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王之啪啪啪-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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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薙在他身边坐下、静止片刻,随后摘下墨镜、用掌心按揉着眼睛。“枪已经作为证物被户籍课收走,不过我留下了子弹。”
周防不言不动。
两人陷入沉默之中。
良久,直到走廊尽头再度传来脚步声——草薙循声望去,看着缓缓走来的八田。少年受伤的脖子已经贴好了纱布,眼眶呈现出病态的深红色,步伐也不大稳当。
“伤口处理好了?那就先回去吧。”草薙站了起来。
“……”八田攥紧了拳头,“……十束哥他……”
周防突然出声。“找出来。”
八田一怔,“尊哥?”
“用子弹确认型号之后找出来。”周防将口中即将燃尽的香烟放进椅上快要被烟蒂塞满的空咖啡罐,暗哑的声音回荡在空寂的走廊中。
草薙低声应了。
王权者摊开掌心,露出躺在掌中的、熠熠生光的耳钉。这样盯着金属小玩意儿看了一会儿,他拈起耳钉、手掌覆上左耳。
耳骨被穿透,一并带来确实的疼痛。血珠顺着耳廓滑下,被他毫不在意地抹去。
他闭上眼,脑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在天台所见的、挥之不去的画面。
……
速水紫央睁开眼睛时已经是两天后的事了。草薙收到信息来探病时,正好看见女人斜倚在病床头,望着窗外沉思的模样。
就好像刚推进病房时、那浑身插满导管的模样是幻觉似的。
“理理刚走草薙先生就来了,真是默契十足啊。”她冲他微微笑着。
草薙想起简讯上写着的内容——【草薙先生,我醒了。PS:医院的配餐很难吃。】——于是两天来第一次唇角勾起一抹略显疲惫的笑容。“昨天尊还在这里守夜,不过今天一早有点急事要处理……没想到你居然……这个时候醒了。”顿了一下,又轻声道:“刚开始看到你那个样子,老实说简直吓坏了。”
心脏停止跳动,失去呼吸……
“外伤无论多重都会愈合,不死怪物可不是说着玩儿的呀。”尽管嘴上说得轻巧,速水的声音仍有些虚飘飘的,胸口的起伏也并不明快。她随手收起搁在膝上的终端,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也显得很是吃力。看到草薙的脸色,她问道:“带了什么好吃的?其实刚才理理冲过来送了吃的,不过比起来还是医院的配餐更安全一点。”
饶是胸口一直有些发沉,草薙也被她冲着床头柜上的“淡岛牌红豆便当”摆出的畏惧神色给逗得笑出了声。
速水示意草薙打开便当盒的盖子给她检阅,“这就对了,别老用看受害者的眼神看我呀。”
草薙只能苦笑。
速水原本正掰着筷子,这会儿突然对着打开的便当怔忡起来。眼神一点点沉寂下来,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开口。
“……果然,作为日本人,”
她放下筷子、单手掩住泛起潮意的眼角。
“……和食是最正确的选择呀。”
屋内陷入难耐的静谧中。
她吁了口气,重新拿起被撂在托盘上的筷子。
抬手的动作牵动了一下胸前的伤口,使得她下意识地拄了一下床桌的边沿;草薙回过神来,伸手想去扶她,“先别勉强……”
话音未落,速水突然伸手捂住了嘴巴、皱起眉,发出一声干呕。
草薙伸出的手僵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临近结尾反而恶意收不住了呢。蠕触。嗷一不小心又神展了一下下。我才不说我还要接着神展呢。哼哼。
这章有一些弃用的段子,做成小剧场吧:
伏见打着哈欠敲开上司的门时,后者正满脸严肃地盯着电脑屏幕上正在回放的录像,穿戴一丝不苟、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深夜紧急到班”的痕迹。
宗像(转过头):“伏见君,过来看一下录像,是无色……等一下,站在那里别动。”
伏见:?
宗像(视线扫了一眼少年的胸口):“纽扣扣错了。”
伏见:便秘脸低头扣扣子。
宗像满意地点点头,按下了播放键。
~~大感谢舔大腿时间~~
艾玛。跟你们都太熟了。于是这里干脆写个感谢陈词吧。
↓感谢宝贝儿们还在追着苟延残喘·更新坑爹·临近完结注意力却都放在新坑上的·渣触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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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悖诺
宗像敲开特护病房的门时;险些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错——应门的居然是个男声,一句“请进”说得潦草无比,显见出声的那位情绪十分焦虑;直到他清楚地听见了剧烈的咳嗽声,紧接着是再熟悉不过的速水紫央的声音:“老板?”
