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名媛再嫁-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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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启靠到沙发里,专注地看着她,等她继续。
宝珠伸手把头发顺了顺,脸上严肃了些,继续道,“后来这行就变了,变成只能父子一起,结果你知道怎么样?”她看向他,不等乾启接话,她一冷笑,“结果还是不行,老爹在下面发现好东西,递上来,也有儿子见财起意的一铲子!”
乾启深邃地望着她,好像永远不知道她下一刻要说什么。
宝珠站起来,“最后这行又换了规矩,儿子在下,老爹在上!结果发现,只有这样可行人性贪婪,儿子父亲之间,如果没了信任,那就什么都没了。”她走到乾启面前,“你明白了?”
乾启说:“这样说来”不能把人说的太“坏”了,他没继续。
宝珠替他续上,“就是离间他们父子!”她走到冰箱,胡乱拿了一瓶饮料出来,放在乾启面前,还不忘待客的礼貌。
一边说,“身居高位,或是长期掌控权力的人,都会有一种满足感,习惯了事事尽在掌握,但也正因为这种幸福感,令他们一但面临失去,就会变得异常多疑”
“表面上看,我们都知道贾承悉是真心实意想救人,可是贾华源不会知道在他看来,自己才是最受委屈的那个人,一路提心吊胆,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会撕票,又带着他,山里来,林里去,分分钟也许就要没命,可偏偏今天他醒来后会有一堆的问题想不通你说他该想些什么?”
医院里,
贾华源打发掉了看护,看着一脸“喜气”的儿子,心中徒然多了份说不出的憋闷感,自己差点死了,他就这么高兴?
周舒云在洗手间擦了脸,走出来看到父子俩都不说话,忍不住先问道,“承悉昨晚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你和你爸都伤成了这样?”
贾承悉说:“再别提了。”他看向他爸,满肚子的苦水,“昨天我接到你的电话就开始准备钱,后来在送赎金的时候,路上大堵车,我没办法,走北城城中村那条路,你不知道那里的刁民,我的车掉进沟里,他们来帮忙,还讹了我一笔。”
贾华源不由就想皱眉,父亲都要死了,还在乎这个,但眉头一疼,想到脸上的伤,他的心情更加阴郁。
就听贾承悉又说,“到了安城大桥,又让我去南山大桥。”
周舒云伸手捂上嘴,“那不是要横穿半个城?”
贾承悉露出终于和她一致的表情,同仇敌忾地说:“还好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我车刚开到快到南山大桥的地方,就接到了警方的电话,说他们已经锁定绑匪。”
“什么?”贾华源大惊,那锋利的刀刃仿佛还在脖子上,他大声问道,“警方也知道,你报的警?!”
这瞬间的疾言厉色也吓到了贾承悉,他连忙说,“当然不是!是警方自己跟上了他们”
贾华源心中更惊,“那帮人,难道现在已经被抓住了?”
贾承悉心中顿时迷茫,昨晚他一直拼着命护父亲下山,并没有再接到警方的电话,也没看到警方的人,他有些迷惑地摇头,“不知道,他们后来又没有通知我。”
贾华源完全不知道他这说的是什么意思。
贾承悉把昨晚收到电话的情形认真详细,分毫不差地又说了一遍。
随着他的叙述,贾华源心中渐渐仿佛有些事情多了答案,怪不得绑匪一路无头苍蝇般的乱蹿,带着自己没有目的一通乱走。
“我先是跟到酒店后来接到短信又来到树林,一路顺着下山,才能找到爸爸,那真是九死一生。”贾承悉继续说着自己的历险故事。
但他越说,贾华源随着一些事情有了答案,另一些事情却更为迷惑。何况,绑匪冰冷残酷的警告依旧在耳边,心里挥之不去,他有些烦躁地打断贾承悉的话,
“你说警方联系的你,那现在怎么又没了消息?到底人抓到没有?”
贾承悉一愣,“他们还没有联系我。”
“钱也没了你知道吗?”周舒云说,“昨天你的车被交警送回来,车上没钱了。”她也听的一头雾水。
“是吗?”贾承悉迷惑起来,“会不会是警方抓人的时候,做证物拿走了?”
“那警方什么时候能联系我们?”
“这样”贾承悉也开始想不通,“他们要我开了后备箱,说绑匪拿钱时候就抓人的这,这我也想不明白。”
又回到了那不知身在何方的“警方”那里。
如果他们永远不出现,这件事,不就只能这样了?
