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诺千金-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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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头男子面色一凝,眸光冷凝地扫了王卉凝一眼,又快速地向西面看去,心里涌起一丝喜意。看来。这一回他不会无功而返了。只要能将他们杀了,此次任务他便圆满完成了。
双手按向腰间的佩刀,领头男子正欲赶过去,却见远远地有纠缠在一起的人影向着这边而来,眉头不由得紧了紧。
“你们这群没眼力的小子,老夫这样气度逼人。看着像是那臭名远扬的花间蝶吗?”
远处隐隐绰绰的人影却骤然分开,传来一道略带着几分苍老的男子不悦的声音。
王卉凝心中一愕,继而闪过一缕喜意。这声音听着有些耳熟,似在哪里听过。然而。她此刻无意去想起这个声音究竟在哪听过,只想着既然这声音并不是玄衣男子主仆二人所发。想必他们的行踪或是藏身之处还未被发现。
领头男子身形一顿,半眯着眼睛盯着那抹旁若无人般急速向这边而来的似乎腋下还挟了一物的人影。眸中闪过一抹惊诧,冷冷地道:“阁下何人,因何扰我们办差?”
带来的这些人中,有不少是他私带来的经过长期训练的,个个身手非同一般。这人却能视他们于无物,轻易闯进来,实在不容小觑。他便是再赶过去,也是无济于事,凭他一人之力,又如何拦得住。只是,这人于这个时候闯进来,意图是什么?
“老夫辛辛苦苦帮你们把花间蝶给解决了,你们倒好,天天叫嚷着抓采花大盗,感情连人家长什么样儿都认不出来么?”
来人身形极快,无视后面追来的众人,转眼间已至小院旁,带着几分嘲讽的话语里满是不悦。
行得近了,王卉凝才隐约看到来人腋下挟着的乃是一个人,却因为月色朦胧,火光摇晃,一时难以看清是何人。来人说的话,却是让她心中再次一愕。花间蝶明明是被玄衣男子用银针所杀,什么时候竟与这人有关系了。
再想想这声音,王卉凝眉头一皱,心中一紧。这不正是上次主动与自己搭话事后又遍寻不着的很可能是怪医的老者吗?他是什么时候又是怎么掺和进这件事里来的?
再想到玄衣男子说怪医性格古怪,他若是一时兴起,又会不会将事情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接着!老夫本来还想着将他扔到庄子旁的林子里喂野兽,既然你们官府派人来了,便拿他换几个酒钱。”
王卉凝出神之际,陡然听得面前“扑通”一声,一道重物不偏不倚地落在领头男子的身侧。却是怪医行进过程中,突然大手一甩,将挟着的人往空中一抛,扔给了领头男子。尔后身姿翩然地在空中打了旋转,稳稳地落在不远处,缓步向这边走来。
摇晃的火光映照下,他翩然的身姿竟是不输年轻人。俊美的五官,因带着沧桑而比年轻人更多了许多成熟的魅力。这样的容貌气度,便是连带着他背上背的有些怪异的瑶琴,都让人瞧着格外顺眼、格外协调。若是年青些,不知要迷倒多少大家小姐千金。实在与某些人只凭着“怪”之一字而勾勒出的猥琐形象大相径庭。
“大人!”
紧随而来的一群人,看着怪医完全无视他们的存在,心里郁闷气愤的同时,却是不敢轻举妄动,迟疑地看向领头男子。
领头男子眉头动了动,目光在看似没有异样的花间蝶身上落了几落,眸光微微一闪,抬起头来冷冷地盯着怪医缓步行来,双手按在佩刀之上不敢有半分放松。
来人究竟什么来头,大名鼎鼎的花间蝶作案无数,躲避官府追捕更是有一手,没想到,今日竟被他所杀,像扔猎物一般随意掷在地上。事情真如他所说的那般吗?那这院中的痕迹又是怎么回事?
王卉凝定睛看到地上躺着的竟是花间蝶时,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才堪堪没有发出倒抽气的声音,心里却是有些乱。
花间蝶不是被阿离挟着离去了吗,何时竟到了怪医的手上?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此刻他将人扔到领头男子面前,又为的是什么?难道传说中一个不喜能视千金如粪土的怪医,竟突然一个兴起,想要官府的赏银?
一惊再惊之下,王卉凝只觉得心头乱得很,担忧的同时,还有许多疑问交杂在一起,她却连头绪都理不出来。一旁的飘雪一向镇定,在这样未知的变故之下,也不由得抓紧了双手。好在白芍被留在了屋里,否则怕是要露出破绽来。
“怎么样,这份大礼官爷可喜欢?”
