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少妻-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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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节出门游玩的多不胜数,交通也特别堵塞,纪纯托着下巴看着前面长长的车辆,又转头观赏男人完美的侧脸,小手一点一点慢慢爬上他的手臂。察觉到女孩的动作,九尚转头摸了下女孩的头,唇边洋溢一抹浅笑。“饿吗?”女孩早上吃的东西并不多,就几口和小鸡啄米没差了。
纪纯摇摇头,淡淡瞥了一眼后视镜里纪洁,嘴角轻扯。没办法,有个倒胃口的人在场,如何吃也不尽兴。仿佛明白女孩的想法,男人不悦地皱下眉,单手扳过她的后脑,视线相对,沉声道:“不许拿身体开玩笑,知道吗。”
纪纯轻挑眉梢,似笑非笑睨着他,轻声回道:“你管我?”嗯?他何时开始干涉她、管她了?不过,这种感觉还不赖。
男人深邃的眸子不慌不乱,粗粝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发丝,问道:“我不能管你吗。”虽是反问却一点质问的意思都没有,显然很凿定话里的意思。
纪纯故作沉吟了一会,悠然道:“嗯你归我管,我归你管,很合理。”余光又瞥见后视镜里的纪纯,正是一副惊愕与鄙弃的表情,似乎见不惯前座的两人旁若无人的调情。
即刻,堵塞已久的车道终于疏通,九尚收回手继续开车。
一个钟头后,三人来到L市大型的游乐园,游乐设施很多,同样每个景点都有许多的游客。纪洁不可能会去排队购票,而九尚也不会让纪纯去,所以她们就在一边等待。
其实纪纯对游乐园没什么兴趣,小孩子的玩意罢了。纪洁首先指名要玩过山车,九尚只好排到长长的队伍后面。估计要等有一会,纪洁左顾右盼一下,发现不远处有卖甜品的小摊位,便兴冲冲跑过去买了2个雪糕回来。
“喏,给你。”纪洁将其中一个递给纪纯,神情里带有一丝高傲,恍若手中的雪糕是对女孩天大的赏赐。
纪纯迟迟不接,淡然拒绝道:“我不喜欢。”不喜欢纪洁给的。随即想到这兴许是纪洁来到L市后花的第一笔钱吧,蓦然笑了。唔,她堂姐挺会持家的,比她强多了可不是。
好意惨遭拒绝,使纪洁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堪,死死瞪着纪纯,恨不得把手里的雪糕扔到她的脸上。阳光的照射下,纪洁手里的雪糕一点一点融化,直到男人买票回来,纪洁把将两个黏糊糊的雪糕一股脑塞进他的手里,转身就走。
纪纯有些好笑的看着他手中融化的雪糕,示意他把它们扔进垃圾桶后,拿出手帕细心擦干净他宽厚的手掌,不留一丝污迹,然后又示意他俯□子。
九尚刚刚躬□,女孩亲了他的脸颊一下,语气轻快:“宝贝儿,委屈你了。”
男人瞬间黑下脸,对于女孩的献吻,他是很高兴没错,可那一声“宝贝儿”算怎么回事,一个小丫头片子叫一个大老爷们“宝贝儿”是要颠倒世界吗
坐完过山车,女孩明显心情不佳,男人的脸色也没好的哪里去,因为纪洁正死死抓着他的衣服,脸色苍白,嘴角还有点点污秽,显然方才吐的不轻。承受不住刺激,偏偏还要自寻死路,这种人只能称为活该。
见纪洁半天缓冲不过来,纪纯遂提议回去,不料遭到纪洁的拒绝,脸色死白的跟鬼一样,还非要逞强。女孩撇开视线,不再理会她。纪洁努力平息着激烈的心跳,盯着纪纯冷然的侧脸,苍白的嘴唇抿的紧紧的。她才不要被这个胆小鬼小看了。又休息半天,终于恢复一点精神,吸取了先前的教训,接下来纪洁就尽量选择一些轻松地玩,像是旋转木马、碰碰车之类完全都是小孩子们玩耍的设施,并且强行拉着纪纯一起,不管纪纯脸色如何冷漠,甚至已经明确拒绝,纪洁也熟若无睹。
如果说女孩一直在忍耐纪洁,那么当她提出去看狮子跳火圈时,女孩就是忍无可忍,狠狠甩开纪洁的手,“纪洁,你别得寸进尺。”冷酷的小脸像是蒙上了一层冰霜,连九尚都感到讶异。
纪洁没有被吓到,脸上挂着假讪的笑意,故作惊讶道:“原来你还是怕?”
闻言,男人只见女孩脸上的神情更加冷漠,深深防备的气息,不由对纪洁的厌恶更加深一分,走过去想要拥抱女孩,可是女孩居然侧身躲过了!
