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宫倾城乱-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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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箬说了许久,林氏才露了笑,临走之时叹道:“什么时候我有欧阳妹妹一半心思也就好了,什么事都看得远远的,什么事也不怕。”
林氏走了后,欧阳箬才面露倦色,斜依在炕上,看着宛蕙在一旁梳理霖湘的头发。
宛蕙见欧阳箬神色倦倦,开口道:“夫人累了吧,赶紧吃个饭就歇息吧,这里没丫鬟,夫人就委屈下吧。林夫人也真是水做的人,泪水都不断的。”
欧阳箬看着霖湘又恢复活泼之色,心下稍觉欣慰道:“她哪里懂得那么多,她心里就侯爷一个人,可看不懂外间的世道。这两日姑姑也累了,等等用过饭便去歇息吧。我自己弄得来。”
宛蕙应了,抱了霖湘自下去不提。
时近傍晚,暮色四合,欧阳箬换了件干爽衣物便早早散了发髻,躺在炕上。
远远地传来士兵们收令回营的号角,间杂着马匹的嘶叫声,如一锅沸粥一般。欧阳箬闻着床上微微散发出的木头味道,只觉得这一日一夜简直如梦一般。
累过劲反而睡不着了。欧阳箬躺在床上,放任自己的思绪蔓延,不知不觉,竟月已上了中天,她才有些睡意。
正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忽然门被人急急打开,她还来不及睁眼,就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欧阳箬眼未睁,却听得耳边低低地唤道:“箬儿”
只一声,欧阳箬的眼泪便流了下来。她反手搂住他,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叹道:“霍郎”
他的身上有着马革刺鼻的味道,还有青草与汗混合的味道。可是欧阳箬一颗恍惚的心就从此定了下来。
借着月光,她看见他满面的疲倦,青色的胡渣布满了下颌。
他的眼依然深沉如海。可是在月色的映衬下,却有了波澜。
“你来了就好。”他叹息道。下一刻,他的唇就覆了上去,婉转碾压着她,从她的口中汲取芬芳。
他的动作是沉默而坚决的,她的呻吟被他激烈的吻分割得支离破碎,一路向下,他的手掌抚摩着她柔软而洁白的身躯,一点一点,急迫而带着无尽的热力。
很快的,他进入她的。欧阳箬只觉得自己身子似被他生生扯开,急切地进入让她不由地痛吟一声。
他顿了顿,喘息着搂紧了她:“对不起,我太急了。”他的汗滴在她的身上,
欧阳箬不语,只亲吻着他的胸膛,更燃起点点火焰。楚霍天低声似叹,抱紧了她
月色如银,覆在交缠的二人身上,旖旎而倍觉感伤。
她长如海藻的发纠缠在他的身上,似藤一般攀绕。
若身离了他,她又将去向何方?
恍惚中,展飞咧着口白牙,笑着:“跟我走吧天涯海角,我们自由自在。岂不快活?”
若心离了他,她又情归何处?
银色的月光,似那方洁白的玉佩在泛着莹润的光,一层一层的素色帕子,掩了多少不欲人知的心事。
长夜寂寥,他在她的体内冲刺,似满腔郁郁找不到可以宣泄的口,一次又一次,在她身上寻找着最原始的慰藉。
月色偏西,二人却没了睡意,楚霍天披衣起身,燃了红烛,坐在桌前。欧阳箬也起身,幽幽道:“侯爷早些歇息吧,再急也得合个眼。”
楚霍天搂过她,坐在桌前,叹息道:“哪里睡得着,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可是这一发,却是动全身。一个不好”
欧阳箬捂了他的嘴,昏黄的烛光下,她的容颜美得像夜间的精灵,更似偷下凡尘的仙子:“没有什么好与不好,霍郎如今可还有一丝退路?”
