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雕琢的时光-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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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体温了么?”
“测了,39度6”
老陈还有其他的同学一惊,三十九度多啊,再高点张枫这条小命就危险了。老陈问,“在哪儿拿的啊。”他想到教学楼下去,出校门几十米就是他妹夫开的医馆,他妹夫是个专业医生,学校有些个同学生病就在他那里看,没钱的还可以欠着,医术还不错,老陈想他应该没这么糊涂吧。
张枫吞吞吐吐的说,“在学校周医生那里拿的。”说着还从兜里掏出三包药,“那周医生说,睡前吃一包,睡一觉就好了。”当时张枫还试探性的问了句“需不需要打针什么的。”那“周兽医”当时就拍着胸脯说,“不用,吃了就好。”
大家一听原来如此,忍不住哈哈大笑,有的就说,“张枫,你怎么往兽医那儿跑啊。”“张枫,放心,吃了就好,猪一般也就一包的量,何况给你开了三包呢。”霎时间,教室里笑作一团,夏香艾也忍不住伏在桌子上笑。
老陈皱了皱眉,“赶紧的,出去看,我给门卫打电话。”
张枫慢慢的摇到校门口,结果还是被门卫给挡住了,门卫找张枫要假条,张枫心想老陈说给门卫打电话的,可能还没打来,结果等了五分钟老陈还是没打来,可能是老陈忘了。于是张枫又慢慢的摇上五楼找老陈要假条。好不容易拿到假条出了校门,走到老陈妹夫开的诊所哪儿,偏偏门关着人又不在。怎么办,学校附近就这么一家诊所,没办法,现在只能去镇上的医院看病了,镇上离学校还有一段距离。张枫又慢慢摇到镇上,镇上的医院不少,可是张枫就是这么不凑巧,要不遇到就是问下病情,就直接拿药的,要不就是有事儿要出门的。张枫连续问了好几家,懒得问了,绕了个圈儿,径直跑镇上卫生院去了。
卫生院的大夫还算专业,详细的问了张枫病况,还测了体温,然后开了药方,让张枫自己去拿药,张枫拎着一袋药和一大一小两瓶点滴就往二楼走,一进门看见不少老头儿老太太,一股热气扑面儿来,二楼那个护士拿过张枫的单子,兑好药,给张枫就吊哪儿了,吊了一会儿点滴,那护士又拿着一个针管向张枫走来,叫张枫脱裤子,张枫右手被吊着,不敢动,生怕会出现漏针,因为他以前遇到过这种状况。没办法,张枫只好左手一只手去解皮带,然后又拎着裤子,生怕会掉下去,那护士说,“你倒是脱下去点啊,这是要我扎你腰啊。”张枫才慢慢的把裤子放下去点儿,那护士一针扎下去,张枫一下张大了嘴,疼得要命,泪花都出来了。打完了,那护士还远远地甩下一句,“还一男生呢,比女生都不如,打个针,眼泪都快出来了。”
那护士打完针就自个儿去看电视去了,本来电视正在放的是“战争记实录”,张枫还蛮喜欢看的,结果被护士调成了选秀节目,于是张枫老大没趣儿的垂下头想小瞌一会儿。才一会儿,那护士又拿着个针管走过来,拿起张枫的仅幸存的左手就是一针,说是做“皮试”,看看会不会出现什么**反应,这一针打在皮肉之间,鼓起一个小疙瘩,那个疼就不用说了。而且这护士张枫感觉她没学到位,那护士打完针,用棉签在张枫手臂上擦了擦就走了,又去看她的选秀节目。那护士刚走,打过针的的地方就有一小股血流了出来,张枫暗暗叫苦,但立时也不做声,还不知道那护士怎么弄他呢。
一会儿,又一个护士走进来,年纪和张枫相若,可能还比他小些个。张枫眼神望过去,第一印象是有点眼熟,在哪里见过。仔细一想,想到以前经常回家的时候和他坐一班车的那个女孩,他很久没见到,原来她跑来当护士了。以前看着那个女孩长发飘飘的,现在却剪短了,连肩也不及,张枫差点没认出来。不过他俩不认识。
那女孩走到张枫面前,低下头来,一看张枫“皮试”的地方,想看看会不会有什么过敏反应。轻柔的小手托起张枫的手臂,看到手臂上一圈已经干涸的血,问道,“咦?怎么会流了这么多血。”声音很好听,可是张枫哪有心思想这些啊,当下一声苦笑,也不答话,心想暗暗叫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会留这么多血啊!
