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会爱上别人的-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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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也行,你想怎么样都可以。你看你,多么懂事,可是老天爷会因为你懂事赐给你一个好男人吗?男人们不给你机会任性,自己任性点儿怎么着吧,人还不能有点儿情绪地活着了?”
苏青笑了,“我还以为你会大骂我一顿呢,找个男朋友也不让你过过眼,最终落得这样的结局。”
“知道为什么咱俩性格爱好南辕北辙的两个人,我能这么喜欢你?是因为你既不是靠智商也不是靠情商,而是靠直觉活着。你这种人的好处啊,是既不神神道道,又没聪明到不接地气,但坏处就是固执。我知道我后半辈子是没办法让你忘掉李川了,但你别因为一个白凯南就觉得自己红颜薄命情路坎坷,你这手里正经才两个男人,要是直接能遇到Mr。Right,你怎么不买彩票呢?下一个男人可能也是人渣,但不经历人渣怎么能遇到金城武,谁不是一路爱一路贱呢?等咱们死了,墓碑上要写‘活过,爱过,贱过’,那才是一个女人最无上的荣耀。”
苏青苦笑:“我可真厌倦暧昧、约会、确定关系、期望又失望这一套了,真想赶快定下来。”
“定下来又如何?定下来有定下来的苦,人得自己找乐。运气既然拼不过,咱们就拼概率了。”刘恋用双手捂着苏青的脸颊,“这么看脸也不是很大,我家青青还是能卖出去的。”
“你准备把我卖给谁?”
“你跟时一鸣有后续没?”
“倒是一直约我出去吃饭白凯南这事儿我倒不伤心,但有点儿内伤,我得恢复几天啊。”
“相信姐,新鲜的货色永远是最好的狗皮膏药,贴瞎眼也能重见光明。”
狗皮膏药也许在某些方面是万能的,但它依旧解决不了单身大龄女青年的房子问题,刘恋的人脉让苏青以一个适当的价格租了三里屯海底捞对面的老楼,尽管搭上刘恋的人情,但是房租也得三千五百元。
肉痛了几天,一向勤俭持家的苏青觉得不过了,开始破罐子破摔找人收拾这个房子,甚至想把那个油迹斑斑的厨房重新贴上瓷砖。
当然不能免俗要去宜家,号称最便宜最温馨的家居场所,苏青当然很没志气地希望自己的新家像其中一个样板间就好了,然而计算了一下一个样板间的价格,她真想拦下一个顾客。
1/妈的,你知道吗,宜家连纸桌子的腿都单独收钱啊!奸商啊奸商啊!
2/妈的,你知道吗,宜家的设计师说,他们店内的参观路线是故意让顾客绕路,这样可以让顾客花更多的钱。
3
苏青这个时候开始惦记起白凯南的好处了,现在她不少还能见人的照片还都是白凯南在宜家帮她拍的,PS一下加一个滤镜就能勉强当微博美女。
做设计师他不行,但是拍照和挑家具的品位还行啊,起码他那大个子扛家具上楼很孔武有力啊。
苏青坐在一个沙发上计算,租完房子后多买个大书柜的钱都紧紧巴巴的,A计划是不行了,只能实行最适合穷×的B计划了。
隔板区。
满脸是痘的宜家店员热情洋溢地介绍了所有的隔板,甚至每种隔板托儿的承重能力和搭配组合都事无巨细了,但眼见苏青这位奇异的妇女不停点头之余,只是默默买了一车最便宜的十五元塑料隔板托儿。
“您是干淘宝代购的?”
