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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与鬼为妻-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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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你才二十出头吧,面相怎么老成这样?”

陈阳抹了把脸,“最近忙啊,没空打理就变这样了!。”

大婶一脸同情地看着他,张了张嘴差点就说出要帮他介绍个妹子,却又想起来眼前这个人那个要命的八字,就立刻绷紧了面皮,含含糊糊地要陈阳注意自己的身体,别仗着年轻就不在意,等老了就知道好歹了,接着话锋一转,“我说陈阳,你跟隔壁村那个光棍汉吴全才好得很吧?我记得你小时候老跟在他屁股后面往山上跑。”

吴全才就是吴伯的大名,陈阳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后来才想起。

陈阳诧异地看着大婶,“是啊,怎么突然说到他了?”

大婶咂咂嘴,“他七天前过世了,死在屋子里三四天才被人发现,哎,这人啊还是要结婚要有个人在边上,有妻有子的人家哪里会发生这种事,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不是我说你啊陈阳,你也要考虑一下这个事了。”她想着自己不主动介绍,如果是陈阳自己找的,那就跟她没关系了,从小看着陈阳长大,总还是希望他好的。

陈阳一听之下,立刻站了起来。

那天,出葬的队伍里面那个举着招魂幡的鬼魂,难道真的是吴伯?

陈阳再也没有那个心情跟隔壁邻居瞎扯了,他回了屋,打开奶奶的屋子看了一眼,女鬼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睡觉,一动不动地,陈阳想了一下,魏时也没说话要时时刻刻守着这个女鬼,他就放心大胆地出门到吴伯家去了。

吴伯家离得并不算太远,很快就到了吴伯的屋门前。

屋子上还有做道场时留下的残迹,纸花、花圈以及白纸对联之类的东西贴在门上,扔在地上,大门上挂着一把沉重的大锁,陈阳用一根铁丝就把门打开了,幸好吴伯这屋子周围也没其他人,否则一定会把他当贼看了。

这个屋子跟他那个屋子也有异曲同工之妙,那就是阴冷又没得人气。

吴伯是突然发急病去世的,据他打听来的消息。

他中了风,倒在了厨房的水缸边上,也不知道到底挨了多久,才断气的,陈阳站在已经没有水的水缸边上,想象着吴伯倒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想爬起来但却怎么也动不了,又冷又饿,又痛又苦,一分一秒的挨着,一直到气息奄奄,独自走完了最后一程,孤独而寂寞。

陈阳叹了口气,拉了把椅子坐下来。

今天是头七,吴伯应该会回魂,他就留在这里送送他。

166、回魂

屋子里很冷;墙面上好像都结了霜一样;陈阳在屋子里找了一下;翻出来一个瓷脸盆;又找出了一点剩下的猪油倒在了木柴上;丢了跟火柴进去;轰的一声,火苗子一窜老高。

陈阳抱了不少柴火放在堂屋;看到火小了就扔几根木棍子进去。

火舌子亮堂堂的;把屋子里的阴霾都冲淡了不少,陈阳拿出准备好的香烛和纸钱;先把香烛点上了插在三个装满了沙石的大海碗里;接着就烧了怕有两三斤的纸钱;吴伯也没什么亲戚,他怕纸钱少了,他在下面不够用。

这种事陈阳以前是不信,也不屑去做的,现在却觉得虽然不知道是不是阴世里的鬼魂需要这些纸钱,就光是为了求个心安,也没必要那么固执己见,能做的却死活不去做。

到最后,便宜的也不会是自己。

陈阳拿出瓶酒,倒进了三个一字排开的小酒杯里,再摆上了几个冷盘,上面结了一层厚厚的白色油脂,仓促间,就把这些当做祭酒祭菜了,陈阳陪着喝了三杯,度数不算低的白酒火烧一样的入了喉咙。

天色越来越晚,气温也就跟着越来越低。

屋子里好像四处都漏着风,陈阳把自己裹在衣服里,衣领子也竖起来,嘴里呵出的气体全都是白色的雾,陈阳把手放在火盆子上搓着。

他觉得自己身边好像比刚才更冷了。

陈阳一转头,就看到魏林清突兀地出现在了自己身边,他吓得噎了一口冷空气进了肺里面,半天才缓过来,有点不自在地又把身上的羽绒服给紧了紧,“你怎么也来了?”

