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葬-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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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论声渐起,虽然刚才许多人都听到惨叫声,但庙门一直关着,谁也没看到什么。而后面有人被僧人放进来,如今却全部被抓走,所以他们疑惑不解,有几个脾气大的刚要出头,就见几个警察如饿狼一般扑过来扭走。
虽说人多力量大,但谁都知道,现在是法制社会。
天大地大,法律最大,外面的人纵然一脸愤怒与纳闷,却也只能无奈的离开。
而城隍庙里,那几个佛教协会的僧人,也不例外,一个接一个被抓走。有几人醒过神来,大喊:“我们是省协会的,你们没权力抓人!我要给省里打电话!”
“有什么话,回局子里再说,到时候让你们说个够。”那警官态度十分强势。
这些警察的做法,太过无理,别人看不明白,可我却知道,这应该就是所谓的放鹰清场。原来他口中的鹰,就是指的这些警察。
我瞥了眼那三个人,小声问连道真:“他们会不会是那些人?”
连道真想了下,然后摇头,说:“如果真是他们,不会这样妥协,更不会对我如此客气。”
我顿时好奇起这些人的身份,能够使动一个县的警务人员,他们到底来自哪里?而且,能够造出这种从未在世间出现的怪物,他们是科学家?
不过柳震宇所用的力量,很是新奇,和科学似乎毫无关系。而且,这些被喊来的警察,虽然都对怪物表现出好奇与惊讶,但是,没一个人去询问有关的事情。
有几个朝我和连道真走来,刚要说话,却见那警官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
很快,城隍庙被清了一空,那中年人望着连道真,说:“如果可以的话,还请连先生保守秘密。”
连道真看他一眼,没搭话,那人也不想着去确认什么,只伸手在下方一摆,说:“请。”
这就是要送客的意思了,连道真看了一眼仍在不断抽搐的怪物,在众多警察的目视下,转身便走。
连道真都走了,我有疑问,也没法问。而且就算问了,这些人也不会说。所以,我也就跟着走。
那些警察对我们俩熟视无睹,反而很客气的让出道路。我看门外已经空了,远处还有人在观望,但没一个敢靠近这里。
“民不与官斗啊”我感叹一声。
“他们不是官。”连道真说:“只是鹰。”
我没想着和他辩解什么,反正是什么,都与我无关。不过,我很好奇,这些警察把人抓走,就真的能守住秘密吗?就算真的定了非法集会的罪名,也关不了几天啊。
对于这个问题,连道真沉默几秒后,说:“那些人不可能活着的。”
“啊?”我大为诧异,问:“为什么?”
“因为只有死人才能守口如瓶。”连道真说。
“可是这么多人,又被人看到抓进警局,真的全杀了,他们怎么交代?”
“那些人怎么死我不知道,但肯定会有相对合理的方法。这种事情,既然警察出面清场,肯定是被放弃了。所以,那些知晓秘密的人要死,警局的人也要死。”
“这不会吧。”我瞪大眼睛,忍不住回头看那些守在城隍庙门口的警察:“他们明知来了就要死,还会来?”
“许多人知道做了某件事会死,但还是做了。”连道真说:“他们既然选择在这里试验,那肯定是有把握守住秘密。底气是什么?自然就是有足够清场的能力。这些人,或许很久前就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会死在这里。”
我讶然,连道真的说法太震撼人心。抛去那让人无法理解的心理,用最现实的角度来看,这些人,岂不是早就串通了一气?
“如果今天在这的不是我,又或者我被那个人打倒,警察就不会来。”连道真又说:“他们会直接杀人。”
我已经被震惊的无法言语,这些人的胆子,真的那么大吗?进入城隍庙里的人没有五十也有二三十个。这么多人,串联起来的话,甚至会影响到数百人的生活。所以,看似只死二三十,实际上与之有关的人,数量要翻上好几倍才对。
“这种事情虽不多见,但古往今来,时有发生。”连道真说:“秘密,会让人为它去死,也会让人因它而死。”
我沉默了几分钟,随他缓缓行走,过了一会,低声问:“难道明知他们要死,我们也不救吗?”
