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合 一客听琴-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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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姑娘的第一个暧昧对象,老板的第一个情敌出现
武林外史2
看着一脸理所应当的季晴,沈浪无奈地跨进溪水,伸手抓鱼。天知道,他今天本是要出去补给日用的,如今却是不得不被打破计划。沈浪在心里叹气,却是在无防备下被鱼尾扫了个正着。那鱼只是被季晴用石子击晕了,一被沈浪从水里抓起,就醒了过来,一挣扎,一跳跃,就见鱼尾在沈浪脸上“啪”地拍了一下,然后跃进了水里,刷刷地逃窜。
沈浪脸黑地看着季晴在一旁勾着淡淡的笑,黑琉璃般的眼睛略带笑意地看着他,没有大笑出声,只是嘴角弧度比刚刚大了一点,沈浪心里就生出了懊恼之意,只觉得不该在她面前丢人。
“咳咳,那个,我带你去我住的地方吧,那里有吃的,你不是饿了吗?”沈浪微微咳了几下,将刚才的事掩过。
季晴也不揭穿,只乖巧地点头,起身跟着沈浪。
沈浪住的小屋离山崖不远,很普通的小木屋,大概因为沈浪是男孩子,屋子虽不破败,却也简单的很。季晴只是草草扫视,便也知道沈浪是独居。上辈子因石观音的缘故一直锦衣玉食的季晴倒也没有不满,就这么住了下来,平日里做做家务,练练武功,只觉得日子平平淡淡地过去,倒也是难得的清闲。
而沈浪却是觉得,自从季晴和自己一起住在这山崖下,他的日子是越过越精细了。原本两人住着木屋,季晴也没说过什么,可是,她却在一个月后把沈浪带去了后边树林。那里松柏林立,树林中被清出了一片空地,空地上一座精致的竹屋不知比那小木屋好了多少倍。之后,随着日子过去,屋里渐渐染上人气,物件多了不少,更是在季晴的打理下多了几分雅致。吃喝上,沈浪手艺不错,季晴厨艺更是两世累积,虽说下厨的多是沈浪,但偶尔几回季晴动手,也是让沈浪吃的差点吞下舌头,更别说季晴总是烹露煮茶了。而衣服,也是从白布麻衣成了绫罗绸缎。
——可见石观音的教导对季晴有多大的影响了。
沈浪也曾担忧过,可只得了季晴一句:“钱财,我自是取之有道的,你不必担心。”然后,便没了。沈浪也只得皱皱眉,撇下不谈,倒是之后便去仁义山庄开始揭榜领起了花红。
“小晴,我回来了。”
随着一声清朗的男声,季晴面前转眼便多了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比起初见时,沈浪这几年在江湖闯荡,身上多了几分落拓,脸上不知何时不笑时也带着三分笑意,神情变得懒散,有着满不在乎的味道。成长起来的沈浪再不见当初与楚留香颇似的神情,季晴对他虽是有着几年相依的情谊,但也没再像当初那样吐露过心事。
待沈浪在季晴面前坐下,端着茶壶猛灌了好几杯茶水,季晴才抬头看了他一眼:“牛嚼牡丹。”
沈浪已是清楚季晴的脾气,也不生气。更何况,十五六岁的少女那扫过的一眼说不出的好看,淡淡的声音也是清清冷冷的如泉水叮咚,沈浪只觉得面前好几天未见的人是千好万好。
“小晴,此去揭榜,得了五百两。”沈浪伸手从怀里取出荷包,放在桌上,“那厮的命倒是值钱。”
季晴看也不看那桌上的银票,纤长的手指拿过被喝干的茶壶,将剩余的茶沫淘干净,便是重新泡起了茶。
沈浪看着眼前人专注着娟娟茶水的神情以及那一起一落无比优雅的动作,温柔的眼里闪过一丝促狭,长臂一挥,便将季晴发上的丝带扯了下来。霎时,如瀑的长发便散落了肩背。
季晴神情不变,只手下一动,茶壶里滚烫的热水便像是有意识般冲向了沈浪。沈浪带着笑意从座上跃起,一个翻身到了季晴身后,伸手。
察觉到沈浪的动作,季晴起身的念头一顿,抬手在桌上一拍,茶匙便从面前跳到了身后,冲着沈浪的门面而去。沈浪微微偏头,躲过,季晴却也已经转过身来了。沈浪眼里闪过暗暗的失望之色,手上动作倒是不慢,伸手便用一支发簪挽起了季晴的发。
就在沈浪的手撩起她的头发的那一刻,季晴的动作便止住了。她看着沈浪认真的给自己挽发,指尖有着一根玉簪。那发簪通体碧绿,却在簪子顶端带着点红,被工匠雕成了红梅,着实好看。
