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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满园春色人不归 (一女n男辣文高h)-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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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叔的身上,不应该出现任何疤痕的,即使那道疤是为他留下。

  子叔看到他眼中流露出的神情,不着痕迹地反过手去,掩住那道伤痕。

  她所做的,比对十六为她的牺牲,实在微不足道。注视着十六,子叔轻声问道:“他们有折磨你吗?”

  十六深深凝视着子叔眼中的沉重,红唇轻勾,轻松地笑道:“不过都是些小意思,比起以前在霍帮受罚根本算不了什么!”

  更何况,如今的他有了生存下来更大的向往和希望,十六回想被那群人折磨时他心中所想的,他一定要坚持下去,否则就再也见不到他最重要的人了。

  其实,那天,在他被那些人带离子叔被囚的房间后,秦观就露面了。

  他知道秦观能保子叔的安全,却不可能会顾及他,因此在那间房间里,他试图擒住那个叫单丽的女人,却因为寡不敌众反被他们刺伤。被他们带走后,他们将没有完成任务的愤怒发泄在他身上,在那一夜,他受到囚打,身上满是伤痕。

  第二天,他们意图强上了他,正当他们准备扒开他的衣服时,便落到了秦观派来的人手里。

  对于如何制服人,霍帮的方法已是让人无法忍受,更别提秦门的。

  至于他没有马上回来的原因,是因为当时身上的伤势实在过重,几乎无法下床,他不想子叔太担心愧疚,才留下休养一阵,等身体看起来无碍后,才重新回到子叔的身边。

  他觉得好笑的是,当时秦观给了那些绑匪两个选择,一个是留在那儿,继续“享受”秦门的招待,另一个,则是主动投案自首,顺便交代他们的罪行。

  他们连考虑也没,直接选择了第二种。

  对于那时的他们,相比于继续留下,进大牢已是仁慈无比了。

  吃过晚饭后,十六和段远希聚集在子叔的卧室。两人如常一般不时挑上对方几根刺,在有几分欢喜的气氛下,十六描述着这段时间的生活。不想让子叔忧心,他轻描淡写地呆过当时自己被囚打的过程,只是带着玩笑的口气奚落那些绑匪被折磨的狼狈模样。

  夜色渐渐暗沉,在十六若绵一般的声音中,倚靠在床上倾听的子叔唇边带着微笑睡去,而陪她的小诺也早已入眠,静静地依偎在她怀中,柔软的小手轻轻环着她的腰,俊秀的笑脸也紧贴在她的胸口,倾听她平稳的心跳。

  段远希向十六示意了一个眼神,十六领会,起身,放轻了动作将座椅摆放回原位。

  段远希走到床边,俯下身,一手环绕着子叔的肩膀,一手扶住她的后脑,动作轻柔地将她扶躺下。如往常一样,他帮子叔拉好薄被,再宠爱地搓搓小诺柔软的头发。

  十六侧头看了看,笑笑,没有多言,将床头灯调到柔和的亮度,两人掩门走出子叔的卧室。

  除了卧室,十六看着松了一口气的段远希一眼,轻笑一声,悠闲的问道:“再见到我,你一点表示也没有吗?”

  十六穿着白色的衬衫,套着一件深色的毛衣,下面一条修身的牛仔裤,身材颀长而纤细,融合着男人你与少年的气质。明明也已二十五的年纪了,经历也非同一般人,看起来却依旧像一个带着淡淡青涩的学生。

  段远希脚步不停,斜了他一眼,凉凉地说道:“什么表示?你又没死,要我送花圈吗?”

  十六双手懒洋洋地插在牛仔裤的侧袋中,脸上虽然多了伤痕,却不减精致绝容的魅惑,他轻笑着摇了摇头,“说话这么难听,真是不可爱。难怪追了子叔这么久,一点进步也没有。”

  脚步一踉,段远希转过头瞪着十六,脸上是有些窘恼的表情,回嘴道:“你的年纪还差我一截,不要一副说教的口吻。”

  走近一步,将手搭在段远希的肩上,十六弯着嘴角,口吻中带着一丝揶揄,“可惜,备份上我比你高上一辈。”