他过来的时候跟魏林清说了,让他看着那个女鬼。

魏林清还是第一次见到时候那个样子,面白若纸,眉目之间,柔和而又威严,他这种人就是那种你看了,会不由自主想靠过去仰视的类型,陈阳觉得自己真是爱死了他这个样子,总想着扒下他的衣服,这种猥琐的念头真是不太好,太本色了,陈阳舔了舔自己在冬天已经干裂地出了血的嘴唇,可惜这个人不是他的,不然现在肯定被他拖上床了。

真是浪费了。

魏林清走过来,“我也来送他一程。”

陈阳一愣,这个话里的意思是他认识吴伯?可不管是魏林清还是吴伯都没在他面前说起过这个事啊,魏林清表情淡淡地,陈阳也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其实鬼魂这种存在,本来就是捉摸不定的。

“你认识他?”陈阳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魏林清摇了摇头,“不算认识。”

陈阳看着魏林清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嘀咕着,“不算认识那送什么送。”

魏林清没说话,手动了一下,一股灰白色的阴气聚成了一把椅子,他坐在椅子上,目光沉静地看着陈阳折腾那个火盆,以及烧纸钱,他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惨白得几近于融到了扶手中去,分不清界限。

屋子里烟火缭绕,屋子外寒风料峭。

时间不知不觉间到了午夜,一般头七回魂都是在子时,也就是从十一点到一点,陈阳看着手表,到了十一点之后指针就再也没动过了,他拍了拍表壳子,指针还是没动静,周围也陡然间更加的安静。

外面被寒风刮得簌簌作响的树木,也无声无息了。

陈阳看到那一盆子纸灰突然自己动了起来,搞得到处都是,而那些香烛火苗子渐渐地暗淡下来,青烟笔直向上,并不飘散开来,而陈阳正在烤火的火盆,也慢慢地熄灭,变成了一堆冷灰。

堂屋的大门轻轻地吱嘎一声响,被推开了一道缝隙,风从外面带进来,一下子,堂屋就冷得跟冰窖一样,一个脚印从门外走进来,在那些纸灰上留下一道道的痕迹,陈阳看着那个脚印从这个屋子走到那个屋子,把整个屋子都走了一遍之后,停在了堂屋中间。

然而,奇怪的地方在于,那个脚印在停了一会儿之后,居然往魏林清所在的方向去了,陈阳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本来头七回魂的鬼魂,就是要割断对阳世的最后一点牵绊,基本上来说就是回到自己最熟悉的地方走一趟,也就完了,像现在这样的,也算异数。

那个脚印停在了魏林清一步之外。

魏林清的目光就好像没有掀起任何波澜的血河池,黑沉沉的,一点情感都没有,他好像根本就没有看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鬼魂似的,反而把目光放在了陈阳身上。

陈阳觉得好像有几个钉子在往自己身上扎。也不知道是魏林清的目光,还是眼前这个鬼魂的。

陈阳看得清楚地面上那些到处都是的纸灰慢慢地开始移动,一点一点地聚拢在了一起,就好像搭积木一样,这些纸灰变换着成了一个模糊的人形,接着,人形越来越清晰,陈阳以为会看到吴伯,却没想到是另外一个男人。

周围死静死静的,火盆子的灰烬塌了,冒起了一点余灰。

那个纸灰变成的男人,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魏林清,神情还挺激动,陈阳抓了抓头发总算认出来这个男人是谁,不就是在幻境里面被他附身,跟魏林清有一腿的男人嘛,魏林清爱他爱得要死,还自暴自弃到娶了个怀了别人孩子的女人回来,陈阳心里酸得不行,觉得自己牙齿都快要倒掉了。

魏林清终于把目光放在了那个男人身上。

那个男人张了张嘴,叫了一句,“林清,我总算又见到你了,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你。”

魏林清目光淡淡地,“你应该去投胎。”

那个男人好像被魏林清刺伤了一样,他伸出手想抓住魏林清放在扶手上的手,在将要碰到的时候魏林清的手化为了一股灰白色的雾气,他的手穿过了雾气,扑了个空,“你,你不肯原谅我吗?”