她的微笑清淡如水,可是那妃色的唇吐出的话却深深地打入了他的心里。
楚霍天凝目看着她,手却渐渐将她的冰凉的手包紧。
退路?他何尝有过退路,又何时想过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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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更晚了,我摸索出规律来了,要是早上亲们看不到更新,一般是下午才有,下午米有的话,那就是晚上比较晚才有。真的没办法,我有个宝宝,所以要先带好她,才写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逼宫(二)
楚霍天的眼微微眯了起来,认真地看着她的神色,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知己的欣喜:“你说得极对,没有退路了。”
他找来笔墨,细细画了草图给她看,高山,营地,都在图上标了小小的记号。他运笔十分快,只一会,便画得十分清楚明了。
欧阳箬看了一眼,笑道:“侯爷怎么这个给妾身看。这可是军国大事,按道理妾身是不能看的。侯爷应该去找赵先生或者其他几位先生谋划才是。”
楚霍天捏了她的鼻子笑道:“给你看又怎么了,你资质聪慧,正好可以帮我理下思路。再说你我夫妻,又有什么不能让你知道的?”
欧阳箬心中一动,烛光下他的神色肃然,不像是随口玩笑,于是便认真听着他细细讲解,哪里是他布下的兵马,哪里又是他势力不能及的地方。欧阳箬越看越是心惊,这楚京四周的绵延百里,都被楚霍天暗暗藏了好几支劲旅,若是京城有变,半日不到,便可进京,擒王清君侧。
难怪一路上看到有狼,原来这看似深山老林中竟暗伏下如此多的人马。
“赵先生为了在林中寻捷径,几次出入这周围的山林,终于被他找出了好几个可以屯兵的所在。所以西北大营看似离京城只有一路程,不到一万人马,但是其实,早在几个月前,兵马便暗暗布下了。总数也比他们想象中的多得多。”楚霍天冷笑道:“赵先生早就说过本侯功高盖主,总有一日不是被人获罪囚刑,便是被人逼宫谋反。”
“可是如今看来,倒是那些人急不可耐地想登了那个位置,一旦他们得了势,便没有本侯的容身之所了。”楚霍天的鹰目中满是阴鹜。
“而皇上,现在也握在他们手中了罢。”楚霍天看了看桌上的图,皱眉道。
而画中的楚京,却是一块看似啃不动的硬骨头。
欧阳箬忽然问道:“他们如今手中有大臣的内眷,又有皇上在手,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天时,人和都在他们手中,侯爷仅占地利一项而已。若一道矫诏书而下,侯爷还是不得不进京,可如今,京城中都是他们的人马,且不说京畿护卫军就有一万余人,还有御林军侯爷布下的这些恐怕远水解不了近渴。”
楚霍天点点头,笑道:“你说得不错。若本侯想得没错,大概明日便有圣旨下来了。他们按耐不了那么久的。”
欧阳箬面上疑惑道:“那侯爷要进京么?”
楚霍天将桌上的地图细折了起来,放在烛上烧了,跳跃的火焰映出他波澜不惊的神色:“去,若无万无一失的布置,本侯怎么会那么傻去送死。再说我也想看看他们是怎么摆弄这楚国江山的。”
欧阳箬见那纸渐渐燃尽,灰烬飘然落地,忽然开口道:“京中侯爷也需再防上几个人。比如谨王,比如景王”
楚霍天眼中眸光一闪,深深地看着她。欧阳箬抬起头来,两两相望,她清澈的眼中带着坚毅的神色。
他了然一笑,叹息地搂了她。
“我本不愿意你知晓这些,没想到,你竟都知道了。”
“侯爷不怀疑妾身便是天大的宽宏大量了,妾身与侯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欧阳箬把头靠在他胸前慢慢的道。
“我明白,那日你在华宫中说过,生生世世,不离不弃,我都放在心里。”楚霍天抬起她的面容,一字一句道。
欧阳箬心中一震,那日,她是发下了类似誓言的话,可是,没想到他竟记着,都记在心里。
红烛摇曳,最后明灭几下,便流干了蜡泪,一室又复恢复了黑暗。
而天边,正隐隐露出东方白了。
果然,第二日正午,楚霍天便接到了京中的圣旨,不出所料,圣旨中称,二皇子才德兼备,孝恭谦和,为皇太子。
