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经沧海-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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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曳皇宫或士大夫家族,威慑统治,像是正义的丰碑与警钟。其他时间消失如空气,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晏湛听后,思索了一下,答道:“可能,他是不知道在两位女子中该作如何取舍,索性自己得不到幸福,不如让余生,更有意义些吧。这不就是你所说的舍小我,成大我吗?”
辛越听了,点了下头,又摇摇头,若有所思地微微一笑:“刚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总觉得世界上很少有人,会以拯救国家民族为使命,就算懂得同样的痛苦,也未必放手去维护,但是后來我知道不是这样。”
风吹过,梅花簌簌起舞,好似春日的蝶,在耀眼的白色中,洁净而写意。
“嗯?”晏湛有些听懂她话里的意思,但又不敢确认,试探性地抬了一下眉。
“那里面的主人公,很早的时候,父亲就被皇帝杀死,到后來皇帝做出越來越多荒唐血腥的事情,导致民不聊生,当时的国家生灵涂炭,男主人公亲身经历了很多,虽然可能他的思想还无法先进到察觉封建制度必然的弊端,但是我能感受到,身边的人一个一个被无能的王朝伤害时,他心里的愤恨,那是一种蚍蜉撼树的坚定,所以他那么微末的一个人,却能扭转整个王朝的乾坤。”
“所以,很可能无关风月,无关于他和两个女子之间的情谊,就是他自己想那么做,想行侠仗义,想让更多的人,不再遭受,他那样的命运。”
世无人道,万物刍狗。总有一把剑高高举起,照亮晦暗的夜,迎來破晓的光明。
晏湛听了,良久都洠в兴祷啊7绱灯鸩悴愕难┝W樱坊ǚ晌瑁夯郝涞剿募绨蛏稀
他看着她专注的眼神,淡淡笑道:“很可能,那个人洠в心阆胂笾械哪敲次按螅湛枷氡;さ模赡芙鼋鍪撬约海约八娜恕V皇窍质当破龋行┏鸷尢植溃薹ㄒ磐圆欧芷鸱纯梗谡庋墓讨校爻沙て饋恚娜嗽絹碓蕉啵鸷薜娜艘苍絹碓蕉啵愿纱嗑倨鸶裁鹨磺谐鸬械钠熘模凰啦恍荨!
辛越微愣,随后道:“无论出于何种心态,是悲悯,还是目标坚定,这种人,都挺让人敬佩的。”
晏湛望着她,望了许久,风卷起地上的雪,在他们两人中间横亘盘旋,很快又落下去。辛越的眸子那般黑,像是溪水里倒影的星星,那般清澈而明亮。
突然间所有的情绪漫上心口,晏湛垂下眸子,他的睫毛很长,纤细,根根分明,眼眶如名手画家描摹的笔线,婉转清冽。
再抬眸望向辛越的时候,晏湛如玉的面容上薄唇轻轻地抿起,神色也是少见的严肃与认真,他开口道:
“你觉得这样蚍蜉撼树的人,会成功吗?”
“会的。”
晏湛笑了笑,随后又叹了口气:“这不过是个故事,现实生活中,哪有这么容易。”
辛越不说话,只上前两步,伸出手,放在晏湛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两下。
晏湛眸子一沉,眼里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他伸出手就扣住了辛越洠в衼淼眉笆栈厝サ氖滞螅⒉拇郊洌鲁錾羯逞频幕埃
“如果你是故事中的一员,知道了男主人公所背负的所坚定的,你会不会,想站在他那一边?”
辛越望着晏湛,目光忽而变得闲散,一如既往的不起波澜。
“我刚刚只是想礼尚往來地帮你拍拍肩膀上的落花,别无他意。”
她努努唇,示意他放开她的手。
晏湛一怔,放开了她的手。
辛越笑笑:“我,洠в邢胝驹谌魏我槐叩亩袄碛伞N沂频チΡ。匝≡衩髡鼙I怼!
她接着道:“今晚你们先走吧,我留在这里。”
“留在这里干什么?”
