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雕琢的时光-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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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
林永和想教小林墨然书法,于是就从教小林墨然拿笔开始,小林墨然拿着毛笔,紧紧握在手中,攥成一个拳头,黑色的墨水沾染在柔软的毛笔上,又轻轻的划落在洁白的宣纸上,可是小林墨然一笔笔弯弯曲曲的像蜗牛爬过的路
毛笔的笔杆对于小林墨然的小手来说,有点儿大,林永和就用自己的大手抓住小林墨然的小手,一笔笔的教小林墨然写字,可是小林墨然总是被父亲的胡茬硌得生疼,父亲笑了,小林墨然不知道父亲为什么笑,于是也跟着呵呵的笑。
林永和说小林墨然以后肯定有出息,以后肯定比自己厉害。林墨然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在他的心里父亲才是最厉害的,因为小林墨然想要什么,父亲都会用稀奇古怪的方法给他变出来。
小林墨然想要一把剑,于是父亲就提着柴刀,跑到后院伐倒了一根竹子,很粗的一根,取了一截给小林墨然做了一把竹剑。
小林墨然上学了,想要一个好看点的书包,林永和就把小林墨然扛在肩头,到店里挨个儿的挑,可是整条街逛下来,也没看着小林墨然喜欢的。林永和回到家,突发奇想,又跑到后院伐倒了一棵竹子,又用柴刀把竹子划成一根根竹条,第二天小林墨然就背着父亲亲手用竹子做的书包,牵着母亲的手手上学校,母亲可怜那些竹子,那是父亲种的,种了很多年才长得那么大的竹子。
小林墨然到学校,其他的小朋友的书包都是父母买的,而只有小林墨然的“书包”是父亲亲手做的,小林墨然受到了其他小朋友的嘲笑,都来看小林墨然的“书包”,小林墨然羞红了脸,想把父亲给自己做的“书包”扔进垃圾篓里。连学校的阿姨也忍不住上去看看小林墨然的书包,不过阿姨却是微笑着,说小林墨然的书包好看,自己也想要一个像小林墨然一样的书包,问小林墨然是谁给他做的,小林墨然自豪的说“是我爸爸”,学校阿姨直夸小林墨然有个手巧的好父亲。小林墨然不知道阿姨的意思,但也知道不是坏话,是说他爸爸,忍不住地高兴,从早上一直开心的玩到下午,直到母亲来接他,小林墨然拉着母亲的手指,很幼稚对母亲说:“爸爸很厉害。”“厉害”这两个字,是小林墨然从阿姨那里听来的,母亲也笑了。
过年的时候,在炮竹声中,小林墨然就伏在桌上看父亲在一张张红纸上写出的对联,然后又看着父亲把他们抹上白色的浆糊贴在门墙上。趁父亲去贴春联的时候,小林墨然就拿起父亲的浆糊刷,学着父亲的样子在对联上刷浆糊,结果小林墨然刷错了方向,把浆糊刷到了有字的那一面。
林墨然和父亲的记忆大多存在于小时候,待林墨然稍长一些的时候,他想和父亲学书法,可是父亲很忙,没空陪他练书法,于是林墨然就自己学,可是书法毕竟不同其他,不是想学就学得像的。林墨然没有师傅,最后学着学着就放弃了,但喜欢字画的习惯却保留了下来,直到现在。
后来,到林墨然上高中的时候,学校离家远,林墨然寄校学习,一周才回一次家,林墨然的父亲林永和和母亲就去了另一座城市,走之前,父亲做了一桌好吃的,有林墨然从小就喜欢吃得蛋皮煎饺,那是父亲的拿手菜,一个鸡蛋,一碟肉馅,父亲就可以做出满满的一大盘,以往每年生日父亲都会亲自下厨给林墨然做这道菜。
林永和第一次给林墨然倒上了一小杯酒,以前林墨然看见父亲和别人喝酒,一杯一杯的喝,父亲酒量好,林墨然从来没见父亲醉倒过,林永和喜欢喝酒,但是从来不让林墨然喝,林墨然很听话,从来也不喝,虽然小时候总是拿着筷子偷偷的蘸一点父亲酒杯里的酒,然后放进嘴里慢慢吮,但真正喝酒,这却是第一次。一口辛辣的液体从林墨然的舌尖到喉咙流到了胃里,林墨然从脸开始发红发烫,最后蔓延到全身。
