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我们从没认识过-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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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说?还不是怕你跟着瞎掺和。”
“。。。。。。”
“婉庭空,你真是蠢得没话讲。“
她刚想反驳,包里的手机又开始叮叮咚咚地响。
一定是时间过了奶奶打来的。
婉庭空从他的怀里挣脱开。极快地接起来。奶奶问她怎么还不回来。
她说同事吐得厉害。安顿好就回来。奶奶问要不要派司机来接。
她直说不用。好几个同事一起在呢。没问题。
孙显新看那女人说得支支吾吾的。只觉得这种拙劣的演技也只能骗骗小孩。
等婉庭空说完挂了电话。便立马拎了包急道:
“太晚了。我要回去了。孙显新,你到底借不借了?“
他却突然问道:
“楚修岩他女人是不是很会画画?“
婉庭空抬了头,有些惊奇:
“是。从小就学的。你怎么知道?“
他却没回答,只问:
“现在还画不画?“
婉庭空抿抿唇,声音有些压抑:
“应该不画了。她陪着沈姨治疗都来不及。工作都辞了。”
婉庭空才知道夏阳这些年做了导游,去了好多个城市。那些明信片都是她换了一个工作地点就寄一张过来。
孙显新利落地穿上西裤,扣了皮带。习惯性地往口袋里摸烟。点了一根深吸一口,又慢慢吞吐出来。声音有些沉却是干脆:
“这样。你问问她愿不愿意帮我画几幅装饰画,挂在我这边会所的套房。没太多要求。国画不要。最好是油画或水彩画。干净淡雅就行。可以来我这边看看环境再动笔。你让她算下到底需要多少医药费。不要像你,五十万一百万地随口乱报。到时候我先预支。也算算我一共需要多少幅。让她以后慢慢画就是。”
婉庭空瞪大了眼。脑子里飞速地转着这个提议。
夏阳本就不愿随随便便拿任何人的钱。
如果真的以画画换报酬,对现在的她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了。
孙显新见婉庭空的眼里闪着暗暗的光。可是整张脸看起来又有些呆。脑袋挨上去亲着她的颊,声音倒是平静:
“你回去和她商量商量,要是同意我可以先把医药费给她汇过去。画的事先不急。“
婉庭空静了半天,下意识地咬唇:
“那你。。。。。。”
他勾着嘴角。又往她颊上亲。
“我什么?”
婉庭空却只看着他。
孙显新嘴里叼个跟烟,又攒了她的手往自己的低下摸。说话不清不楚:
“怎么?不舍得走了?想含含看我的棒棒糖?”
婉庭空刚想讲些别的。被他这么一问立马浇灭了说话的**。看了看表。十二点多了。刚还和奶奶说半个多小时就到家。现在恐怖一个小时都到不了了。
他见她着急的模样,便也正色道:
“太晚了,山路不太能开。你在这边住一晚。我明早送你下山。“
婉庭空却直摇头:
“不行。再晚我都要回去。奶奶会急的。”
孙显新也不勉强。拉着她就出了小木屋。还没走出后院。迎面竟射来几道光线。
孙显新被刺得下意识的闭了眼,迅速地将婉庭空挡在自己身后。
打头的那人已然认出了孙显新,便高声道:
“虚惊,虚惊。”
“。。。。。。”
“是老板!是老板!不是贼!“
婉庭空没搞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忽然在人堆里竟传来一个脆脆的女声:
“显新?你大半夜在后院做什么?”
孙显新将婉庭空的手腕抓握在背后。听到那个女声下意思地紧了紧。便镇定地开口:
“带朋友来后院转转。”
他的铜墙铁壁把她整个人都挡住了。
所以婉庭空看不到前头都是些什么人。只是感觉光线明显暗了下来。可能关了几盏手电的缘故。
孙显新拉着她向前走了几步,声音依旧自然:
“好了,没什么事。是不是吵醒你们了?大晚上的,都快去睡吧。”
这问题问得太假。可那几个人回答得也假。直说没事没事。会所没那么早打烊他们也不会睡云云。
“夫人说看到小木屋里亮着光,以为是贼呢。所以我们就来看看。虚惊一场,虚惊一场。”
“。。。。。。”
“老板,没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他点点头,声音很温和:
“快去睡吧。”
那伙人和孙显新道了别,很快就走得没了影。
他拽了拽身后的婉庭空。将她拉至自己身侧。
因为没了光,婉庭空隐隐约约见了前头还站了个人影。正想着,孙显新的声音却又淡淡地响了起来:
“妈,那么晚,怎么还不睡?”
