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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红楼之许阳的十八世纪-第85章

小说: 红楼之许阳的十八世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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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了二百两,贾琮贾环一人三百两,迎春探春每人也是三百两,又怜惜黛玉没有母亲,又格外的疼她,给她的倒比迎春探春多些,整整五百两。惜春虽不是史太君的亲孙女,可养了这么多年,跟亲孙女也差不多了,故而与迎春探春一样也是三百两金子。

古董摆设这些就不再细分,直接拿了大单子两房一房一半让他们自己到大库房清点去。又拿了一匣子首饰出来,让王夫人邢夫人李纨王熙凤各拿了几样儿做个念想儿。

大头的遗产分的差不多了,史太君见屋子里乌泱泱的一群人十分的乱,就叫儿子儿媳都先带人下去到库里清点东西,只让宝玉跟几个女孩子留下陪她,看人散的差不多了,史太君就接着处理一些剩下的东西。跟鸳鸯喊了一声把东西拿出来,鸳鸯便带了几个小丫头又拿出几个大匣子来,挨个打开看了里面的东西交给了几个孙辈儿。这些与前面的东西不同,金子银子的那是按照规矩分,这会儿这些东西都是老太太用过的,分起来全看情分了。

黛玉匣子里的东西数量并不算多,却最精致,都是史太君最喜欢的物件以及有些来历的玩意儿。接着的两个匣子却都是装的满满的,一匣子大都是足金的有些分量的首饰,另一匣子分量轻些,却大都是样式时兴些年轻媳妇能带的物件,史太君把前一个给了探春,后一个交给黛玉让她方便的时候交给迎春。惜春的匣子里东西比探春迎春的少些,东西倒也精致。

最后拿出的是个专门装满了没镶嵌的玉石宝珠之类的半成品的大匣子,这是给宝玉的,老太太看着她最疼爱的这个孙子泪如雨下:“我是看不到你娶媳妇了,这些东西你收下,等你媳妇进了门,给她打些时兴的东西,算是奶奶给她的贺礼……”

一时间屋里哭声一片,这些东西一样一样分明都是老太太按照个人的需要分好的,老人家对他们的疼爱真不是嘴上随便说说的。一屋子人哭了一阵子,还是老太太先止住悲声道:“都别哭了,我还有事儿要交代呢!”

众人止住悲声,史太君便喊了鸳鸯跟紫鹃过来身边,对黛玉道:“鸳鸯是我最得意的丫头,紫鹃当日伺候过你。她们俩都是跟了我十几年的,我寻思着总要给她们个去处,便让她们跟了你去吧!把她们放出去嫁人也好留在你家也罢,都由你安排。”话没说完鸳鸯早放声大哭:“老祖宗,我不走!我伺候您,我死都不离开您”史太君怒道:“十几岁的姑娘!说什么死啊活啊,快走快走,你现在不走,我若真闭了眼谁还能安排你!”

此言一出,鸳鸯的眼泪掉的更厉害了。黛玉也回过神来知道了外祖母的用意,她早听说过鸳鸯因为不肯给自己大舅舅做小老婆闹了一场,自己舅舅早放话说绝对不放过鸳鸯的,这会儿除了自己,还有谁能护得住鸳鸯,紫鹃的爹春天的时候去了,可她却有个早赎身出去的哥哥好几次要把妹妹也赎出去,上次来的时候紫鹃还偷偷跟她说了,老太太已经免了她的身契银子,让人到官府把她的奴籍消了,只等着过阵子回家了。这会儿把她送给自己显然是走个过场,只是为了跟鸳鸯凑作对儿一起走不显得太打贾赦的脸罢了。

鸳鸯显然也明白这一点,她自小儿跟着老太太,比这些个亲孙女陪她的时间都长,她也曾想过自己的将来,越想越绝望,老太太若是走了,她除了一根绳子吊死之外再没又其他的路可走了!谁知道忽然间一条生路摆在眼前,她怎会不想走这条生路呢?可是十几年的感情摆在那里,老太太替她把什么都想到了,她又哪里忍心丢下病重的老人一走了之!呜呜咽咽的只说要伺候老太太。最后老太太发了火:“谁离开谁还不能活!你走了,我还有琥珀她们的,快走快走!”说罢把鸳鸯的身契塞到黛玉手里,又催鸳鸯赶紧房去收拾她的东西,鸳鸯哭的死去活来,哪里还知道怎么收拾东西,史太君便又赶了琥珀去帮忙收拾,临走前两个丫头给她叩头,史太君给了鸳鸯跟紫鹃一人一个大荷包,只说里面各有五十两银子,让她们留着傍身。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史太君也疲倦的够呛了,沉沉的睡去,太医把了脉说情况还算稳定,众人便都散去,黛玉便招呼了雪雁春纤带了鸳鸯紫鹃回家。

