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吉塔-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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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赛亚人的传统，对待女性绝对不准粗暴无礼。他身为长老只能以身作则。
刚想张口询问这第二位女士要干嘛（他心里暗暗祈祷，别又是一个Jenia那样难对付的），但就在他说话的前一霎那，就又是一声“吱”的开门声，第三位女士进来了。
库腾卡觉得头“嗡”地一下子大了何止三倍！
他“高兴”得太早了！
随后就是一大群女士鱼贯而入，审判大厅的双扇大门不知道被谁给用门楔子给卡住了，直接大敞开，然后妇女们——基本上都是贝吉塔部落的，正一批一批地涌进来。
库腾卡的嘴大张着合不拢了：不会吧……
女士们也没说话，只是挨着个地在旁观席的第二排起开始入座，把第一排留给了国王和巴达克，还有Jenia。
半间大厅很快就坐满了，除了老人和小孩，附近几个村落的女性全部聚集于此！
好不容易等女士们都进完了，库腾卡擦拭着浓眉上方的冷汗，然后：
瞄了一眼比拉——她倒是比自己镇静得多，也许她早就豁出去了；
再瞧瞧国王和侍卫长——这一个满脸得意，而那一个满脸惊讶；
看看贝吉塔——他的眼睛正在微微闪动，勉强保持着面容的平静；
最后把目光投向Jenia——库腾卡很有心不去看，但又忍不住要自讨苦吃——她正笑得和一只偷到肥鸡的小狐狸似的。
库腾卡正在肚子里咒天骂地，结果门口又出现了人影，高大的身材很眼熟，似乎就是刚才守在门外的王宫侍卫。
Lain笔直地走到第一排旁观席，依次向国王、长老会、贝吉塔垂首致敬，然后他在Jenia的身边坐了下来。
库腾卡恍然大悟：他们是小两口！那么……他狠狠地瞪着Jess：你就这么让人给我们“送饮料”！这帐我们以后慢慢再算！
Jess倒也满不在乎：自己可确实没做什么手脚，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啊！他十二分钦佩地望着斯蒂文：国王还是厉害，两句夸奖就把人都给召来了！
斯蒂文心里暗笑：Jess以为是我的功劳，其实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说了该说的话。倒是想到过大审判可以推翻长老会的决定，也有把握让大审判变得对贝吉塔有利，但是……我的的确确没指望民众今天就“自动”出现啊！
就在他们三个人玩心眼的这点时间里，自从Lain进来后，王宫侍卫就一个接一个的进来了。
库腾卡已经见怪不怪了，心想今天的审判已经完全失控，已经不是长老会审贝吉塔，而是民众审长老会了……
心下微微一惊：那么，如果民众今天不接受长老会的决定，是不是
往后就不再信任长老了呢？长老会的存在还有必要吗？那么监察国王、立法、传播文化和科技这些事谁来负责？如果连长老们的公正良知也遭到质疑的话，那么部落首领、国王，所有权威都可以被质疑，赛亚人的凝聚力……
就决定在今天的一场审判上！！
已经不是一两个人生死的问题，已经牵扯到民族衰亡了！！！
库腾卡的脸色猛地变了，Jess也考虑到这个问题了，但是他还是希望能有好结果。迪安娜、dryad、kenilly、Lirin……三十六个长老都脸色全部变得极其凝重。
比拉有些莫名其妙：库腾卡怎么不吭声了？其他长老也好像心事重重。
而斯蒂文早已考虑到这种结局了，这要看长老会各位长老的努力了，如果真的不顺从民意，就从历史里退出好了，他不会惋惜。
大不了就是推举一个新机构，甚至一个更适合贝吉塔的新政权。
斯蒂文决定静观其变，他冲不安的巴达克微笑了一下，让他别担心。
贝吉塔伫立在被告席上，看着大厅里的民众越来越多，王宫侍卫们进完后，一些附近村落的男性民众也进来了。