  过往不堪,如今再提起,却已无特别的心情,即便拿着曾经最痛恨的身份来开玩笑,也没什么感觉了。

  段远希肩膀一低,甩掉十六搭着他的负累,“嗤”了省,继续往前走。

  走下长长的一段楼梯,段远希坐到大厅的吧台前,取了个水晶杯,倒了杯酒,闲闲喝了起来。

  十六则去厨房的冰箱里拿了个水果,也跟了过去,他么有去坐在上面,灵活的动作一点也瞧不出三个月前的他还是躺在重症病房,随时都可能发来病危通知书的伤员。

  他斜斜地看着心情颇好地品着酒的段远希,咬了口苹果,毫不留情地打击道:“我觉得你可能永远没有机会。”  





一三五.于家下场

  段远希饮酒的动作一顿,倒是没有激动或气恼,深邃的蓝眸淡淡地扫了十六一眼,“不用说我,咱们彼此彼此。虽然机会渺茫,不过我早就有了打长期仗的打算,总有一天,我会打动她的。”

  “即便到你老死了也没有结果,你也愿意吗?”十六低声笑了笑,看着段远希,咬一口手中清脆的苹果很恶劣地继续道:“你能控制你的想法,却没办法控制你的身体,还是你一边用脑子追求子叔,一边用身体过着想要的生活,比如找女人?”

  段远希鄙视地看着十六,“我的爱并没有那么肤浅。”

  “哦?”十六升高了语调,勾着唇角,笑得魅惑动人,但在段远希看来,却只想打烂他一口洁白的牙齿,免得他一出口,就是让人恨的牙痒痒的话,果然,接下来,十六便笑盈盈的逗趣道:“你难道不是一只只靠下半身思考,时时发情的淫虫。”

  涨红着英俊的面皮,像是生气又像是被猜中了心中想法一般,段远希低喊道:“什么发情?”

  十六瞥了眼还“精神抖擞”模样的某人,轻笑一声,“难道你的脑袋不是长在下半身?”

  段远希动了动身子,双腿也掩饰似的换了个姿势,略有些不自在地将眼神移开。这回不仅是脸,便是耳朵脖子也通红一片。

  方才子叔在床上困倦睡着,那件睡衣的衣领微敞,露出了锁骨,尽管只到这个程度,他就已经感觉到自己心脏狂跳,口舌发干。适才扶子叔躺下时,双手触到她的肌肤,只觉得细腻如脂,子叔身上淡淡的馨香入鼻,便是那一会会的时间,他的双腿竟然微微发颤,而身体也在那时发生了变化。这是他无法控制的,他觉得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当时他当真是庆幸子叔已经睡着了,否则难保自己不会在她面前出洋相。

  其实在子叔昏迷而叶许廷回新加坡的那段时间里都是段远希帮忙她换衣擦身的。

  当初脑子里倒当真没想太多,不请护理,也只是因为他担心护理粗手粗脚会将满身伤痕的子叔弄的更伤,当时的他心中忧心又焦急,帮她清洗时也担心着会弄疼她,在精神高度集中之下,他的脑中反而不会有什么旖旎的想法。

  而如今

  段远希抬起手,握起拳头在嘴边咳了一下。

  他努力压制着自己不该有的想法,然而身体反应却是最直接最快速地表达着他心中的想法。

  仿佛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段远希回嘴道:“你也不过只有一张脸蛋能吸引人,如今脸蛋也毁了,你还有什么?”

  十六回头看着二楼子叔卧室的方向,很久没有说话。黑的纯粹的眸子里深沉的酝酿着某一种炙烈的情感。段远希以为是自己方才的那句话,触到了十六的痛处,心中懊恼,正要开口道歉,便听到十六缓缓启唇说道:“我还有一颗心,一条命。”

  蔚蓝色的瞳孔猛地收缩,段远希微愣,注视着十六认真到让人不能忽视的面容。

  段远希并没有按起客厅的大灯,吧台的灯光只能隐约照亮喝酒的人的面容,柔和微蓝的光线打在十六脸上,他的另一半脸则是处在一层阴影之中,晦明晦暗的效果,让静默的十六有一种鬼魅的气息。

  许久,十六才又慢慢开口,水波潋滟的黑眸仿佛能看透人的灵魂一般,“我只是提醒你。子叔对待感情很人呢真,她不是一个轻浮的女人,如果真的选择了一个爱人,她就会认认真真地爱着那个人。”

  段远希直直地盯着十六,没有退缩,也没有犹豫,挑着眉,下颚微抬,“我段远希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一个人么?你还是关心你自己吧。”

  十六笑了笑,缓和了方才严肃的气氛,笑意中却是慢慢认真,“我本来就打定主意留下来,不管是以什么身份,是她的朋友,她的家人,她的助理,即便当不成她的情人,只要能陪在她身边我就满足了。”

  段远希也回望着他,眼中眸色变深,目光炯炯,沉稳中带着让人无法直视的气势,是一种男人对阵时,显露的自信和坚定,“你以为只有你才做得到吗?”

