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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女谋天下:帝王劫-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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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第一次送人桃花,公子欣喜接过,后来,便再未记起桃花。

谢思存说这番话时,总显神情呆滞。

目光傻傻愣愣地盯着桃花扇,好似陷入了一段漫长的往事。

那后来呢?

“后来啊……后来公子家出了事,被抄家,变得一贫如洗。那些曾经山盟海誓,说会一辈子不离不弃的女子都走了,独独只有桃花留了下来……”

☆、番外【8】

半月后的一晚,天气闷得我直冒热汗。

我忍不住披着外衫起身,推开窗,只见窗外漫天萤火,比星光还耀眼。

“如何?我的美人?”

桃花扇哗啦一声在眼前散开,我看见谢思存微眯的眼,依旧是洋洋得意的表情。

他背过身靠在窗檐上,时不时回头看我一眼,有意无意地指着萤火说道:“你看它们,真是比烟火还要美。”

可惜,任何美丽都是稍纵即逝,如同年华一般。

就在我失神抬头欣赏萤火之时,谢思存突然凑了过来,探过窗户吻上我的嘴角。

细密而湿热的吻,让我不禁一愣。

慌忙伸手推开他,眼前已是他嬉皮笑脸的神色。

“真香……”

不要脸!

我啪地一下关上窗户,却被那把桃花扇挡住。

无奈之下,我只好夺过那扇子,作势要撕烂。

哪知谢思存突然从窗户跳了进来,一脸冷意地从我手中将扇子夺回。

我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

严肃,认真,甚至还有些恼怒,好似那把扇子便是他的生命。

我愣在一旁不知该如何是好。

半晌后,谢思存笑了起来,用扇子托起我的下颌,调笑着问道:“美人儿啊,既然已经进了你的闺房,你说我们今晚是不是……嗯?”

我轻轻撇开扇头,慎重地抓起他的手掌写道——对不起。

对不起,谢思存,我不知道这把扇子对你如此重要。

而谢思存,只是一愣,一脸风轻云淡地看着我,好似变了个人。

他说:“桃花扇的故事,你知道么?”

我摇头。

“那我便同你说说吧,反正你,喜欢听故事。”

谢思存说,这把桃花扇已经存在许多年。

之所以可以保存得完好无损,全是因为它沾有灵气。

相传,它是由一位名叫桃花的女子所画。

那是出生于江南水乡的女子,书香世家,然而最偏爱的,却是作画。

桃花善作桃花,栩栩如生,以假乱真。

远远看去,那桃花便活脱脱的跃于白纸上,央央灼灼,好似真的一般,永远都是美好春景。

于是四面八方的达官贵人闻风因此而来,只为求桃花的一幅桃花。

可桃花的桃花永远都只为一个人而作,从不赠予他人。

满满一室的桃花,全是她的心意。

可惜她爱的人却不并爱她。

为何?

我问。

谢思存想了想,最后露出一丝苦笑,幽幽长叹道:“因为那人太风流,就如同我这般……那时,他哪里正眼看过桃花……”

桃花爱的,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

流连于各色女子,却从未正眼看过桃花。

桃花样貌平平,打扮又素雅,本就不起眼。与那些绝色女子一比,更显逊色。

可是桃花依旧爱他,于是做了一把桃花扇,送给纨绔公子。

那是她第一次送人桃花,公子欣喜接过,后来,便再未记起桃花。

谢思存说这番话时,总显神情呆滞。

目光傻傻愣愣地盯着桃花扇,好似陷入了一段漫长的往事。

那后来呢?

“后来啊……后来公子家出了事,被抄家,变得一贫如洗。那些曾经山盟海誓,说会一辈子不离不弃的女子都走了,独独只有桃花留了下来……”

☆、番外【9】

好好的大家小姐,跑到旁人家打杂,做起了粗使丫鬟。

桃花家长辈不许,纷纷前往公子家要人。

可桃花,怎么都不肯走。

“我想陪着他。”

桃花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便默默关上了大门,从此再未外出。

那一次,是公子第一次正眼看桃花。

素洁的脸庞,平淡无奇的五官,恬静得像一幅画。

不爱说话,却总是淡淡的笑,不知不觉,就笑进了他心里去。

可是,总是不想耽误了她。

那个时候,他总是对她发脾气,无论对的错的,都指着桃花乱骂一通。

而桃花,什么也不说,静静地听着,偶尔点点头,或摇摇头。再不然,就默然走开,由他一人在那里骂。

后来,他也很少骂了,因为他知道,桃花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他。

倒不是怕耽误了她的青春年华,只是长路漫漫,不想她陪他再次遭受苦难。

所谓抄家,实则是为了找一样东西。一封记着所有起义军姓名的匿名信。莫说抄家,杀人之祸亦逃不过。桃花这般好的女子,他哪里舍得离开她?