声音是从病房里的小浴室传来的,听上去非常虚弱。
宗像顶着一脸不明觉厉的表情走到浴室门口,结果看到了一幅让他细思恐极的画面:
速水跪在浴室地板上、伏在马桶前;由于一只腿无法行动,连平衡都难以保持。吠舞罗的二当家蹲在她旁边;一只手扶着她的额头、承担了重病号头部的重量,以免她整个脑袋栽进马桶里;另一只手则有规律地帮她拍着背。
草薙的衬衫袖口挽起、手表也被解下来放在了脚边,显然已经保持着这个状态挺长时间了——速水紫央跪着的单腿膝盖下垫的正是团成一团的二当家的西服外套。
天寒地冻的季节,一脸心惊肉跳表情的二当家只穿一件单衣;额头却已经有了一层薄汗。
宗像走到浴室门口时,他又挺苦逼地打了个喷嚏。
十分钟后,忙前忙后的好男人草薙出云已经麻利地把后续工作打点好,絮絮叮嘱了病号一大堆话之后,才抓着皱得不能再穿的外套离开。
青王看着下属,表情越发微妙。
沉重的固定器铐着损坏严重的单腿,病服上衣下摆掀起处可见厚厚的绷带。没血色的脸白得能跟内墙的颜色一拼,手肘还残留着刚才长时间硌在马桶上的红印。估计是折腾狠了,这会儿正双目无神、苟延残喘中……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苟延残喘完了,然后没事儿人似的问他:“老板,有带烟吗?”
宗像尽力把脑中盘亘不去的可怕猜想驱逐出去,面容平静地答道:“……没有。”
“要命。”她喃喃道。
尽管是在抱怨,语调却没有起伏。
“那个叫美穗的小姑娘怎么样了?”
宗像叹了口气。“作为病号,这么快就开始谈工作真的合适吗?”
“无所谓。”她抬手抚上额头,以掌心来回刮擦着干涩的眼眶。“再说把时间浪费在探病上对您来说太奢侈了,课里不是还有一大堆事要忙吗?”
宗像并不争辩,拉过椅子坐在床边。
“田中美穗,Fossil的临时员工,于比良阪天台枪击案发生半个小时前被枪杀于双子楼十三层。”
速水紫央放在膝上的五指倏然一蜷、绞紧了身上的薄被。
“……枪械型号跟收缴的证物一致,确认过监控录像了,凶手是那名自称无色之王的少年没错。如此一来他的目的就很明确了……”宗像徐徐说道。
“是为了把我引过去。”她突然截口道,“估计您也看出来了吧,那只狐狸头的能力是夺取别人的身体?”
宗像抬起头,对上女人有些空洞的目光。
“……我都想起来了。之前我被冻在研究所的冰柜里时,这家伙就曾经试图夺取过我的身体。只不过一具皮囊容纳不了两个灵魂,”她伸出双手十指、比划了一个交锋的动作,“他失败了,反而把我给叫醒了。中间似乎出了什么岔子,他离开的时候带走了一部分我的记忆,所以我醒来后才会忘记了……一些事。不过就在他再钻进来的时候,”她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部分记忆也随之回来……相应的,我也看到了一部分他的想法。”
“什么?”
“他想要我的能力。通俗点说,大概是想要永生?”她答道,“他早就盯上我了。不会错的,那时候从相泽阳介眼睛里冒出来的狐狸头也是他。”
跟Solar在侦讯室的对答情景在脑中回放。
【心中有个声音在我看到速水小姐的时候,一直尖叫着……】
【说了什么?】
【他在说……‘容器’。】
“……不过那个能力似乎有些缺陷。”
她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无色尖声说着“有破绽”的情景。
“想要夺取对方的身体,必须是在其意志薄弱、极其动摇时才能做得到。”
“那么……”宗像倾了倾身,放在膝上的双手交扣起来。“他杀死十束多多良也仅仅是为了刺激你而已?”