黛玉带了鸳鸯雪雁上了车,紫鹃跟春纤则带了两人行李上了后面的一辆车。鸳鸯的眼睛都哭肿了,拿着老太太给的荷包依然泪流不止,一个没注意把荷包落在地上,里面却滚出几个金灿灿的小锭子,原来老太太给她的竟并不是银子,而是足足五十两金子,这可真是一笔实打实的巨款了,偏老太太又怕她一个姑娘家拿了这些金子太招人眼,才拿了紫鹃做幌子只说是一人五十两银子罢了。鸳鸯越发哭得厉害,老太太是真的跟她亲奶奶般把什么都替她想周到了,可她真的宁可什么都不要,只要老太太好好的。

第十二章

不管贾家如何忙乱,许阳这边的事情却不能耽误。

孟老先生只把许阳带来的消息跟葛明远与伍智光这两个最有影响力的弟子说了,其他的弟子就是知道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这种事情掺和的人越少越好,也就没给他们透气儿,又找了个日子把林如海许子清都喊来,正式把许阳带来的消息拿到了台面上谈,这会儿众人虽早就知道这事儿了,真讨论起来却都有些无措,许阳带来的消息实在是惊人,而偏偏原本最有资格处理这些事情的皇帝这会儿却已经在漩涡中心了。太子如今躲麻烦还来不及呢,保住自己都很难,哪里敢让他掺和这些,不小心出点事儿那才是自毁长城!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至今脑子清明依然通情达理的太上皇了!

说起来太上皇保养得真不错,七十岁的人了依然精神矍铄十分的健康。这可能也与他的心态有关,太上皇是先帝的独生子,先帝爱他如性命,他从来就不用担心自己的地位,待父亲死后他自己登基,那会儿也不过二十岁,虽不见得就多圣明,可那会儿大江正处于蒸蒸日上的阶段,他自己又听得进大臣的建议,又没什么不良嗜好,稳稳当当的三十年皇帝坐下来,朝野内外就没有觉得他不好的。偏就因为太顺当了,临老了糟心事儿就来了。一大把的儿子全盯着他屁股底下的位置,老头子自己就没经历过这种事儿,他当日做太子时,老爹就他一个儿子,疼都来不及,一群姐姐妹妹的全都围着他转,生怕他有个好歹皇位旁落,日后她们的长公主也做不安生,故而他一直觉得自己家虽然是皇家,可也跟寻常人家一样非常有人情味的。得哪里想到自己的儿子会为了皇位一点骨肉亲情都不要了?从他四十几岁起,一票儿儿子就开始明争暗斗,等他意识到儿子们是真的不顾亲情往死里掐的时候,十几个儿子就剩下硕果仅存的三个了,这会儿他也五十多了,老爷子本来就觉得皇帝这活儿挺烦人的,一伤心干脆皇帝也不做了,把位置给了自己还算放心的五儿子,自己带着仅剩下的皇后跟三五个小老婆去过不操心的日子去了。

老头儿骨子里其实就是个艺术家的性格,虽然水平不怎么样可却十分喜欢附庸风雅玩艺术,那是宁可吟诗作赋也不愿意处理政事的,所以说这位太上皇真的是运气太好,摊上个好时候,在位三十年风调雨顺国家没有大灾,他爹又替他把周边一群的恶邻收拾了个遍,边境也安宁的很,所以就这么个不愿意操心的主儿,到头来也落个明君的称号。

如果有半分的可能,一票人都不会想去折腾老人家。他老人家年轻的时候就是个十分心软的,不然也不会对儿子们的争斗一再容忍最后酿成大祸,一场宫变死了大半。这会儿还逼着他再次把硕果仅存的几个儿子再收拾一遍,而且是在他已经不理政事十几年后,太难为人也太残忍了。

可是事到如今还能怎样?唯有太上皇出声才能占了大义,总不能为国为民再落个乱臣贼子的名声吧!