他终是选择离家出走,不愿拖累。却从未想到,桃花居然会出来找他。

握着折扇的手越捏越紧,我皱眉,伸手覆在谢思存冰凉的手背上。

他浑身一怔,忧伤的神色渐渐散去,扬起嘴角淡淡一笑,而后便挣脱我的手,用扇指着我的床说:“借宿一回可好?只此一回,我只是想……长夜漫漫,一个人太寂寞……”

我以为他又起了轻狂之意,正要发怒,他却只是抱着桃花扇,和衣躺在□□,微微闭上眼睛,一脸的平静。

罢了,由他吧。

那一夜,我将桃花的故事写于纸上,和周恒远的故事放在一起,隐约有些不安。

梦魇之中,谢思存反复呢喃着“桃花”二字,哪里像是说故事,分明是相熟之人。

次日一早,他醒来时,目光空洞地望着我。

漆黑深瞳,凝聚着忧伤的神色,像是穿透了前世今生的生离死别,将永世悲喜都揉掺进骨髓。

末了,嘴角淡淡抿出一丝温和笑意,修长的手指穿过乌黑的发丝,倾泻在轮廓分明的脸上,寸寸伤怀被缠绵的发丝纠缠,竟让人一时移不开眼。

“来了这么久,还没到镇上好好逛逛,宁小姐可愿一同?”

他起身,整理皱巴巴的青墨长袍,正巧被端着热水进来的小丫头瞧见,吓得哎呀一声大叫,险些将铜盆摔在地上。

“啧,怎么这么不小心?”谢思存眉头皱紧,语气自然得像是家里的姑爷,丝毫不介意被丫头撞破我们同处一室的窘况。

我挥了挥手,让丫头先出去,谢思存笑着踱到门口,回头摇着扇儿一笑:“那就说定了。”

这个人,何曾管我愿不愿意?

青乌镇已经接二连三下了半月的小雨,今日却突然放晴。

春光妩媚,鲜花娇艳,湿漉漉的青石板道顺着河岸蜿蜒而下,熙熙攘攘的乌蓬从中间穿过,激起片片涟漪。

谢思存坐在船头,望着清河之上零星散落的桃花瓣,微微一笑:“你看,是不是很美。”

☆、番外【10】

美的是桃花,这春景的,以及故事里的,还有,他心里的。

公子离开的那夜,下着大雨。

桃花只收拾了几件衣物和些碎银子,去城郊雇了辆马车,连夜到各处城门打听。

那些日子,她不再画桃花,反反复复画的都是公子的画像。数不清究竟画了多少张,只是后来手臂长年累月的受寒,连抬笔都觉得吃力,再画不出一抹灿烂春景。

从十七岁,找到二十七岁。从二十七岁,找到三十七岁……蹉跎了所有美好光景……

不知什么时候,乌丝间生出了白发,满脸都是深壑满满的皱纹,苍老得让人辨不出原来的模样。

很快,大江南北都知道有如此一位独自寻人的女子,她牵着一匹老马,拿着泛黄的画像挨个挨个地拖着沙哑的声音问:“请问你有没有见过他,有没有见过他……”

但得到的,除了摇头,便是一声叹息。

有人说,她最后死在了荒凉的大漠。那匹老马就倒在她身边,她躺在沙地上,轻轻地,一遍一遍地抚摸它的鬃毛,微微扬起一点心酸的笑意。

“辛苦你了……可怜你跟了我一辈子,还是没能找到他……你说,他究竟会在哪儿呢?是活着,还是死了……没见到他,我始终不甘啊……”

她死的时候,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形如乞丐,浑身都是细小的伤疤,惨不忍睹。

有路过的马队将她和老马的尸体葬在了戈壁,许多年后,竟生出一株桃树来,枝繁叶茂,长年不衰,倒比别处的还要艳美……

这个故事就这么结束了么?

