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帝王-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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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季望着燕归一脸坚决,突然低笑出声,然后便是放声大笑,笑中藏着不易察觉的悲伤,他说:“祁煊、祁煊,燕归,你的生命里除了祁煊,是否还有其它?”
“樊季,不得无礼!”燕归冷声喝道,樊季仍然笑个不停,他突然握住燕归的手,正要开口时,不知从何处飞出一颗小石子,打在他的手腕上,他手一麻,便放开了燕归的手。
樊季捂着发麻的手腕,呆呆的望着小石子飞出的方向,心里不断下沉,燕归也注意到小石子,正要起身前去查看时,被樊季阻止了。
“你回去吧。”樊季开口便是下逐客令,燕归一愣,见对方神情疲惫,便不忍继续叨扰,只得跟着绿竹离开了樊季的小楼。
燕归离开之后,樊季伏在桌上,双肩抖动,声音像是呜咽又像低笑。不久,他感觉有人站在他面前,他抬起头,望着前方一身便服的人。
“看来燕归并不是独自走这一条路。”樊季感叹的说道,站在他面前的,赫然是当今圣上,大祁王朝的帝王,祁煊。
祁煊双手负在身后,冷冷的瞪着他,樊季笑了笑,起身拱手行礼,“叩见陛下。”祁煊冷着脸,樊季也不在意,自顾自的又坐了下来。
“陛下亲自前来,是不相信燕归吗?”樊季举起酒盏,挑衅的说道。
“朕是来看看,所谓的第一才子。”祁煊撩起下襬,坐在樊季对面的位子上,他端起燕归用过的酒盏,就着燕归喝过的地方,印上自己的双唇。
樊季神色一僵,喝酒的动作顿时停了,祁煊淡淡开口说道:“他是朕的人,想动他之前,你最好先掂掂自己的斤两。”
樊季瞪大双眸,就见年轻帝王说完,转身便离开了小楼的后院,过了许久,樊季才回过神来,神情似悲似喜。
“你满意了?”突然,一道低沉的嗓音传来,樊季收起脸上的表情,淡淡的说道:“燕归是我的至交好友,我得确认祁煊值得他托付终身。”
“你就不怕祁煊一怒之下,将你给斩了。”嗓音笑谑得问道,樊季自顾自斟着酒,不在意的说道:“斩了便斩了,我好下到地府去,和娘亲重聚。”
樊季才刚说完,手腕便被握住了,嗓音带了一丝怒气说道:“我还欠你一个人情,我还清之前,你别想死。”樊季甩开手上的桎梏,哼了一声。
心里却有些嘟嚷,一样都是捡了个人回家,燕归捡到了一国之君,他却捡了个甩不掉的麻烦,硬赖着他说要报恩。
嗓音的主人也不在意,走到樊季身边,坐下来后,和他对饮着。过了许久,樊季睁着一双醉眼,望着眼前的人,口齿不清的说道:“你一直缠着我,到底是想要什么?”
“我说过,我要报恩。”嗓音的主人冷冷的说道,樊季闻言咯咯笑出声,“这话估计你自己都不信,报恩?你知道不知道,你的眼中常常闪过杀意,你想杀我。”
“是,我也想杀你。”嗓音的主人没有欺瞒,直言不讳的坦承。
“你真的想杀我……”樊季有些愣了,他没有想到,对方会如此直白说想杀他,这让他的心里有些难受。
“我捡你回来,替你疗伤,帮你洗澡,还提供你吃住,你竟然想杀我?!”樊季酒意上涌,扑向嗓音的主人,揪着对方的衣领数落着。
衣领的主人面容冷凝,望着樊季没有说话,直到樊季醉倒在他的怀里,他才将对方抱了起来,施展轻功回到小楼二楼的房间。
“我是杀手,不能有弱点,我知道若是不杀了你,你会变成我的弱点。”嗓音的主人是个年轻男子,他望着醉酒的樊季轻声说道。
樊季揪着他衣领的手没有放松,他轻轻的将手覆了上去,低声叹道:“我想杀了你,却总是下不去手,你说我缠着你想要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
22第二十一章 破例
燕归离开樊府回到燕府,如今的燕将军官拜大将军,皇上赐了一座新的府邸,燕家父子便搬进了新的燕府。
他刚进家门,下人就来通知,说燕将军正在书房等他,燕归微微颌首,朝书房走去。来到书房,燕将军正坐在桌案后,面前摊着的,是一张羊皮地图。