“我自己用。”
苏青面无表情地推车,突然回头跟店员说:“赶紧去皮肤科挂号,查肝功能,然后让大夫给你开一种叫泰尔丝的西药,三个月要是还长痘你找我。”
宜家店员愣在那里,下意识捂着脸上的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等苏青背着蓝色宜家袋赶到四惠建材城的时候,场内弥漫着一股盒饭的味道。
苏青假装见多识广的样子,终究还是被店主识破,人家没计较,直接把话说清楚:又不是量有多大,稍微给便宜点儿就行了。
价格谈不成,苏青将各种长方形正方形的木板尺寸说给店主听,店主皱眉头:“你这是拼七巧板呢。”
最终价格谈拢,苏青把三里屯海底捞对面的地址写下来,交完钱,还有点儿不放心,“木板边缘别太粗糙啊,我当桌面使用呢。”
店主嚼着一个牛肉丸子,不耐烦地挥挥手:“您等好吧,你这点儿生意都没啥可唬你的。”
苏青在瓷砖店前面徘徊,心想厨房的瓷砖要不要换成马赛克的时候,手机接到一个陌生的号码,但声音可不陌生,白凯南在电话里说,一起吃顿饭,要把欠的钱还给她。
苏青叹了一口气,多希望白凯南不还她这五百块啊,这样他还能维持一个贱人的美好形象。
她本来想给他一个银行账户,让他直接打过来,可话到嘴边,又转了。
她知道白凯南想见她。她决定赴约,她希望能有个仪式化的结尾。
或许还有一丝留恋,她讲不清。
苏青出现在金鼎轩的时候,依然是晚饭的饭点儿,人声鼎沸,白凯南一米八五的身高,立在桌子与桌子之间像个棕色的电线杆子。
当然,热恋期的时候,苏青会说他像一棵英俊的树。
白凯南脸色不太好,天津杨柳青的年画娃娃化了烟熏妆的效果。
如果你过得比我好,我就受不了。
苏青心里好受一点儿,觉得自己点菜时表现得还挺落落大方的。
但是想起自己刚满北京城拎着宜家蓝色购物袋,戴了副眼镜,满头大汗的样子,实在不是什么体面的样子。
苏青从来没有觉得金鼎轩的上菜速度这么慢,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很尴尬。
不过想想也是,分手男女说“你好吗我很好”的戏份只出现在爱情电影里,他俩都没有美好到像是戏中人。
在苏青看来,这段荒唐的恋情起码到目前为止,没什么值得让她怀念的,因此见面时也没什么旧好叙。
且苏青也不想扮成临水照花人的自恋型怨妇,连呼吸都是“你负我”。
凡事讲究姿态的苏青,依旧还是想留个光芒万丈的形象给前男友,在他受难之时,也会想到过去的日子那么美好,有这么正的妞儿曾经爱过他。
真的爱白凯南吗?难说,但一想到白凯南睡得迷迷糊糊的,还不忘帮她捂手的事情,再加上他壮汉面具下孩子气的眉宇,她心头也一阵热。
真有那么几秒钟,白凯南要是开口说复合,苏青觉得自己会立马答应。
但是食物端上来后,她恢复了理智。
都是挎着这一堆隔板托儿,满北京城跑了一天给饿的,苏青点的营养杂粮粥和芝麻糊很快见底,待她吃完第一个虾饺,白凯南点的炒饭还没上来。
苏青擦擦嘴,准备开始跟这位前男友友好会晤一下,打哈哈说说废话,即使她不是那种敷衍的人,也跟那帮傻×甲方客户学得太多了。
“你工作怎么样?”
“我准备辞职了,去上海做教育。”
此教育非教书育人,家长的钱好赚,课余时间送孩子去补习班,于是眼尖的商人就把这所谓的补习班变成了补习集团。
白凯南之前跟她说过,说他朋友做教育咨询这一行,光靠提成,每个月两万多呢。
苏青一向不太喜欢靠形势、靠运气吃饭的职业,总要有一技之长傍身啊。
不过两人已经分手了,苏青也不愿再废话了。
再体己的话,当关系不同,亦不方便再讲了。
“有没有问过你的朋友?”
“我没跟他们说。”
“也是,就你那些酒肉朋友你还是小心点儿吧。”苏青还是没忍住,小小地吐了个槽。
白凯南消灭了那盘炒饭,也没动别的,苏青看他盯着宜家的购物袋,想起上次去宜家,还是白凯南带着别人送他的新单反,给她拍照片呢。
“宜家的东西真贵啊,不搬家收拾新房子不知道。”
白凯南问:“还是跟别人合租吗?”
“我受够了室友天天带不同的男人回家了,我搬出去自己住。”
白凯南笑笑说:“那时候叫你搬出去,你不搬。咱们分开了,你反而搬了,你还是不想跟我一起住。”
情感专家们都说情侣住在一起,没有私人空间,难免有龌龊的事情发生。
所以即便开始交往了,也最好各自有一个空间,别一下子就同居。
这样各自相处厌了,还能回到自己的小窝待待,总算是有条退路。
理儿是这个理儿,但苏青相信,如果当时她被新感情冲昏了头,搬到一起住,也许两人有了点儿相依为命的意思,自己提分手,也不会那么决绝。
如果自己傻一点儿,反应迟钝一点儿,多容忍一点儿,也许也不会过得那么辛苦。
也许下一段恋情,苏青会试着不那么眼睛里容不下沙子。
也许,也许
苏青苦笑:“我是想相处一年后,咱们再说住到一起的事儿。没想到三个月,咱俩就分了,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
爱情中,所有的计划,都会在爱情结束之时,变成一记记响亮耳光。
毫不留情。
用力程度,同计划美好度,基本成正比。
白凯南想想:“有三个月吗咱们不是八月末才在一起的吗?”
