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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北京故事-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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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赶紧放下手臂,看他的反应。他却神色如常的开车,仿佛什么也没看到一样。
  这些日子,他变得很沉默,像我们刚刚认识的时候一样。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一句话也不说。每天都按时来接我,安全地把我送回家。没提过一起吃饭,没邀请我去他家,好像之前那些事,从来就没发生过。
  我很想问他,怎么突然之间变得那么生疏了,可却不知如何开口。我之前不是最怕他的亲近,他的拥抱,他的过分关怀的吗?现在这样不是正好吗?
  没有温暖的雀巢咖啡,我难以忍受车厢里压抑的气氛。放下片子,头偏向窗外,一闭眼,睡了过去。
  “黎晓!黎晓!“
  睁开眼睛,我还坐在车上,腿上还摊着片子。不过已经到家了。
  我偏头看到陈子非,这是几天以来我第一次跟他对视。还没来的及探寻他目光中的信息,他就移开了。
  “谢谢啊!”我边谢边收拾东西。
  他点了一根烟:“心扩张手术我之前做过几例,要有什么拿
  不准的地方,随时打电话问我。”
  我动作顿了一下,搞不清楚他对我到底是热情还是冷淡,只好“嗯”了一声。
  看他开车走远,我迟迟没有上楼。以前,他常常是看我上了楼才走的。
  熬了一个通宵,我把手术过程又过了一遍,烂熟于心。一大早很没精神,护士长眼睛尖,进到我的诊室来。
  “黎大夫,一会儿一定让您出个院前!”
  我疑惑:“为什么啊?”
  “昨天晚上指不定干嘛去了呢!现在补觉也来不及了,出个院前到外边过过风儿,刺激刺激你的大脑就好了!”
  我无奈。谁知这院前的活儿来的这么及时,我披上大衣,赶紧出车了。
  急救车停在了一个我一辈子都不想再来的楼门口,司机师傅卸下担架,护士已经在车下等我。可我的手抖得连车门都打不开!
  “黎大夫,走啦!”护士招呼我。
  我要下车窗,问司机:“韩师傅,几层…几号啊?”
  当他说出我最不想听到的回答时,我还来不及感叹命运的捉弄,却最先想到了陈子非。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不敢上去,我再也不想看见他,那些事我再也不想再回忆起来!
  我勉强和护士司机解释,说我跟那家人认识,了解大概情况,就不用他们上去了。顾不了他们的一脸疑惑,我给陈子非打了电话。
  我记得我从国外回来的时候,带了好多心外手术的书呢,怎么就找不着了呢?
  为了给黎晓找手术资料,我把好不容易收拾好为了招待陈芳菲的屋子又给弄乱了。一定要找到啊!要不我可得郁闷死!
  找出一本晓非在东非工作的笔记,看得入迷了,差点没接着黎晓的电话。
  “喂?黎晓,怎么了?”
  “……韩、韩宇!”
  这名字、这声音让我一激灵:“怎么了?韩宇怎么了?你在哪儿呢?!说话啊黎晓!?”
  “快过来!”他压低声音,压抑颤抖,“韩宇家……我没办法了……”
  我丢下手中的日记本,飞奔出去。
  我赶到韩宇家的时候,他□着上身,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同样一动不动的还有黎晓,他站在离韩宇很远的墙根,提着急救箱,一动不动。
  把韩宇翻过来,他渐渐有了一点意识:“晓,是你吗?”
  不用抬头,我也能感受到黎晓的震动。谁也没有回应他,我走过去拿来急救箱,给他注射了利多卡因和阿托品。然后开始检查他身边的白色粉末。
  其
  实不用闻了,这种性状的东西出现在韩宇家,能是什么啊?我看了一眼骨瘦如柴形如枯槁的韩宇,他要再这么下去,人就废了。
  渐渐的,他慢慢清醒过来。看清我是谁之后,有些失望。
  “黎晓呢?黎晓呢?我明明……打了中日医院的电话啊……”
  还能找到中日急诊科的电话?那还挺清醒的啊!我冷笑一声,抬头看黎晓。他已经转过身去,一只手扶着墙,支撑着身体。
  “我对不起他……”韩宇突然就哭了,“我不该那么对他……他不是那个…我却那么对他……他一定…恨死我了……”
  那个吗?同性恋吗?其实这几天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我就想跟他道歉……我不求他原谅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可是…”他突然看着我,特别认真,“我是真的喜欢他!就从那天早上开始,我就喜欢他了。现在也喜欢,一直都喜欢他!我说的都是真的……”
  他开始说些一见钟情的肉麻的话,最后还是落在道歉上。他痛哭流涕地讲着这些,看样子是真的,这恐怕装不出来。再说,他跟我装什么?他图什么啊?
