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凤哥传-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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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呢?这些都是我的压箱银,我想请二爷拿着这些银票,往城外瞅瞅去,若是有田庄就买上几处。也好生些利息,我手头上也松动些,二爷也宽裕。这便是我托二爷办的事,二爷可不能说话不算。”
贾琏听了王熙凤的说话,倒是入情入理,他是个手上散漫的,虽身上有着同知衔,领着俸禄,每个月也有月例,在料理家事时也有些入息,总是有些局促,虽知道妻子妆奁丰厚,到底是大家公子,还做不出打妻子嫁妆的主意,这回听着王熙凤也嫌着月例不够花,想自己有些入息,要买田庄子,脸上就是一笑,起手把银票拿在了手上一瞧,总有七八百两之数,若是找个得力的人,也能看得一二处庄子,就把银票一收,向着王熙凤笑道:“我当是什么,原来是好事,瞧你这瑟瑟缩缩的样儿,你只管放心,不出十天半月的,我定然蘀你把事了了。”
作者有话要说:阿凤这辈子不放债了,咱买地!
40试郎君
王熙凤同贾琏打赌;只说贾母会将几个女孩子都养在身前;贾琏哪里肯信,不想;贾母果然把迎春探春两个都养在了身前。依着两个的赌约,贾琏就要依着王熙凤一桩事儿;贾琏只当着王熙凤想要新鲜花样的钗子镯子或是什么新鲜玩意儿。也是王熙凤人生得美貌不说;人更是伶俐,笑也笑得,说也说得,贾琏如何不喜欢;又因夫妇俩赌个东道,那是添情趣的;自然是一口就答应了。不想王熙凤竟说了那样一番有见识的话来,贾琏对着妻子倒是生了几分敬意出来,当下就收了银子,转天出去,就托了人出城打听。也是巧了,过得十来日,就有人来说,京城南郊外有个姓张的皇粮庄头子要让出五六十亩田来,期间更很有些缘故,不妨把价钱压得低些。
原是南郊外,原本有一个财主,姓朱,一世吝啬,看得了百十来亩良田,几处青砖大瓦房,并些牛羊牲口,也算富足,先后娶了一妻一妾,前后生了二子一女,先后亡了一子一女,只得小妾陈氏生得一子活了下来,夫妇三个自是爱得如宝似玉,起个名儿便唤做玉宝。这朱财主一世不舍得吃不舍得穿,虽疼儿子,也未免拘束得过了。待得他前头一死,朱玉宝失了管束,便放浪起来,连孝也不曾好生守,吃酒走狗,日日撒欢,竟把个老父勤俭持家的教诲抛在了九霄云外。
也是朱玉宝不曾带眼识人,他交的这些朋友中,便有一个家里做的皇粮庄头,叫个张松的,有意贪图朱家的银钱,就从外地收买了一个暗门子,唤做燕燕的,年可十七八岁,有五六分颜色,七八分手段,只叫她去哄朱玉宝,骗了银子来二人对分。燕燕听了,自然一口应了。张松就拉拢了朱玉宝同燕燕认识,那燕燕也是有手段,没几日就哄得朱玉宝竟把妻小都抛在了一边,日日同燕燕厮混在一起,又是拿出银钱来给燕燕打金簪儿银钗子,玉镯儿金镏子,又扯各色新鲜花样的绫罗来给燕燕做衣裳不说,一个月还给燕燕五两银子家用,每个月在燕燕身上花的银子总有二三十两之数。燕燕得了朱玉宝的东西,惹眼的就留着,不打眼的,悄悄送了出去,换了银子来就同张松二一添作五。
张松见这样来银子总是太慢,就叫燕燕哄了朱玉宝去赌。起先也给朱玉宝些甜头,输个百十来两总叫他赢回去个五六十两,叫他总存个有朝一日能翻本的念头。偏是这种手段,最难抽身,朱玉宝一日日的未免泥足深陷,先是输光了银子,而后就慢慢的开始卖起田地来了,朱玉宝的嫡母姨娘同妻子都是管束他不住。这卖的田地的事又是燕燕说,张松是皇粮庄头,认识的人多,必能卖得好价钱。朱玉宝正迷恋燕燕,满口答应,果然就托了张松去卖,那张松就寻了各种由头来,不是天瘦,就是田契花押不对,竟是又将田地银子吞了一半儿去。