我忍不住将自己的疑问写在纸上,谢思存淡笑着摇头:“若是两心依,即便相隔天涯,也是咫尺之距。”

靠岸,他牵着我的手上了石阶,旁边的玉锦轩刚巧来了批新货,谢思存便拉着我去瞧。

金钗玉坠,细致雕纹,他举止慎重地戴在我的发髻上,细细打量了一番,盈盈带笑地调侃道:“果然是人比花娇。”

我笑了笑,只觉脸颊有些发烫,谢思存的目光却凝重起来。

他牵着我的手一直走,从街头走到街尾,又从街尾走到街头。

他说:“自古以来,相爱的夫妻,都会由夫君来为娘子绾青丝……”

他说:“我一直想这么牵着你的手,一直走,走到生命的尽头……”

我与他相识未深,未料他竟会说出这番话来。

可是,就在谢思存说过这话不久,他便突然提出辞行。

“我要走了。”

去哪儿?

“去我该去的地方。”

他将那把桃花扇慎重地放在我手上,只是多了一枚扇坠,红色晶亮的珠子,细看却像极了周恒远曾给我的那块青石材质。

“好好收着,这东西……原是该给你的。”

我不懂他的意思,那双璀璨的黑瞳渐渐染上感伤,轻笑了几声,反问我:“你知道吗,桃花独自去找公子的时候,其实公子一早就跟在她身后了。”

出走一月后,他便在街上看见了桃花。

一身粉衣的清雅装扮,不施脂粉,风尘仆仆。

娇小的人儿,牵着一匹高头大马,拿着画像四处询问,有没有见过他。

却不知他为了掩人耳目,早就用随身的匕首将一张潇洒容颜尽毁,满脸的刀疤让人见了就怕,哪里还是原来风流公子的俊朗模样?

他一直跟着她,从江南走到中原,从中原走到大荒……看着那日渐瘦弱的身影,心口就止不住的疼。

多少次,他想上前叫住她,想紧紧拉住她的手告诉她,他一直都在,一直都在她身边。可是未来的路,谁说得清呢?

那年他离家不久,原本就已空无一物的家宅又遭大火,能烧的东西都被烧得一干二净,无一活口,听闻还掘地三尺,细数尸首,只怕早已发现他已经离开的事实。

那封让众人忌惮的匿名信,早已被他吞入肚中,只是其中内容清晰地映在脑海里。

为家族洗冤,还是联合匿名信上的义士共同起义……无论他选择哪一条路,桃花跟着他,必定会受到牵连。

他原本打算放手的,只是桃花太执着,一年,两年,三年……日日夜夜都没有放弃寻找他的念头。

而不知不觉中,他亦跟着她走过了无数岁月,早已将家仇淡忘……

他还记得那一日夜雨,噼里啪啦,雷声轰鸣。桃花将马拴在一间破庙的石柱上,抱紧双臂蹲在墙角,连取暖的火堆都没有。

他忍不住,悄悄走了进去,从衣服里摸出个冷冰冰的馍馍递到她手边。

桃花抬头,眼前的脸黑纱遮面,隐约见到几条深壑的刀疤顺着额头划到脸颊。

触目惊心的容貌,任谁见了都害怕。可桃花却笑了。

她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眉眼弯弯,一脸恬静幸福的模样,淡淡地说了一句:“谢谢。”

他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口,最后却是落荒而逃。

从那以后,他再也未接近过她,只是远远地看着,远远的,便将她牢牢刻进了心里,再也抹不去。

后来,他混进了马队,跟他们一同进了大漠,可看见的,却是桃花干瘪发臭的尸首。

陪在她身边的,是那一匹连路都走不稳的老马,除此之外,便只有一张早已被揉烂,却还牢牢藏在胸口的画像。

那是从不曾说出口的爱,也许是她因为羞涩不善表达,也许是因为他愧疚无从述说。只是老泪纵横之时,撕心裂肺之疼,哭天喊地,依依呀呀地奋力大叫,掏空了全身气力,比家破人亡时还要叫他苦不堪言。

“那一年,我亲手葬了桃花和老马……那一年,我自缢在了桃树下……桃花,你还记得,那是哪一年吗?”

说罢,他紧紧抱住了我,大力地让人喘不过气。

“终于又见到你了,可惜,只有短短一月的时间,竟又到了分别之时,我舍不得啊……”

冰凉的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在我的颈项,我浑身颤抖地抬起双手,轻轻拥住他。

谢思存苦苦笑道:“你还记得吗,这把桃花扇是你送我的唯一一份礼物,我一直收在身边,时刻不离,无论何时何地,只要看见它,就仿佛你还在我身边,从来都不曾离去。可后来我才明白,你送我的,何止是一把桃花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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