“。。。。。”
38第37章
婉庭空听见孙显新喊的那声“妈”,先是楞了楞。
眯着眼又向那个静立的身影望过去。
孙显新牵着她朝前走。婉庭空顿了顿。在黑暗中将他抓着的手腕甩开。走近了才看清了那妇人的面容。
看起来不过四十出头的样子。身材娇小;发色乌黑。衬得皮肤在昏暗的路灯下愈加白皙。孙显新和她哪都不怎么像。只那双眸子;眼尾略尾;稍向上翘。黑白并不分明。孙母比他的更明媚些。
婉庭空抿着唇对那妇人礼貌一笑:
“阿姨好。”
那妇人点点头,稍稍看了看婉庭空的眉眼;也是笑,声音极温和:
“你好。”
接着又拿眼扫向孙显新。口气透着些埋怨:
“怎么也不叫人上家里坐坐?我看木屋突然亮了灯;真以为是贼呢。还惊动了这么多人。”
孙显新勾起嘴角。走过去搂了母亲的肩;声音都是上扬的:
“你怎么大半夜都不睡。”
那是婉庭空第一次见他不带任何嘲弄地笑。
低眉顺目;温和得不可思议。
孙母拍开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却是看向婉庭空:
“那么晚了下山不安全,在山上住一夜吧。明早让他送你回去?”
婉庭空忙摇头;就是因为太晚了。所以才一定要回去。但也不愿拂了孙母的好意,便解释道:
“不了,阿姨,家里人等得急。”
三个人边说边往前头走。孙显新的样子看上去有些疑惑,侧头对婉庭空说道:
“刚问你要不要喝我妈煮的桂圆汤,你还说想尝尝?”
孙母一听,脸上写满了惊异。三人已走至光线明亮的地方。孙母看着婉庭空,口气明显比方才的客气热情得多:
“正巧正巧。我刚闷锅里小火炖着呢。该熬透了。进屋喝一碗吧。暖暖身子再走。”
孙母看婉庭空面露难色。只是拿眼瞧着孙显新。也不勉强,笑道:
“先进屋坐。我给你装在保温杯里。你带回去喝。很快就好。”
婉庭空不停偷瞄着孙显新。
孙母已经摔先进了屋子。接着便回头等着他俩进去。
婉庭空实在不好意思。又抬手看表。
孙显新从后头用手肘推推她。面上藏不住的笑意。声音低低的竟带着奇异的温柔:
“进去喝了再走。看你冷得都抖了。”
婉庭空的双颊被山上的风吹得直泛红。又看了眼站在门内向这边望来的孙母。边朝前走,边侧头
和孙显新低语道:
“每次都这么编排人。好玩么?”
他却挑挑眉。不承认也不否认。只看着她的眉眼:
“少得了便宜还卖乖,换其他女人我还他妈不乐意。”
婉庭空顿住。只觉得他那副冷静又自得的模样真够讨人嫌,便提高了些音量:
“不乐意?你不乐意什么了?”
他又抬了眉。故意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冷笑道: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能见着我妈是你的福气。换其他女人我还真不乐意。”
婉庭空抿抿唇。一脸的不可思议,眸子紧盯着他:
“你到底是自我感觉太好还是脸皮都不要了。是阿姨喊我的。关你什么事?再说了。我不好看也有自知之明。你呢。一张强盗脸还以为自己美男胜潘安呢。阿姨那么漂亮年轻。楚伯伯也算清秀白净。我很怀疑你是不是抱来的。要不就是基因突变了。“
他的脸色一下铁青。也不笑了。只问:
“潘安是谁?”
