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岁以下勿进,谢谢!-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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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椅背上一靠,把笔扔在桌上,说:“那你说怎么办?这样下去会是什么结果你知道吗?我们根本就没得选择。打个比方,你的生活我承受不了,我甚至都不能接受你和大伟Zuo爱的事实,还有你的孩子,还有你对我的关心,这些都不是我所能承受的!而我的生活你一样没法承受,我也会有自己的女人,说不定也会有自己的孩子,我们生活在两个家庭的夹缝之中,跟死又有什么分别?”
“那我离婚嫁给你!”李凡咬着牙说。
我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望着她,说:“你怎么这么幼稚?你把你所拥有的全部丢掉就为了我?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你以为和我就能过上好日子?我是个一无所有的人,本来现在至少拥有你的三分之一,而我离开你,什么都没有了。你就以为我心里好受?我只是要你接受这个事实而已。”
“那你说怎么办?”李凡看着我。
“我不能怎么办,只能这么办。我辞职!”我重新坐下来,吁了一口气,说:“你知道吗?我一直以来,和你在一起,我只想着某天我们能在一起抱着睡一觉,睡一个晚上。可是你这都不能做到。”
李凡抹着眼泪,说:“你以为我不想吗?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我整整五年,没有哪一个晚上是在外面过的,天天晚上都睡那张床,有一半的时间旁边都是空的,没个人影。我还羡慕你晚上想到哪儿去就到哪儿去呢,可我晚上九点钟不到家,心里就担心着孩子会有什么事,我都不知道我活着是为了什么了。我是世界上最苦最可怜的人了,可是我还不能说,好不容易碰到你了,才觉得生活有些充实,心里有了支柱。可你不能把我又推回到那个深渊中去吧?”
“好了别哭了。”我的心一下软了,把桌上的纸巾递给她,说:“那你说怎么办?”
李凡睁开眼睛看着我,说:“你说怎么办?你辞职了人在武汉还好些,结果你去什么深圳,我心里更空得慌。你都不要我活了。”
我把电脑里写了一半的辞职报告一删,然后清空回收站。走到她背后,抱着她,说:“好啦,这事以后再说吧。擦干眼泪出去,上卫生间洗个脸。继续,继续,一切继续该行了吧?”
李凡勾过头看着我,既像哭又像笑,说:“真的?”
“真的!”我肯定地说。
李凡就让我把她的头发整理了一下然后出去了。我就坐在椅子上发呆。晚上下班后我和她一起去她家,和以往一样,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我之所以去她家是因为那天是孩子的生日。下车后我叫她先回家去,然后琢磨着给孩子买点什么礼物,这也是个伤脑筋的事情,吃喝玩乐东西他根本就不缺,不缺不说,他也不感兴趣。一个人在街上转半天无功而返,干脆什么都不买得了。
孩子的生日过得很热闹,他一向很少现身的爷爷奶奶也来了,但我也没看见他们有什么好脸色,李凡和小保姆忙前忙后的。她还用着笑脸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公公婆婆说话,倒是孩子一个人在房里。大伟则像个跟屁虫似的跟在李凡后面,时常帮一下忙。我只好陪着孩子,和他一样,孤独无比。
吃饭的时候不像庆祝,更像是大战前的寂静,大伟讲一些笑话想让大家开心,结果没有一个人笑。我也不好插话,有些后悔来。我更加能体会李凡的生活了,如果真的没有工作,我真怀疑她是否会疯掉。也正是如此,便我觉得自己被牢牢地捆在李凡这辆负重的战车上,没法脱身。
我也感到了沉重,无法呼吸的沉重,为李凡,也为了我自己。我明白了,多多的生活在我眼中原来竟然是那么的快乐,孩子的自闭在我眼中竟然是那么的快乐,我和李凡则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因为她可怜,所以我也可怜。也许你们看不明白我所说这句话的意思,我是说如果我不认识李凡,或者没有和她发生过性关系。那么我就不会有这么可怜了。接下来的小说我该怎么写呢?有读者给我消息说我糟蹋了李凡这个人物,一个性变态样的人,可我固执地认为她在和寞寞Zuo爱的时候才是最快乐的时候,我不知道凭什么要剥夺她的快乐,也许只有那时候李凡才可以找到拥有的感觉,有了放纵的思想。这样才能理解为什么李凡对于张寞的离开那么恐惧。
第八章饭一吃完李凡的公公和婆婆就被大伟用车送走了,留下我、小保姆和李凡收拾乱七八糟的屋子。孩子的表现很正常,因为他根本就不来餐厅吃饭,还是小保姆去喂的他。他把口中的蛋糕吐了出来,然后用手当泥巴玩。小保姆是一个好孩子,干脆抓了一大把蛋糕放在他的腿边,让他玩去。他爷爷和奶奶则看着叹气。晚上我还是回家了,我无法忍受这种沉重的空气。可是在家中,我又无法忍爱那空荡荡的空气。我走的时候对李凡说双休我有事,她心里知道我是要陪她眼中的“那个女人”,但丝毫没有不高兴,还问我有没有钱,要我玩开心些。我回家后给鱼儿打电话,笑着问她为什么不去参加孩子的生日。她说她不知道,知道了也不会来,因为那是很私人的事情,外人参与不太好。我突然想到,在李凡家里,我已经不是一个外人了。这让我很不安。我想到的还有小保姆,她也不是一个外人了,我们和李凡,还有大伟一起,早就肩扛着这个沉重的家庭,一天天过下去,你说,这样的人生他妈的有什么意思?
