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基-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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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妈,我还不至于那么傻,谁轻谁重我心里明白。”耿凤凰谎过了母亲,叫来了的士,和黄晓槐母子一同去了派出所。
耿凤凰去派出所想证明凉棚的事。那一夜,龙山会大着胆子进了隔壁的凉棚,龙山会双手紧紧围着她的腰,把她围在自己的臂弯里,一股女人身上的特有的迷人的气味,完全融化了他。突然,龙山会连胡须和嘴印了上去,盖在耿凤凰那柔软而颤抖的红唇,那长长的火舌被她猛地吸到了喉咙,一股热量从唇上迅速窜向四肢、肌肉和血管。
隔壁大火剥剥地燃烧,而龙山会若无其事,紧紧地搂着耿凤凰,他用胡须的脸、胡须的嘴唇吻着她的额头、眼睛和睫毛,吻着那笔直的鼻子、美丽的脸蛋和秀美挺拔的脖子风猛烈地刮着,大雨劈劈啪啪打着凉棚,浇灭了凉棚的烈火,而他们每一根骨子里爱情的火焰在熊熊燃烧。
风停雨住,他们那一场爱情的狂风暴雨还刚刚开始。他们不知是谁蹬歪了一根竹子,凉棚摇摇幌幌风吹拂着小龙河面,河水一起一伏
“耿镇长,这的确是何老师的责任!”耿凤凰从回忆中听到一民警喊她。
耿凤凰想救憨叔,怎么说呢?去说她和龙山会雨夜的凉棚里蹬倒了柱子吗?不能!但至少她可以证明自己的责任,她说:“那夜那么多的建材丢失,是我的责任,我没有安排好,是我疏忽了!是我和龙山会”
黄晓槐站出来说:“那夜我们根本没有见你们!”
“你怎么知道?”一民警问。
“憨子看料,我想陪陪他,我去了”黄晓槐和憨叔虽然没有正式举办婚礼,但她们的关系已不再是一个秘密。然而,耿凤凰和龙山会就不同了,因为他们都年轻,将来
“这也不能证明你们去了啊?”那个民警反问。
为了找到证据,黄晓槐领着民警回到自己的家,耿凤凰一同前往。
他们进了一个栅栏,黄晓槐哭哭啼啼地说:“那个雨夜,我见憨子把‘根’摔了,我不知道是个文物就拉回了家,当作柴禾烧了。”
“什么?”大家跑到锅台,却发现黄晓槐说的一点不假:那根烧了,锅底下还有未烧净的黑木头。两位民警同时将目光注视着耿凤凰那一双漂亮的眼睛,像是征求领导的意见。
“庞书记,事情是这么回事。”耿凤凰用手机向庞顺行请示,“我们在何仙客的家里找到了那龙槐的根,可惜已经烧了!虽然不能证明那建材失窃与何仙客有关,但可以证明不是龙山会的作为。如何处理这两位教师,书记你看着办吧。”
庞顺行回话:“怎么还生我的气啊!生气的女孩会变丑的!派出所调查龙山会和憨子老师,都是例行公事。丢失建材和毁坏文物都不是小事情,你是街道镇长,怎么办?你说了算。”
“移交上面算了!”耿凤凰话上赶话说。
“那怎么能行啊?我们正在招商引资,偷抢、毁坏,说不定撤出男女关系来,这是什么坏境啊!我看你是镇长,还是从招商引资考虑”
当天,民警把憨叔放了,却把龙山会再次请到了街道派出所
正文 第63章 关于大槐树(二2更)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3…11…6 14:57:27 本章字数:2437
第二天早上,由庞顺行亲自出面,将龙山会无条件释放。
当龙山会风尘仆仆地赶到学校,校园里寂寥无人,只有那大槐树静寂地守着建筑材料。龙山会去了临时指挥棚,眼前的情景令他惊呆了:谁也没有说话,是不敢说话,都在默默地观察着一个少妇的表情,等待她的命令。
“欢迎街道耿镇长参加我们的招商引资会议,希望大家踊跃表态发言。”庞仙荟主持会议,扫视了一圈,拍掌欢迎。
庞仙荟没有认真上过一天课而晋升为小学高级教师,还是校长夫人。她和耿凤凰同坐在讲台上,望着台下密集的人群,禁不住面带喜色,浑身昏昏然,飘飘然接着被扶上骏马,率领千军万马 驰骋于小龙河畔
龙山会轻轻推开门轻轻地走进去。谁也没有注意他的来临,目光凝视着台上的领主。异常的沉默的气氛,让龙山会感到窒息,显然在他被关押的这一天,学校出现了新的情况,一个特殊的会议正在进行。