很快旁观席上坐满了，两边的过道里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中间过道里开始席地而坐。
而且人群里开始出现身穿蓝色披风、闻讯赶来的部落首领！他们被让到了第一排，坐在国王和侍卫长身边。
消息传开了！
贝吉塔暗自心惊：照这样下去，全星球的人除了老人小孩都会云集在王宫内外，整个特兰克斯湖区和王畿区！
审判中任何小小的差错都可能会导致民众暴动！
无论如何他都不想看到那种情景，他只想看到这些人幸福快乐地生活在这个美丽的星球上！
可他们是来支持自己的，那一张张赛亚人的面孔都在无声地呼喊他的名字，他不敢去细看这些面孔，知道自己只要细看就会马上认出那些和自己一起在异星上战斗过的战士，会认出那些照顾自己的侍卫，会认出那些曾最后送自己离开的老人和妇女……
他现在甚至都不能去想这些，怕控制不住眼泪，怕自己像回到故乡那天一样恸哭起来！
他们是来支持他们心中的王子，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些人失望！
贝吉塔只能静静地伫立在被告席上，做赛亚人心目中那个最骄傲的战士。
人越来越多，审判大厅已经全满了，站不下的人就站在过道里、楼梯上，窗户外面也全是人了。
这么多人聚集于此，除了呼吸声之外，没一个人敢说话！
蓝色披风的部落首领们一个个从窗口飞临，在第一排坐下，和他们的国王坐在一起。
民众们坚定又耐心地等待着集结完成，等待着审判开始。
……
王宫花园里的人越来越多，普通民众都站在地上，互相之间也不打招呼，也不说话，只是抬头望着三楼的审判大厅的窗户。
布尔玛和琪琪略有不安，好在赛亚人和自己这堆人保持了一定距离。他们知道这是贝吉塔来自地球——一个非常远的行星的客人。贝吉塔在那里住过近三十年，几乎是第二故乡。地球人照料了贝吉塔，他们也愿意善待这些来宾。
乐平抬头望去。
空中，王宫上下前后左右四面八方都是人，三楼的窗户被重重人影挡得快要看不见了，幸亏Jianuo是悬浮在审判大厅较高的位置，如果是留在外面只怕现在也要被发现了。
下午才两三点，虽然澄净的蓝天上一片云也没有，光线几乎被站些静静悬在空中的人群挡掉了，阴暗的像是已经五六点了。
更别说那些王宫发黄草坪上不计其数的人影，和站在地上人们的影子互相交汇、重叠着，都指向一个方向——审判大厅。即使是人们都静静地伫立着，也觉得他们都在不言之中交流着、支持着那个同样静静伫立在被告席上的人。
短笛在用传心术和读心术和悟饭交流，以免赛亚人听到，虽然他们都是站在贝吉塔的这边，但民意是很难预料的，一句话说错就完了。
短笛：你觉得贝吉塔赢的可能性大吗？
悟饭：拉蒂兹的妈妈看起来很偏执，贝吉塔又不能说实话。长老会上贝吉塔也许会输，但还有大审判，那时就只赢不输了。
短笛：看这样子，今天不弄出个结果来这些赛亚人绝不会离开。可能会一直耗到晚上去，是不是应该让你母亲她们去湖边小屋休息？只怕悟天佩佩他们也发现情况不对了，应该和他们说一声，免得着急。
好的，我来说。
悟饭轻轻拉了一下母亲的衣袖：“妈妈你们去湖边小屋吧，这里也许会等到很晚。”
琪琪也小声说：“大家一起过去吧。AA，监视器的接收范围是多少？”
AA觉得这种情况的确容易失控，走远一点比较好，自己无所谓，但琪琪他们是自己带来的，要负责他们的安全。“湖边小屋在范围之内。”
琪琪轻轻拍了拍卡卡罗特的肩膀：“悟空，悟空。”
卡卡罗特抬起头来，可眼角的余光还留在屏幕上：“唔？”
“我们去湖边小屋吧，这里人太多了。”
卡卡罗特并不想走，他想离贝吉塔近一点，可是如果自己是贝吉塔，这种情况下，还是希望布尔玛他们安全吧。
不能让贝吉塔担心，他拿着监视屏幕站起来：“走。”
他边走边关注着情况变化，看来即使是长老会做了不利判决也没用，大审判才算数。
贝吉塔肯定不会死，即使大审判做出这种决定，自己一个人也有足够实力推翻它。
但是，还是担心贝吉塔被伤害，人越多他的精神负担反而越重，心软的他很容易让步的。
别逼他，如果我能够忍耐的话，请你们也忍耐些，别逼迫他。