鱼儿问我为什么这段日子不约她出来玩,我说过两天吧,过两天就可以聚一聚了。果然过两天和她聚在了一起,不过是在医院,她看到我时我还昏迷不醒。
第二天早上给多多打电话,我不明白她所说的很好玩的计划是什么,我也不太想知道。我只是想着怎么样解释我又不去深圳了。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必要告诉多多我和李凡之间的事情,或许对她来说这也并不重要,可是我却无人倾诉,不倾诉我又得找个理由来圆这个谎。还好多多说我夜晚答应,好像预感到我白天要反悔样的,所以她对我的反悔丝毫没有意外。
她说:“别提这事了,还早。你要不今天下午到我这里来,上午我得睡觉。明天我们一起出去玩一下。”
我答应了。下午坐车到汉口,七问八问才找到她住的那间小屋子,然后敲门。多多穿着睡衣,打着赤脚,披头散发。这让我莫名其妙地感动,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这种行为无疑在告诉我,她和我之间已经走得很近了。以这种真实的面貌见人,是男女之间关系的一种标志。多多去了卫生间,我看到屋子里乱糟糟的,到处都是鞋子。帮忙捡在一起,配成对。然后站在空调前吹了下凉风。
多多从卫生间出来后就焕然一新了。我呆呆地看着她,她说:“看多了要付钱的。”
我笑了起来,多多这时像个淑女一样,问我为什么又不去深圳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我说没什么事,是小事,没法离开武汉。多多也没有深问,她不会给人一种太大的压力,一切不自然的东西在她眼中很自然,就那样。下午我们泡了一下午吧,在汉口江滩附近的一间酒吧里,我们坐在玻璃窗前,外面正是沿江大道。这里是汉口的老租界区,到处都是近代老外们留下的西洋建筑,但被一些同样是西洋的现代建筑破坏得不成样子了。这座酒吧也在一座西洋老建筑中,下午泡吧的人不多。多多很像很喜欢这种宁静,干脆也不说话。我则扒在桌上睡觉,一下就睡着了。等我醒来,外面的太阳已经不见了,马路上人倒多了不少。我走上二楼的楼梯,踏上地面,都是木板的,踩起来咯吱地响,在卫生间洗了把脸出来,咯吱咯吱地下来,多多的眼睛就朝我直望着,在我坐下后,说:“你怎么又不快乐了?”
“我靠,这你也看出来了?”
我学着星爷一招大呼小叫的,然后开心地笑起来。多多说:“不管你,反正明天你得让我快乐,这是任务。”
“这任务是不是太艰巨了点?”我点着一根烟,递给多多,然后再自己点着一支,再放在烟灰缸里掐熄,然后再点着一支,抽了起来。我问:“你要什么样的快乐?”
“小孩子的快乐,知道吗?”