“父亲。”燕归恭敬的请安,燕将军摆摆手,和蔼的说道:“你回来了,樊季怎么说?”燕归摇摇头,燕将军叹了一口气,“果然如此。”
“归儿,如今皇上看重我们,是燕家的福气,但是切记,不可得意忘形,恃宠而骄。”燕将军语重心长的叮咛道。
“父亲,孩儿明白。”燕归点点头,伴君如伴虎,皇上今天可以突如其来的看重、赏识他们,难保哪一天不会突然就厌弃他们了。
况且皇上的看重,无形中也替他们树敌良多。不说燕将军的官位连升好几阶,就说燕归年纪轻轻,却也位居二品高官,这样的成就,不是人人都能达到的。
树大招风,燕家如今取代了樊家,成为了帝王的新宠,许多人心里嫉妒,却也有不少人抱着观望的态度。
燕归并没有隐瞒燕将军,关于祁煊想要利用樊季的打算,他今天上樊府,燕将军也是知道的,所以才会等在书房。
燕将军对于皇上的赏识,心里除了感激万分,便是战战兢兢,不只极为注意自己平时的言行举止,对于燕家军也是要求严格。
燕将军脑子也不差,想了几日也就明白,皇上恐怕是想用燕家对付樊家;更甚者,他大胆猜测,皇上需要的不只是燕家,还是燕家背后的燕家军。
想通了这点的燕将军,心里越发沉重了几分,皇上此举,怕是会将燕家推到风口浪尖;再说樊家被除去之后,难保燕家不会成为下一个目标。
自古帝王总是多疑,现在皇上为了对付樊家,捧高了燕家,等到樊家这个心头大患被除了之后,皇上肯定不会让燕家坐大成为第二个樊家,届时就是燕家遭难的时候了。
这一点燕归也了解,所以他才会一直无法完全信任祁煊。毕竟祁煊是帝王,帝王有帝王的考虑和难处,当整个国家和一个臣子摆在一起时,孰轻孰重是很明显的选择。
燕归了解,只是于公于私,他都必须效忠祁煊。纵使他心里还有一丝存疑,但是从小就被教育要忠君爱国,以及他对祁煊隐晦的心思,都让他心甘情愿效忠对方。
燕将军自然也是忠于祁煊,只不过他背后还有燕家军,若是稍微行差踏错,赔上的不仅是他和燕归的命,还有整个燕家军,所以他得多思考一些。
只是再思考也没用,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今皇上选中了燕家,他和燕归便只能谢主隆恩,尽心尽力替皇上办事。
日后若是皇上真的要对燕家下手,他们为人臣子的,到时候也只能叩谢帝恩。
因为如此,燕将军更为谨慎,平日极为低调,上朝也没有什么突出的表现,似乎除了领兵打仗,对其它都不感兴趣。
燕归则是时常被帝王宣召,频繁入宫,在他人眼里,俨然已经是第二个樊仲,甚至比当时的皇子伴读还更受重用。
过了一段时日,就在大家以为,皇上要对樊家下手时,樊家的二公子被破格提拔,提前进入朝堂,这一下子除了燕归这位少年将军,大祁王朝又出了一位少年侍御史。
对于樊季入朝堂,樊家上下也很惊讶,樊相没想到,皇上会提擢樊季;樊仲更是大为震惊,他自小便一直打压樊季,就是为了不让他有出头的机会。可如今,樊季越过了他,竟然入朝为官了,这让樊仲心里实在憋闷。
另一边,燕归得知这个消息也很惊讶,同时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感觉,他想,皇上果然对樊季很上心,竟让对方年纪轻轻便担任侍御史。
燕归不是自负,也不是自傲,但是他的少年将军头衔,确是他自己打拼来的。他在燕将军昏迷时,领兵作战,打退了频频来犯的敌军。
樊季就不一样了,在入朝堂之前默默无名,纵然有一身才华和满腔的抱负,没有大臣的荐举,也未经过殿试,竟然直接便能入朝为官。
祁煊这一举动,让众大臣完全摸不透他的心思,他们以为樊家得宠时,皇上将樊仲赶出宫,还分了樊相的权;他们以为樊家失了圣心,皇上却破格提擢了樊家的二公子。
大祁王朝规矩,世家子弟要入朝为官,除了须有大臣的荐举之外,还得经过帝王的殿试,殿试三次皆过,方可入朝。
如今樊季既无大臣荐举,更是没有殿试,成为大祁王朝有史以来,第一个由帝王亲自开口,免去殿试给予特权的大臣。
一夕之间,樊季的名字迅速传了开来,大家都很疑惑,樊家的二公子有何能耐,如何能让皇上破了规矩?