贾华源看着儿子,儿子版本的故事他完全没有参与感,只知道自己昨天差点死了,今天回来,还听到这样一个匪夷所思的答案,不由想到,会不会,是承悉自己报了警?
一想又不可能,如果承悉报警,警方应该今天会跟进。
可是承悉说的那“特别行动”的警方又在哪里?
难道是绑匪和自己演戏?
那也说不通
他们收钱走入就行,何必这样兜圈子?
绑匪又不是精神分裂,和自己一起在树林里受罪是真金白银,昨晚的苦头,尝到的并不是自己一个人。
其实归根究底,有没有警方给承悉打过电话,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真假!
猜忌一但开始,种种可能都涌进脑海,昨晚的惊恐,畏惧,担忧,慌乱到最后行尸走肉的任人欺负,他变得疑神疑鬼起来。
最后,一个从来没有过的想法,第一次不可抑止地浮上心头,会不会绑匪是真,而承悉正好有了机会,自导自演,因为自己如果死了,所有的一切,理所应当都是他的!
他一向对自己娶周舒云都心中不满,自己不是不知道。
或是他没有那么大胆,只是趁机利用这件事,惊吓到绑匪,想在自己面前卖好
甚至给绑匪打电话,惊得绑匪四处乱窜的,一样可以是他匿名只不过不知说了什么
他望着儿子,心中五味杂陈,复杂难言。
儿子早已长大了,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他也是个男人,自己已经好多好多年,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了
酒店套房里
乾启同样的心中诧异不已,仿佛一个自己从未涉猎的可怕世界正在自己面前展开。
而已经在里面驾轻就熟游刃有余的某人,还在慢慢和他说,“其实这事情非常好理解,你想想过去的皇帝,或是真正身处高位之人,没几个不多疑的,因为他们身边的资源太好,人人都想要。自己心里更是知道权利,金钱,高位带来的人上人乐趣,一但面临真的要失去,那么第一个可能得到自己这些东西的人,就会成为自己的眼中钉。”
宝珠走到窗前,一把拉开内窗帘的白纱,强光一览无遗照了进来,她看向乾启,“你说,有了利益,权利之争,还何谈父子!”
乾启不是不明白这些道理,可是一个小小的绑架案,也能让她算计到这份上,他此时,真的不知说什么好。
宝珠却一点没有相瞒的意思,站在阳光下说,“贾承悉有个最大的问题,就是他有个和他几乎一般大的后妈,拖油瓶最大的依仗就是父亲的信任!可是昨晚上贾华源一路受罪,而贾承悉也是,可他那么准确一路能跟上绑匪,最后钱也没了,贾华源被无缘无故扔在山上他今天一定说有警方联系过他,可最后,根本也不会有这警方的蛛丝马迹,那成了什么?”她一摊手,“只能是贾华源心里一堆疑问,贾承悉搞不清状况太多问题他们可以想,又想不通,加上中间一定有个煽风点火的,除了互相猜忌,他们别无选择。”
留时间给乾启慢慢想,宝珠望去窗外:
这件事,她一点不后悔!
在她看来,根本不屑等陶念晴拿什么证据来,骗着男人拿到通奸证据,那才是不入流呢。习惯了以男人般的思路处理问题,能够用自己的手段打沉对方,她绝对不会吝惜。
至于,贾华源曾经对甄宝珠的一点恩惠,她更是不屑的,谁让贾华源没有教好儿子!
在宝珠看来,一个人之所以造成另一个人的悲剧,特别在婚姻中,追本诉源,都是家庭的教育问题,贾承悉之所以有现在,或是两年前的表现,和他自己儿时的经历分不开,他的父亲到了现在,对待女人,也是说不通,冷着她,慢慢她自然就懂事了。
贾承悉自己也许都没意识到,在这方面,他一直都在模仿父亲。
再加上他的母亲,曾经也许有过这种经历,他的心里所以时常都是一种矛盾的状态,他一面时常反感父亲的这种行为,所以告诉自己一定不能离婚,要做一个婚姻成功的对象,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父亲的婚姻是失败的。
可又潜移默化忍不住去效仿他,父子连心,这种就像生活习惯一样,有时候一但养成,很难改变。
为什么一个暴发户,总被人诟病出身,就是因为根子上的很多东西,是自己去不掉的。
所以甄宝珠曾经的婚姻悲剧,这两父子都应该有责任。
她转身看向乾启,不知道这个男人会不会觉得她手太狠,或是有些怪她?心里想,其实如果乾启真的怪自己,她也觉得应该。
但贾承悉敢那天对自己又搂又抱,此仇不报,她过不了自己那关!