那天林墨然父亲和母亲走了,去了另一个城市工作,尽管心中那么多的不舍,林墨然还是笑着说:“你们放心吧,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可以照顾自己。”说着伸出胳膊,亮了亮自己隐约突起的肌肉。
父亲和母亲走后,林墨然对着昔日有着父亲母亲味道的房子,一下变得空荡荡的,林墨然想哭。他看到以前父亲写的一幅字,摆在林永和书房的那一幅,写着父亲很喜欢的一句话,“给心灵一个空间,给自己寻找一个方向,给生活一份希望,”林墨然隐约读懂了些什么。
林墨然再也没有回过家,一直住在学校。
那一年,林墨然十六岁。
☆、(三十一)青春的诗
学校“艺术周”正举办的火热的时候,张枫和其他班几个志趣相投的同学,就悄悄的溜出去上网,因为知道班主任不会来点名签到,于是就玩得更加放肆,以前是晚上出去,现在是上完早自习就悄悄的溜出去了,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混出去的。不过这样一来,晚上倒是可以睡个好觉。
林墨然就没法闲着,忙着让诗文社的同学们交文章上来,因为学校除了考试那周之外,其他的时间都是要出周刊的。除了催稿子外,还要帮忙改改。他天天都要去图书馆,有空也去。催稿子这些事情本来不是非要林墨然做的,可是老陈见他喜欢文章,就把这些事儿交给了林墨然。没事儿的时候林墨然自己也写写,不过,他写得总是很慢,慢是他的习惯。
就像他和张枫在一起的时候,张枫总是会时不时的扭过头去喊,“墨!你快点。”然后林墨然就在后面应着,“就来啦。”然而,就这样喊了几个学期,林墨然还是老样子,慢吞吞的。他的脑袋里你永远不知道装的是什么,他走路在想,吃饭在想,连睡觉也想着想着忍不住爬起来,打开自己的小台灯,在掏出他的钢笔,把刚才想的东西在纸上写下些来,他随身的衣袋里,或是裤兜里随时都有一支笔和一个小本子,想到有趣的时候就掏出自己的笔和纸就着写下来。思考总是拖慢了他的速度,其他同学又觉得林墨然“怪”,总是身上带着笔和纸,林墨然却戏谑的说他只是带着他的“小媳妇”,林墨然把笔和纸称作是他的“小媳妇”。
张枫就没林墨然那么婆婆妈妈,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有时候走到大街上,想到有东西没带,就立马跑回去。手上的事情还没做完,一想到另一件事情也没做,就着急的放下手上的事儿,改去做另一件事儿,这种事情在张枫身上时有发生。就是这样一个慢性子,一个急性子却成了好朋友。
艺术周的时候,除了早晚自习,其他时间自由安排,夏香艾闲着也是闲着,没事儿就往图书馆跑,夏香艾喜欢诗,看了好几本,略有所感,忍不住手痒,就学着写。
学校有个易老师,老陈管她叫易诗人,因为她喜欢写诗,尤以现代诗居多,笔风有点像席慕蓉,夏香艾喜欢她的诗和句子,朦胧中总是透出一股青涩的美。像那首《所在》写的一样,“它已经很美了,在被时间的熏陶后,薄薄的只留下书香墨气,尔后,被藏于心日趋湿润的惦念,怀抱着早已干涸的面容,心疼它的微染纤尘,一遍又一遍地抚拭着,那些过去却无法逃脱的回忆。让你无法懂得的所在,是我以花的方式爱你。”
夏香艾一遍一遍的读着,她不知道什么是“花的方式”,就像读席慕蓉的诗一样,她很难读懂那些句子。因为那时年轻的我们,读不懂那些已经被岁月雕琢过的心,但夏香艾喜欢这些句子,亦如曾经的他们。
青春是许多诗人的起点和灵感的来源,可是,青春是什么呢?夏香艾不知道,它摸不到,又很难形容,不过它来的时候我们看不见,当它走的时候,我们却隐约的看见了。青春,我想只有经历过得人才知道。
偶翻开席慕蓉的一首诗,诗中这样写着:“所有的结局都已经写好,所有的泪水都已启程。却忽然忘记是怎样一个开始,在那个古老的不再回来的夏日;无论我如何地去追索,年轻的你云影略过,而你微笑的面容却极浅极淡,逐渐隐没在日落后的群岚;遂翻开那发黄的扉页,命运将它装订的极为拙劣,含着泪,我一读再读,却不得不承认,青春是一本太仓促的书”