要麻烦太上皇是肯定的了,可是怎么见太上皇却成了问题。林如海伍智光许子清这帮子人是别想了!毕竟太上皇已经退出权力中心了,所以他老人家自己也轻易不召见朝臣,犯忌讳。他们自己要求见太上皇也不是不行,可那样太招眼了,多少人盯着呢,你说你不年不节的特特跑去给太上皇请安,谁信啊?几方人马一合计,大家的目光便落到了葛明远的身上,别看这老头儿说起来只是个普通官学的山长,可人家脑袋顶上好歹也是有个勋爵的,更别说他小时候是太上皇的伴读,见太上皇是最方便的。

谁知道一商议,葛明远也作了难,他过去见太上皇也算容易,可自大前年内廷的玻璃坊研制出矫正程度更精确的老花镜,给太上皇配了两幅之后,老头子就越发宅的厉,整日就是喜欢闷在自己宫里写写画画,便是葛明远这样少有的能称得上半个朋友的少年时期的玩伴,也多少天想不起召见一回。

明摆着路就在眼前,却生生的见不到人,愁死人了!好容易逮了九月九重阳节,太上皇在宫里设宴款待一票儿老头儿,太后也召集了一群老太太聚会,葛明远终于有机会面圣了。

这一天太上皇这里不是一般的热闹,满大殿全是白胡子老头儿,人岁数越大越念旧,太上皇每一年都恨不得把他那些亲朋故友的老一茬的家伙们全聚到一起热闹。这一年老头子又有了新花样,因老花镜这些东西推广的不错,这些有资格面圣的老头儿几乎每人的袖子里都揣了一副,太上皇也知道这个情况,于是太上皇把停了好多年的爱好也又抓了起来,这老头儿拿了一堆宫里的收藏跟大家伙儿品字论画。

这可真是好机会,葛明远便装作不经意的提起自己老师带了个擅书画的关门弟子进京的事儿,太上皇一听高兴得很:哎呀你说的是孟老啊?我十几岁的时候偷偷去你家玩儿还见过他呢!那会儿孟老还不到三十,身材魁伟一副美髯,看着就不像个俗世之人!这会儿老人家怕是有八十了吧?那岂不更像个老神仙了。怎么他的小徒弟不是上一届考上进士了么?这会儿又出来个关门弟子,老人家又收徒弟了?

太上皇整天写写画画的玩的都是动脑子的东西,所以虽然七十了,脑子一点道都没退化,记性好得很,鸡零狗碎的事情也能记得门儿清。看皇帝这么有兴致的发问了,不等葛明远介绍,前阵子退休的前参知政事左梦乔便笑道:“你说的是书画双绝的许怀乡吧!我去年得了他一幅字,那笔小篆简直绝了,我是没见过更好的了。”

话题扯到这里,太上皇顿时来了兴趣,他依稀听人说过南方出来个擅小篆的书法家,因没有亲眼见了许阳的字儿,当时也就没在意,这会儿又被人提起来,又是葛明远的小师弟,顿时来了兴趣,再一问,这个许怀乡竟然是许少师家的那个丢了的孙子,一时间感慨万分,直说老天有眼,许师总算是后继有人了。于是便又让葛明远把许阳带来给他瞧瞧,当然,最好顺便带几幅他的字画来。

许阳面圣的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其实但凡有一点可能,葛明远也不想让师弟这么明晃晃的涉足到这个事情里,可是这事情是许阳经手的,前因后果没人比他更清楚,更别说除了他还有谁对英吉利语那么熟悉?

许阳并没有把自己要入宫见太上皇的事情告诉母亲,毕竟他不是单纯去陪皇帝谈书法的,从头到尾他都没告诉母亲自己进京的真正原因,这会儿他也不想让母亲添一份焦虑。

许子清紧张兮兮的给许阳讲了一大通面圣的注意事项,临出发还仔仔细细的给他把头冠又正了正,最后还是林如海看不下去了:“你这是干什么?再这么折腾下去阳儿不害怕也得被你唬的害怕了!那会儿陌儿殿试我也没见你这么紧张。”

许子清苦笑道:“那怎么能比,陌儿当日要搏的不过是自己的前途,可阳儿要做的,却事关整个大江的前途。”

去见太上皇的过程十分的让许阳意外,太上皇这个古稀之年的老人看起来居然比许阳的老师兄葛明远还要精神很多,对许阳的态度十分的和蔼,他一见面就夸许阳实在是英俊潇洒风度翩翩,颇有乃父之风,说着说着便擦起了泪:“许少师当日就你父亲一个儿子,谁知道竟英年早逝了!”说罢又问起他在海外生活的情况,可是记得自己的爹娘才回来寻找的……许阳真真假假掺和着说了一通,一边陪坐着的满头白发的老太后连忙合了手掌直念佛:“这可不就是缘分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话儿不是白说的!你存了善念,乐意去给一个非亲非故的老人家养老送终,佛祖就保佑你恰好就找到了舅舅,认回了母亲。若不是这样,你起初都不知道你养父母不是亲生的,别的还能记得什么?人生地不熟的到了扬州,怕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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