他的话就像是开启平行空间的咒语,让处在十月空间苏青,瞬间回到了两人第一次吃饭时的金鼎轩。
她看到那个空间的白凯南和苏青,两个人点完菜,就这么傻看着。
白凯南说原来两个人就这么看着,也这么好玩。
苏青看到当时的自己一直在傻笑,仿佛中了福彩大奖,白凯南说你怎么这么爱笑,我以后叫你乐乐吧。
那时的苏青点头,丝毫没注意自己的手机在振动,手机的一角写着七月十七日。
“八月末?!你觉得我是坐时光机器到王菲的演唱会现场打电话给你的?!”
八月末的时候,隐退的天后王菲出来圈钱,满北京城一票难求。
那时刘恋不知道白凯南的存在,只搞到了一张票给苏青。
在瘦得没有胸部的王妇女唱《催眠》时,苏青想起李川的偶像王菲这么多歌,她只有这首歌唱得没那么难听,难过得泪流满面。
打电话给白凯南,他静静地在电话那边默默学会了这首歌。
这是“感动——白凯南十大事件”之一啊,那时他们都在一起一个多月了
“你连我们哪一天在一起都不记得”
人声鼎沸的金鼎轩,恋人分手后再见面的戏份,真心不适合在这里拍摄。
太市井和嘈杂,太容易让北京城中这群神经无比脆弱的可怜人崩溃。
话噎到喉头,苏青说不下去了,她抓起宜家购物袋,转身就走。
“你等等”身后是白凯南虚弱的声音。
苏青没等,大步流星。
她怕自己一停,一不小心就再演成了欲拒还休的戏码。
4
走到地坛公园附近,冷风一吹,苏青脑袋清醒了很多。
手上提的东西开始重起来,她暗暗自嘲,你还真是临危不乱啊,这种时刻还不忘拎着这堆宜家的隔板托儿啊。
有的时候感情真经不起考验,对于某些人来讲,在一起的纪念日如此微不足道,还不如这些隔板托儿有情有义有担当,购物单子上时间地点每分每秒白纸黑字,绝无忘记可能。
在这个偌大城市里,一段感情还不如一个十五元的塑料隔板托儿耐用,这不是笑话。
苏青走到地坛对面的小区,真不想就这么丧气地回家继续收拾行李,她真想对着旁边的路灯撒娇。
可能是刚刚得知自己是个连在一起的日期都不值得记住的女人,震惊太大,苏青的胃翻江倒海,她扶住路灯一阵反胃。
未消化的食物仿佛也会从眼睛流出一样,苏青吐得酣畅淋漓,若她在拍周星星的电影,大概周星星也会分配给她一句台词,“好久没吐这么爽了”。
别人特别难过时,会大哭,苏青特别难过时,会吐。
上回这么专心致志地吐,还是李川把她一个人扔在工人体育场,李文博把握了机会从李贱人升级成李骑士之时。
苏青不知道苦胆在哪儿,但是估摸着苦胆此时也全身开动输送出苦水了,整个身体弯成了一张弓,一双手触碰了这根“弓弦”。
白凯南吗?苏青此时多希望是李川一把抱住她,摸摸头说乖,不要难过,这一切只是梦,我从未离开你。
抬起头,生命里的两个男人都消失不见,一个非主流打扮的男孩尴尬地递过一瓶水。
男孩身上质地并不良好的瘦腿裤紧紧包着小细腿,头发梳成鸡冠头,发梢挑染成金黄色,“你没事吧?”
苏青拿过水,漱漱口,才记起路灯旁边是理发店,店内已经没人了。
苏青笑笑,问他:“你还没下班吗?帮我剪个头发吧。”
男孩很迟疑地看着苏青,分不清她脸上的笑容是开玩笑还是精神失常,苏青拍拍肚子:“我是吃坏了,不是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