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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锁孽缘-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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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量着,她不禁笑得更是得意。若是今日娴妃失宠,看看皇后还拿什么来戏弄自己。
  路过御花园的途中,一个宫女忽然闯出,挡在眼前,只见她俯首跪下,“参见燕嫔娘娘。”
  秀眉轻蹩,燕嫔细细打量了她一眼,不解出声,“你是什么人。”
  “回娘娘的话,奴婢是承乾宫的宫女,娴妃娘娘命奴婢送燕嫔娘娘一样东西,还请娘娘笑纳。”那宫女不置可否地开口,见她双目深邃,面色沉稳,看不出丝毫的端倪。
  “她送礼给本宫?”嗤笑一声,燕嫔挑了挑眉,傲慢道,“拿上来吧。”
  那宫女将手上的托盘扬起,身边的宫女立即上前取下托盘上的手链双手交至燕嫔手中。
  燕嫔慢里斯条地结果手链,放在眼前审视了一番,做装套进手中,仿佛欣然接受。
  “娘娘,这链子真漂亮。”身旁的宫女忽然开口,带着欣赏的目光赞叹道。
  “本宫会稀罕她的东西?”燕嫔脸色一变,只见她忽然将手链扯下,冷笑一声,仿佛在看一件脏物,眼中尽是毫不遮掩的鄙夷之色。目光看了看身后的荷花池,她随手一扔,在众人震惊而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将那手链丢入了荷花池中。
  她对素蝶早已心存怨恨,这举动看似出人意料,却在情理之中。
  谁知,那手链在顺势而出之际,忽然吸住手腕上的玉石,两串手链纠缠着直飞而出。众人还未反应过来,那玉石已随着手链跌入了莲花池之中。
  “怎么会这样?”燕嫔急速跑至莲花池旁,只见水面上水波荡漾,一圈一圈的涟漪向外蔓延,玉石的踪影早已不见。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一时间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是好。
  “来人,快帮本宫那玉石捞出来。”她气急败坏,不顾一切地对着身旁的宫女们呼叫道。如今皇上正欲捉拿下毒之人,而玉石是她唯一自保的证据,形式迫在眉睫,她已经没有时间了。
  本来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她怎会料到忽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现在该怎么办。
  荷花池的另一端,只见紫鸢拿着一根木棍对着池子搅动,仿佛在搜寻着什么。
  忽然,那木棍仿佛是勾到了什么东西,手上多了一些感触,紫鸢用力一拉,只见那木棍最深处,赫然挂着一串玉石手链。
  紫鸢拾起玉石,用丝巾将其擦拭一番,直至污渍全数擦净,这才交给身后一个等候多时宫女,“快交给娴妃娘娘吧,可别耽搁了。”
  “是。”那宫女轻轻出声,福了福身便匆匆退去。
  那人影迅速消失在回廊中,前方空无一人,空空荡荡仿佛就如方才一般,什么人也没来过。
  乾清宫中,素蝶与燕嫔都已经到场,乾隆站在前方,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两人。只见她们神色各异,一人面无波澜,云淡风轻;一人则是面露惊慌,心虚不已。
  前方的桌子上摆放着三串玉石,摆在中间的是在御膳房中捡到的那一串,分开在两旁的是来分别来自素蝶与燕嫔的玉石。如今万事俱备,只等着验证官前来检验真假。
  空气似僵滞了一般,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恐惧。四处万籁俱静,安静得可以清晰听到此起彼伏的呼吸之声。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多说半个字,天子之威下所有人都形同草芥。
  “皇上,验证官到了。”御前侍奉的奴才疾步上前,叩首行礼后不卑不亢道。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身着官服的男人,只见他畏首畏尾,胆怯不安,仿佛是第一次面见圣上,一看便知是目光短浅之辈。
  “臣参见皇上。”等太监出声,他也紧随着开口,目光中始终有一丝惶恐之意。
  “不必多说了,上来看看这两串玉石哪个是真那个是假。”乾隆不耐地挥了挥手,眉头始终紧蹩着,似有些迫不及待。
  那验证官疾步走上至桌子旁,小心翼翼地分别拾起两串玉石,将目光凝聚在那玉石之上,全神贯注地查验着两串玉石的真伪。
  燕嫔只觉得呼吸越来越急促,似有一双手紧紧掐着她的胸口,令她无法呼吸,浑身无力到仿佛连看一眼的力气都没有。
  她的玉石已经坠入了莲花池,为了应急她只好找来一块相似的玉石,但纸包不住火,一切终究还是免不了东窗事发。
  那验证官细细查看一番后,忽然指着一串玉石,神色严肃道,“回禀皇上,这串玉石是伪造的。”
  众人看向他指去的方向,只见那验证官的手分明指着素蝶献上的那块玉石。
  燕嫔如负释重般歇了一口气,压抑的情绪瞬间得到了释放。窃喜之余不免幸灾乐祸,想不到连老天爷都帮自己,如今娴妃百口莫辩,看来这次她是必死无疑了。
  空气顿时僵住,素蝶难以置信地看着那验证官,眼中掠过一丝慌乱之意,再也无法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这怎么可能?”
