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孽缘-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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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头发湿了。”永城看着素蝶,带着几分笑意,几分醉意,伸手为她掠去粘在额角的发丝。
外头风雨连连,空气潮湿,两人可以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猝发就在一瞬间,多年的隐忍在这个无人知晓的空间,毫无预兆地蓄势喷发。
素蝶双目迷离,神色茫然,仿佛就这样全然将自己交了出去,平日里的束缚在这一刻都随着理智一并溃散。
她看着永城娇红似火的唇渐渐贴上,鼻尖隐隐感到一丝抵触之意,两人相互缠绵,呼吸声此起彼伏,带着一丝湿润的感觉喷在她的脸上。她努力放松唇瓣,任凭那一股湿意顺着电石火花向自己蔓延。
透过他的侧脸,素蝶看到假山外依旧风雨不断,声声入耳。
风雨断肠,故人重逢,迟来了十年的吻,终于在这一刻彼此相交,再也无法分开。
不管何时再聚,分合无常之惑,也不管闲愁似海,相思无期之苦。缘分纵然飘渺,即便相思断肠,只要记得今夜,深宫之中就不会绝望无期,带着绵绵恨意直至终老。
“蝶儿永城深情款款地看她,眼中柔情似水,带着无尽的温柔,嘴唇的余温还未散去。
“四阿哥”素蝶娇羞一笑,缅甸垂首,两人皆是不语,谁也不愿多言打破这难得的片刻。
忽然,假山外传来一声躁动之音,仿佛是有什么人在翻弄,两人顿时神色一凛,脚步不由向假山内靠近了几分,屏住气息不发出一丝声音。
那一股声音渐渐靠近,两人的心跳声越来越清晰,忽然只见一个身影步入眼前,两人无处可藏,眼看就要曝露人前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一缕相思千万愁(2)
“紫鸢,怎么是你?”当素蝶看清来者之时,才缓缓放下心来。
永城依旧是一脸的提防之意,素蝶轻轻按着他的手,示意紫鸢不是外人,他这才缓了缓脸色。
紫鸢目光在两人身上徘徊,仿佛欲将一切看得通透,素蝶受不住这样的打量,心虚地把头扭开。仿佛是看出了什么端倪,紫鸢并无多言,她神色如常,对着永城福身行礼,“参见四阿哥。”
“有什么事吗?”永城收起了脸上的红晕,装作一副坦然的模样,但口气中明显的底气不足却泄露了心底的不安。
“是这样的,方才四阿哥的奴才小夏子来钟粹宫寻人,听说是有急事让您回书房一趟。”紫鸢毕恭毕敬道,语气中生生的排斥之意显然是给他下逐客令。
“蝶儿,那我先走了。”永城依依不舍地看了素蝶一眼,由于有第三人在旁,也不得放肆。素蝶对他释然一笑,他便转身离去,走进了夜色之中。
“小姐,我们回宫吧。”紫鸢出声提示,语气中多了几分往常没有的严肃。
素蝶这才发觉自己今日的作为有多么荒唐离谱,但做了便是做了,她从未指望过皇上会是她的一心人,只要她一日没有为妃,他们两人便一日还有机会。
夜色笼罩下的紫禁城显得落寞而阴森,仿佛是孤寂了千年的老者,低泣着诉说无人倾听的哀怨。
雨势虽然比方才小了几分,却依旧凉意不减。飘雨如丝,风声低吼,夜色中人的神经总是变得特别敏感。
素蝶扶着紫鸢向前走去,离钟粹宫还有一段路程,但这雨势却没有丝毫减弱的意思。两人不禁加快了步伐,试图让自己不显得那么狼狈。
夜色漆黑,两人垂首看着一地的坑坑洼洼,尽量避免踩进雨坑惹得一身污迹。
素蝶只顾着水坑,一时间忘了看路。脚步陡然止住,她仿佛撞到了什么,只觉得眼前明灯摇晃,目光晕眩,仿佛随时欲失去意识。
“大胆奴才,走路不长眼睛吗,竟敢冲撞圣驾。”一个尖锐阴森的声音忽然在前方响起,素蝶面色一沉,一股不祥之兆顿时流遍全身。她慌忙下跪,头低的仿佛垂到地面,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地面上皆是浊物脏水一片,素净的衣裳顿时湿成一片。
“奴婢该死,请皇上责罚。”素蝶忙学着奴才的语气开口,纵然百般不愿,但无奈自己人微言轻,不得不放下自尊俯身求饶。