贾承悉有什么?
依仗的又是什么?
一个不是自己白手起家的富家子弟,依仗的无非就是父亲信任他,才敢在婚姻上有自主权,甚至想要控制另一半,让人只能随着他的计划走,等他在事业上无法顺风顺水,继承人的位置都坐不牢的时候,看他还怎么任性!!
*
医院里,贾华源想的越多,越是想不清楚。
贾承悉也觉得越解释,越好像解释不通,自己是父亲,都会觉得这事很玄幻,于是他拿出手机,让父亲看上面的短信。
贾华源面无表情的看了,匿名的,能说明什么问题?
贾承悉看父亲的脸色越来越差,提议道:“警方这么久都没消息,要不咱们再报警吧?”
喉咙如同霎时又贴上冰凉的刀刃,贾华源一抖,大吼道:“报什么警?!还嫌我死的不够快?”
贾承悉惊骇地望着父亲,“爸,你怎么这么说?”
“那你说我该怎么说?你说警方联系的你,现在却根本没看到警方的影子。”
贾承悉大惊失色,瞪着眼睛说,“可如果没警方通知我,我怎么能准确的在树林里找到你?”
“那就只有你自己知道了。”贾华源冷酷地说,鬼门关前绕过的人,失禁都发生在了自己身上,简直是一生没有过的丑陋时刻,他现在,对任何人都不会有耐心。
难道他怀疑自己?
贾承悉只觉一种毁天灭地的委屈从心里涌出来,昨晚吃了多少苦,那种撕心裂肺的疼,辛苦一场,竟然换来这种结局,他实在想不通。
除了天崩地裂的委屈
天翻地覆的委屈
天塌地陷的委屈
他找不到第二个词可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但这是自己的父亲,他忍着委屈几乎要疯狂大叫的冲动提议,“要不还是报警吧,如果报警,警方也许可以查出匿名来电,或是查到路上可疑的车辆。”
一听报警贾华源心里就是一阵慌乱,莫名未知的惊悚又再袭来,他怒骂道:“说了不许报警,你敢报警别怪我不认你!”
贾承悉震惊绝望地望着父亲,觉得这个人,此时陌生到自己不想认识。
以为是感天动地的父子情,以为父亲醒来会安慰自己,以为父亲从此以后更会对自己刮目相看原来可以这样可笑而不堪一击,他的眼泪一下飚了出来,理解不了父亲竟然疑心自己。
推着轮椅向外走去,“爸,你累了,先休息。”
心里已经如死灰般绝望,
——为什么可以找到父亲,他解释不通。
——为什么钱没了,警方也没出现,他解释不通。
——为什么父亲竟然不相信自己,自己更是想不通。
他只知道,经历过一场绑架,自己和父亲,再也不可能像以前了。身后传来周舒云从未有过的温柔声音,“保姆马上就送饭过来,我让她做了清淡的白粥,还有一点你爱吃的鱼片粥,别想那么多,先休息。”
父亲没有说话,也没有叫住自己,贾承悉惨然的一笑,跌跌撞撞地推着轮椅离开了病房。
酒店套房里
乾启终于想通回神了,走到宝珠身边,她站在阳光下,身上黑色丝绸的衬衫,领口是贝壳银色的小纽扣,带花的高领一排三颗,扣的秀气典雅,他犹豫了一下说:“宝珠,你你心里是不是”挺恨贾承悉的。
不恨他,不会下这样的狠手,很想知道这男人究竟以前对宝珠做了什么,更怕她以后做出离谱的事情,但还是觉得不合适,宝珠和贾承悉的关系,现在他们并不适合讨论。
宝珠疑惑地望向他,等着他给自己下结论。
毕竟这事上,她不方便告诉詹远太多,只是利用他监控的各种仪器,整个过程,都是她发短信给乾启,是乾启帮人找自己冒充警方打的电话,又是他帮自己找人去顺手牵羊的赎款,钱是小事,但这是贾承悉百口莫辩的一样重要东西。她现在都和乾启坦白了,却不知他会怎么想。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