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孽缘-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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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出口就在眼前,素蝶迟疑了片刻,似在等着什么,脚步比方才刻意缓慢了许多。
雨莲带着几分不解之意看着素蝶,不知她葫芦里究竟卖着什么药。
就在此时,牢房深处传出一声哀嚎。两人神色一惊,不禁回头望去,只见地牢的过道间有一个女子匆匆跑来。只见她轻纱掩面,五官笼罩在轻纱之下,只能看清她的双眸。雨莲看着那心慌意乱的双眸,只觉得仿佛似曾相识。
“那不是邓原生的牢房吗?”身旁的侍卫狐疑开口,一脸的困惑之色。
“邓原生是什么人?”素蝶一时也猜不透他话里的人指的是谁,好奇之下开口询问。
“就是前日官府抓到的一群反贼,邓原生就是乱党之一。”那侍卫恭敬开口,不论素蝶问什么他都如实照答。
通往出口的路只有一条,那女子无处可躲,狭路相逢之际,那女子见到她们也是一惊,只是停留片刻便随即抬起脚步匆匆离去,对身旁侍卫的喊叫声只是充耳不闻。
三人插肩而过时,一阵突兀的阴冷忽然袭来,卷落了那女子的轻纱。轻纱随风而落,那蓄意隐藏的容颜顿时无处可避,当看清来者之时,两人皆是面色一变,那一袭轻纱的女子竟是堂堂的一国之母,当今天子的皇后!
皇后仓惶地拾起轻纱,迅速将容貌掩住,片刻未停便匆忙离去,似一阵风般来无影去无踪,只不过百密一疏留下线索迹令人有迹可循。
两人面露狐疑之色,相互看了对方一眼,一瞬间皆是找不到答案。
为何皇后会出现在这里,这背后究竟又有什么阴谋?难道一切都仅仅是巧合二字便可以解释的?
就在此时,牢房深处传来一声惊悚的呼叫声,那声音仿佛撕心裂肺,阵阵阴冷之意锥心入骨令人不寒而栗。
“声音是从邓原生的牢房中传出来的。”不知是太过急迫还是其他的原因,那侍卫忽然急促出声。
牢房中顿时乱作一团,素蝶与雨莲面面相觑,仿佛决定了什么颇有默契地相互颌首。
脚步轻移,待步入那声音传出的牢房之时,两人皆是面若尘霜,带着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一幕。
只见寒光闪动的铁栏之中,邓原生双目圆瞪,口吐白沫,肌肤发紫,猩红的血色将身上的布帛染成一件触目惊心的血衣。仿佛才刚刚死去,最后一点余温还未散开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香鬓成灰芳华断(4)
夜似深海,暗涌潮动,处处都是防不胜防。
素蝶亲自领着雨莲神采飞扬地走进了承乾宫中,眉角尽是掩不住的喜悦之情。从自己决定先发制人开始,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笑过。
“雨莲,从今日起你先暂住于此,今后的事情我会为你安排好的。”素蝶命人接过雨莲的包袱,小心翼翼地照看着她仿佛恨不得所有事情都亲力亲为。
“蝶儿,你真是有心了。”雨莲依旧毫不介意地唤她‘蝶儿’,仿佛还似从前那般亲密无间。
也许这半年多来,宫里日新月异,唯一不变的就是两人之间的轻易吧。
“雨莲,你放心,等过一阵子我忙完了此事后,一定会安排机会让你见皇上的。”素蝶云淡风轻地开口,仿佛说得不过是漠不关己的他人之事。
她的心早已静若止水,再无波澜,就算将乾隆推给任何一个人,只要恩宠依旧,她便不会有分毫的芥蒂。
何况,就算没有雨莲,也有其他人,与其如此,还不如多一个可信的联盟。
“蝶儿。”雨莲神色一变,双眸中涌起一丝前所未有的严谨之意,“我已经不再是当初一心只想得到恩宠的富察氏了,恩宠于我不过是形同尘土,富察氏有心,但我却早已无意。”
