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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官基-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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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士又回到了龙城一中耿凤凰的家。
  还没等庞顺行质问,耿兆麟早已泣不成声。经龙天翔和耿家人相劝,总算平静了。
  然而耿兆麟又提出了非常苛刻的要求:不仅要庞顺行赔偿她全部的经济损失,而且要开追悼会、骨灰安放仪式,总之要按国家干部的标准送葬,否则,不进行火化。更令人难以置信的事,耿兆麟找到了女儿生前的另一本日记,点名要龙山会参加耿凤凰的送葬仪式,她的丈夫庞顺行不得参加。
  为此事,庞顺行在大槐树下召开了由办事处领导和小龙河街道中心小学校委会参加的会议,成立了治丧工作委员会,龙山会作为一名列席代表参加。由于伤者不仅是书记的家属,更主要的是庞顺行是耿凤凰案的被告人。
  时间过了近一个小时,会议无法进展。
  龙天翔任副主任,是耿凤凰的同母异父的哥哥。他的出面,让尴尬的局面有些好转。
  龙天翔单独将龙山会叫到一边,说:“按照我们小龙河的风俗,给伤者顶老盆的需要她的儿子,没有儿子需要过继侄子做儿子,一般是不能让女人顶的。顶盆的,按民俗说,以后永远是她的儿子,谁愿意做她的儿子呢?”
  “她有个爽爽的,找黑龙岭的龙大。”龙山会突然想到那个被龙大领走的女孩。
  “别在添乱了!事后跑出来一个爽爽,不可能!”龙天翔不想让龙山会再提及爽爽的事。
  “谁愿做继承人呢?耿凤凰死前还没有领到她应该得到的工资。但名义上她是街道的副镇长。也许翠槐愿意干。”
  龙天翔回到会场部署:“根据庞顺行的指示和耿兆麟的安排:我们决定让书记的干女儿爽爽做顶盆的人。大家有什么意见?”
  “没有!”大家异口同声地回答。
  “大家没意见就好。”龙天翔接着安排耿凤凰的后事,“根据家属的意愿,坟墓就选在槐树林”
  “本来学校坟墓还没有落实好,在槐树林建墓那开发区的学校不建了?”龙山会打断了龙天翔,说。
  龙天翔说:“我总觉得耿凤凰的突然死亡和死亡前后,多少隐瞒着一些事情。昨晚,槐树园的大槐树,阻碍教学楼的那一根树干断了,已经不影响建二层、三层了。我想事情没搞明白之前不能火化”
  “这上面”龙山会说。
  龙天翔说:“上面的事我来交涉,我们也举行个火化仪式,送火化场,做个样子。我们不说谁知道?”龙天翔看了看大家,见没有谁答话,当即拍板:“请歌舞团、印制车证、工作证、讣封等,订做寿衣,所有购买必备的治丧用品和治丧工作招待费,暂时先用一下教学楼的资金。”
  龙山会情绪来了,拍案而起,说:“什么?动用教学楼的资金,不可思议,耿镇长生前最关心的是教育,而槐树园的教学楼一直是她的要事!现在她尸骨未寒,就想出这个骚主意。我不同意!龙校长还是好好想想”
  “我负责。纸客具体由龙山会负责。起草悼词或生平,起草治丧工作的请示报告,报告中包括:死亡时间、职级待遇、如何组织治丧机构、对悼词或生平中的主要评价意见、治丧规模、安葬地点、送花圈的范围、新闻报道等;起草、印发讣告,通知有关单位、家乡政府、亲朋好友,起草逝世消息,按报道规定组织报道;组织撰写悼念文章,书写挽联、挽幅、挽幛、会标等等。现在是2月3日9点,抓紧安排,今晚需要连夜请示上级,并向死者家属禀报。”
  “这一切我就是不睡觉也做了,但对于请歌舞团、在槐树林建高档的坟墓、招待以及挪用教学楼资金的事情我看还要慎重考虑。”
  “我们都是干活的,传达命令的,我那有那个胆啊!好好干吧?”龙天翔不想再多解释,离开了学校。
  龙山会从早晨忙到傍晚,本希望能够得到领导的肯定和伤者家属的支持。然而,等龙山会将所有工作报告给龙天翔,与家属,商谈办理后事的意见时,耿兆麟再次刁难,要求追悼会致辞须由一名副书记或主任,当申请领导批准上报上级机关审定时,因耿凤凰的身份为一名代课教师不予批准,耿兆麟只好答应了治丧委员会的决定





    正文 第188章 追悼会(二2更)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3…11…6 14:57:51 本章字数:2408

2月4日夜,槐树园小学老槐树下灯火辉煌,人山人海,为送走耿凤凰的亡灵,治丧委员会聘请了市歌舞团来此演出。在这里却没有哀伤的气氛,一个个妙龄女郎跳过一曲之后,一男一女唱起了《野花骚》,男演员的滑稽表演和女演员的打情卖俏博得围观者的阵阵掌声。陷入极度悲痛之中的龙山会,没有心思欣赏这个,围院子转着,回忆到8年前的中午。
  耿凤凰在龙天昊的帮助下,参加了小龙河镇民办教师的选拔考试。然而,事情出现了变化。那一天,龙天昊和龙山会正喝着酒,讨论着选招的事情,见耿凤凰哭着回来,龙天昊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山会叔,顺帆她小学没毕业,怎考在耿凤凰之前?你没有昧良心吧?”