楚霍天身在京郊西北,自然不知道楚京中上上下下得此消息的大臣们是如何反应,不过可想而知,定是一派欢呼,一派敢怒不敢言,
如今皇后一党得了势,自然对清流一派大加打压,圣旨中又贬了几位清流党一派官员,说他们私开言论之河,蛊惑民众等。楚霍天听了只是在心中冷笑。
传话的太监又笑言道:“如今二皇子初及太子位,请侯爷务必要回京一趟观礼才是。”
楚霍天也笑道:“那是当然,请问下公公,皇上最近龙体如何?本侯在此整顿军务实在是忧心如焚。”
那公公面色不改,拱手答道:“圣上龙体渐渐好转,只不过是被屑小惊了一下,休息几日便好了。请侯爷不必挂心。”
楚霍天点点头,恭送他出去了。
赵清翎从后面屏风处转出,摇了纸扇笑道:“还真忍不住,如今大皇子在京中形同软禁,贤妃还被困在‘静国寺’中,清流一党本来就成不了气候,如今只剩侯爷了。”
楚霍天看了看手中的圣旨,随手一丢,拍了拍手道:“子玄那边怎么样?昨日见他伤得不轻,却还是命他出去了。那边还是要他看着才行,换别人本侯都不放心。”
赵清翎斜斜睨了他一眼,笑道:“是啊,我看苏将军真是劳碌命之人,接两位夫人也要他亲自去,这军机大事也要他亲自去。”
楚霍天听得他又扯上欧阳箬,不由尴尬几分,整整面色道:“这叫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赵清翎哈哈一笑,摊开地图道:“再看看放心些,这与秦国那黄毛小儿第一次合作实在马虎不得。”
楚霍天收敛了面上的笑,也低头一起细看。
第一百三十二章 逼宫(三)
楚乾德三年阴历八月末,楚帝下诏立二皇子楚涵真为皇太子,是日,楚定侯仅带了百余随从,入了楚京,翌日,随即进宫见圣。
楚乾德三年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年份,先是楚霍天得胜回朝,接着边是无止尽的党派斗争,争储风波。
如今一道圣旨下,不知道封住了多少人的悠悠之口,又不知道让多少人心怀愤恨。
朝堂之上,楚霍天一改往日的紫麒麟朝服,改穿武官红色官服,却是着实让了不少人侧目不已。
他放眼望去,底下的大臣们神色得意者有之,沮丧者有之,神思不属者也有之。百官百态,若要说神情不变,只有那几人了。
楚霍天看向右边的国丈,他倒是面色不变,下首的皇亲族中,景王与谨王亦是波澜不惊。
沉寂的朝堂之上言者寥寥,楚霍天也不急噪,若他算得没错,再等上一等
金殿之上,楚帝面色苍白,已然不能端坐在龙椅上。
他睁开半闭的眼睛,扫了一眼下首,无力地挥了挥手,一旁的太监正当要宣布退朝,忽然殿外长鸣号角,大殿里准备退朝的众臣们俱是大惊失色。
楚国以武力立国,百年来若有边关危急,便以烽火为号,号角警示。
如今百年过去,这开国立下的规矩都未改变过,只是楚国日盛,甚少有他国来犯,天长日久,几乎有人忘了有这么一个规矩了。
如今在这死气沉沉的朝堂之上,竟听闻了如此振聋发聩的声音,连昏沉沉的楚帝都惊得立起了身子,昏花的老眼凝视着千层玉阶。
底下的文武百官一片哗然,议论之声不绝于耳。
国丈面色微变,景王与谨王亦是面面相觑,楚霍天面色不变,只是望着那长号传来处。
国丈终于忍不住,幽幽问道:“侯爷可知晓此次千里传烽火,是边关哪个地方危急了?”
楚霍天回头看他,微微笑道:“国丈问得真稀奇,本侯日日在京师,最远也不过到了西北大营整顿军务,哪知道到底哪处边关危在旦夕。再说我国国土宽广,周围还有秦与梁二国虎视眈眈,保不准他们狼子野心,想来进犯我大楚江山。”
国丈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不由得悻悻退了回去。他日日派人暗中监视楚霍天的行踪,自然知道他所言非虚。
过了小半刻,玉阶上跑来一个头插孔雀羽的传令兵。他三步并做两步,满头大汗,伏在了大殿外,高声喊:“广郡危急!秦国率八万人马进攻广郡,如今兵临城下,恐怕守不住了!”
此言一出,群臣哗然。楚帝颤抖着道:“上殿回话。”他的声音低沉,旁边的太监忙尖着声音重复。
“皇上有旨,上殿回话!”
那传令兵急忙膝行入殿,声不成调:“如今广郡城危矣,请圣上调兵遣将,解广郡之危。那边的张将军已经顶不住了,他他说要以死殉城!”
楚帝浑身一震,昏花的老眼猛地一睁,看向楚霍天。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