“救他们,我们便要去趟这浑水,很危险,在我看来,你的性命比他们要重要的多。”连道真说。
能让连道真都承认危险的事情,并不多,我心中凛然,但仍然无法压抑那股郁闷与落寞的情绪。
能救,又不能去救,这与眼睁睁看着他人死在我面前没什么区别。
连道真很清楚我如今的想法,他叹口气说:“年轻时,我也曾经热血,希望能够拯救这个世界。但慢慢的,我开始了解这个世界,然后才知道,万物生死,自有定律。我们唯一能拯救的,只有自己。”
我抬起头看他,问:“如果是桃花源的人呢?”
连道真沉默几秒,他没看我的眼睛,说:“拼死也要救的人,只有关于心,可这些人,不是。”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得不说,这是一种自私的想法。但是就像连道真说的那样,谁生谁死,天注定的。今天能救一个,明天能救一个,可世界上每天死的人那么多,能救几个?
因为救别人,而让自己陷入危险,是对是错?
别人的性命重要,还是自己的性命重要?
这两个问题,没有对错,也可以说都是对的,也都是错了。
怎么做,连道真说的很明白,看心来的。
第一百二十七章 土行之力 今日第五更!
我不想死,因为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明白,我还有父母在等我。所以,我不能死。
或者说,这些人,还没让我发疯到为他们致自己于危险而不顾的状态。
我承认自己不是圣人,甚至谈不上是一个君子,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我是左天阳,希望能够好好活下去的一个年轻人。
最重要的是,我没有能力去救他们,我也不能无私到为了救他们,把连道真也牵连进来。
如果有一天,我强大到可以改变这一切,那么,我可能会去做。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颗拯救世界的心,我也不例外。这无关道德,无关感情,只是想那么做,这就是有关于心的意思。
心沉,身子也就沉了,四肢都跟着往下坠。那种感觉,就像有座山落在头顶,压在心头。
体内的升天之气,微微一动,有一缕从血肉中散出来,聚于额头。
那一刻,我感受到了沉与重。
天地间游离不定的力量,是那么的清晰。红色,黄的,白的,绿的,像一个诱人的花花世界。
我茫然的抬头,眼中所见不是天,不是地,不是人,不是景。
我看到了一片土黄。
那是这个世界无处不在的一种气息,来自坚固沉稳的大地。这大地承载我们生长,供我们自由奔跑,它虽然没有生机,却可负载生机,催长生机。
五行正统,土可生金,我看到一缕缕犀利的金气,从大地中流露。它们虽是相生,但我总觉得,这不是最好的。
金过于锋利,总是把大地切开一个个口子,显得那么无情。大地或许没有怨言,只因为它习惯了沉默,在无数的日夜中,如此安静的度过了岁月的侵袭。它或许会改变模样,却永远无法改变天性。
所以,我喜欢木。
土生木。
木有生机,生于土,长于土,归于土。
生机不会改变,改变的只有关系。
一个沉稳,一个蓬勃,都是我喜爱的。所以,我看到一撮青绿色的气息凝聚,化作一颗小小的光点,如种子一般,落入大地之中。
我发自内心的笑了,因为那种子对我来说,象征着希望。
我伸出手,在面前轻轻拂过,一缕缕土黄色的气息,在指尖溜过。它们不调皮的在掌中嬉戏,也不率性的随指而动,在哪里,便一直在哪里。
刹那间,我明白了什么是土,更隐约感觉到,这是我命中最该有的气息。
所以,我将手收回来,不再如调戏一般去摆弄它们,而是充满尊重之意,说:“来。”
那土黄色的气息,在一声之下,缓缓动起来。它们一动,大地都跟着颤抖,因为气息本就是大地的另一种形态。
我看到它们慢慢的转动起来,就像漩涡一样,越来越多的大地气息被卷了进来,空气中,逐渐显得凝重。我出神的看着那漩涡缓缓壮大,心里,充满莫名的喜悦。
然而就在这时,我听到一声大喝:“天阳!”