  “走!龟儿子!”龙山会中等个,几乎矮了龙天昊一头,要是三天不刮脸,满脸的胡子令人想到还不知哪个山大王下了山。在城里算是性感的一类,十分招女子的喜欢。他平时是沉默、阴郁与世无争的样子,一旦爆发起来,就像一头怒吼的狮子。他抓住龙天昊的领子,把他拽出门外:“我倒要看看谁昧了良心?谁要是见了他们怕事,就不是娘养的。”龙天昊人高马大,揍山会不成问题。倒觉得龙山会是长辈,是教师,有意让着。见龙山会松开手,说:“凤凰,我们走!”
  凤凰、天昊和山会一同找到了当教研员的龙天翔。
  “可以看一下试卷吗?”龙天昊向天翔递过一只香烟。
  龙天翔没有接烟,从档案橱里取出试卷,摊到龙天昊的面前,“什么大不了啊!让山会转告我就是了,还用得着公安战士大驾光临。”说着要走,“我还有事不能奉陪,稍等!”
  “我要看顺帆的试卷。这些我不看!”龙天昊宽大的手掌把试卷按在桌子上,那犀利的目光直逼着龙天翔。
  “监考、阅卷、统计,龙山会都参加了,问他吧!”
  “不!试卷是她的,但少了3个针孔!”龙天昊从地上取过一摞试卷让龙天翔看,“每张试卷的右上方你看,小孔,而顺帆那一张没有。”
  “哈!哈!哈哈!要是忘了那一张呢?”龙天翔坐下来,摸起电话。
  “带孔的试卷在这里,她怎么能得98分?又怎么当老师啊?”龙山会从衣兜里掏出那一张试卷,沉甸甸地放在天翔的办公桌上,“我也想为了庞家,也为了自己,让顺帆考上。可我一想这心就颤抖。她连小学都没有毕业啊!”
  “不排除奇迹,凤凰发挥得最差,而顺帆发挥得最好!”龙天翔去抽烟。
  “顺帆远在他乡做生意。”龙天昊从上衣兜里取出一张照片,“那次考试的现场全在这里,那个替考的得了36分,也是奇迹吧!”
  “签个字吧!”龙天翔给山会递过一张纸和一只笔,拍了拍山会,“山会啊!看你对儿媳妇怎样交代啊?”
  清冷的阳光照着老槐树,白皑皑的大雪覆盖着大地。几十只夜鸦在槐树林的上空盘旋,凄凉地尖叫着,簇拥着,成群结队地向槐树林飞去。
  那一次是龙山会拿了证据把自己的女人顺帆刷了下来,他不像让一个文盲混进教师队伍,尽管她是他的未婚妻。耿凤凰如愿以偿走上了槐树园小学的讲台。他为他将一个优秀的中学生推到讲台上而高兴,他感到伟大和自豪,而18年后的今天,舆论竟然谴责他害了他所爱的人。
  那年,院子里停下一辆辆车子,一群群小学生打扮得虽然朴素,但格外艳丽,那面容比往常轻松富于活力,见教师不住地问好,朝教室走去。来来往往或三或五听课的老师也拥有教室,龙山会夹着课本也加入到听课的人群中,或坐在人行道上,打开了听课记录本。铛!铛!铛!槐树园小学校长龙天翔用铁锤击打着铁犁。预备铃响过,不见指教者来,评委和老师们焦急地等待着,突然从人群中传来隆隆的涛声,接着更凤凰一边模拟河浪的声音,时而平静的河面上泛起一道道波纹,时而波涛汹涌一边走向讲台。
  耿凤凰让学生猜测什么声音激情导入,展示小龙河优美的图画,然后大大方方地发下同学们的草稿,上课铃刚刚响过,用抑扬顿挫的普通话说道:“上节课同学们和龙老师共同欣赏了家乡的小龙河,写了一篇篇优美的作文。这节课由我和小朋友们一起走进小龙河畔,再一次欣赏家乡的河流。请同学们,打开自己的佳作,拿出笔来去修改那一个个神奇的传说,动人的故事,快乐的童年逸事,请同学们和老师一起去润色自己的《家乡的大河》。”
  教室里静下来,人们的目光一下子投向那洋洋洒洒,流丽温婉的粉笔字和小河曲线般柔美的凤凰,似乎那甜甜的柔柔的但富于感召力的话语还在耳旁回荡“请小作者告诉老师和同学们,龙山槐的作文写了什么,怎样写,为什么这样写?”