  “别说了……”一直不发一言的黎晓终于开口了,“别再说了……”
  韩宇震惊地睁大眼睛,奋力地坐起来:“晓!晓!你来啦!你真的来啦!”
  我看到,黑暗中,黎晓的眼泪滑过他的脸颊,闪着暗光。
  我给韩宇打了镇定剂,他现在需要休息。把他安顿到卧室里,我小心地关上门。黎晓坐在沙发上,手扶着额头,一动不动。
  “吸毒过量。”我说,“我用了药,休息一下就能缓过来。但是,毒瘾算是染上了。”
  他好像没听见一样,还是保持那个姿势。
  我走到他跟前,蹲下来。虽然不太敢,但还是伸手抚摸了一下他的头,他没有反抗。刚才我看见他哭了,于是毫不犹豫地把他扶着额头的手挪开。
  “我害怕……”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害怕到这儿来,我害怕看见他……”
  “我知道。”我握着他的手。
  “我不懂……他为什么……喜欢……”说道这个词儿,他赶快住口。
  “其实……”
  “陈子非,”他打断我,“能不能,再陪我一会?”
  我看不了他这样低三下四求我的样子,一把抱住他:“能,多久都成!”
  他身体渐渐软下来,回抱我。
  其实,我想说,我也喜欢你,你知道吗?
  晚上去接他的时候,看样子他已经没什么了
  ,和平常一样了。
  开车之前,我把找出来的资料给他,他有点意外,不好意思地谢了我。
  “陈子非,我请你…吃个饭吧!”走到半路,他突然说。
  “想谢我啊?”
  “你帮我的…真的太多了!”他顿了一下,“你要是不想吃饭,你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我尽力帮你。”
  我轻轻笑了一下:“这样吧!我刚从我们家老宅的菜地里摘了些新鲜的蔬菜,要不咱们去我家做点儿吃吧!”
  见他挺有兴趣,我接着说:“顺便再给你讲讲手术的事情,你看怎么样?”
  他很高兴,欣然同意了。
  这一桌子菜我几乎没帮上什么忙,全是陈子非一人操持。菜的他的,做也是他,我真不知道这顿饭是我请他还是他请我了。他的手艺也让我很意外,我真不明白,他这么手眼通天、无所不能的人,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去开出租呢?就算不能做医生了,做其他的行业他也是没问题的啊!
  这顿饭我们吃得很好很融洽,还喝了一点红酒助兴。席间陈子非的话也比以前多了不少,我心里不知怎么竟有点欣喜。
  我们天南海北的扯着,都忘了手术的事儿了。
  “哎我一朋友刚从莫斯科回来,说那边可冷了。你们无国界医生去不去那边啊?”
  “莫斯科不去!苏俄一代向来太平,顶多是车臣分子不时闹闹,他们国家自己顾得过来,就不需要我们了……”
  “哦那你们就是去那顾不过来的!”我自作聪明,恐怕是有点喝多了。
  他无奈地笑笑:“差不多吧!”
  他喝醉的样子特别可爱,我知道这个词儿不合适,但我还是这样觉得。我可不时故意把他灌醉的,一瓶红酒我喝了大半,要说醉,也先该是我啊。
  “你们真是太献身了,这么奉献自己是生命,为了就那些素昧平生的人。啧啧!简直太伟大了!”