这声音像打雷一样,震的我浑身一抖,不自禁从那奇妙的世界中清醒过来。然后,我看到极为可怕的一幕。
在我面前,大片的泥土被搅动,其中还能看到一些折断的树木。这些东西在我面前汇聚,如小山一样,可样子却有些类似龙卷风。
我被喊醒的时候,那山一样的泥土风暴,已经超高十米高度。那种如山崩一样的可怕景象,让人感到惶恐。
没等我心里的恐惧升起多少,这些泥土便停止转动,然后如没了地基的楼房,哗的塌了下来。那泥土太多了,像泥石流一样四处冲撞。有人用力拉着我的胳膊,将我向后拖了十几米,这才险险避开。
我回过头,见拉我的是连道真,他面色凝重,看了一眼将四面绿化带彻底掩埋的土堆,然后又一脸怪异的看着我。
我诧异的望着他,问:“这是怎么了?我们被攻击了?”
“你不知道?”连道真比我还惊讶的问。
“我怎么会知道”我没好气的说:“刚才我突然感受到了土的呃,你不会想告诉我,这其实是我弄出来的吧?”
连道真脸上满是古怪表情,他看了看四周,见许多人都被巨大声响和异动吸引过来。我们还没离开杞县,现在是在一处靠近马路的地方,这里可能是类似小公园或者闲暇休息的地方,所以树多人少。否则的话,我和连道真可能已经被人围起来了。
连道真没二话,拉着我便走,他走的又快又急,带着我几个圈子一转,那些追过来想问内情的人便全被甩开了。
我们离开杞县,继续朝禹州方向去,直到走出不知多远,我再忍不住心里的好奇,问:“刚才是怎么回事?”
连道真停下来,他很严肃的看着我,说:“之前我在你身上,忽然感受到土行之力,很浓厚,虽然不比我的帝拳化身,但也极其强大了。然后,我便看到那些泥土忽然像被巨大的力量卷动一样,高高飞起来。那股力量越来越强,你身上的土行之力也越来越浓,但是却感觉到,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你会控制不住这股力量,然后被活生生压死,所以才把你喊醒。”
“原来如此”我有些后怕的说:“幸亏当时你在,不然的话,不知道会死的多惨。”
“死的应该不会很惨。”连道真说:“因为那力量如果一直无人控制,可能会将整片土地都翻过来,然后把你盖在下面,粉身碎骨。”
“那还不叫惨?”我气的直咬舌头。
“没人看见怎么能叫惨。”连道真说。
我翻了个白眼,然后忽然如遭雷击。因为我突然想到,如果泥土真是因为我才变成那样,岂不是和我在那个只有各种力量气息存在的世界看到的一样?换句话说,我拥有引动力量的能力了?
我欣喜若狂,连道真也点头,说:“能够引动气息,在现实**鸣,便可以算成功了。你之前问我,为何总失败,我不告诉你的原因便在于此。力量,来自于天地,就像别人家锁起来的宝物一样。你想从别人家拿走东西,就必须获得主人的认可。我想,你刚才肯定是心境有了突破。”
“嗯,那些人的遭遇,让我觉得内心沉重。也不知怎么的,就莫名其妙成了。”我说。
“这并非莫名其妙,每个人的心境都有所不同,但只要与力量互生感应,便是对的。”连道真说。
我恍然,然后问:“你的意思是,只要我的心境获得天地认可,就可以引动相对的力量?”
“是的。”
“如果不获得认可,难道就一定不形吗?就算主人不同意,也有偷窃一说啊。”我好奇的问。
“倒并非没有。”连道真说:“但是都非正道,这样的人,福运正浓时无妨,一旦晚年衰败,当逢大难,必死无疑。”
“这么严重”我咂舌不已。
“人偷了东西,古代便被当场砍去双手,现代也要入牢狱,何况天地比人更无情。取之无道,便要还。”连道真说。
“那我现在可以用土行力量了吧?”我问。
“这怎么能问我,你自己试试不就知晓了。”连道真说。
我嘿嘿一笑,心里很是激动,前几日连续失败,让人失望的没话说。这突然就成了,总有种幸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