“若是因为我,你大可不必介意。”素蝶不安地看着她,生怕她会有所顾忌。
姐妹之情与帝王恩宠,她宁愿弃后者也不能辜负她们的姐妹之情。若说帝王恩宠是深宫中赖以生存的价值,姐妹之情就是她这辈子唯一剩下的一丝对真情的寄托。
“蝶儿,自从当日我被逐出宫后我便已经想通了,荣华富贵于我无缘,也许它能成就他人,却成就不了我想要的。我宁愿像你一样,能找到一个知心人”话音未落,她忽然发觉自己失口,忙止住还未说完的话。
只见她神色懊恼,双唇抿紧,仿佛恨不得收回方才的话。
“一切都过去了,我已经不记得了。””素蝶淡然一笑,脸上看不出一丝受伤的表情。她已经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有提及那两个字,旧伤重提她以为自己会很痛,却没料到将伤口埋藏久了,连那份痛楚都递减得只剩下漠然。
话锋一转,趁着垂眉的瞬间敛去眼中淡淡的哀愁之色,“既然你已经决定,我也不再勉强。”
她宁可自己还会痛,至少这样还能证明她还有心。
一切都已经过去,不知说的是曾经的希翼还是往日的那份情,或许两者都有,或者还有更多。也许是她全部的过去,所有不属于乌喇那拉蝶的过去。
“对了,紫鸢呢,怎么从一开始就不见她?”仿佛想到了什么,雨莲忽然间发觉自己竟忽略了紫鸢的存在。
“紫鸢她”素蝶面露迟疑,不知该从何处开口。
“雨莲姑娘不知道,紫鸢在半年前就已经被送去坤宁宫伺候皇后娘娘了。”敏潋见素蝶为难,忙笑着开口,试图缓解瞬间冷冻的气氛。
“为什么?”听闻这个消息,雨莲即震惊又难以置信。她的脸上顿时疑云密布,仿佛不肯接受这个事实。
“姑娘不知道,当日紫鸢背叛娘娘,所以才”敏潋还未说完,素蝶横眉怒目地瞪了她一眼,生生将她的话打断,“好了,这些日子里发生了太多事,一时三刻也说不清楚。来日方长我再慢慢说给你听。”
“蝶儿,你不要瞒我,紫鸢是不可能背叛你的。”雨莲执着地开口,脸上的震惊与困惑渐渐被不解猜疑取代,她清楚地记得那日紫鸢是怎样拼死相救,她们之间的情谊不仅只限于主仆之情。就算所有人都出卖了素蝶也不可能是紫鸢。
“从一开始我便觉得一切都非比寻常。”连日来的猜疑含在胸口多日,雨莲忍不住婉婉道来,“你先是让我去宗人府坐一日,却并未告诉我任何原因。之后我们再宗人府‘刚巧’碰到了杀人灭口的皇后,如今你又告诉我紫鸢心生叛变,难道这一切都只是巧和二字便说得通吗?”
素蝶听闻此番质疑,沉默了片刻,痛楚之情伴似锥心的狠狠扎入心扉,留下一道永远难愈的伤痕。她早就料到,纸始终包不住火,雨莲迟早会料到一切。
她猜到了如今这般境地,却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个变数。
她,紫鸢,雨莲,她们三个曾经是这深宫里唯一的亲人,如今那姐妹之情却要随着身份地位越拉越远。
“雨莲,你相信我,很多事现在我还不能说。等时机一到,我一定会向你解释这一切。”强忍住心中的酸楚之意,素蝶试图逼回双眸中渐渐涌出的湿气。
“你总是有那么多苦衷,也许这便是在深宫中存活的代价吧。”叹了一口气,雨莲不再坚持,她相信不论素蝶做了什么,她都一定有自己的原因。
若想保持她们之间的关系,除了信任,她还有什么路可走。
雨莲望着素蝶那欲渐苍白的脸,试图挤出一个宽慰的笑意,却只觉得表情忽然僵住,所有的情绪都定格在冷漠之中
夜深露重,月明如镜,黑夜似波涛汹涌的深海,暗藏杀机。
龙涎香缓缓升起,似一缕青烟在半空中吞云吐雾。香塌上坠下层层幔帐,带着冰冷而舒润的触感滑过肌肤,朦朦胧胧,仿佛置身于梦境之间。
“皇上,今日怎么一言不发的,莫非是臣妾哪里惹您不快了?”见乾隆面色不悦,素蝶心底暗暗猜到了几分缘由,却佯装做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明知故问道。
“今日”乾隆犹豫了片刻,随后用一种猜疑的口吻冷冷出声,“今日你去宗人府接你的姐妹,可接出来了?”