男人不可思议地瞠大眼睛,这是女孩第一次如此明显的抗拒他,漆黑的眸子一暗,立即想到纪洁刚才的话,不由地皱眉。原来还是怕?怕,女孩怕什么?狮子跳火圈是怕狮子吗?
“九尚,你陪她去去看吧。”纪纯冷清的开口,视线垂落在地上。
“不。”男人明确拒绝,重新走近女孩紧紧抱住她,极为用力。他非常不喜欢被女孩排斥在外的感觉,非常非常不喜欢。
纪洁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心中无比的痛快。看,她说的没错吧,纪纯还是当初那个胆小鬼。
*
经此一役,纪纯整个人变得格外冷寂,甚至是消沉,更不用说频频无视男人的百般安抚。回到公寓,女孩草草冲洗完就上了床,完全没有平日的讲究,完全把自己与外界隔绝。男人能猜测的不多,唯一知道的就是纪洁刺激女孩想起某些封存已久的记忆,而女孩恐惧它们。
是的,恐惧。从女孩今日失常的状态来看,她很害怕、很排斥某些事物,甚至也排斥了他。这令男人感觉异常难受,为什么要将排斥在外,为什么不让他一同分担,为什么连他的呵护也不要了。
他凝视着闭眼假寐的女孩,手掌轻轻抚上她的乌丝,温柔地将女孩额前的碎发撩至耳鬓,喃喃自语:“宝宝,你究竟在害怕什么呢。”他知道她没睡,可她不愿睁开眼正视他,她宁愿把自己和恐惧关在一起,也不愿对他敞开心扉。
他知道,女孩一直对他有所保留,她让他进了她的身体,近了心,他能触碰到她的心,却也只能是触碰,无法进入,始终被隔绝在心门之外。
原来他想他可以等,等待她完完全全把自己交付于他。可是如今才觉得,等待是如此漫长煎熬,而他原来是这般没有耐心,几乎想要不顾一切地掠夺,掠夺女孩的身心。
☆、她的恐惧
第十五章
经过一夜休息,纪纯消极的情绪终于恢复些许,尤其是睁眼便看见床边的九尚,沉寂的心情蓦地漾开一圈涟漪,有了生机。空气里飘荡着淡淡的香郁,纪纯微微侧目,发现床头桌柜上的盘子,正溢出浓浓的雾气。
“你煮的吗?”纪纯边说边从床上坐起,刚睡醒的声音有一丝沙哑,被子从白皙圆润的肩胛下滑至腰间,丝绒质地的轻薄睡衣勾勒出女孩姣好的曲线。
男人轻声应了一声,不动声色将视线移开,拿起柜桌上蓝色花纹的瓷碗和银色勺子,缓缓舀了一勺白粥送至女孩唇边,不料她立刻扭头。“宝宝?”男人的呼唤里带着疑惑,手势僵在半空,黑眸里闪过一抹黯然。
见状,女孩不甚高兴地皱眉,转过来张嘴一口含住勺子,直接吞咽下口中的米粥,含糊不清道:“我都没刷牙呢,都赖你”也罢,为了她家男人脆弱的心灵,就将就一回吧。
听到女孩的似娇似嗔的埋怨,男人恍然一笑把碗筷放到旁边,靠近女孩吮了下她粉润的唇,额头抵着她的额,喃喃唤道:“宝宝,宝宝”心中的渴求千百般难以说出口,生怕将女孩逼进死角,再也出不来。
纪纯平静端详着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容,不是不明白他的心思、他的顾忌,可是她真的没办法对他袒露内心深处的恐惧。对她而言,那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噩梦。
终究不舍他因此难过或者郁结,女孩柔若无骨的小手悄悄勾住他的颈项,唇瓣轻轻覆上他的,少了一贯的漫不经心,多了几分难得的庄重与柔情。
确切感受到女孩的心意,男人烦躁的闭了闭眼,下一刻捧住女孩的脑后,狠狠地回吻她。仿佛为了表达不满,男人的唇舌带了些粗鲁,用力吮着女孩柔软的唇瓣,不稍片刻,本是粉润的嘴唇变得尤为红艳。
难以承受男人的狂野,女孩紧紧揪住了他背部的衣服,主动张开唇让他的舌进入,任他霸道蛮横地侵略。略微粗砺的长舌四处扫荡,占有每一寸温暖湿润,最后卷住万分柔软的小舌,极尽一切地纠缠它。
纪纯觉得难受,尤其是两人身体上的差距,使她不得不费劲全力配合他,奈何时间稍长,她就越难维持,最后只好移动身子,爬坐到他的腿上。
男人一把揽住女孩纤细的腰肢,她的贴近,无非让他更容易掌控女孩的一切。果然,女孩渐渐也发觉不妙,他像飓风一样袭卷自己,仿佛要生生吞噬掉她。她开始躲避,想方设法要离开他的怀抱,可惜他的双臂像铁牢一般紧紧囚锁着她,寸步难离难以喘息。
男人不顾女孩的脆弱,依然强行索求着,深邃幽暗的眸里有晦暗之色。他的女孩,你逃不掉的。
*
简洁明亮的客厅,纪洁独自一人坐在桌前用餐,神情颇为悠然自得,如置身家中一般。见九尚从卧室出来,蓦地出声对其夸奖道:“厨艺不错哦,小纯真有福气。”
男人的脚步一顿,并未作应答,绕过纪洁向厨房走去。他下厨是为女孩,亦如学习厨艺的初衷,只是因为女孩,所以他根本不屑别人的赞美。女孩可能不知道,男人为了加强厨艺,私下不知浪费多少材料,好在终学有所成,基本简单的菜式都会了。上次女孩生日的时候,他本想给她一个惊喜,怎料中途出了意外,未得其所。
见男人完全漠视自己的存在,纪洁有一些恼怒,遂加大音量道:“你就不想知道纪纯的事情吗?你不想知道她害怕什么吗?”