魏林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陈陈阳觉得他神情里有点厌倦的意思,“没什么原不原谅的,我们要走的路本来就不一样,是我勉强了你,放开了就放开了,你也不用再多想,早点去投胎比较好。”

少言寡语的魏林清难得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但是他好言好语的对象显然不领他的情,他激动地打算魏林清的话,又急又促地说,“林清,我后悔了,我早就后悔了,我不该结婚,我该跟你在一起,你死了之后我差点也跟你去了,你原谅我,就看在我找了你这么多年的份上,我知道你还喜欢我,你也没有去投胎难道不是因为……”

什么叫自作多情,眼前这就是个典范,陈阳在心里吐糟。

陈阳觉得眼前这个戏码实在看得他蛋疼。

魏林清好像有点不知所措,显然他没想到眼前这个男人会说出这番话,他表情终于有了那么一星半点的变化,那种掩藏在心底的深深的厌倦感终于表露了一点出来,“吴阳,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

陈阳听到魏林清这干脆利落的一句话,心里爽了,这才是爷们。

那个男人沉默了,好像受不住这个打击一样,身体晃了晃,他看得出来魏林清那里已经是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了,在他当年选择跟魏林清一刀两断去结婚生子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魏林清,他怎么到现在才明白呢,魏林清本来就是这种人,爱的时候干脆,不爱的时候也干脆,感情容不下一点杂质,一旦不是自己要的,就会立刻转身离去。

那个男人的身体慢慢地溃散,纸灰落了一地,变成了湿漉漉的残渣,那个男人走了。

陈阳等他走了好一阵之后,才开口问魏林清,“吴伯是刚才那个男人的儿子?”

魏林清低低地叹了口气,“是啊。”

他的声音里带着点惆怅,就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在那些往事的尾巴上划最后那么一笔,却又有点不舍地让笔划拖长了那么一点,以前的一切终于是过去,却又留下了不尽的余声,也许要在很久之后才能心情平和地回忆起过往的一切。

魏林清突然站起来,顺手也把陈阳拉起来,阴冷的手指让陈阳忍不住打了个冷战,魏林清拉着他往门外走,门在他们哐啷一声的关上,在寂静的冬夜里,这个声音分外的响亮,带着森森的寒意。

陈阳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本来应该是吴伯的头七回魂夜却变成了魏林清跟旧情人的见面日,吴伯呢?他的魂魄回不来?难道是被那个女鬼给收走了?陈阳脑子里乱糟糟的,这些念头一个劲儿的冒出来,想要把手上的阴冷给忽略掉,但是却又怎么都忽略不了。

麻的,那个男人叫吴阳,他叫陈阳。

别跟他说这两个名字在魏林清心里没一点关系啊,骗鬼都骗不过,何况是人。

好像所有的事都可以牵连在一起,他居然跟魏林清的旧情人的儿子关系要好,这到底算哪门子的事,陈阳深深地忧了,老天爷果然在玩人,而且还玩的让人想竖中指,陈阳正想把心里面的愤怒和感慨跟魏林清说一说的时候,魏林清突然脸色一变,“丁茂树出事了。”

魏林清说完,把陈阳往怀里一带,“我带你去过去,闭上眼。”

陈阳立刻闭上眼,一晃眼过去,他脚下的地方已经换成了那个井边上的小亭子。

丁茂树坐在井边上,拿着把木梳子,正在梳头发。

167、骷髅

丁茂树现在的样子看得人心里发寒;勾着指头慢条斯理地梳着压根就不存在的长发;有板有眼的;那把梳子样式精致小巧;上面还镶着一些色泽暗淡的珠宝;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搞起来的。

陈阳又听到了那天晚上的白骨骷髅爬出来时发出的奇怪的吱嘎声;一只白森森的骨爪从井里面伸出来,丁茂树站起来;半跪在井边上;两只手抓住井口上长满了青苔的石头,低着头看着黑洞洞的井口。

他看了一会儿之后;就把手往井里面做出捞东西的样子。

抓了又抓之后;好像终于有个什么东西被他抓到了;他把那个东西提起来,陈阳差点没叫出声,他抓出来的居然是一具完整的骨架。

丁茂树把骨架搂住,又拿起那把梳子在惨白的头骨上梳了起来,边梳还边哼起了古怪的小调,悠长婉转,依依呀呀的声音,并不是陈阳他们这边的土话所以陈阳不能完全把他唱的内容听出来。

声音绵绵不绝,又如丝如缕,扣着人的心肝。

开始的时候调子比较轻快,好像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少女在母亲膝下撒娇玩闹,接着,声音陡然一变,急促了起来,似乎发生了什么惊天的变故,少女仓皇之极却无处可逃,只能躲在墙角边发抖,等待着自己未知的命运,再之后,调子突然间中断了一下,接着又唱了起来,痛苦就好像裹住身体的蚕茧一样,越缚越紧。

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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