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宫倾城乱-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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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箬笑着抚摩着手中的腰牌,是啊,这才是最重要的。
以后的路,可要好好筹划了。
她望向窗外,天光明媚,草木欣盛,似一切都美好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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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29日欠的一更两千字,加上今日30号的四千字,一共六千字,某冰完成任务,今日这章看完,亲们不必再等了。HOHO
第九十三章 宫门血(一)
楚妃狠狠罚了徐氏,顿时把这府中徐氏一房的嚣张气焰给打压了下来。楚霍天因这件事越发不待见她。
顿时徐氏的门庭几乎可称得上门可罗雀。
鸣莺曾开怀笑道:“就该让这头母老虎好好拔拔嘴里的牙,如今才可算是大快人心了。”
欧阳箬听了只是笑,宛蕙却是一再告诫园子里的下人,不可在外边恃宠而骄,得罪了别房。
欧阳箬看着鸣莺单纯而快乐的面容,对宛蕙叹道:“她哪里知道里面的水深水浅,不过这样也好,她这年纪就该简单点。”
宛蕙却忧虑道:“如今徐氏倒了一半,夫人却被推上令人眼红的地位,看这风头刮得实在是不对劲,竟然像是别人安排好的。可偏偏寻不出一丝痕迹来。”
欧阳箬闻言亦是无语。徐氏捉赃弄巧成拙,楚侯震怒,而接着便是楚妃动家法,而她,欧阳箬被楚霍天当成心尖上的人。
唉欧阳箬叹息了一声,苦笑道:“算了,以后我们小心一点便是。”
说罢,欧阳箬下意识地抚摸了自己的肚子,平坦的腹部已稍微隆起,她未来的希望也许只能押在这渐渐成形的孩子身上了。
楚乾德四年注定是个不平静的一年,且不说攻下了华国这件大事,就是国内的立储风波便是暗潮汹涌,牵扯着每个官员脑中最敏感的神经。
正当每一派的人都望眼欲穿的时候,楚帝忽然病了,而且病得甚重的样子。
一石惊起千层浪,整个楚京里一片哗然。
几乎可见人人面色凝重,这个时候楚帝竟然病了,那可是大大的不妙?难道再来上演前前朝的六子夺嫡的血色戏码?
楚霍天听着朝堂之上的议论纷纷,扫眼上了那黄灿灿的座位,那位子空落落的,可是依然那么威严,繁复的雕龙溜金,镶珠嵌玉可是底下有多少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这一张位子。
他微微一侧目,却见国丈依然面色无波,低垂了眉一动不动。
楚霍天心中哼了一声,这个老狐狸越来越会装了。
他不耐这纷杂的朝堂,当先一甩袖子便走了。他下了朝堂却不先回府,而是往皇上寝殿直奔而去。
到了殿外,一股子浓重的药味从里面飘来,楚霍天见宫娥太监面上并无惊慌,心中微微定了下。
便告求见圣上。
过了一会,一位老太监躬身道:“圣上口谕,今日圣上精神不济,请侯爷过几日再来吧。”
楚霍天闻言看了看他几眼,才道:“那请公公代为转达本侯的关切之情,还望陛下早日康复。”
说完再拜才转身走了。
楚霍天一回到府中就传几位先生过来。
赵清翎见楚霍天急匆匆回来,问明情况,皱了眉头道:“难道是皇后开始狗急跳墙了?”几位先生面面相觑,惊疑不定,若是如此猜测的话,那皇后下一步就该逼宫了。
逼宫!?
几位先生倒抽了口冷气,都说最毒莫过于妇人心,若她真的走上那步,那离疯也不远了。
楚霍天食指有下没下地敲着书案,底下几位先生均低声商议。
赵清翎侧着耳朵听了几位先生的意见,上前对楚霍天道:“侯爷,您今日去看皇上可发现什么?”
楚霍天收回思绪,冷笑道:“那个太监面生得很。以前高公公听得本侯过来,都是一溜烟跑过来的,如今换了个眼花耳背的老太监,看来宫里开始起了变化了。”
赵清翎点了点头:“宫里面我们的人并不多。如今看来王皇后开始行动了。侯爷下步怎么办?”
楚霍天拧紧了眉头,忽然问道:“子玄回来了没?”
赵清翎点点头:“他前两日就过来了,一直在京郊那边,侯爷可是要传他?”