怪医背着瑶琴背着手在几步外站定,歪着头含着笑意双眼晶亮地瞅着领头男子,完全无视他冰冷眸中散发出来的戒备而危险的光芒,“老夫年过半百驰骋江湖许多年,花间蝶这个名号倒也听过几次,却也是方才听他自己说才知道他就是正被你们通缉的花间蝶。你们不会也没见过吧?”
说着,又将目光转向地上躺着的花间蝶,其间却是对着紧紧凝视着他的王卉凝勾了勾唇,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方才道:“啧啧,这家伙身形瘦弱,面目丑陋猥琐,长得这般难看,实在是委屈了那些被蹂躏的女子。”
一直摸不到头脑的围观的众人,听着他这带着几分赞叹的话语,先是有些赞同地点了点头。点到一半,猛然惊觉这话有些不对劲,越想越不对劲。什么叫长得难看就委屈了被蹂躏的女子。难道他若长得好看,被他蹂躏就不委屈了?
“花间蝶为害世人多年,今日被阁下一举擒杀,实在可喜。不知阁下如何称呼,还烦请将过程细细道来,也好配合府衙将案情详细记下。”
领头男子对着怪医拱了拱手,说话间面上的神情与戒备却丝毫未减。
他的目的本就不在花间蝶身上,此刻瞧着面前之人神情懒散,举止言谈异于常人,越发难以揣测到他的真正意图。没想到,在这偏远山庄,竟然还隐藏着如此高人。他究竟是什么身份,又与她有什么关系?
“还要将过程细细道来?这个可有奖赏?按理说一个臭名昭著的大盗,官府怎么着也要张个榜发个悬赏什么的。”
怪医先是搔了搔头,接着眸中的亮光更甚,好似对这奖赏甚为感兴趣,举着手指一脸期待地望着领头男子,“快告诉老夫,抓住这大盗的奖赏是多少银两?五百两?抑或是三百两?”
“官府曾贴过公告,但,”
领头男子蹙着眉头盯着怪医一脸财迷的模样,忽然有些怀疑心中的猜测是否多余,闷闷地冷声道,“未有奖赏。”
“什么?竟没有奖赏?我去而复返累得够呛竟是白费苦功?”
怪医一脸的失望,拍了拍脑袋,很是懊恼,同时还不忘对着躺在地上渐渐僵硬的花间蝶踢了两脚,忽然转头对着王卉凝,眸中闪过一抹亮光,继而巴巴地道,“徒儿,好歹师父帮你把这淫贼了结了,他们既不给赏银,没有白白馋着师父的道理,这酒,师父只能靠你了。”
一席话,使得众人的嘴角不约而同地抽了抽,齐齐望向王卉凝。帷帽下,王卉凝的眸光一闪,双目一瞬不瞬地落在怪医身上。他竟说自己是他的徒儿,还当众讨起酒来了,这玩的又是哪一招?
第八十八章 被收徒
数道意味不明特别是领头男子带着审视的目光投射过来,王卉凝无法再沉默下去,嘴唇动了动,用寻常的平淡语调道:“方才多亏师父及时出现,不过便是没有发生此事,些许酒水,徒儿也是定然要孝敬师父的。”
这人虽上了年纪,风姿气度倒仍翩然不凡,言行却委实有些……让人无语。好在他虽状若孩童,言语唠叨,细细回味却猛然发现他看似不经意间的几句话,却轻松地将事件完全引向了花间蝶,使得她能更好地往下应付。
虽不明白他为何这么做,但既然有人雪中送炭,危难之时相帮,她又何苦要拒绝呢?
“真的?真的?”
怪医俊美的脸上露出孩童般满足欣喜的笑容,欢喜得两手一拍,眯着眼睛咂巴了一下嘴,似乎香醇的美酒已然入了喉中,接着笑呵呵地道,“哎呀,人家都说徒儿最是孝敬师父,如今我却是当真体会到了。乖徒儿,师父日后定然不会亏待了你。”
“孝敬师父是徒儿应该做的。”
对于怪医如此入戏的表演,王卉凝嘴角再次狠狠一抽,顺着他的话头往下说。
飘雪静静地地看着,心中急速地划过一抹疑惑,面上却不动声色。她知道姨娘因极爱医术,曾跟在一位年迈的医者后面研习过,却什么时候又有了这样一位举止无状的师傅?