  他好像很喜欢无国界医生这个话题,一直跟我说个没完。就在他要问到晓非的时候,终于不胜酒力,睡着了。
  想想他早上的失态,再看看他现在的醉态。真不可思议!黎晓,这个在医院总是冷着一样脸的黎大夫,一天之内居然让我看到了他两种不同的状态。
  把他拖到床上去,看着他的熟睡,我突然很想吻他。对,就是吻他。很想,我陈子非,很想吻黎晓。
  这几天我一直在思考我与黎晓的关系,还有同性恋这个问题。事实上后者我并不愿意多想,因为晓非生前是最瞧不起这类人的了,一般他不喜欢的事情我是不
  会多想的。可面对和黎晓模糊的关系,我无法控制自己。
  看到黎晓,我时常想到晓非,我那个让我牵挂的弟弟。他们同样年轻,同样朝气蓬勃,好像成熟,却受不得一丝伤害。
  我帮黎晓解开衣服。他睡得很熟,像个婴儿一样。就在这张床上,我见到过完整的黎晓。我们坦诚相对,没有任何隐藏,这是黎晓最不愿意提及的事。
  看他难过,我心里也跟着痛苦;看他流泪,我眼眶也会酸;看他受伤,我真的奋不顾身地想要保护他。自从晓非走了,我从来没有对别的什么人产生过这样的感情。
  晓非,我对你,那是再平常不过的兄弟之情。可是对黎晓,我却看不懂、想不透。
  曾经,我每日早早入眠就是为了能在梦中看到已经离去的晓非。我想多看他几眼,哪怕是在梦里?可认识黎晓以后,我失眠了,睡不着觉。我不再像个吸毒者一样,吸着回忆的海洛因,不问世事,只想过去,只想自己犯下的错,只想我那死去的弟弟晓非。我开始变得外向,开始关注一些我以前都不屑看的东西。动用我的人脉帮黎晓,用我放弃多年的医术帮他,用那些以前只对晓非才说的话去安慰他。
  直到我发现,我每天看不到他都很想他、想见他,我才发觉到自己不可思议的变化。我想,我应该是喜欢上他了,虽然我清楚地知道他是个男人。而晓非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同性恋。
  可是我真的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我控制不了自己不去想他。我会担心他身体好不好,心情如何。我会担忧有关他的每一件事。
  不知不觉,又一瓶红酒快空了,太阳也快出来了。这一夜黎晓睡得格外香甜,我却一夜未眠。
  晓非,告诉哥哥,我要怎样才能表达我此刻的心情?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子里,照在黎晓带着笑意的脸上,把他照的格外耀眼。
  


    ☆、孤独

  一大早,我抱着陈子非给我找的资料,神清气爽地来上班。休息室好像打扫过了,外边只看到了高丁的车。这小子还挺勤快!
  看着刚下夜班的同事们昏昏欲睡的样子,让我不禁想到早上同样睡眠不足的陈子非。由于我占了他的床,导致他没有休息好。一早醒来看他的样子,仿佛是去神游了一般,精神涣散。
  换上白大褂,向门口走去,门上的玻璃清楚得映出了我眼中的落寞。其实我们都很清楚,那张大床,我们两个人睡,绝对足够了。
  照旧是忙碌的一天。陈子非的资料让手术例会有了新的突破,院里也很重视的这次的手术,让我们尽快定下日子,好尽快通知媒体和圈内人士。也许这是能让中日医院崛起的契机,那些个高层不会放过。对于我和武和平,不也是一样吗?也许有的时候,还真不能把那些救死扶伤的大义挂在嘴边。
  周末的时候,奉父亲之命陪田泽逛街。这个女人的大方和热情已经征服了我爸,甚至让他对芭蕾舞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要知道,我爸之前可是个连歌儿都不怎么唱的汽修工啊!与田泽在一起,时常能感到他炽热的目光。我不傻,我当然能读懂其中的意思。只是比起炽热,我更想看到陈子非关切的目光。
  “明天就手术了?”像往常一样,他边开车边问。
  “嗯,”我揉揉太阳穴,“这几天准备可把我累坏了。”
  “头疼吗?”正巧是红灯,他缓缓地停下车,手伸到我的头后。刚碰到我的头发,我敏感地一颤,抬头对上他诧异的眸子。
  直到后面的响起喇叭声,我们才回过神儿来。
  “耳根后两指地方,按摩一下会好一些。”
  没有回应他,我只是点点头。
  “最近,手术的事情跟你讲了好多了,今晚就不说了。回去之后,早点休息吧。”
  想要说什么,张开嘴却又仿佛哑巴了一样,轻轻地叹了口气:“嗯。”
  走之前,还特别嘱咐了几句:“今天晚上把流程看一遍就好了,也别想太多,早点睡。”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明天早上我来接你吧!九点吧?也不早,你可以多睡一会儿。”
  见他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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