有些东西只有失去了,我们才会懊悔没有把握住,有些东西只有过去了,我们才会责怪自己没有珍惜,所以有人说世上最珍贵的莫过于“得不到”和“已失去”。
那个年纪的我们,不知道她们的青春为何走得太仓促,还来不及把握,是后来才明白,不是青春走得太快,只是那是的我们还没学会如何珍惜。
夏香艾的青春,她想像自己会是“花木兰式”的,“花木兰”式的青春是自我能力的提升,不断充实自我,丰富自己的大脑,当然也包含着要比男生更厉害的意思,这里的“男生”多指林墨然。
夏香艾很有气势的对林墨然说:“它时花家百战功,双兔傍走怎识雄。”本来是想说,女生并不比男生差的意思。可是这句诗被林墨然给接下去了,林墨然看着夏香艾笑道:“当时樱花现英颜,不知英颜是柔颜啊。”
这本来是林墨然墨然随口一吟,也没管诗文的格式,可是夏香艾却心里犯嘀咕,没见过林墨然写东西这么快过,随口就接出来了。于是心有不甘,故意曲解林墨然的用意,说:“你意思是说我不管怎么努力,变得怎样厉害,到头来还是女生对吧。”
“哪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夏香艾不依不饶,“那你的意思分明就是歧视女生,”夏香艾不给林墨然解释的机会:“谁说女生就一定比男生差,花木兰不是也替父从军,上阵杀敌么?卓文君的文笔不也比你们某些男生写得好么,蔡文姬的音律不也比你们强么?我现在可能不如你,但是几年后呢?你就能保证你一直比我厉害?。”夏香艾一口气说了一大堆,然后转头盯着林墨然,想他给出个回答。
林墨然心里想,“花木兰的确厉害,不过还不是输给了李亮,卓文君文笔好,最后还不是倾倒于司马相如,蔡文姬了不起,最后还不是嫁给了董祀,你夏香艾”林墨然想不出什么词来形容,但还是忍不住发暗暗笑,这么一说来,还是男生比女生厉害。
夏香艾见林墨然也不辩驳,兀自在哪儿傻笑,说道:“好啊,你在嘲笑我。”
林墨然缓过神来,连忙辩解道:“哪有,我怎么会嘲笑你啊。”林墨然很无辜的样子。
结果林墨然还是道了半天的歉,最后为了让夏香艾不再生气的,林墨然答应把自己的笔记本借给夏香艾看几天,夏香艾立马乐呵呵的,哪里还有半点生气的样子,林墨然大呼上当,“好啊,原来是骗我的,”可是想后悔却也来不及了。
“你都答应了,男子汉大丈夫该不会这点事儿都要反悔吧。”林墨然当然不会反悔,不过他的笔记本很多,随便拿一个给夏香艾看看也无妨,可是夏香艾却指明要看黑色封面的那一本,那本是林墨然最喜欢的一本,因为他最喜欢的文章和诗都记录在里面,连张枫都没看过。其实夏香艾哪知道,她要黑色那本,因为那本最大,最厚,林墨然其他的笔记本都很小,因为方便揣在兜里。
晚上,吃完覃超买的酱鸭掌,他本来是送给陈江丽的,但是一到寝室,陈江丽很豪爽的分给大家吃,大家还以为是她或者别人卖给她的,最后吃完,一抹嘴,夏香艾才说是覃超给陈江丽的,不过陈江丽也不介意,寝室里有东西都是大家分的。
在大家都睡了的时候,夏香艾就偷偷打起手灯,连头蒙在被子下,翻看林墨然的笔记本。笔记本里每一页都用很清秀的行楷写的一句话、一首诗,亦或是一首诗。
有一篇林墨然这样写道:“我始终相信,再辣的辣椒都会有甜甜的种子,就像一个人不论他有多邪恶都会有善良的心!正因为如此,辣椒的种子是虫子最爱吃的,相同人的心也是狗最爱吃的!不同的是,一个是被,一个是给”夏香艾不懂林墨然写这句话的意图,像是讥讽某个人,在认识林墨然到现在,夏香艾从来没见过林墨然和别人吵架,甚至一次粗话都没听到过,不过觉得蛮有道理的。
另一页是林墨然写得一首诗,“旧时楼兰琼开未,隔篱篁木绿应深。巫山凝云颓芳起,故溪尤忆折柳新。明月独怜花溅泪,竹笙孤吟鸟无心。寄羽飞花然是梦,倚楼烟雨几度空”这首诗,很明显林墨然没写完,像这样的残诗在这本笔记本中还不少。看了几首,夏香艾就心里暗道,这个不如我写得,那个也不如我写的,看到实在好的呢,就道也可以写出来的,只是我不想而已。
夏香艾又翻了几页,都是散文,其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