“嘿嘿,小孩子的快乐,就是我这个大人的快乐了。”
……晚上我们早早地就睡了,我睡客厅沙发上,她睡卧室。
那天早上,我们像要出远门一样,都很兴奋。多多像只小鸟样的,开心极了。我让她在头上扎了两个小辫子,然后穿了一件比较孩子气的衣服,打扮得像个小姑娘的样子。然后我告诉她,今天的行程完全由我来决定,不坐自己的车子。多多点了点头,然后挽着我的手,走出了那道房门。我看了看多多,她倒是一脸的平静,我们坐上一辆公汽,在车上,人很多,我把她紧紧地围在胸前,她仰起头眯着眼睛说:“寞寞,我好难受。”我让她转过身来,搂着我的腰:“一会儿就到了。”她懂事地向我点点头。在解放公园的大门口,我卖了一个气球给她,然后用线的一头系在她的手臂上,防着气球飞掉。在公园里坐激流涌进的时候,她大叫起来,不知道是开心还是害怕,我只是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不知道为什么,我又变得沉默起来,多多也许看出了我沉着的脸。我一直在想,今天到底是一个开始还是一个结束?我不知道,或许过了今天,所有的事实都像飞尘一样被散成记忆中的碎片,而我不知道怎样去把握住,我带着她漫无目的地走着,从解放公园走到中山公园,又从中山公园走到航空路,有时只是下意识地抚着她的腰,这时她就会转过头来,朝着我做着鬼脸。在一家商店的门口,多多对我说她的脚都起泡了,然后就赖着不动:“老爷爷,你背我啊!”我被她这处称呼逗笑了,我不好意思地看看周围,管他呢,反正没人认识我。我就背起她,她在背上竟然大声地唱起歌来,路人纷纷侧目,她觉得还不够,居然在我的肩上拍着,不停地“驾驾”起来。我一下笑起来,差点把她丢在地上。她非常温柔地头问我:“你累了吗?”我一点都不累,我告诉她。当我站起来时,她惊异地告诉我:“你快看,对面有个钱包!”是吗?我朝她的视线一看,马路对面真的有一个钱包,静静地躺在地上。我说:“你等我,我马上过来。”
我朝对面走去,路上车很多,当我穿过车流捡在手上时,我朝她挥了挥手,然后看见她一脸的惊恐,就像一朵花谢时的快放一样,然后自己竟然飞出去了一般……当我在嘈杂声中醒来时,已经在一辆救护车上了,有人大声地喊说把我送到市四医院。我全身剧痛,我努力地转动着眼珠,没有看见多多,就这样,一直到医院,我也没有看见多多,回忆中只剩多多那张惊恐的脸……还好,我的伤不太重,只是失血过多,还有腿部骨折。缝针时我能感觉到铁器刺开我脸上皮肤时的触感,奇怪的是我并不感到痛,然后就是输血,再然后后只是打针、打针,在那无聊的时候,我甚至忘记了疼痛,只是默默数着吊瓶里的水珠一滴滴地滴下来,让自己昏沉沉地睡去。我醒来时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我面前。是鱼儿。鱼儿见到我,一个劲地在那里哭,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哭,她应该看到我只是毫无痛苦的表情。她竟然还轻轻地抚着我的脸,直到她说出一句话。那句话是:你被毁容了!
我突然笑了起来,说我知道,不过是右边脸上有个疤而已,算什么呢?至少这个疤将会陪我过一生,没有哪个人能做到。我问鱼儿:“你能做到陪我一生吗?”
鱼儿擦干眼泪,说:“都这时候还开什么玩笑?”
我说我没有开玩笑,我觉得很累,真想找个什么东西陪我过一生,哪怕是一条狗或者是一只猫。鱼儿听了后就出去了。
我知道她是去问我有没有得脑震荡之类的病,是不是影响了人的大脑,从而让我胡话连篇。我这时所想的却是多多,竟然为什么会离我而去,表面上看来,这是令我无法接受的事实。可是我一点都不怪她,今天她充当的只不过是一个小孩子。一个小孩子怎么能面对我这样的惨状?我很后悔没有让她今天得到快乐,小孩子的快乐。她看到我的惨样,一定以为我死了。
其实死了更好,我就不必为李凡的事而操心,不会孩子的事担心,不为工作的事情繁忙,一了百了,多好,不为生存痛苦着,不为孤独痛苦着。或许本来我就不该来到这世上。我妈妈给了我一张很帅的脸,上帝在上面非要划个疤,我犯不着和这个疤过意不去吧。不过我还是不清楚鱼儿是怎样知道的,这么快的速度赶来。鱼儿进来后我就问她,她说是李凡给她打的电话,但李凡有着要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