那女孩拿了酒精和棉签,又托起张枫的手,轻轻的擦拭着血渍,然后看看了打针鼓起的地方,没什么**反应,才微笑着过去和刚才的那个护士聊天,不时的传来几声笑声,好似银铃一般。
转眼间,张枫屁股和俩手都挨了一针,心里那个郁闷啊!张枫天性又好动,几个小时的不言不动,他怎么憋得过去,一开始那护士还那么弄他,说他连女生都不如。张枫心里道,“我堂堂三尺男儿,受此大辱,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现在连婶儿都不可忍了!但是”这里有个但是,“但是!我忍了!”
想到这里张枫都忍不住发笑,他就喜欢这样,有人的时候他就大家笑,一个人的时候他就一个人笑,不高兴的时候,就自己逗自己笑。张枫总是这样,几乎没见过他不高兴的时候,有也转瞬即逝。麻烦的事儿他总是嫌麻烦,于是就不想。本来刚刚还一脸痛苦表情,下一刻立马拍拍脑袋,说一句“看起来好麻烦的样子”,于是又变得乐呵呵的了,张枫对麻烦事儿的新陈代谢能力就这么强。
张枫正笑着,那女孩转过头来,瞪圆了眸子,茫然的看着张枫,张枫看见那女孩正看着自己,于是停住了笑声,那女孩微微的笑了笑,转过头去继续和另一个护士交谈。
张枫偷偷的看了看那女孩,短短的头发下露出圆润的脸蛋儿,长长的白大褂穿在身上,倒是蛮好看的,不过和她的瘦小的身子有些不相衬。
电视放的选秀节目,放了会儿,那些和张枫一个病房的老头老太太就开始抗议,那女孩拿着遥控器随手就调到另一个台,一边调还一边轻声的问,“这个台好么?”换了好几台,调到军事记实录的时候,张枫特想看,但是想到这里老头老太太居多,自己人少力寡,也不做声,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频道被换。最后调到歌剧频道的时候,经一致同意就看着个。只听得缓缓的歌声涌来,“心想唱歌就唱歌,心想打鱼就下河,你拿竹篙我拿网,随你撑到哪条河,什么水面打跟斗,什么水面起高楼,什么水面撑阳伞,什么水面共白头,什么水面撑阳伞,什么水面共白头”张枫一听不对啊,这是哪门子歌剧,转过头一看,只见频幕上大大的写着“刘三姐”几个字。张枫心里郁闷,看到又不禁感到好笑。不过《刘三姐》这部片子拍得虽然时间有点久了,不过倒是不难看。那女孩看着看着也跟着电视里哼,“鸭子水面打跟斗,大船水面起高楼,荷叶水面撑阳伞,鸳鸯水面共白头,荷叶水面撑阳伞,鸳鸯水面共白头”她的声音很好听,张枫听得有趣。尤其是刘三姐在和那些地主秀才对山歌的时候,语句甚妙,那刘三姐唱到,“笑死人,劝你莫进圣人门,若还碰见孔夫子,留神板子打手心。”李秀才回唱,“真粗鲁,皆因不读圣贤书,不读四书不知礼,劝你先学人之初。”
下午四点四十几,张枫终于输完了两瓶点滴,拿上药就往外面走,那女孩道,明天记得还要来一次,还要再打一次点滴。
走出卫生院,张枫肚子里饿得要命,从早上一起来就折腾到现在,虽然输了点滴,但是张枫还是头胀得厉害,昏昏沉沉的跑去买了个饼子,吃了小半个,嗓子疼得厉害,出不下去,慢慢的往学校走。终于走到学校,然后走到教室,肖老师的课,张枫拎着药,喊了声“报告”,坐到座位就倒哪儿了。
张枫经常进来就趴在桌子上,这种情况老师们见惯了,也不在意。夏香艾看到张枫脸色不太好,张枫的手一直贴着脑袋,头痛欲裂,最后实在受不了,示意肖老师出去一下,然后摇到老陈办公室,想请假回去休息,老陈问了一下情况,也不应允张枫回去,叫他出去到老陈的妹夫那里再看看。张枫本想说去了,他没在家。老陈打了个电话,说他妹夫回来了,叫张枫出去。张枫没法,又慢慢的摇出去,下楼的时候差点站不稳,摔一跤,还好扶着扶手。