  “娴妃,竟然是你。”乾隆又惊又怒地看着素蝶,目光渐渐变得铁青,仿佛是被最亲信之人背叛,痛心之际,更是震怒难平。
  “皇上,臣妾用性命担保,这绝不是臣妾做的。”见形势对自己越来越不利,素蝶急忙下跪,开口试图为自己辩解。
  “证据摆在面前,娴妃你还想抵赖。”燕嫔带着几分酸意出声讽刺,她怎会放弃这落井下石的大好机会。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乾隆直勾勾地看着验证官,目光似两道利刃欲将他瓦解。
  “会皇上,微臣说得千真万确,断不敢造谣。”那验证官面露窘态,目光闪烁,却始终一口咬定素蝶不肯松口。
  乾隆面露愠色,龙颜大怒,他抬步向前欲走至素蝶跟前,却不料无意间撞到身后的桌子,燕嫔献上的玉石顿时从桌上滑落,跌落在地,伴着一声脆响化作无数碎片。
  “这是怎么回事?”乾隆转身看着那坠地而碎的玉石,面露疑惑之色,但只是片刻脸上的疑惑渐渐转变为比方才还要狰狞的震怒。
  “皇上,这玉石乃是贡品,物质非凡,非同与寻常之物,怎会如此轻易破碎。”仿佛找到了一线生机,素蝶忽然出声澄清事实。
  乾隆半眯着双眼,将目光从碎石转到了燕嫔身上,燕嫔被看得浑身发慌,一时间拿不定主意,慌乱间匆忙下跪,脸上尽是数不尽的心虚。
  “这是怎么回事?”他目光锐利地看着验证官,验证官自知事迹败露,只能下跪求饶,“皇上宽恕,微臣该死,是燕嫔娘娘让微臣说娴妃娘娘的玉石是假的,请皇上宽恕。”
  “你胡说,本宫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冤枉本宫。”燕嫔勃然大怒,她怒目圆睁地看着验证官,如今事事都指着自己,她不得不说出真相,“皇上,臣妾确实冤枉。的确,臣妾丢了玉石所以才拿假玉石搪塞,企图蒙混过关。但臣妾真的没有买通验证官诬陷娴妃,臣妾真的冤枉。”
  “皇上,自从臣妾入宫以来,这些无中生有的事便处处针对臣妾。臣妾自知无才无德,但也算安分守己,先是有人栽赃臣妾与侍卫私通,又有人扎小人害得臣妾丧子,如今她们还要嫁祸臣妾谋害圣上,不置臣妾于死地便不罢休。臣妾谨言慎行,也从未分得各位姐姐们的宠爱,为什么非要这样谋害臣妾和臣妾的孩子,请皇上给臣妾做主。”素蝶双目含泪,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仿佛饱经委屈有苦难言,真假难辨令人为之动容。
  “你放心,朕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乾隆心有不舍地看了素蝶一眼,命人将她扶起,随后目光转至燕嫔,双眸带着几分嫌恶之意,脸上迅速变得铁青,“贱人,事到如今你还想抵赖,简直不知悔改。来人,将那验证官贬去官职,废为庶人。燕嫔蔑视宫规纲纪,言行无度,罚俸禄三月,从今日起静养延禧宫,无召不得出宫半步。”
  “皇上,臣妾没有害娴妃,臣妾是无辜的,皇上。”燕嫔挣扎着欲上前抓住乾隆,不料却被乾隆扬手一挥,燕嫔失去重心被狠狠甩开,摔落在地,仿佛耗尽了体力,只是愣在地上一动不动,再无力气去为自己做分毫的辩解。
  燕嫔身旁的宫女绾轩和吟秋忙上前扶住燕嫔,主仆三人相互搀扶着一步步离开了承乾宫。
  素蝶冷眼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眼角不经意间腾起一丝得意之色。燕嫔怎么也想不到那玉石实际上是用磁石所制,她送给她的手链上也含有大量磁石。当两串磁石相撞,两串磁石自然会因磁力而相互吸住。
  而燕嫔心高气傲,怎会容得自己送去的东西。但她再不愿,也要做表面的功夫,所以她一定会亲自将那串手链放在眼前打量一番。只是连她都没有想到,燕嫔竟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链子丢入水中,等于无形中助了她一臂之力也间接将自己往死路里推。