  十六意味深沉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比对着米兰的平静,国内的服装界却席卷着一场海上的封闭,爆出了一条让业者震惊的大新闻——风光了近半个世界的于氏卓凡集团宣告破产。曾经服装界让人目眩的风光不再,如今的于家只成为上流社会中的一个笑话。

  于家最大的一个丑闻被一个不知名的记者爆发了出来,于邦豪和周晚研人人称羡的幸福原来只是一个被华丽包装的骗局,他知道万年才知道自己戴了二十几年的绿帽,所养所疼爱的女儿也非他的骨肉,而是妻子与一个情人剩下的孩子。同时也有人爆料周晚研当年如何迫害于邦豪原配沈芸的事实。

  事情揭发,周晚研被于邦豪赶出家门,熟识之人唾其其径,无人愿意收留。

  而于子澜延自其母的问完善了也不过是一个迷惑人的表象,温柔甜美的心狠手辣让人不寒而栗。外界皆知,她是因被断精神分裂而送入安风病院,有人说她的精神分裂症没只是想逃避法律制裁,并非真有其事,然不管事情真假,她已确确实实被送进了精神病院中。她在病院中的情况也为人所好奇,然无论人们如何探询,却始终查不到有关于于子澜的任何消息。据一知情人透露,她如今在病院某间高级病房中不日特别看守,至于近况如何,回忆其情绪,知情人悚然,表情犹带惊骇,表示不愿透露。

  人们在背后议论纷纷的同时,又开始老事重提,提起了那个扶持着于邦豪一路走来,后来因为他外遇离家,在外漂泊而红颜早逝的原配。提起那个于邦豪从未在意过,在于子澜的华丽光环下像是浅淡影子,而后不知所踪的亲生女儿。

  有人同情于家,有人落井下石,也有人说这是报应,报应于邦豪的薄情,让那个他晚年一无所有,家破人散。

  不是没有听到那些一轮,于邦豪一下子憔悴苍老了许多。想起他深爱过却被他冤枉辜负的妻子,他冷落逼走的那个女儿,留下的,只有椎心泣血的悔恨。

  破产后,于家大宅被变卖,所有的财产都被拿去清算抵押破产后庞大的债务。只留下一辆便宜的车子代为不行,还有郊区的一幢朴素的楼房作为他们的栖身之所。于邦豪不愿留在这个太多是非悲伤,让他失望的地方,在于实现的安排下,于邦豪前往瑞士他早年投资创办的一家养老院拒绝任何人的探视,安度晚年。

  于实现默默着处理这一切,他也不管人们在她背后对他的指指点点和嘲笑。

  他本来就是一个失败的人。

  注定永远的人生,失败的感情。或许他一辈子唯一没有做错的,就是找回了子叔,他的妹妹。




一三六。小叶回归

  生活有条不紊地过着,然而每日每时,陪伴他的只有悲凉孤独。

  开着车,慢慢地行驶到城市近郊半山腰的那个休闲山庄。休闲山庄近些年的生意萧条了许多,如今正值深冬,山上气温极寒,偏僻的郊区更显得寂静。雪白外墙的山庄,在黑夜的山间显得格外明显,山庄的客房里稀稀落落几点淡黄的幽光,孤寂萧索的景象好像他如今的心情。

  将那辆代步的车子停在道路旁,于轼轩下车,走到休闲山庄前空地的边垣。

  一顶白色的帽子,掩映着他消瘦了许多的脸庞,身上长排扣的大衣,也显得空落了许多。

  目光深沉的眼睛俯望着山下灯光绚丽的夜城,璀璨的霓虹灯闪,热闹而繁华。

  这是他过去消遣心情时会来的地方,从小学六年级发现此处后,这个地方便成为了他的秘密来处。所有的烦闷,所有的压抑都肾在这里得到排解。那时,身后的休闲山庄还未开辟。

  而这个地方,他也只有带一个人来过,在她十周岁生日的时候,只有她,甚至连于子澜他都没告诉过。

  只是那时的他们,关系还未生疏冷漠,他甚至还应允了她,以后每年她的生日,他都带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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