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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唱 阴 舞 阳-第44章

小说: 唱 阴 舞 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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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心的体会和琢磨,将药从98味减至78味,在高危病人中谨慎使用,从不外传。对于该药刺激性欲的作用,毫不知晓。其实,他应该知道。因为唤醒了性意识,即等于唤醒了生命本身。他还应该知道,常吉之所以知道这些,关键在于他得到了常泰送给夏红红的那两克安魂散。
  常吉见自己的话收到了预期的效果,垂死的表情愈发凄惨:常泰啊常泰,我……我成全了你,你……你也该成全我……说着,他又抽搐起来,清鼻眼泪满脸都是,哆哆嗦嗦张着鸡爪似的手指抓那炕桌上的杜冷丁和注射器,其情其状实不忍睹。
  常泰心动。他的药瘾发作频率如此之快,如此痛楚,显然中毒已深,又有一身救治无望的恶疮,人活至此,还有什么不能消赎的呢?不禁为之悲切,怜恤之情顿生。知道他是想让自己给他配制安魂散以缓解痛魔。
  这一次,常泰为他做了注射,待他还阳后,再次抽出一枚长针,但常吉挥手挡住了他,只用那死浊的眼睛盯着他。
  常泰叹口气,一字一顿说:好吧,我答应你。这就回去给你取药,家里有现成的,晚上你就可以服用了。
  不,你骗我!我不相信!常吉无牙的嘴阴森森地洞开着。
  你应该信。因为,因为我真的很感谢你。
  谢我?
  是的。
  谢我什么?
  谢你解开了我心中的两个谜。第一,夏红红的身子清白纯洁,她此时一定是在天堂里。本来,我一直以为是你糟蹋了她,可你刚才所说的关于强奸的谎言使你露出了马脚。我可以肯定,你根本就没有近过她的身。那天是你逼走了她……常吉,今生今世,你是不会为任何事情认罪的,但你的心里明明白白,这,就注定了你的终生痛苦。你把人的灵魂想得太肮脏了,想的都跟你一样,60年前就是这样,现在依然如此。
  说得对!第二呢?常吉的眼直勾勾地瞪着常泰,眼睑外翻,露出肉芽儿似的鲜红,甚是骇人。
  第二,你使我知道了桑热师父修炼入魔的秘密。我很想念他,而且永远永远不会再恨他了。实际上,他是真正奇绝于天下的药师,却一生执著于灵丹异法的寻找,仅仅为了看经识络和送药入穴就耗费了几十年的心血,以至于想用道家的修炼打开天眼……他从来就没有奸淫过任何一个人,永远跟你不一样。你不会懂的……你不懂,所以你入了牢……说吧,你还想知道什么?
  想知道我死后,你会不会让我的小玫喊你爸爸?

  是夜,常吉死于子夜时分。第二天,他儿子常乾早早骑着摩托车到省城给常泰报信。
  常泰听说常吉殁了,就有些发呆。
  常乾说:我爸死的时候很安详,安安乐乐,一点罪都没受,脸上带着笑。服药前,他把我们全家叫到床前,宣读了遗嘱。然后吃了你给配的那瓶药。他吃药的时候,真像是在吃仙丹,将瓶底都涮净喝了,说他好了,好快乐!再也不会痛苦了。说他服的是常泰的安魂散,就要到极乐世界去安乐了。说这药是真正能让人安乐死的仙药,还说他一个时辰之内就能消肿,肿消人亡。他还说……感谢你送他……上天堂……
  常泰听不下去了,有些天旋地转。昨天,他回来后,将先前配制好的安魂散,取了3份,再三嘱咐玫露一定叫常吉分三次服用,且不可超量。还不放心,在药瓶上又贴了一圈白纸,用红笔特意写上了用量。可他竟然一次就吃完了,还说什么安乐死……天哪……
  常泰彻彻底底迷糊了。
  难道说……他不敢想象,不敢判断。心口闷疼,耳鸣眼花。急急忙忙找了个车,直奔常吉家。

  常家院门大开,丧联刺目,花圈如云,挽幛遮日,一群吹鼓手胀起腮帮,死命吹着丧调儿。
  常泰直奔灵堂,掀开棺材,见画了妆的常吉果然喜色盈盈,连下挂的白眉都显出了笑意。
  就在这时,院里骚动起来,常吉的大侄子冲进灵堂,一把掀住常泰的胸衣怒斥道:你这个杀人犯,你凭什么要用那安魂散杀死我叔叔?是谁给了你致人安乐死的权力?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等着,我一定要控告你。
  尾声
  常泰从法院大厅出来的那个下午,瑞雪皑皑,云散风静。他有些晕眩,对前呼后拥的记者、朋友、同事和弟子们神情冷漠。他什么也不想说,哪里也不想去,大脑里空空落落,苍苍茫茫。刚才,当法官宣布本省第一例安乐死案,经审理认定被告无罪时,大厅里一片欢腾。玫露激动得热泪盈眶,当众拥抱了他。正是她的重要证词使常泰最终避免了麻烦。可常泰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这件历时半年的安乐死的官司,是是非非,沸沸扬扬,搅了个天翻地覆。
  常泰瘦了,老了,一下子苍老羸弱了许多。他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耄耋之年被人以蓄意杀人罪送上法庭。现在,他只想一个人清静一会、孤独一会。善解人意的玫露知道他的心思,奋力推开那些围上来的记者,把他搀扶进等候的汽车。约两分钟后,桑塔纳已驰上宽展的大道。
  车内温暖而又宁静。
  他还是赢了。常泰微眯着眼睛,疲惫地说。
  不!玫露靠紧他说。
  是的,他是赢了。他成功地利用我实施并达到了安乐死。成功地把我推进了官司。差点就将我拉进了地狱的深渊。他真是了不起,真是幸运,真会出风头,真会赶时髦,怪不得他叫常吉。
  可你是常泰啊!
  他真狠。
  你真善。
  那又怎样?还不是输。在他面前,我好像注定是输。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真的叫我爸爸,我真的叫你女儿……
  你认为这真的很重要?
  不!我只是随便说说。
  得了吧常泰叔叔,我才不想叫你爸爸呢,连叔叔都不想叫了。
  那?常泰睁开了微闭着的眼睛。
  告诉你啊,我想叫你的是……玫露调皮诡谲地对常泰眨了眨眼,扒在他的肩膀上,双手拢成个喇叭,贴在他的耳朵上。
  常泰顿时哈哈大笑,笑得连胡子都颤抖了:你这个死丫头啊,你是想叫常吉在阴间吹胡子瞪眼打尸挺,还是要折我的寿呢?哈哈哈哈……
  汽车转弯上桥,向常泰拆迁后的新居驶去。
  常泰睡着了。他不知怎么就躺靠在玫露的怀抱里了,被玫露极是体贴心疼地拥搂着,翘着雪白透亮的山羊胡子,睡得很香很香。

  责任编辑杨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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