楚霍天点点头,忽然又摇了摇头,有些疲惫地道:“算了,让他依计行事吧。”
赵清翎仔细地看了看他的面色,只见他俊颜上神情阴郁,薄薄的唇紧紧抿着,玉带修身,却依然挡不住层层重力似的,微微垮了肩膀。
赵清翎见状,扇了扇手中的纸折扇,风拂起他的鬓发,面上依然笑若云淡风轻,温润若上佳的玉石,整个人端的风姿卓绝,玉树临风。
楚霍天掀了掀眼皮看他一副置身事外,不由苦笑道:“赵先生总是如此轻松。”
赵清翎摇了摇纸扇淡淡一笑:“赵某只是个出谋划策之人,当然比不得侯爷当事之人沉重。再说再说赵某只是外人,一心辅佐侯爷,只望我楚国四海之内升平,百姓安居,此生足矣。在下见侯爷面色犹豫不决,想问侯爷一句话”
楚霍天见他难得面色肃然,轻咳一声问道:“什么话。”
赵清翎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侯爷准备好了没有?”
楚霍天一愣,看着他的眼中一片肃杀,似依稀可见前路的血腥弥漫。
他,准备好了么?
楚霍天竟愣在当场,终是一语未发,沉默以对。
皇上病重一两日里,不见外臣,不见皇族,不见皇子,整个后宫如今都是皇后的天下,又风闻贤妃被王皇后软禁在宫中,虚虚实实,让人云里雾里看不明白。
大皇子出出入入皇宫几趟都见不到皇上,想见自己的母妃,却看见人去殿空,听说是去了太庙为皇上祈福。
大皇子一时间也没了主意,支持他一派的都是清流一党,平日除了耍耍嘴皮子,却实在是不堪大任,于是他三天两头往侯府中跑,此时也顾及不到是否会被人非议了。
楚霍天对这个侄子说不上亲热也说不上冷淡,倒是赵清翎与他同岁,经常对他多多劝慰。
大皇子的一颗心才算是稍微平静了些。对楚霍天再三躬身拜道:“如今侄儿便只能仰仗皇叔相助了,如今母妃也不知去向,皇叔便是侄儿最最亲近的人这楚国若不是皇叔一力承担,哪里来得我大楚兴盛啊。”
楚霍天拍了拍他单薄的肩膀,叹道:“你母妃本侯会多多加派人手去寻,皇上那边可惜见不到,可叹,可恨啊”
大皇子唏嘘一阵,才恭谨地告辞回去。
赵清翎见他的身影渐渐行远,忽然一笑道:“这大皇子也太不会说话了,侯爷可听出什么来没有?”
楚霍天面上冷冷一笑,整了整衣袖道:“他说,这楚国若不是本侯一力承担,哪里来的大楚兴盛,哼今日他也许只是说说恭维话,可到了日后,这句话便是他的杀人刀了。”
赵清翎笑着点了点头:“自古帝王皆如此啊!”说完飘然退下。
整个楚京里如今局势一触即发,人人神经紧绷。王皇后在后宫如今越来越做大,楚霍天的人在里也探不出什么消息来。
可自从楚帝病重后四五日,忽然开始接见皇族皇子,使得一众人才松了口气。
见了楚帝之后,楚帝神智也算清醒,一众皇子贵亲才算松了口气。王皇后在后宫中主理后宫事务,忽然下了意旨请楚王妃进宫问安。
楚妃接到意旨亦是一惊,连忙去问楚霍天,楚霍天皱了眉头道:“若去便去了,许是向本侯修好结盟的,该怎么做,怎么说,你心里应该有谱,别被套了进去。”
楚妃忙答应了。后边去了倒也没什么特别,就是问问话,聊聊家常,赏赏花。王皇后一副心情甚是愉快的表情,对楚妃道:“我们也是妯娌,如今因生在皇家,倒是生分了许多,皇上与侯爷都是一母所生,照理说我们该多多走动亲近才是。”
楚妃忙笑着道:“皇后掌着后宫日理万机,臣妾哪里敢来打扰呢。再说侯爷常年不在府中,府中事务也甚多,常常忙了一日后想起过几日该给皇后娘娘请安了,却寻不到合适机会。如今皇后传臣妾来,臣妾可不就来了。”
王皇后抚了抚自己手上的镶八宝玲珑镂空金护甲,面上笑了笑,那红艳艳的唇弯出一条美丽诡异的弧度:“如此甚好,听说侯爷十分自爱,府中的伺妾甚少。唉妹妹真命好啊,哪里像本宫独守深宫,还要被那些小蹄子爬到头上去。”
说完长长叹了一口气。
楚妃闻言不知道该答还是不该答,只好干笑几声劝慰道:“皇后青春正盛,又是一国之母,臣妾哪里比得上皇后呢。”
王皇后微微一笑忽然道:“听说楚定侯从华国带回来一位美人,听说长得十分美艳,连不贪恋美色的楚定侯也频频爱宠,可有此事?”