张枫到学校外面,还好老陈妹夫的诊所离学校不远。又详细的诊断一番,张枫刚才吃了一小块饼子,现在胃里翻腾的厉害,几欲作呕,张枫以为拿点药自己就赶紧回去歇着,哪知道屁股上又挨了一针,还好这医生打针不是很痛,只是感到略微的痒麻,针就打完了。打完针张枫就有气无力的坐在竹椅上,老陈的妹妹端来一杯葡萄糖水给张枫喝了,心里稍微好受点。做了大概十几分钟,张枫的头渐渐感觉不痛了,就和老陈的妹夫攀谈起来,聊了一会儿。张枫歇息的也差不多了,起身付钱,付钱的时候,张枫想到来都来了,最近脸上“异军突起”,张枫不知在哪里听说维生素e弄在脸上可以祛痘,于是问医生有没有维生素e来一盒,老陈的妹夫也不急着给张枫药,一脸很奇怪的表情看着张枫,问道,“你要维生素e,是给家里什么人用么?”张枫想也没想的说,“是我自己用啊。”那医生很奇怪的盯着张枫看了半天,最后还是给张枫了。
张枫拿出一粒,是一种黄棕色的胶囊,当时就挤破一个,一种很难闻的液体流出来,张枫用手指戳了点就往痘痘上抹,脸上霎时像抹了棕油,张枫抽出用药说明书,只见上面赫然写着:主治不孕不育、习惯性流产弄得张枫哭笑不得,整个人笑弯了腰。精神好了不少,又跑到超市买了一瓶喜欢喝的饮料,开盖发现中奖了,乐呵呵的跑去兑奖,没想到老板叫张枫仔细看一下兑奖日期,截止日三十号,今天刚好三十一号,吐血吧。
张枫回到学校,也不去教室了,径直往宿舍里跑,想美美的睡上一觉,一摸兜里,今儿个倒霉,还好钥匙没带掉,翻上床就呼呼大睡。
晚上下晚自习差不多九点多,林墨然蹑手蹑脚的回到寝室,寝室门被反锁了,林墨然小心翼翼的伸手从门上的“探监窗口”把门打开,张枫迷迷糊糊的听到有声响,但这不足以让他醒来。隐约的飘出一股包子味儿,从早上就没吃什么东西的张枫,肚子此时正闹腾的厉害,张枫醒了。
林墨然塞了几个肉包子,和一瓶牛奶在张枫床上,“吃吧,还热乎着呢。”
☆、(三十四)晚会
学校的艺术周在这场晚会后,算是彻底结束了,年年的晚会表演都没什么新意,除了唱歌跳舞,便再无其他。今年唯一觉得有看头的是加了段腰鼓,前面的老师拿着铜锣边扭边敲,后面的学生也是,不过是清一色的短裙女生,引得台下一阵尖叫,尖叫的多是男生。张枫和林墨然也在其中,不为别的,炒热一下冰冷的气氛也是好的。
前面的那个老师穿着和学生一样的衣裳感觉有点奇怪,像是发福了的身体,把衣服给绷得紧紧的,引得大家哈哈大笑,今年晚会的趣处便在于此。本来晚会就甚是无聊,但是各个班的班主任三令五申,不是缺胳膊断腿的就必须到场,不管你用什么理由一概不予。到场了还不算,还必须呆在舞台下面操场那里,直到晚会结束为止。当然你想中途离场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你要考虑到走出操场之后去哪儿,因为寝室大门那时候是锁了的,想偷溜回去寝室睡大觉的,简直想都别想。教室楼是没有大门的,要是想回班上的,想和其他同学下会儿象棋或者看会儿书、做会儿作业什么的,那也别想了。班主任是看着最后一个学生从教室走出去,然后锁上门,你要是有钥匙的话,在晚会期间偷溜回去班上,一开教室的灯就会被学生处的逮到。
学校其他地方也可以去,比如说凉亭和新教学楼下面的小花园那里比较安全,但是要去那里的话你就要去早点或者带上一个人。要是运气好你会在附近隐蔽的地方看到这样一幕,在某棵茂密的树下,你会看到两个模糊的影子抱在一起,要是再近点就会听到细细的莺声软语。当然,这种情况毕竟也不是很常见。但是晚上就不一样的,一来人少,二来就算有人也不一定认得出来。
早点去的原因是为了早点去占位置,带上个人去嘛,就不用一人承受这种“压力”了。要是带的异性去,那就有点心思与他人无异了。倒也有些正人君子,带着喜欢的人去,看看星星什么的,不过经旁边的气氛这么一熏陶,你就会知道什么叫“改革开放”的真面目了。
张枫遇到过两次这种情况,不过好像是同一对。第一次是晚上老陈查过寝室之后,张枫就和着几个人想往外溜,张枫走在最前面,快走到学校一棵桂花树下的时候,张枫差点没吓一跳,站在远处细看了下,看到一队情侣在桂花树下私会,心道真会找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