别人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亏心事?他想错了,不但有人知道,还知道得清清楚楚。”张维气愤地说。
“张维,你告诉我,是不是老方告诉你的?”李宽着急地问。
“不是。你就别问了,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我即使要反击林志高,也不会把你扯进来,你放心。”张维说完就走了。
看来把张维逼疯了。李宽立即给林志高打电话,把情况给林志高说了。林志高起初有些心虚,但随后他就对李宽说:“让他说去吧,他有什么证据?再说,老李啊,你说我利用你了吗?你见我照抄了易敏之的诗了吗?你对他说,让他去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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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宽放下电话,以为自己听错了。多少年来,他以为自己被林志高利用了,而林志高却否认此事。他自己倒是疑惑了。林志高让他别管张维,他却不能那样做。他必须阻止张维再这样闹下去。
他拨通了穆洁家的电话。穆洁开学又住回了自己的家,但她不愿意见张维。她接上李宽的电话,惊呆了。她没有想到,张维竟然要把刀子对准李宽和林志高了。她也不能告诉李宽是谁告诉张维的,她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她答应李宽好好做做张维的工作。
穆洁来找张维。她挖苦他:“你最近好风光啊!”
“你说我什么?风光?你没有看见有那么多的人都想把我置于死地而后快?你没有听说林志高也在批评我有政治问题?你是不是也来骂我的?”张维冷冷地说。
“我是来骂你的又怎么样?你以为你是什么?是英雄吗?任世雄是什么人?是奸商,他的眼里只有钱,他是要哄你,以便更好地给他赚钱。他给你说,你的书已经发到三万册,实际上已经发到十万册了,可你能拿到多少?一万多块钱的稿费,连他的零头儿都算不上。你一直在受人指使,你还不明白吗?”穆洁说。
张维没想到穆洁会说出这番话来,心里也有气。本来他早就对任世雄有些反感,知道他赚的钱是他的几十倍,可是他是讲信用的,他只能哑口无言,还能说什么。
穆洁再也没有来找张维,张维却盼着她来。如果她再来对他说一声:“算了,张维,人世间的事是管不过来的,我们还是自由自在地过我们的日子好了。”他也就放手了。他觉得自己很累很累,他真的不想再坚持下去了。
然而,当任世雄再来找他的时候,他的愤怒又出了刀鞘。他不恨面前这个书商,他恨刘全贤和林志高。他决定跟他们背水一战。在写文章之前,他想把自己的想法跟谁说一下。他想到了另一个人,林霞。
林霞正在看电视,见张维进来,笑着说:
“你现在可是大名人了。到处都有你的报道,不过,也有骂你的文章,还多得很。”
张维苦笑着把最近以来的情况都给林霞说了,他最后笑着说:
“我现在也没个朋友,连听我说话的人也没有,就只好来找你,给你说说,我的心里就不慌了。”
林霞看了看张维,张维那双多情的眼里现在满是愁怨和仇恨。她有些可怜他,说:
“那你就给我说说好了,我不是你的朋友吗?再说,穆洁那样做也有她的难处,你不要再逼她。你不能把所有的人都要求和你一样,跟正义为伴,与邪恶为敌。你应该理解她。”
刘全贤的全面报复与张维的孤独无援(2)
“不,我还是无法理解。既然道不同,我们也无法走在一起了。”张维说。
林霞又笑了,说:“你这个人,就是太自恋。什么时候能够平和一些,能够宽容一些,就好了。”
“算了,我无法给你说。”张维站了起来,说:“我与邪恶天生就是敌人,我来到这个世上,就是代表公理来的。”说完,他悲壮地走出了林霞的家。林霞站在门口一直目送着他,他突然想哭。为什么原来的朋友都这样呢?
他最后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老吴家。老吴正在看电视,一看张维来了,就笑着说:
“我本来是要去找你的。总算有了出头之日,应该庆祝一下吧!”
张维苦笑道:“是应该庆祝一下,我在到你家的路上想起了荆轲,‘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可惜没有人为我唱这首歌。”
老吴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李宽也给他打了电话,把前前后后的事说了,让老吴一定要说服张维。老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张维便把所有的情况都给老吴说了,包括与易敏之有关的那些事。老吴一听,心里也不是滋味。他站了起来,给张维泡了一杯茶,然后给张维把烟点上,才说:“张维啊,我觉得他们劝你也是有道理的。你先不要瞪眼睛,先听我说。按我看,刘全贤也把你怎么不了。他就是再使阴招,人们也不会理他,反而仇恨他,毕竟时代不同了,人们再也不想回到那个时代去吧!我想,你需要冷静,静静地等一等,一切都会烟消云散。反过来说,如果你要跟他们斗,你太势单了,你把这两个人惹了,你还上不上这个学了?所以,从长远看,你不要妄动,还是要冷静。”
“不妨给你说,自从易老师去世,那个刘全贤开始代导师后,我是一直忍着。多少次我都不想上这个学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我不想退了。你不要再劝我,所有的人都劝我,都被我骂了。我们是忘年交,你又像是我父亲,我不想骂你。我走了。”张维说完,就站起来要走。他的泪水都快出来了。
老吴一听,赶紧把张维按住,说:“你先坐下。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倔!我问你,你想好后路了没有?”
“我没有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