楚妃尴尬笑道:“回皇后,她是长得十分美丽,性子又温顺,如今怀着身孕呢,侯爷喜欢她也是应该的。”
王皇后瞅了瞅她的神色,哈哈一笑:“能让楚定侯喜欢的女人,本宫也想看看呢,看顺眼了便赏点东西,就冲她怀着侯爷的血脉,为皇家开枝散叶,本宫也要好好赏赐一下,明日你便将她带入宫给本宫看看罢。”
楚妃不知道她是什么心思,只好应下了。
王皇后又留她喝了茶,楚妃才出了宫。
第九十四章 宫门血(二)
楚妃有些忐忑地回了侯府,王皇后的脸上的那抹笑不知怎么地让她心里阵阵发寒。她苦思冥想了一个晚上也想不出王皇后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当夜人急急地报给楚定侯知晓,但是楚定侯身在京郊大营里,一日来回如何能来的及?再说能不能找得到他人还是两说。
楚妃心中没了主意,于是第二日一早,便顶着一对黑眼圈,穿戴整齐,早早到了“静云阁”。
她到之时,欧阳箬才正起了身用早膳,身边的凌湘也正被鸣莺宛蕙抓着喂饭,一张小脸上正满是粥粒,一屋子的人猛得见楚妃身着宫服,郑重其事地走了进来,都唬得手忙脚乱。
宛蕙忙把凌湘带了下去,鸣莺赶紧收拾奉茶。“静云阁”里顿时人仰马翻,欧阳箬面上惶恐,忙起身深深地福下道:“恭请王妃金安,妾身万死,没及时去给王妃请安,请王妃责罚。”
楚妃叹了一口气,坐到了主位上,一扫眼见她们神情慌乱,苦笑道:“行了,该干嘛干嘛去,本妃与七夫人讲几句话。”
一干下人闻言忙都退了下去。欧阳箬小心翼翼地趋上前去,只见楚妃满面倦色,任如何精致的妆容都掩盖不了眼底下深深的黑眼圈。
“王妃请喝茶。有什么事情要说与妾身听的,妾身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欧阳箬越说绝美的面上越是现出惶恐的表情,楚妃如此这个打扮实在会吓死人。
楚妃以手指撑了撑太阳穴,似要勉强支起金钗珠翠沉重的头。她有气无力地道:“昨儿见了皇后,她说要见见你,顺便赏赐你点东西。这不一早本妃就这般穿戴了。昨儿回来晚,故没派人与你说一声,可怜本妃昨的一夜未睡,还想不出一丝办法来。还不知道如何是好呢。”
欧阳箬闻言惊得起身,俏面上微微煞白结巴地道:“皇后要见妾身?王妃是在说笑话呢。这这,就说妾身偶感风寒罢了,妾身陋颜,如何能见得皇后呢?”说着轻颦了眉,满面惊慌。
楚妃长叹一声,手:“昨儿说要见,今日便说染了病,如何能让皇后肯信?弄不好整个罪名下来”说着又是苦了脸。她一身华贵宫装,包裹着她那并不丰润的身体,更显得人若病了一般干枯瘦弱。
欧阳箬听了心头一凉,虽然她处在深府大院里,但是多多少少也知道皇后与侯爷之间的一些事,如今若真的推脱不去了,说不定还真的让皇后抓到什么把柄。可是若真去了她生生打了个寒战,似乎能看见华帝与众嫔妃囚在破落的宫殿里,日复一日地等着死那地方对她来说,不亚于修罗地狱。
欧阳箬左思右想也无法,只好与楚妃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话,二人等了将将一天,皇后却未传诏。
楚妃这长长松了口气,绷了一天的面色才算和缓了下来,笑道:“许是皇后说笑呢。本妃也该走了,可累坏了。”
欧阳箬忙恭送了楚妃回去,这也才松了一口气,倦意袭来,和衣躺在床上。
宛蕙端了一碗安神红枣汤来,欧阳箬苦着脸喝了一半,推了推道:“不喝了,累得慌。今日听得王妃说皇后要见我,怎么我这心里就慌乱乱的。一天魂都归不了位。”
宛蕙上前松了她的发髻,轻轻帮她推了推几处穴道,边推边道:“那是,奴婢也都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