姜平夫妇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好在他们一个憨厚不会轻易开口相问,一个精明懂得什么时候需要开口,倒也安静地立在一旁,由着他们“师徒”俩相互谦让客气着。
“花间蝶乃朝庭重犯。案宗自然越详实越好,希望二位配合官府将详细情形说说,我等也好早些回去复命。”
领头男子看了看身后悄然站立的搜查无果的几个手下,眉头动了动,向着王卉凝道。
他们一来便将整个柳家庄特别是这个庄院团团围住了,便是苍蝇一时半会儿也飞不出去,更别逞论有活生生的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藏着。一番搜查下来,竟又是毫无所获。难道,竟是那人看错眼了,来此庄的只有花间蝶和这个怪异的老头?
“哎呀。这有什么好说的。”
怪医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不就是花间蝶采花途中遇到我徒儿月下散步,一时起了歹心,老夫及时赶到,一番飞沙走石的戏弄之后,见他想逃,便使出一招银针入窍,一枚银针取了他的性命。”
怪医连说带比划。明明说得随意无比,却极为巧妙地将花间蝶对王卉凝生歹心这话略略带过,极好地维护了王卉凝的名声。
他说得轻巧,姜平夫妇二人却是听得一阵胆颤心惊,暗暗地抹了一把汗。花间蝶竟然偷偷潜入院中试图对姨娘下手,而他们却一无所觉。好在这位老者来得及时。否则若是让花间蝶得手的话,他们夫妇要如何向候爷和老夫人交代。
纵然老夫人心里不把姨娘当一回事,一旦真发生了此事,却绝对是大义凛然。绝不能容许此等败坏门风之事发生,到时。不只姨娘名声扫地,便是他们夫妇。亦会被安上个玩忽职守照看不周之罪,别说这庄院的管事一职,便是能保住性命便要阿弥陀佛了。
届时,随来的衙役兵丁已按程序将花间蝶的尸体进行翻看,却并未发现他的身上有银针,唯恐有误,便连忙将之禀报于领头男子。
领头男子眉头一动,深深地看了怪医和王卉凝一眼,示意手下将火把靠近,亲自动手翻看尸体。莫不是这怪老头所说的一切都是捏造;目的便是为了面前的女子开脱?
“哎呀,不就在这里么?”
见领头男子抿着唇蹲下身子亲自查看尸体,怪医懒懒地用脚尖点了点花间蝶的后颈部。唇角弯了弯,偷偷地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领头男子顺着他脚尖点的地方看去,果见在花间蝶的后颈风府穴处,一枚银针已经没入肉中,只余下一个芝麻大的银点。若不是怪医说破,便是他一向观察敏锐,一时也难以察觉。
王卉凝看着他们察看的部位,却是呼吸一摒,眼中快速地闪过一抹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当时玄衣男子和花间蝶明明是面对面,纵使他的手法再高超,也不可能能令银针拐弯,射入花间蝶的后颈部啊。况且,玄衣男子所用,用是她用于针刺的毫针,上端有针柄,这枚完全没入肉中的银针与她的根本不一样。这又是怎么回事?
花间蝶到底是怎么死的,自己那枚毫针去了哪儿?他又是怎么得到花间蝶的尸体的,这枚没入肉中的银针又是从何而来?
再一道道疑问升起,王卉凝深深地看了面前仍旧一袭灰色长袍的老者一眼,却换来老者一个诡异的笑容,不由得眸光一滞。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花间蝶我已经交给你们了,你们还不走,难道也想分老夫一杯酒么?”
见领头男子站起身来,怪医挠了挠头,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领头男子扫了一眼渐渐聚于身后的手下,目光与他们一一对视,没有得到预想中的答案,他的眸中快速地闪过一抹失望。看了一眼静然而立的王卉凝,略一迟疑,拱了拱手:“公务在身,打扰之处还请原谅。”
说完,便对着身后一挥手,立马便有人过来抬了花间蝶的尸体,同着其他陆续收工的兵丁一起往前院走。离开前,却是扫了一眼身后,又朝王卉凝瞥了一眼。
便如那日搜查她的小院一般,自始至终,她都沉稳泰然,一副冷淡淡略带疏离的神情。这样的人,会收留被人追杀至此随时可能牵连到她的外人吗?
见他告辞离去,王卉凝悄悄地舒了一口气,怪医却是弯起唇角露出一个玩味的笑来。待到院中的人渐渐退去,嘈杂声渐渐远去,他却是笑着对王卉凝道:“乖徒儿,时候不早了,方才师父替你抓贼,此刻累得很,你总该为师父安排个住处吧。”
他又是施针又是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