  至于那验证官也早已被她收买。她知道当时一串假链子不足以说明什么,只有让皇上觉得燕嫔心虚才他彻底信服,并能将她定罪。那验证官看似被贬去职务,实则他早已退隐之心,素蝶不过是在他彻底失去价值前用尽他最后一点可徒的利益罢了。
  只怕现在燕嫔已经恨得咬牙切齿,偷鸡不成蚀把米,她怎么会想到自己的偷梁换柱到头来反而害了自己。
  空气间,方才那浮动的僵滞之气早已悉数散去,似又恢复了之前的那一份宁静。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步步惊心沉浮落(4)

  天□晚,夜幕似化不开的恩怨压顶而来,盘旋在紫禁城上方,似一层阴霾让所有人都无法逃出其中。
  延禧宫中弥漫着一丝硝烟之气,燕嫔愤恨难平,方才在乾清宫受得气似喉咙间含着的一根钉子,令她难以下咽。
  她从未受过这样的羞辱,横行六宫数十载竟会中了娴妃的阴招,而且只能在这里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白白便宜了娴妃又借机在皇帝面前摆出了一副可怜相。
  看着她一副精明世故却装作楚楚可怜的虚伪样,她就恨不得将那蹄子千刀万剐都不足以泄愤。
  忽然,门外传来一声通报之声,“皇后娘娘驾到。”
  “她又来做什么?”燕嫔怒火难消,又逢皇后登门拜访,自然将气全都往她身上发。见到皇后,她只是草草行礼敷衍了事,神情鄙夷地开口,“皇后姐姐今日怎么又得空来访,莫非是六宫无事可干所以闲得发慌了?”
  皇后听闻,也并未较真,只是轻描淡写地一笑,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本宫也许可以先下来,但六宫中的那些悠悠之口可没有一日是闲得。妹妹今日被娴妃设计陷害,想必心中也有怨气。这也难怪,妹妹得宠十载,在皇上心中却敌不过一个入宫半载的女子,失宠之说尘嚣直上,换了谁都要气的。”
  “皇后娘娘夜半前来不会是来挖苦本宫的吧。”仿佛不想再听她说下去,燕嫔冷声打断了皇后的话,“明人不说暗话,本宫与皇后娘娘都是直率之人,有什么话当面说便是,省的在暗处口无遮拦惹人嫌恶。”
  “妹妹既然懂得深宫里的是非,想必也懂得圣宠有多么重要吧。”皇后似笑非笑地看着燕嫔,仿佛洞悉了她的心思,一字字说的一针见血,直刺于心。
  “姐姐到底想说什么。”燕嫔眼中露出不耐之意,言语间隐隐多了几分排斥。
  “上一次妹妹拒绝的本宫的好意,但经过今日一事想必妹妹也应该清楚如今的形式。孩子能保得住一时,却保不住一世,若要长久得宠,就必须仰仗权高位重之人。”皇后面色沉稳,说的云淡风轻,但话中却掩不住阵阵凝重之意。她势在必得地看着燕嫔,似等着她下最终的决心。
  “皇后怎能证明自己是那个位高权重的人。”燕嫔的目光直视皇后,试图在她眼中找到一丝破绽。
  “紫鸢,把东西拿上来。”皇后淡淡出声,身旁的紫鸢随即从衣袋里掏出了一个密封的瓷瓶。皇后接过瓷瓶,将其放置桌上。
  烛火打在冰冷的陶瓷上折射出阴冷的寒光,令人感到有些刺眼。
  “若是本宫能帮你除去娴妃,是不是就足以证明本宫说的话是对的。”皇后高深莫测地看着燕嫔,皮笑肉不笑。
  “那该怎么除去她。”
  皇后双眸轻拢,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再度睁眼时双眸中凝聚着数不清的杀气。她忽然压低了语气,“皇上偏袒娴妃,无非是因为贪图她的美色。若是我们毁其貌夺其色,到时候她失去了唯一的价值,你以为皇上还未对她眷恋不舍吗?”
  燕嫔若有所思地看着皇后,余光忽然停留在那瓷瓶之上,一股萧冷之意顿时流遍全身。她的视野中此刻只剩下那寒光肆虐的瓷瓶,仿佛折射出那些数不尽的厮杀争斗
  娴妃那个贱人,她总有一天要将娴妃今日施加在她头上的屈辱一一奉还,只要有她在一日,娴妃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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