“嗯,这几天,梅花应该开得很漂亮吧。”辛越脸上淡淡的,清浅一笑,“我想看看,厌了再走。”
晏湛知道,她说这么多,不是单纯讲故事,而是表达的对他的谢意,对他坚定前路的赞赏。
她说,无论出于何种心态,是悲悯,还是目标坚定,这种人,都挺让人敬佩的。
可是她拒绝与他同行。她在与他诀别。
那种被人理解的喜悦细细密密侵占他的感官,那一瞬间世界晴明,无声静好,然而,所有的感触很快便如潮水般散去,只因为她泾渭分明地和他说,一切别无他意。
他知道,她希望他成功,但是,她不想卷入纷争,尽管敬佩,但是除此,漠不关心。
“有点冷,我先进去烤烤火,你一个人散步吧。”
停了许久的雪花开始落下,扑簌簌的,恍若上好的鹅毛。红梅肆意地绽开,如雪地中晕染的胭脂,却又有胭脂无法比拟的霜华与灵动。
白衣狐裘的少女似是而非地望了面前站定的男子一眼,仿佛在做最后的诀别,然后别过头,就要越过男子,往面前的小径踏去。
就在错肩的那一瞬间,男子伸袖,握住了她的手。
正文 第200章 拼却一生
“你一个人,准备去哪里?”
辛越定住脚步,声音清软,话语被雪风吹得模糊不清:“总有地方去的。”
“那是哪里?”
还不待辛越说话,晏湛就一伸臂,将她带到面前,眼睛注视着她的瓜子小脸,开口:“不要说什么关我屁事之类的话,正经点回答可以吗?”
“我”在他略微逼迫的注视下,辛越难得地有些语塞。
又一片雪花翻飞着落下,地上积起厚厚的雪,好似一层硕大的棉被,密不透风地将很多情绪包裹掩盖。有梅花旋转着,融进幽幽的银素之上,落地响起窸窣的声音。这个世界,仿佛格外的寂静。
晏湛攥着辛越的手洠в兴煽猎叫扪己玫貨'有甩开,只是发现晏湛望着她却久不说话,辛越有丝不耐烦地皱了一下眉头。
“天大地大,如果洠в械胤娇扇ィ透盼遥ノ夷抢铩
“你家是收容所吗?还是治疗流浪猫狗的医馆?”还不待晏湛把话说完,辛越就强行掰开了他的手,墨眸如玉,面容淡淡。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可怜你才这么说的”
“那么?”辛越挑眉,面容依旧淡定如冰。
“我”
突然涌现在眼前的,是很多年前的那些画面,父母惨死在侵略者的暴虐之下,有很多孩子,像他那样流离失所,整日整夜地啼哭着,却祈求不來家人重生的艳阳。
印象中十分深刻的,是他十二岁的时候,目睹了一场外來者杀戮村庄的暴行,当时他就生活在那个村庄里,亲眼看见邻家一对夫妇惨死刀下,他自己侥幸逃生。后在一山溪边看到夫妇俩的小儿子,当时那小儿子跟着师父上山采药,幸免于难,不知情的九岁小儿子看见他就奶声奶气地说:
“晏哥哥,今天怎么上山來了?我爹爹和娘亲过得还好吗?真是的,一点都不可爱,把我送到这山上來,那两个家伙肯定很想我吧,有洠в泻蠡诎盐艺飧鲂】砂绞Ω刚饫铮俊
孩子的眼睛亮晶晶的,神情有丝顽劣的狡黠,调皮的话语间,又分明藏着对父母亲的想念。
“哈哈,明天师父就带我下山,回家就可以吃娘亲做的红薯团饭了,香喷喷的呢,到时候晏哥哥你也來吧。”
那时候的晏湛,洠в兴祷埃蜕炝松焓郑嗳嗪⒆幽勰鄣亩梗雌鸫浇牵夯旱氐懔说阃罚氪送保欣崴铀壑谢聛恚匙挪菀叮鼋艘徊嗟南小
那条溪水,通往汴西河,那条河里面,浮着成百上千人的尸体,其中有两具尸体,是属于孩子的父母亲的。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当时的晏湛,想到了太多太多,想到了自己父母亲的惨死,想到了这个村庄里,照顾他关爱他的淳朴村人们的不能善终,想到了那些狰狞的无法无天的侵略者,想到了那些哀鸿遍野的凄惨景象,想到了孩子们日夜不息的啼哭声,想到了再次自己被逼得无路可走的无助心情。
若非绝望到极致,怎会终其一生以卵击石,视死如归,放手一搏?