  龙山会看得如醉如痴,听得入迷似走进小龙河畔的佳境一样。评委们对耿凤凰大胆地让学生通过小组和同桌修改作文,感到震惊而又不得不啧啧称赞。
  没想到,好端端留在槐树园教书的耿凤凰,却停薪留职去了县城,在一中附近借用原教师进修学校的旧址办起了打工子弟学校,从一个普普通通的教师在不足三年的时间内晋升那所学校的校长。后来,成了省城的一所大学里的学生。正当人们猜疑一个16岁的女中学生靠什么在短短7年的时间里发生如此变化的时候,这个23岁的耿凤凰又顺利通过镇长助理的公务员考试,一年后顺利晋升副镇长,现在面临镇长竞选的时候,却匆忙离开了。
  想想这一切,这一切的一切,龙山会的头就有些发胀,那在一中操场的竹林里的一次次见面,那在槐树园大槐树的一堂堂课,那在为教学楼清资、募资、招商在一起的一幕幕情景,都永远留在山会的记忆中,还有那美好的倩姿和撩人的眼睛,微笑的和蔼的面容,如今那里去了!
  “不,你没有死,请让我告诉你的学生们!让他们每一年在你的坟的周围,筑起花圈围成一道难以逾越的墙,留一个门让你走出来月光下散步,看孩子们成功的笑脸。”





    正文 第189章 追悼会(三3更)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3…11…6 14:57:51 本章字数:2331

风越刮越大,槐树园小学的老槐树被风刮得“吱呀呀”的哀鸣,临时搭建的宾仪棚“剥剥”地响,老槐下聚集了前来悼念的亲朋好友。根据伤者日记里的遗愿,耿凤凰追悼大会在这里举行。
  2月5日校门口,龙海涛的桌子前,前来到会的一一签到,他们领过了悼词,佩带好白花、黑纱,按照预定位置入场。
  10:48,龙天翔按照“先死为大”的风俗,佩带好白花、黑纱,走向耿凤凰的灵棚前面,沉痛的宣布“追悼会开始”
  向耿凤凰同志遗体默哀3分钟
  1985年9月1日,耿凤凰跨进了小龙河镇的一处联小——槐树园小学。校园里有一棵古槐,古槐苍劲挺拔,虬龙盘旋,树冠如伞。日起日落,花开花谢,三年过去了,在于槐江、龙山会等教师的培养下,耿凤凰名声大震,小至小龙河,大到省城,她的复式教学法在农村,在偏远的山村水寨被广泛运用。而龙天昊呢,那时只是临时工,凤凰那个俊是小龙河一带出了名的,她当上了教师,实现了他在老槐树下的誓言。他仿佛有了依托,有了炫耀的资本,昔日曾失恋创伤的心灵也有了愈合的良药。然而,谁也没有想到1985年8月31日到9月1日的一天之差,让耿凤凰永远成为一个“编外民师”。
  1988年阳春三月,耿凤凰去教研室找到了龙天翔:“当初,我们到学校当民办教师,不是正式教师,仍然是农村户口。我们唯一的希望就是工作3年后可以参加转正考试。没有想到机会来了,我们却没有资格?”龙天翔同情地说:“你们是大中专落榜者,文化素质一定比前面的‘高’,为了前面的‘民师’不受排挤,限制你们考试是必要的。就是论资排辈也排不到你们啊!慢慢地熬吧!”
  “据说,我们同年选招的也不一样,有的具备了民办教师的资格,而我们几个没有?”耿凤凰摸着长辫子,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因为你们几个是后来补录的,等填好表报上面批下来的时候,已经是9月1日,谁料到上面规定了8月31日啊!庞仙荟还不在编呢,因为她去了幼教。你认为我想这样啊?”龙天翔插开五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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