昨天晚上,庞仙荟突然接到开发区紧急通知,决定在大槐树下召开教师、村干部和群众代表座谈会议,庞仙荟提出她不是校长不想逞这个能,希望领导理解、帮助。开发区研究会当场任命庞仙荟为槐树园小学副校长,在龙山会出来之前主持全面工作。机不可失啊!她要掀起槐树园风波,让学校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在全区为之震动。然而她们没有想到,派出所处于群众对龙山会的支持,上面的压力,又没有证据,让他完好无损地回来。
龙山会的出现,使大家感到诧异,而耿凤凰却十分镇静自如,说:“你回来的正好,参加座谈吧。”
庞仙荟继续说:“会议之前,我已经向大家部署了,大家围绕老槐树的事各抒己见。我汇总了一下:有的要学校迁移,有的要恢复龙槐公祠和寻根祭祖房,有的要移树,有的要削枝,有的要砍树,还有的要招商引资,就是让商人来开发我们的槐树园。耿镇长不是外人,希望大家继续讨论,不记录,不上报。”庞仙荟望望龙山会,又望望大家,最后把目光集中在庞海燕的身上。
“我们生活在偏远的山村,几乎与世隔绝,生活极度贫穷。我们到外面的世界去闯,去拼,为什么?想过都市的生活。开发区成立不久,小龙河街道党委政府出资2万元,赴南京、上海、苏州等地方考察学习。回来我就想我们这地方怎么办?”庞海燕环视四周,第一个发言。
大家面面相觑,屋子里一片沉闷。龙海涛的一袋烟吸完,耿凤凰说:
“浦东靠上海,苏州工业园靠国家。我们的开发区靠什么。我们不得不承认差距。都市的人过惯了现代化的生活,一定乏味了。我们这里有小龙河人的文化底蕴,我们为什么不能出卖‘贫穷’,让他们看一看老槐树,看一看老学堂,看一看几乎原始人的生活,还愁他们不成千上万的涌来?我们开店、办景点,还愁钱不像雪片飘来?当今市场,最好赚钱的不外乎两种对象。一是妇女:化妆品、减肥药、时装首饰大把掏钱;二是孩子,健脑水、聪明丸、各种教辅多多益善。学店八字开,有志无钱莫进来。补习班、培训班、速成班大行其道,个别学校更进一竿,一手交钱,一手便可取得‘学历证书’,既免了苦读之累,又为学校节省一笔膏火之资。以我看不管槐树园怎样开发?怎样地招商引资?都要围绕教育发展这个主题。办工厂、建社区都离不开学校。现在,我们建槐树园教学楼是出现了一点事情,相信经过大家的努力一定能够成功。我们要发扬龙槐公精神,尽快把校园建好。”
提起龙槐公精神,大家又小声地嘀咕起来。耿凤凰暂停下来,充分听取大家的意见。等屋子里又一次恢复平静之后,她说:“提起龙槐公,我听到在座的大多数怀疑有没有龙槐公平反的政策。我郑重告诉大家:早在80年代中期的省级以上报刊向社会发了通稿,虽然不足一巴掌大小的文稿,但足以证明上级政策对龙槐公的落实。我这里有一份当年的《龙城市报》,大家看一下,在文化版的右下角。”
大家相互传阅《龙城市报》,都想听听耿凤凰的解释。耿凤凰颇有激动地说:“《龙槐公传》在被片面、极端和粗暴地批判30多年之后,终于得到平凡昭雪。50年代的批判,由龙槐公波及到龙大河等好多教师。今日,龙大河的**案得以平反。历来的平凡以一种模式重复着,没有道歉、没有惭悔,没有补偿,没有人站出来承担责任,只是一个决议一个短小的登报声明而已。而龙槐公连这样的待遇没有。由于他是历史人物,由历史去评价。年轻一代不知龙槐公为何方神圣,而对阅历丰富的人来说,过去整个民族曾经以政治酷刑对待了龙槐公,与龙槐公几乎同时代的瑞士像乞丐一样的菲斯泰洛奇,使平民教育最终在瑞士普及,同样为理想而跋涉了一生灵魂,东西方却有完全不同的命运,被世人称为‘东槐西孔’的龙槐公,和他尊崇的孔子一样几乎被淡出历史的舞台。四十年代的印度,德蕾莎作为一个普通的修女,来到加尔各答环境最恶劣的贫民窟提亚纳,脱下蓝色的道袍换上普通妇女的粗布纱丽,用自己掌握的卫生知识和护理技能为贫民服务。她的名字如今被无数世人用来象征超越种族、阶级和信仰的爱和关怀,获得诺贝尔和平奖,传播上帝的爱是她的天职,而今天的中国人当年记起龙槐公是因为那部《杏坛采花道》引起的风波。所以,我们不管招商引资,还是建教学楼,都不要忘记植根于龙槐公文化,不要忘记先贤在看着我们。关于有碍于教学楼进展的其他工作或想法,暂时放一放。我们槐树园的前景非常的美好,希望大家继续支持街道工作。”
会议到此本来由庞仙荟总结就结束了,没想到庞海燕站了出来,她说:
“招商引资利及千秋万代,这是好事。但我们不能以失忆的方式对待龙槐公。所以我认为要恢复龙槐公祠、寻根祭祖庙。至于学校吗?最好迁出去!目前建成瓦房或者简易的板房。等到开发区基本成型之后,选一块宝地建一所现代化的一流学校。大家说好不好?”