沈浪用簪子给季晴挽了个简单的随云髻,便就着这个姿势盯着季晴看,只觉得心里满满的开怀。
季晴倒是没恼,虽说这个姿势太过亲密,就像是被沈浪半抱着,但季晴也只是微微蹙了下眉,便也由着他了。
“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季晴已坐了回去了,可沈浪却仍在她身后看着她,一动不动。
“看一辈子。”沈浪笑着说,手指微微一动,却没抚上那头柔顺的发丝,只笑着坐到了季晴身边。
季晴也不言语,自从一年前,沈浪表白开始,这种话,季晴已听了不少了。她的态度一直只是淡淡的,甚至明示暗示地拒绝,可沈浪却是坚持,对她越来越好。
“你该知道的。”季晴终于是忍不住想开口了,沈浪的举止已让她渐渐心里发慌了。若是只当他是陌生人,季晴自然可以在被缠的烦了就一走了之,甚至杀人灭口。当然,杀人这个念头在初时出现时,季晴就被雷劈了,然后便是在眩晕中回魂,她也就知道了不可能杀他。而一走了之,每每季晴有这个念头,沈浪就像是她的蛔虫般察觉到了,然后更是时时缠着她,根本走不掉。久了,季晴也没法了。
一旁的沈浪听见后,只是笑着,季晴的拒绝他一直明白,可他觉得,只要自己坚持,就算是石头也是会被捂热的,更何况,烈女怕男缠,不是吗?
可是,季晴下面说出的话却让沈浪明白,这次,她是认真的在拒绝自己。(她哪次不是认真的?)
“我,我不想动情。”季晴脸上神情枯井无波,半掩的眼看不出情绪。
“为什么?”沈浪困惑了。哪个少女不怀春?更何况,季晴才貌双全,这样年纪的女孩不是都期待着爱情的吗?
“所谓情深不寿,相处之道,自不可相仇,却亦不可爱笃,否则待到无法长久相守的那一刻,又当如何自处?”
沈浪已是惊住了,心下却是大急:“你不信我?我既动情,自会……”
“非我不信。”季晴抬头,打断了沈浪的话,“只是,爱情终有一日会变亲情,可亲情尚且不能长久,又何况爱情?”
沈浪完全不知季晴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可脑子一转就想到了季晴所说的弑杀亲姐的事。“当年你姐姐的事只是个例,我怎可能像她那样?”
季晴不知道该怎么和沈浪说,她几世轮回,以后恐怕也还会继续下去,若是动情,他只一世,她却可能几生几世都忘不掉,只能独自痛苦。前两世,不管是高姐,还是石观音,她们给她的悲欢苦痛都让她刻骨铭心,虽说随着时间流逝有所淡化,但结痂的伤痕却仍是触之即痛。更何况,沈浪真的爱自己吗?这副红颜下有着怎样的骨肉心肠,他不知道啊!
“……我自是会一直爱着你。你不相信,我就用一生证明。你怕伤害,就什么也别做,就这么接着我的好意就行……”沈浪看着季晴,认真的叙述着自己的决心。
可他的认真却只是让季晴心里愈加挣扎,也愈加不屑。
对她不好,以后她还能给自己一个忘掉他的借口,可若是真的一直对她好,她要如何自处?
连自己是怎样一个人都不了解,居然也如此信誓旦旦?
“你……你不懂……”季晴喃喃着,心里情绪翻滚。许久不再想起的回忆、那些刻意遗忘的记忆竟是明晰如昨,一时间涌上心头。
她不知道自己的根在哪,更不知道自己会何去何从。她不是没心的!不可能心安理得的享受他人对她的真挚感情而自己却转身就将他们遗忘,无负担地投入进下一个人生。就像她一直惦记着第一世的父母,一直在心底某个角落希冀着有一天能回去。而几世经历却是让她性情样貌都大变了,她如今是怎样一个人,她自己都看不清了。
沈浪的确不懂,他想问清楚,可是,季晴却是翩然而去了,散落的发丝在空中飘起,只留下他对着掷入手里的玉簪。
他困惑,不解,却听见季晴的声音传来:“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我心不定啊……”
“……你心坚,也不过是还没有经历过真正的绝望罢了……”
“……你不懂我……这副面具下,真正的我……”
“……既不懂,又谈什么爱……”
作者有话要说:那句“所谓情深不寿,相处之道,自不可相仇,却亦不可爱笃,否则待到无法长久相守的那一刻,又当如何自处?”是欧阳少恭的台词,季晴和老板在某种程度上是很像的。
沈浪还是露了露他的腹黑,他会盯·人的!!