婉庭空一听。又像在看个怪物,唇角却是勾着:
“没文化真的好可怕。”
随即又忍不住轻声咕哝了一句:
“土暴发户。”
孙显新却听得门儿清。已经和她一起走到了客厅里。看她又蹬蹬蹬跑去厨房弯着眼睛笑眯眯地让他妈别忙了。说她就在家里尝尝再走。
孙母看起来很高兴。替她盛了很大一碗。
等他们出来。孙显新才进厨房独个儿给自己弄了一份。
婉庭空和孙母坐在餐桌上已经聊开了。她问孙母汤里的枣子是不是山东来的。皮那么薄。核又小。
孙母笑着点头。回说是邻居从山东老家带回来的和田玉枣。今年产量比往年少了。
婉庭空也笑:
“好久没吃到那么甜的枣了。放桂圆汤里味道正好。”
一说完孙母的眉角更弯了:
“要再摆些红豆会更妙。这次过来我带得东西太多。就没捎上。下次。下次让显新带你回来。我再煮你吃。”
婉庭空弯弯眉眼。只乖巧地笑。
孙母静看了婉庭空几秒。听她的口音很地道、便问:
“姑娘是本地人?“
婉庭空点点头。
“几岁了?”
“虚岁二十四了。”
孙母点头:
“比我们显新小了五岁。”
婉庭空看了眼孙显新。他只闷头喝着婉里的东西。眉眼低低。心想着他长得真有些着急。
原来还不满三十。
瞧着都有三十好几了。
孙显新抬了头就见了她直盯着自己瞧。一时有些焦躁。口气也有些差:
“看什么看?那么喜欢老子。喝汤的时候还要看。“
“。。。。。。”
婉庭空隔天一早就给夏阳打了电话。把孙显新的提议原原本本说了一下。夏阳在那头问了很多。
比如画的尺寸。具体摆在什么位置。是要风景还是人物。
婉庭空说不上来。细细思索着孙显新的话。只道:
“他说要干净素雅的。摆在套房里。”
夏阳问她可不可以见见孙显新。想当面和他谈谈。因为要照顾沈姨,没那么快可以动笔。
婉庭空说没关系。可以算算大致的医药费。先汇钱再画。
夏阳却有些犹疑:
“不太好吧?”
“他说可以签协议。有法律效力。”
那是孙显新昨日送她回去的路上叮嘱的。说要夏阳有顾虑。就这么说便是。
夏阳听完。口气果然没那么迟疑。只说想尽快和孙显新谈谈。她能早些备画纸买颜料。
婉庭空问夏阳什么时候抽得出时间。夏阳回说下午就行。等沈姨吃了药睡下。
婉庭空觉得有些赶。可夏阳却很着急。问孙显新的会所在哪里。要是婉庭空太忙她就自己过去。其实只要夏阳答应。基本就没什么问题。别的婉庭空不敢担保。但很确信孙显新是个说一不二的人。
婉庭空带着夏阳再次上山的时候。
孙显新正坐在会所的餐厅里一个人吃饭。
他一早刚送了孙母回来。让她再多待几天她怎么也不愿意。
备了市里的房子想接她进城。她说乡下安静空气又好。待惯了不愿搬。又说反正孙显新每个周末都会回去。她也安心。末了。反倒问了孙显新一堆问题。比如婉庭空的生辰八字。说要回去叫算命的合一下。又问她是本地哪片的。家里做什么。什么时候带人回来。还问他有没有和苏静断干净。
“别拖泥带水。该说清就说清。那姑娘看着就比苏静本分。你年纪也不小了。踏实些,安心过日子才是真。你说那姑娘家里当官?还真看不出。有礼得很。走的时候就给了些土特产,她还不好意思谢了好几次。”
“。。。。。。”
“不过我们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找个门当户对的才最好。”
孙显新还在想着婉庭空的生辰。到底是七月还八月。
其实他挺迷信。以前乡下算命的说将来他会离乡背井。靠山发财。和苏静有缘无分。
他当时还在那破快递公司拼死拼活地干。一心想着、娶苏静过门。
听完只觉得那算命的净会瞎掰骗钱。
现在重新琢磨竟会觉得一些东西真的是命中注定。
不过倒也没想自己的亲娘对婉庭空好感如此,便颇有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