“把头抬起来让朕看看。”一声沉稳从容的声音从头顶响起,素蝶缓缓抬首,眼中映入一个冷傲漠然的中年男子。古铜色的肌肤上双目锐利如鹰,眉头间带着一丝戾气,嘴角轻轻扬起,似笑非笑,不怒自威,虽然年过三十,却保养得当,浑身散发的威严之气令人不敢直视。
夜雨之下,素蝶神色仓惶,不敢再出错半步。淡扫蛾眉,琼鼻樱唇,美目如画,肌肤薄如蝉翼,气息淡雅似白兰幽草,俯身低首似扶风弱柳,眉头间的一丝不安之色更添绝美,虽然没了往日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却多了几分梨花带雨,楚楚娴静之美。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宫的。”乾隆打量着她,不禁心生怜悯之意。
“回皇上,奴婢是钟粹宫秀女乌喇那拉氏。”素蝶将头埋得更低,一来她不想惹怒乾隆,引火上身,二来她早已心有所属更不想无端遭此横祸。
“既然是秀女为何会三更半夜出现在这里?”乾隆细细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今日是梅妃娘娘的千秋节,奴婢见这景仁宫外的烟火放得极美,所以情不自禁出来观赏。随时碰上大雨又逢天色已晚,所以才落得一身狼狈,请皇上见谅。”素蝶面色诚恳,仿佛字字属实,真假难辨。
“既然是秀女就不要跪着了,伤了怎子可这么好。”乾隆收起眼里的猜疑,他向她缓缓伸手。素蝶看了那手一眼,知道自己无论接还是不接都早已酿下大祸。还是顾及眼下咬紧,一咬牙,她轻轻拉住乾隆的手,借势起身,正欲感恩离去。只听乾隆云淡风轻地开口,“现下还下着雨,你这样回去恐怕会伤了身子,让朕送你一程吧。”
素蝶脸色一变,正欲推脱,紫鸢忽然暗示了她一眼,圣意不可违,抗旨不尊的下场可是人人皆知。
无奈之下,她忍住心中的排斥之意,福身谢恩,“谢皇上。”
一路上寂静无声,无人多言,仿佛所有人都早已习惯了死寂般的沉默。御花园间隐隐可闻鸟鸣虫啼之声,细雨轻柔,丝丝飘落,乾隆亲自撑伞,将素蝶护在雨伞之中。
素蝶向外走了几步,试图将两人的距离拉长一些。天子面前,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异常小心,稍有不慎就可能连命都要赔上。
她不愿多添是非,更不愿拿自己的一生去换这一时的荣耀。她不过是想要守着自己的一心人白头到老,岁岁相随,难道这也算是奢侈吗?
雨后的空气中漂浮着一丝植物的气息,随着空气流入鼻尖,令人感到一阵不适。
眼看钟粹宫离她越来越近,素蝶迫不及待地跑出了雨伞的范围之外,她掩住心中的窃喜,对着乾隆福身谢恩,“多谢皇上,奴婢恭送皇上。”
“以后别这么晚出去走动了。”乾隆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便转身离去,素蝶并未细细推敲,目送乾隆完全消失在黑夜里,心底一股久违的自由之感让她仿佛重新回到了人间。
她正欲踏进钟粹宫,忽然心中仿佛想到了什么,她抬首看着眼前的朱墙黛瓦,恐怕此刻不只是这个钟粹宫,甚至是整个紫禁城都已经容不下自己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一缕相思千万愁(3)
“大胆。”梅妃拾起茶桌上的杯子,看也不看便直直向跪在地上的奴才砸去,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声声都是雷霆之怒。见梅妃动怒,所有人慌忙下跪,怕迟了一步便会招来杀机。
茶水四溅,带着滚烫的气息泼在两个奴才身上,两人不敢躲避,手臂上顿时赤红一片,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所有人都敢怒不敢言。
“本宫昨日才重得圣恩,乌喇那拉氏那个贱人竟敢在本宫的千秋节上明目张胆地勾引皇上,这个贱人,本宫看她那一脸狐媚样就知道定是个魅惑皇上的妖孽。她竟敢跟本宫抢皇上,不是明摆着与本宫挑衅?”梅妃还不解气,又将桌上所有东西全都推到地上,口气中的恨意没有一丝的避讳。
宫人们胆战心惊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皆是垂首敛眉,不敢正眼看着梅妃,谁都不敢多说半句。