想一下:夜黑风高,季晴房门开了
沈浪(装作凑巧出房门):小晴这么晚了是要如厕吗?
季晴:……
沈浪:我也想去呢,一起?
季晴:……(进屋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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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号恢复更新,这章是可怜的作者牺牲复习时间码的
武林外史3
沈浪手里攥着簪子,眼珠子看着季晴远去的背影一动不动,整个人竟是怔住了。他很想走上去,很想拦下她,很想大声地说……说什么?沈浪在心里苦笑。他很明白季晴是怎样一个人,不,按季晴的说法,他也许真的不懂她,但沈浪凭着这几年的相处也清楚季晴不会对着别人的真心真情说谎。或者在某种程度上,她比任何人都珍惜任何真挚的感情。所以,沈浪只能站在原地,纵然心里万般滋味也迈不开步子。
深深地叹一口气,坐回位子,沈浪心里不好受。他的手指摩挲着那朵红梅,思绪发散。他很早就发现季晴与人相处当真是将界限划分地清清楚楚,不欠人情,也不让别人欠她人情。他想对她好,却又发现季晴什么也不缺,送些东西也不见她有多喜欢,只得在平日里说说笑话给她逗个趣。如今季晴即将及簪,沈浪才有机会送个合适的礼物,便亲手选了料子,雕了簪子,就是手里那根。
可到底是没能让季晴带上头啊。沈浪心下失落。
夜里冷风吹过,沈浪方回过神来,长长地舒了口气,将心中郁气舒尽,小心地把簪子揣进怀里。
他记得,好像仁义山庄在悬赏赖秋煌?那五百两银子,他要了。
起身,沈浪没回屋,直接就走了。
且不说他此去惹上了活财神的女儿朱七七,让一个女子日后天涯海角离家来寻他,也不说他是如何找到赖秋煌将其击毙。只说这边,季晴见他一夜没回屋,第二天也未见沈浪的身影,心下便是一哂,又是一松。
季晴看着屋外萧瑟的冬景,手中的笔墨在纸上落下最后一笔。她的心湖又再次归于死寂,只不过倒是多了份平静,少了份绝望。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我也该去游览一番山河了。”季晴勾着笑,将手中的笔放下,那笑容在冬日的阳光下竟是飘渺淡然地让人心醉。
离了住了好几年的山谷,季晴先上长江,一叶扁舟顺江而下,几日便进了洛阳。
洛阳城内,人声鼎沸,大街上小贩们的叫喊声此起彼伏,小孩子调皮地在人流间穿梭,有姑娘在逛街,有小伙在挑担,有老人在晒太阳,也有主妇挎着篮子。季晴站在人群间,看着众生百态,突然间就笑了,只觉得在这鲜活的生活面前,自己记忆里的那些怨愤、那些绝望都是如此的苍白。她知道,自己这才是真正的重新开始了。
季晴在街上信步走着,偶尔扫视一下笑得开心地人们,看看他们因何笑得如此开怀,心里便是前所未有的平和。
“啊——”旁边一个老婆婆被一个跑过的小孩子撞到了,“这群疯小子……”
“你没事吧?”季晴顺手一扶,嘴角的笑容淡了一点。
“没事没事,这群疯小子真是……亏得老婆子身体硬朗。”六旬的老人无奈地摇着头。满是褶皱的脸上带着无奈与慈祥。
季晴放下手,莹白的手拢进宽大的衣袖。这下,老人家才发现扶了自己竟是位长裙广袖的“仙女”,先前只是大大的兜帽掩了容颜,近了才看清。
“谢谢,谢谢姑娘。”老人家的声音带着点颤抖。
季晴没再去看“她”,淡淡地点了点头,转身便走向前方的酒楼。她的兴致败了,但吃饭的兴致还好。脚下步子不停,她完全无视了身后刚刚自己扶了一把的“老人”,而那个老人正用闪着精光的眼神盯着远去的季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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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里,路上风雪弥漫,沈浪带着赖秋煌的尸体到仁义山庄接花红。
仁义山庄大厅里,八桌酒席,坐着七人,有男有女、有僧有俗,具是当世有名的高手。
沈浪随着冷三走进大厅,又见刚刚还以死迫他留下的人竟是瞧也不瞧大厅里的人,把他带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