不上一年时间,朱玉宝竟就把个家业败得七七八八了,再不能供着燕燕花销。那燕燕见朱玉宝身上再捞不出银子来,趁着朱玉宝不防备,收拾了细软就悄悄走得影踪儿也没有。朱玉宝到了此时才醒悟过来,回头再想这几年来的经历,方才恍然大悟,知道是人设局害他。
朱玉宝便找上了那张松,扯着领子咒骂,只说他同个暗娼设局骗钱,要叫张松还他银子田地来。张松哪里肯,不独不肯,反把张松打了一场,又笑话了一回。这口恶气,张松若是能咽得下,也不是个人了,兼之家里老母妻子又把他痛骂一回,张松更是气得极了,就要打官司,告张松设局诈他。
这官司一打,自是靠的银子铺路,朱玉宝到了这时,也顾不得什么了,只要出气,就把家里余下的房子田地都把去卖了,好换钱来在衙门里使用。那张松叫差役传去了衙门里,他做的皇粮庄头,也是走惯衙门的,知道这种地方,有理无钱莫进来,再者自己也心虚,知道要是输了官司,自己要赔出田地不说,只怕还要吃官司,也就狠狠心,花下银子去。朱玉宝同张松两个,一个为着出气,一个为着脱罪,都把银子往衙门里送,倒是便宜了县官同满衙的差役们,都捞了一注儿。
贾琏便是这个时候到了城外来,寻了里长要买地。因是王熙凤的嫁妆银子,贾琏不便打着荣国府的名号,便推说是姓王的。不想那五十来岁的里长倒也有些见识,便笑说:“敢问公子可是都太尉统治县伯王公家的贵亲?”贾琏诧异,就笑问:“老儿,这天子脚下,一块砖头下来也能砸死几个四五品的,这姓王的就有工部侍郎,右督御史等几位,如何就说我是都太尉统治县伯王公家的?”那里正就笑说:“现如今能现拿着大注银子出来买地的,也没几家了,公子又姓王,小人冒猜一句,准不准的,公子别见笑。”贾琏就笑说:“若是从太原王氏算去,寒族人丁却自不少,支派繁盛,各省皆有,谁能逐细考查?若论王公一支,却是同谱。但他那等荣耀,我们不便去认他。”里长听了,满脸是笑道:“不瞒公子说,公子现要买的那处田地,不是好来路,卖主虽也当着皇差,人品最是无赖,只怕要乌缠,既然公子是王公家的后人,便不怕了。”贾琏便道:“我料着他也不敢在我跟前鬼。只是我也不能同那种人说价钱,只消你能压了他价钱,我自好好谢你。”里长听了,自是满脸堆欢。一口答应了,引了贾琏往张松家去。
这张松今年也是三十来岁人,生得极瘦,孤拐高高的,双颊凹陷,一双眼睛却小,见贾琏人物俊秀,身上都是绫罗,知道是个有钱的,就指了屋角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子道:“这是犬子张华,可怜这孩子,小小年纪就没了亲娘。”说了假惺惺叹了口气,又说了些老母病弱,妻子亡故,父子俩个相依为命,如今无辜惹上官非,不得不卖田卖地的,还请公子容情的话。
贾琏看着张松挤着眼泪的模样,心里厌恶,拿手掩着口,虚咳了声,脚下往后退了几步。那里长得了贾琏的许诺谢银,就插过去把张松扯在一边,劝道:“我说张松,你得些银子也就罢了,可不要太贪心了。你这些田地哪来的,你自己心里头还不清楚?如今难得王公子肯现出了银钱买,你得了便宜也就罢了,银子到手是正经。若是走了这个王公子,一时间,你哪里再找个这么有钱的?别到时输了官司,你一样得也不着,可没地给你后悔去。”
张松听了,心里就有些活动,只是看着贾琏不上二十岁年纪,帽子上老大一块美玉,必是家里甚是富有,就有些舍不得走了这头肥羊,就道:“你不说,我不说,这王公子哪里知道这些,你只管同我哄了他多出些银子,我分你一注。”里长心里也有些活动,又一想,到底贾琏是都太尉统治县伯王公家的族人,不好轻易得罪的,就道:“你道他是谁?他家里也是个官儿,有来路的,不是朱玉宝好比的。你现时哄了他的银子,等他醒过来,不能放你过去,到时你就有吃不了的亏。我劝你倒不如现拿了银子,一拍两散也就罢了。”张松听了,这才勉强应了,就走过来,由里长做见证,就把他从朱玉宝那里得了来的三十五亩田地,并自家从前的二十来亩,以五百三十五两做了交割。由里长现写了文书下来,两方各自画押,张松捏着笔,歪歪扭扭画了自家名字,贾琏签的却是王熙凤的名儿,各自按了手印。这里事了,又由里长陪着贾琏往县衙走了回,在官府里把地契换过了,也是写的王熙凤名儿。贾琏见事了了,就把二十两银子做了谢银来谢过了里长,也就回去了。