“这个贱人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让皇上亲自为她撑伞,她就这么急着勾引圣上。好呀,本宫倒要看看这个皇宫还容不容得下她。”梅妃双目通红,眼中隐隐闪着凶光,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
钟粹宫中早已不似昨日前那般太平,一夜间所有人都知晓了昨夜圣上亲自送秀女乌喇那拉氏回来,一瞬间钟粹宫中风声鹤唳,人人自危,素不相识的人纷纷登门拜访,竞相巴结着素蝶企图从她身上分得一点圣眷。
虚荣之人纷纷拜访,厚礼相赠,百般讨好就是为了分一杯羹。而好事者则是面带嘲讽,冷眼旁观,一面嗤之以鼻,一面想法设法地套出她所谓争宠的方式。
“妹妹,这些是我带来的一些薄礼,我知道妹妹见惯了珍物,但所谓礼轻情意重,还希望妹妹不要推辞,在皇上面前替姐姐美言几句。”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秀女笑着开口,一脸的献媚之相。素蝶不禁嗤笑一声,仿佛自己不过是置身事外冷眼旁观之人。
她们费尽心思,奴颜婢膝,口口声声说着情意重,所谓情谊还不是为了她昨夜的“承恩。”
若是可以,这种“承恩”,她宁愿送给这钟粹宫千万双虎视眈眈的冷眼,他人眼中所谓的幸运,却不知会为她招来多少杀机。
昨日一夜反侧难眠,昨夜之事,若只是浮光掠影那也便罢了,若是皇上真的对她有意,心口涌起一阵寒意,若真的是这样,她与这宫里的瓜葛就真的怎么也砍不断了。
若是她入不了皇上的眼,在宫里沦为宫婢,服侍数年便可换得一副自由身。可如今,她不仅前路无望,还要面对这些本与她无关的是是非非,生死就悬在一线,若是落下了把柄,她的情亦可能是她的死穴。
“姐姐有礼了,我们同为钟粹宫的秀女,既然有幸一同入宫,妹妹定不会忘了姐姐的好处。我现在有些乏了,姐姐先回吧。”素蝶秀眉轻拢,口气虽然不温不淡,却隐隐透着几分排斥之意。
那秀女权当素蝶欣然接受,更是喜上眉头,笑着寒暄了几声便兴奋离去。
待那秀女一走,素蝶便淡淡开口,“紫鸢,这里好闷,陪我去庭院走走。”
紫鸢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仿佛将她看透,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
庭院深处,一个深色狡诈的宫女观察着眼前的一举一动,她看了看身旁的两个宫女,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你们两个,到时候看到有人手里拿着一根玉簪便上去按吩咐的办。”
庭院深深,枝叶凝绿,一股不安之气笼罩着整个钟粹宫。
素蝶刚离去,雨莲便接踵而来。她看到一个从未见过的身影向素蝶房里走去,心中不禁起疑,面带疑惑地出声制止,“站住,你在这里做什么?”
“奴婢参见小主。”那宫女回首看了雨莲一眼,轻轻福身,神色平稳自然,看不出丝毫端倪。她扯了扯嘴角,“是这样的,梅妃娘娘命奴婢送一支簪子给乌拉那拉小主,这不奴婢不是急忙送来了吗?”
“梅妃?”雨莲眼中滑过一丝疑惑,上次的事情让她心有余悸,无法再轻易相信任何人,何况还是那个一再害她们的人。心中暗暗生疑,她又想生出什么事端。
她上前取过簪子,仔细查看一番,见并无任何不妥之处,才漫不经心地开口,“我正巧顺路拜访那拉小主,这根簪子就让我替你给她吧。”
“这”那宫女面露疑惑之色,见雨莲毫无让步之意,只好妥协,“是。”
雨莲取过簪子,将它紧紧握在手心,不再看身后的宫女一眼。
这个梅妃,不知又想怎么害她们。昨日蝶儿方才得蒙圣眷,她今日就送礼,是道贺还是示威现在还不能知晓。无论是什么,这其中绝对有蹊跷。
雨莲揣着簪子,向素蝶的房间走去。眼见素蝶的房门就在眼前,两个宫女看到她手心的簪子,将她错当成了素蝶,便急不可待地从树枝背后走出。两人分别挡在雨莲前后,气焰嚣张,声势逼人,不让她又任何逃脱的机会。
“你们做什么”雨莲脸色一沉,满腹狐疑地看着眼前这两人,一股不祥之兆瞬间贯遍全身。
话音未落,一个耳光狠狠打在她的脸上,伴着一声脆响,雨莲还未反应过来,说到一半的话忽然止住。
一阵刺痛从脸颊上传来,一股羞辱之意刺破肌肤,脸上的疑惑之色顿时转变成一阵铁青,她甚至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胆,你们敢打我?”雨莲脸上的血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