……
第三十六个首领，最偏远山区的一个也到了。
集结完毕。
库腾卡坐在审判席最中间的高位上，看着旁听席上那些赛亚人民众时，觉得自己这辈子也没像现在这样害怕过。
大厅里的人数可能有一千人，可是就在此刻，王宫外还有论万记数的赛亚人，他们那种坚决的沉默让人心里发毛。
他看着比拉，试图从她那里找到一丝放弃的企图，可他失败了，比拉那张固执的脸阴沉着，脑后的马尾倔强地高翘着。
而民众们也一样！
今天，长老会要审理王子，同时他们也要给长老会开个大审判。
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审判大厅里鸦雀无声，直到比拉的声音响起：“库腾卡长老，请您继续审判。”
库腾卡闻言一颤，瞪大了眼睛望着比拉：这种情况下她还不肯让步吗？她难道不明白整个民族和国家都被牵涉在内！
比拉仿佛没明白他的意思，又一次重复：“长老，请您继续！”
早知道会这样，我根本就不会开始。库腾卡胡思乱想着，那样的话，我这会儿就不用被比拉强行逼迫上场。
他试图摆脱这些愚蠢的念头，他告诉自己比拉会来帮助他的，其他穿着紫色披风的长老同样会的。长老们来此的目的就是要协助他做出判决，他们遵循的公正良知原则要求他们做出判决，哪怕这样做会摧毁他们自己，以及他们所追求的东西。
库腾卡告诉自己，这时惟一要做的就是询问贝吉塔，把事情的真相弄明白，在所有人面前。
而且这也是惟一洗清贝吉塔嫌疑的办法！
这位王子曾经在湖边用一次哭泣俘获了所有赛亚人的心。
库腾卡现在一点儿也不怀疑贝吉塔能再次做到这一点。
他一定做到！脑子里一个声音咆哮道。到底是什么让你犹豫不决、磨磨蹭蹭呢，笨蛋？只要开始询问不就行了吗？
（）
然后把其他的都交给贝吉塔处理吧！
库腾卡粗硬的声音响起来，那一刻人们的呼吸都似乎停止了。
“贝吉塔，对于比拉的控诉，你有何辩解？”
远远地从大厅那头传来了回音，仿佛要将后面的话语阻止。
贝吉塔像在战场上那样，傲然挺立，他的辩解极其简单。
“我没有杀他，也没有支使人杀他，他被异族杀死。这就是他没能和别人一同复活的原因。”
库腾卡的浓眉又开始皱起来了，觉得贝吉塔简直是太傲慢了。即使他有全国的民众无声的支持，原告比拉只是一介弱女，可是作为一个长老，也必须主持公道！
“你能否详细说明比拉儿子死的时间地点场所，他被哪种异族杀死，你有没有证人？”
贝吉塔的语调很镇定：“我没有证人。”
“那时间地点场所呢？你总不会是忘了吧？”库腾卡略带讥讽道。
“我忘了。”
这话一出口，库腾卡的眉头立刻拧成了疙瘩，其他长老也不安地在座位上挪动着身体。
这种不诚恳态度只能打消他现在有利形势，难道王子疯了不成？
国王、部落首领和民众统统保持着静默，现在还不到他们说话的时候，而且，他们相信贝吉塔有他自己的理由，那必定是个极其重大的理由。
库腾卡的语气逐渐强硬：“那么是哪种异族杀了他？”
贝吉塔眼睛直视大厅的墙壁，他自己的脸也平白得像一堵墙：“我当时不在场，无法确定。”
库腾卡冷笑了一声：“想蒙混过关吗，贝吉塔？你们作为弗利萨手下的高阶战士，只要出战就一定随身带着耳挂式的探测器！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情况？！”
贝吉塔默然静立，比拉的眼睛里怒火更盛！
库腾卡也怒目而视：“你不敢说吗？”
“我许的愿望是——所有因我和弗利萨而死去的赛亚人都在贝吉塔行星上复活。所以如果是我杀了拉蒂兹，他应该复活才对。”
库腾卡听了这句，不由地摇了摇头，深不以为然。“贝吉塔，不是我质疑你的人品，但你必须拿出证据来。”
贝吉塔的眼睛终于向他的主审者望过来：“那么，我说了死亡的时间地点场所和对手，您能够证明我说的是实话吗？”
库腾卡不由地目瞪口呆，贝吉塔的话在他的脑子里来回地撞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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