她沉默,抓着被子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变得青白。
“……也许。”
她声线嘶哑起来。
【镇目町是我的最后一站。】
十束的声音犹在耳边,如今回忆起来竟一语成谶。
他是知道的,他早就知道——
那么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情,面对这样的命运……还能微笑出来?
望着神情恍惚的速水,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青王皱起了眉。“如果仅仅是为了这个目的,那么可供选择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为什么偏偏选择十束?他是赤组的氏族,无论怎么看事情都不会这么简单。把罪责大包大揽到自己身上之前,先考虑周详再说。”
她回过神来,苦笑。
“老板,我看起来就这么像三流爱情剧的女主角吗?”
宗像露出不置可否的表情。
谈话就这样不知不觉地中断了;宗像不急不躁,从果篮里拿出一只苹果,又去拿水果刀——沉思中的速水紫央看着另一边,并没有发现他的动作。
最后她率先打破了沉默。
“这两天……那个男人恐怕已经采取了不少过激的行动了吧?”
“的确。”沙沙沙,“赤组为了查出那把枪的来头,接连爆破了两间地下军火库,法务局为了维持秩序、隐瞒媒体而弄得焦头烂额。”沙沙沙,“再这样下去,就准备好剪刀吧……”
喀锵。
“好把明天的早报上印着他照片的头条剪下来收藏。”
速水紫央回过头,“我……”语声戛然而止,她直勾勾地盯着宗像手里装苹果的盘子。
“怎么?”第四王权者放下水果刀、低头满意地看了看自己那双巧手下兔子苹果几乎完全对称的耳朵,体贴地拿出牙签插在上面。
“……老板,形象崩了会吓走读者的。”
“这是抗压疗法。”捧着一盘子小兔的宗像微微一笑。“长期和犯罪者打交道极易致郁,与消极心态抗争的方法是多从生活细节中体会乐趣。”
……
宗像走后,病房一下子又安静下来。
她合拢唇齿、咬下一截苹果的果肉。静静地呆坐了一会儿,她把咬掉半截的兔子放回盘子里,单手伸入枕下,摸出一封信来。这是她原本住所的公寓保全转寄到S4屯所后、早上又由世理转交给她的。
信封已被拆开,显然里面的信已经被读过了。
地址栏具名是“十束多多良”,字体清秀而文气。
她抽出信纸展开,看着上面的内容,眼神一点点归于沉寂。
“……抱歉。”她轻声说。“我已经做好选择了。”
……
草薙焦躁地来回踱了会儿步,然后拨通了周防的终端。通话接通,终端另一头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怎么?”
“你们在哪?”
“EDEN在A4区的分部。”
“……赶快来医院。”草薙的语气微妙起来。“速水小姐她……嗯,醒了。”
那头周防低头点烟的动作一顿,“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一大早……唔,其实……”草薙吞吞吐吐地说。
“?”烟雾缭绕,模糊了王权者的脸。“想说什么就直接说。”
周防开了免提、把终端往外套上面的口袋里一塞,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抖着衣服下摆在爆炸中黏上的积灰。
“尊,”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草薙用复杂的口吻说,“……你好像要当爸爸了。”
王权者骤然住步。
站在他身后的八田、千岁和镰本一字不落地把这句话听了个全乎,登时木成了一排。
半小时后。
已经到了医院前小广场的雄狮觉得耳朵都要被念烂了。
“在检查出结果之前烟是绝对不能碰的……二手烟更不行了你给我差不多一点……酒也不行……节制……检点……”扒拉扒拉扒拉。
……
速水紫央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意识逐渐回笼时,她只是觉得外头的光线格外昏暗,而脸颊上则传来不属于自己的热度。
睁开眼,就看见了坐在床边的周防。
男人单手搁在膝上、脊背微弓静坐着,冷峻的眉宇间有几分掩不去的疲惫。对上她的视线,他动了一下,搁在膝上的手腕环轻声作响。“醒了?”
他抚摸着她脸颊的手掌并未移开。手指堪堪划过她濡湿的眼脸,指腹在眼角打转、将睫毛上凝结的泪滴一并擦去,又缓缓向下、在腮际拖出一条湿痕。
已经是黄昏了。窗帘被拉紧,边角的缝隙中透入血色的夕晖。
醒来后第一次看到他,蓦地心里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