不只大臣们纳闷,太后和樊相更是纳闷,虽说祁煊重用樊季是好事,好歹樊季也是樊家人;可是皇上之前明明摆明了态度,要端了樊家,现在这一出,又是在玩什么?
蝶妃也得知了樊季受重用的消息,脸色更加不好看,她没想到自己竟然看走了眼。就是以为樊家走到头了,她才会在太后面前拿乔,可如今樊家的二公子竟然官居侍御史。
她坐在凤翔宫里,自从上一次的宴会之后,她的宫殿外便有侍卫看守,不许任何人进出凤翔宫,她知道,她被变相的软禁了。
她在正殿里走来走去,一脸愤恨难平,心里不断咒骂着那两个宫女,若不是她们形迹败露,自己也不会受到牵连。
不过幸好她没有真的被送回秀女宫,蝶妃想到这里,不由得存了侥幸的心理,或许陛下根本不晓得她是主谋,否则怎么会只将她软禁。
她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宫女被带走已经这么多天了,陛下要处置她早就处置了,看来她只需要再忍耐几天,等这件事的风头过去,应该就没事了。
其实祁煊若是想要处置一个妃子还不简单,他之所以留着蝶妃,一来为了避免太后又塞人给他;二来他想利用蝶妃,反过来对付樊相。
蝶妃不是真的樊婉如,也不是樊家人,这一点就注定了蝶妃和樊相很难同心,祁煊便是想利用这一点,让蝶妃和樊相窝里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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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季入朝为官之后,和燕归虽是每日见面,却并没有说上话。而且燕归还发现,自从樊季来了之后,他被祁煊召到书房的次数便少了。
这一日下朝之后,燕归看见祁煊的内侍等在不远处,他的脚步一顿,还没走上前去,就看见内侍朝着樊季走去。
他远远看着,只见樊季和内侍交谈几句,便跟着对方离开,看方向,是往陛下的朝阳宫而去。燕归神色未变,转过身直接出了宫门,却没有回到燕府。
他带着一个随从和两个侍卫,徒步走在城里,经过茶楼时,燕归停了下来,思索了一会后,才走进茶楼。
他要了一间二楼的包厢,坐在窗子边,望着楼下川流不息的人潮,不知过了多久,本来守在门外的随从走了进来,快步走到他身边,“大人,请过目。”
燕归瞥了一眼,只见随从手上拿着一封信,他挑了挑眉,淡淡的问道:“从何而来?”
“回大人的话,适才店小二拿来的。”随从恭敬答道。
燕归皱了皱眉,挥挥手,随从便将信放在桌上,然后又恭敬的退了出去。须臾,燕归才缓缓伸手拿过信笺。
信里只有几个字,而且令燕归摸不着头绪,他想了想,起身走出包厢,来到信里所说的银楼,在伙计的带领下,上到隐蔽的二楼。
银楼的二楼有一个房间,伙计带燕归来到房门前,便离开了。燕归举起手,轻叩了叩门扉,不一会便有人来开门。
来开门的是一个样貌平凡的中年男子,对方穿着一身侍卫服饰,燕归跟着他走入房里,惊讶于房内精致的布置和奢华的器皿。
燕归坐在桌旁,暗自戒备着,中年男子领他进来之后,便又退了出去,此时房中只有他一人,他开始细细打量四周围。
这间厢房很大,他站起身,在房内小心翼翼的绕着,发现一扇漂亮的大屏风后,是通往内室的门扉。他试着轻轻推了推,门扉是栓上的。
就在他想转身回到外间的位子上时,内室竟传来一阵声响,他吓了一跳,侧耳倾听,有些像是石头转动的声音。
他眼神一闪,正欲破门而入一探究竟,门扉已经被从里面拉开了,出现在他眼前的人,赫然是一身便服的祁煊。
23第二十二章 用意
燕归很惊讶,没想到祁煊会出现在眼前,他愣在原地,和祁煊大眼瞪小眼。直到祁煊轻笑一声,伸手将燕归拉入内室,燕归才惊醒过来。
“陛下……”燕归的脸上尽是疑惑,祁煊将他带到桌旁,两人均入座之后,才浅笑着问道:“很惊讶?”燕归诚实的点点头。
燕归没想到,约他见面的人是祁煊,初时的惊讶过后,本就聪颖的燕归稍微动动脑子,不由得脱口而出,“陛下,难道这银楼……”
“不错。”祁煊既把燕归约来这里,便没有打算瞒着对方。
燕归怔了怔,饶是心里有了准备,还是微微吃了一惊。他们所在的银楼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