“什么意思?”男人倏地止住脚步,转过身,漆黑锐利的眸子直直盯着纪洁。明知极有可能是陷进,他还是毅然踩了进去,只因其与女孩有关系。
见他的注意力终于放在自己身上,纪洁非常满意,神情不可抑止傲然起来,“你先告诉我,你和纪纯是什么关系?”
九尚不悦地蹩眉,十分反感纪洁的问题,他们的关系何须别人来质疑,回想着方才与女孩的耳鬓厮磨,如果女孩知道他被纪洁影响了,必定会生气。然而男人最终抵不过心底的欲望,想要透彻了解女孩的渴求,回答了纪洁的问题,“我,是她的男人。”
闻言,纪洁不可抑止地放声大笑,恍若听到天大的笑话,尖细的嘲笑声格外刺耳,“哈哈你是纪纯的男人?她才十五岁好不好笑死我了是她在玩你,还是你在玩她?”说到最后一脸自信满满的样子,仿佛已经十分确信他们是在互相玩弄。
果真是一副令人厌恶的嘴脸,黑眸闪过浓浓的厌恶,刚毅的轮廓线条随之绷紧,或许是受女孩的影响,凡是她讨厌的东西也会列入他的黑名单里。又或许就一瞬间的事情,男人就改变了想法,不再搭理纪洁,任她如何叫嚷都无动于衷。
愤恨盯着他的背影,纪洁忽然笑了,带着报复的意味,声音不大但足够男人听见,“你觉得小纯漂亮吗,那你可知她曾经整过容吗?”
九尚本是打算不再理会纪洁的任何言语,可惜要想听不见她说的话,除非他把耳朵堵上。而且接下来,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竟然会从别人口中得知如此惊涛骇浪的事情
见男人高大的身躯狠狠一震,纪洁继续恶劣残忍地说:“你又可知道,五年前纪纯的脸被一场大火烧毁了”
砰——!
蓦地,一阵刺耳的碎裂声响起,惊得男人猛然转身,他惊恐地看见楼梯口上的女孩,面色苍白,脚下是一地的碎片,而女孩的神情就犹如破裂的蓝纹瓷碗,令人无比心惊。
*
纪纯不顾一切冲回房间,手足慌乱地上锁,把所有的一切通通关在外门,然后又冲到柜子前猛地拉开柜门,哗一声将里面的衣服全部拽扯出来,没有丝毫犹豫就钻了进去,砰一声关上柜子。
瘦弱的身躯蜷缩成一团,异常无助地环抱中自己,黑漆漆的狭隘空间里,安静的可怕。女孩眨了眨眼,感觉到脸上有湿润的液体,于是伸手摸了一下,触及是一片冰凉,就跟她的心一样处于冰冷寒冬中。
当世界无比安静时,以往努力掩藏的一切、遗忘的记忆,就无孔不入地涌出来,一点点侵蚀她的理智、她的镇定、她的伪装。
汹涌的火海,燃烧着房子的每一个角落,以极为迅速的姿态毁灭着她的家,异样的红光倒映出女孩脸上的苍白。女孩突然想起来,她和父母的合照还留在房里,顿时她又跑回了房间,身后的大人在尖声叫喊她回去。
不行,她和爸爸妈妈的照片就那么一张,不管怎样都不能让它被烧了。也许年幼的纪纯,不知道照片没了,只要人在,以后还有机会再拍照;又也许,她潜意识认为与父母的合照就只有一张,因此不顾危险,也要把它救回来。
照片找到了,火势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