贾琏回了家里,候得王熙凤从贾母,王夫人那里回来,夫妇二人互相见过,又一起用了晚饭,贾琏就斥退了屋里郑雪娥傅绿云并几个小丫鬟,向王熙凤笑道:“奶奶托我办的事儿,我可是办得了,奶奶可拿着什么来谢我呢?”王熙凤也知道贾琏有些才干,也没想着他这一回手脚倒是迅速,就笑道:“二爷买得了?地在哪呢?”贾琏就笑吟吟就把地契从袖子里抽出来,在王熙凤眼前一搁,笑道:“如今你也是地主奶奶了。”说了又把剩下的一百余银票也还了出来。
王熙凤把地契拿在手上一瞧,果然是自己名字,显见得自己没看错这个男人,这个贾琏纵有负心薄幸之嫌,更有贪花好色的性子,立身却还算正,不肯贪女人东西的,也算是靠得住的。只要自己仔细经营了,能把他的心拢住了,未必不能有个好收场。王熙凤心里喜欢了,脸上就是一笑,把一双水汪汪的俊眼去看贾琏。贾琏在一边看着王熙凤云鬟叠翠,粉面生春,爱得不行,无奈在孝里,不得有夫妇闺中之事,只是心痒得暗中跌足,过去把王熙凤揽在怀里,在她粉面上香了一香道:“奶奶,你可如何谢我。”王熙凤斜睨了贾琏一眼道:“二爷当着这事就完了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注意到个老熟人没有?
41预绸缪
贾琏走了回南郊就把事蘀王熙凤给了了;回到房里;就叫丫鬟们都退了下去,这才把地契同剩余的银票把来还了王熙凤。王熙凤见地契上是自己的名儿;心里喜欢,因自己一届女流;抛不了头;出不了面的,打理这田庄上的事,总还要贾琏做主,故意笑道:“二爷如何写我的名呢;这般计较,倒外道了;不像个夫妇。”贾琏就把身子往炕上一倒,舀着桃花眼儿觑着王熙凤道:“虽说岳丈大人没教你念着书,可你总也是大家子出身,见过世面的,这话也亏你讲得出。你的嫁妆银子添的东西,写我的名儿,若是叫人知道了,可是要笑我们贾家连媳妇的嫁妆也不肯放过。”王熙凤就走在贾琏脚边坐了,浅浅一笑道:“倒不是我没想到这一层,只是这田庄子虽买了下来,总要有人经营才是,我一个女人家家的,能知道什么呢?还要仰仗二爷呢。是以我才想着,这田庄子写二爷的名儿岂不是方便许多。”
贾琏就失笑道:“怨不得你说事没了呢,原来在这里等我。你真是打算舀为夫当着长工使用了。罢了,谁叫我娶了你呢,说不得为你做牛做马罢。”王熙凤就啐道:“我就为着我吗?我还不是蘀二爷想。”说着就把凤眼儿往着窗外一溜道:“如今还罢了。出得孝里,二爷房里先有两个房里人,日后怕还要纳姨娘,预备开枝散叶的。我还有家里带来的东西,有的穿戴,便是旧了,舀出去翻新也花费不了许多,可二爷这些内宠呢,总不能叫她们头光光手光光的见人去,二爷不觉得,我还不忍呢。田庄子上有进项,我们岂不是便宜许多。”贾琏看着王熙凤言语里含笑带嗔,半酸半醋的,真是爱也不是,恨也不是,起身在王熙凤的粉腮上扭了一把,笑道:“好个巧嘴,说来说去都成了你的理,我若是不肯答应你,还不成了了狗咬吕洞宾了。罢了,我应了你,只是,咱们也说在头里,我就蘀你照看些,不过是看着我们夫妇好的情分上,到了年底,收的租子我都交给你,你爱怎么使怎么使。我便是日后要纳小,也不能用你的银子,我再没能耐,也不能丢这个人去。”
王熙凤听着贾琏这话,眯着眼儿就笑了。她同贾琏做过十多年夫妇,还能不知道这个人?看着是浪荡得不行,也很有些公子性儿,为人却是没多少坏心眼儿。如今她先把话说在头里,只说她存了银子好补贴他纳小的,以贾琏的公子性情儿如何能答应,必是觉得丢了他的脸面,必然要逞强的,果然,贾琏就如她料准的一般,不独肯蘀她打理田庄子,还说了进项都归她自己使用。王熙凤听着贾琏这样说,还故意道:“只是要辛苦二爷了。”贾琏就笑道:“你一个谢字就打发我了吗?去蘀我倒盏茶来,要热热的,我吃了也好同你讲些新闻。”
王熙凤答应了,起身倒了一盏热茶,用纤手抹去盏边水渍,回来递与贾琏,贾琏接过,喝了一口就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