雪徐徐地飘下,落地的声音,轻若鸿毛。
多年时光斗转而上,世界逆旅,人本蜉蝣。
“很不容易得到的快乐,却被轻易摧毁,那个时候现实逼得我无路可走,我才想执起刀,除掉那些伤害我以及我同胞的人,不然,无论活得多荣耀,我永远都会觉得有遗憾,更何况我现在位极人臣,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也应该救万民于水火,解百姓于倒悬。南海之滨,群魔乱舞,我必须努力,廓清那里的土地,还一份安乐于百姓。”他忽的,长长地叹了口气,目光中有辛越永远也读不懂的沧桑,随后继续看着她,认真道,“我知道这一切天方夜谭,可是我还是想要试试。辛越,前路艰难,你愿意陪我,拼却一生休吗?”
雪子漫起,大地到处白茫茫的,殷红的梅花翻舞着飘下,好似从心尖里滴出的血,那般的触目惊心。
望向她的时候,他的眼十分的清澈,好像融化的冰雪,干净得洠в幸凰恳缓恋脑又省
辛越目光微动,潋滟得好似水波,泛起层层叠叠的涟漪,她抿唇,失去了所有的伪装,带着一丝真诚的歉意,低声道:
“晏湛,对不起。”
远处的山峰重重叠叠,尽处霜华染满大地,雪白如锦缎。辛越的白色靴子踏过來时的路,脚下咯吱咯吱的响,听在雪地独立的男子耳里,像是一串破碎的音符,伴随着扑簌的大雪落地声响起,寂寞又清冷。
她越过他的身旁,朝着前面走过去,背影纤瘦,好似决然的梅。
晏湛的唇角,划过一丝苦笑。天地间,
不是说讨厌荷兰人吗?不是想,尽己所能,保护一些东西吗?
那么为什么,拒绝他的提议?
是因为放不下那个人吗?是害怕,与他并肩,就是与那个人为敌吗?
还是,对那个人保有一丝期待,不愿意让他误会,等着重修旧好的那一天?
房间里,辛越拍了拍身上和头发上的积雪,换了乳白色的外衣,皮肤看起來更显细嫩姣好。
抬起手,羊脂一般白皙滑腻的手上,被圈出了青紫的痕迹,看得出晏湛握住她手时的用力。
“白痴,跟我扯上关系,对你不好。”
辛越摇头一笑,嘴角弧度略显落寞。
稍晚的时候,辛越的房门突然被撞开,成垣急急忙忙地赶上來,他看起來很慌张,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掉,然而好在他素质绝佳,强行镇定住,对着辛越道歉后赶忙道:
“姑娘,快跟我们走吧,楚之凌的人來了。”
“什什么?”辛越瞳孔一缩,声音显露出些微的慌张。然而很快她又命令自己冷静,抿抿唇,然后道,“他们一共來了多少人?”
“具体数额不清楚,估计,有千來号人。”
辛越眸子一沉,声音低低的:“有点棘手啊。”
正文 第201章 晏湛脸红
“他们现在在哪里了?”
“就在天机索外面。”
天机索位于谷地的北面,是进入谷地内部的最后一道屏障,也就是说,楚之凌的人,马上就要來了。时间非常的紧张,间不容发。
“姑娘,快走吧。”
辛越站起身來,沉声问道:“这里的山医有洠в惺窒拢俊
“应该洠в校揭芥萑灰蝗恕6揖退阌校膊患没岚镏颐牵暇顾偶降厮倒话镂颐且淮巍!
“也就是说,和楚之凌抗衡的,只有十几个人?”虽是问句,但是是已经知道答案的问句,不出意料看着成垣点头,辛越的心变得越发沉重起來。
“姑娘,别犹豫了,快和我们走吧。”
山谷底下绵长的甬道内,一行人,在快速地往前奔跑着。
“楚之凌到底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辛越尾随在晏湛身后,皱着眉头思考着,低低喃道。
这里非常的偏远,地形复杂,机关林立,易守难攻。而且那次,楚之凌的方向明明是朝南,而且好像一副有急事的样子,不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察觉到她的所在。
而且,千來号人,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到达机关无数的天机索外面,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在此之前外面好像风平浪静的,连有些草木皆兵的她都洠в胁适钡木栊浴
他们到底是如何不动声色地突破重重关卡的,难道会飞不成?
突然间一只稍显温暖的大手覆上她的手,将其紧紧握住,男子低醇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好似擦过柳梢的淡淡的风:
“别想了,早点离开这里,就洠碌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