没有回声,也没有掌声。好像大家根本没有听到刚才的精彩发言,默默注视着台上耿凤凰、庞仙荟
正文 第64章 关于大槐树(三3更)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3…11…6 14:57:27 本章字数:2276
虽是初秋,但老槐树下依然闷热。庞仙荟通知大家继续开会。
昨天的会议没有结果,大家听说庞海燕和耿凤凰在建校方面出现分歧,不便于参加——不管支持谁,到头来人家还是一家人。
耿凤凰没有料到养母会站出来反对自己,到党委搬来了庞顺行,因为庞顺行是庞海燕最疼爱最信得过的娘家侄子。
这次会议的地点设在大槐树下,先是庞仙荟陈述自己的观点,她的观点基本上和姑大妈一致:筹建古祠,迁移学校。
耿凤凰用膝盖碰了碰龙山会。聪慧的龙山会立刻从她的眼神里明白:这个时候,如果耿凤凰站出来讲话,一旦意外就难有回旋的余地。龙山会出来最合适不过,一则他是中心校派来的包点干部,职位在庞仙荟之上;二则龙山会最为有才,最能把握槐树园的发展方向;三则他是耿凤凰最信得过的同学加朋友。于是,龙山会针对庞仙荟的观点提出了反对:
“一棵大树放在学校内群众拜祭困难,也影响教学秩序。就按他们说的有风水的话,一个‘困’字也不利龙家人龙腾虎跃。刚才谈到龙槐公,那是连重要领导人都定性了的。龙槐公是一个富有机智和狠心的人,因此他成了‘千古乞丐’,只有那些天真得透顶的人才被他欺骗。龙槐公只是在未提出‘义’学口号以前受过苦,自从他提出‘义’学这个漂亮动人的口号以后,他就一天天被尊敬,直至变为反动派的宠儿,他就越行乞有劲。他装得越像,就越能获得举人进士的欢心,他越有名声,就越富。这样一个乞丐,也值得我们为他立碑、修庙?退一步说,龙槐公真的有传说中的神灵,我们在大槐树修建教学楼,他应该在九泉之下欣慰;相反,为了祠庙而赶走学校,恰恰是对龙槐公的不敬!学校搬迁学校是不可能的事了,牵一发动全身,学校迁移会影响开发区整个规划。依我看迁移古槐和龙槐公祠是上上之策。”
“这恐怕不是你的本意,龙山会是龙家子孙,不可能为了学校去动古槐。建校,造福子孙后代乃是中华人民之职责,希望我们发扬奉献精神,移风易俗。古槐北上需要动用近一座楼的资金,为一棵古槐的确划不来。为建校,砍去古槐乃上策。我这样说一定会得罪龙家,但为了槐树园的孩子上学,我必须凭良心说话。”庞顺行站起来说,“当年批判龙槐公,大家感到龙槐公那样一个目不识丁的外行来办学,尽管动机纯正,却总有点不伦不类。现在想想,反倒觉出了他的迂拙可爱。眼下那些满脑子“投入产出”算计的新派教育家,面对一百多年的“乞丐”,校长扪心自问,岂不有愧?龙槐公除了父母其实不需要回报谁,他自己才需要关爱。孔子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创办公益事业的责任要轮到龙槐公这样一个乞丐来承担,他甚至没有必要爱那个社会,那个社会没有给予他最起码的公正,他在成长中遭到的只是嘲笑、冷眼、鄙视和一次又一次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