“多谢皇上关怀,想不到皇上日理万机还能将臣妾的事记得这么清楚。”素蝶故意撇开了目光,脸上隐隐露出几分娇态。
她知道,只有这样的她才能让乾隆放下最后一丝戒备之心。
“那你可看到了什么不妥之处?”乾隆眉头紧锁,用手将她转到自己面前不让她有分毫躲避的机会。他是九五之尊,在他的面前,任何人都没有心虚的余地。
“皇上知道了何必还要问臣妾。”素蝶轻轻皱眉,面露一丝疼痛之意,开口间双眸中尽是不耐之色。乾隆见自己下手过重,露出几分不忍之意,才缓缓松手随她而去。
“朕想知道你怎么看待这件事?”乾隆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惊慌之意。
“臣妾认为,宗人府的看护实在无用,屡生事端,皇上应该借此撤换另一批人”素蝶知道他话里有话,却故意答非所问。开口时她的双眸直对上乾隆,至始至终都保持着一贯的处变不惊之态。
乾隆生性多疑,就算是对自己的枕边人也不会留情分毫。与一个心思缜密之人周旋,就更是要如履薄冰方才能在自保的同时利用对方给他人致命一击。
“你知道朕问的不是这个。”乾隆不耐地打断了她的话,眼里多了几分她从未见过的严肃。看来今日他势必要让自己说出口才肯罢休。
素蝶只是笑的云淡风轻,“后宫不能干政。”
“你已经用这句话搪塞过朕一次,今日我们不谈反贼,只谈皇后。”乾隆见她守口如瓶,不禁来气。他忽然压低了声音,语气里似迅速添上了一层压迫之气。仿佛只能看到她眼下的推诿,却看不到他们二人彼时的关系。
“皇上,若您真要听,臣妾只有一句话,那边是”素蝶顿了顿,她用力吸了一口气,神色顿时变得分外严肃。只听她一字一句道,“臣妾相信皇后是无辜的。”
她何尝不知道,乾隆此番审问,看似听取意见,实则是为了测探虚实,试图从她口中探出她是否有谋篡后位之意。
这样的把戏,她早已有所耳闻,如今真到了自己头上,却也是习以为常。
猜忌是人与生俱来的本能,何况还是万人之上的九五之尊。他此番测探,对她而言只是说明了一件早已毫无悬念的事,那便是在他眼中,自己与他人无异,都仅仅是妃嫔而不是举案齐眉的妻子。不论是对自己还是对他人,他始终是没有付出一丝感情的。
“听到你这么说,朕宽慰了许多。”紧锁的眉角舒展了几分,乾隆长叹一声,似放下了心中的巨石。
眼下看来,他对自己的猜疑,想必也暂时不足为患。
“皇上,只是纵然您和臣妾都愿意相信皇后,但这并不足以堵住后宫之人的悠悠之口。”素蝶忽然严肃开口,眼中的笑意已然全无,“如今六宫中全是流言蜚语干扰皇后娘娘的清誉。臣妾以为,必须找到其之根本才能将谣言斩断。”
乾隆面露赞许之意,带着几分惊喜的目光看着素蝶,仿佛在看一件独一无二的珍宝,“那你说该怎么做。”
他从没想到,娴妃不仅才貌双全,得体贤惠,更是有如此胸襟,实则后宫之幸。
素蝶将被褥拉上几分,顺势靠近了与乾隆的距离,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皇上若不介意,臣妾有一计”
坤宁宫中,一股紧张之意仿佛倾贯而下,带着步步紧逼的架势在空气中一寸寸扩散。一切都好似弦上之箭,只需一个松手便蓄势而发。
“怎么办,如今娴妃发现了我们的秘密,她随时都有可能说出去,本宫该怎么般?”皇后心急如焚地望着眼前的紫鸢,仿佛将她当做唯一的生机。浑身都散发着紧张之意,一刻都停歇不下来。
如今六宫之中纷纷流传说她在宗人府杀人灭口,更有甚者将她与反贼牵扯在一起。如今看来,她说什么做什么皇帝都不可能再完全相信了。
“娘娘,现在形势对我们很是不利,我们应该当机立断,趁着娴妃还未说出去让她再也开不了口。”紫鸢露出几分凝重的神态,眉宇间带着一股昭然若揭的杀气。
“你的意思是”皇后隐约猜到了几分,她屏气慑息,双眸仿佛只看得到紫鸢,欲听她把话说完。
“就是咔嚓。”紫鸢伸手做了一个抹脖的动作,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皇后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言语间多了几分阴鸷之意,“好歹娴妃是你的旧主,你怎么下得了手。”
“既然奴婢要做娘娘的心腹,自然只为主子效忠。其他的人,都是过往云烟。”双眸中迅速闪过一丝阴沉之色,紫鸢的眼中顿时变得深不可测。
“很好,那么你就替本宫想想,该怎么除去娴妃?”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