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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抢来的皇妃椒房擅宠:帝宫欢-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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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是她的影子,他都珍视若宝,愿以命相护
第二卷 胭脂淡淡宫心计 第二章 薄凉色(1)
当淡黄色的晨曦光芒透过窗棂折射进偏殿时,蒹葭已然起身。

    喜碧听到响动就进得殿来,伺候她洗漱用膳。

    其实,伺候惯了人,当有一天,反过来被人伺候的时候,总是有些不习惯的。

    可,这些,她都必须要去习惯。

    包括,应对那些不速之客的习惯——

    甫在凉榻上用完早膳,便听得殿外传来通传声,苏贵姬求见。

    喜碧暗示她可以推脱不见,而她却是准了苏贵姬的求见。

    靠在软软的锦垫上,身着天水碧的华服,眉心贴了碧色的花钿,化了淡淡宫妆的她,确与昔日身为宫女时判若俩人。更加明艳倾城,更加华贵清丽,乃至于苏贵姬第一眼瞧到时,声音都蕴了来不及掩去的嫉妒:

    “嫔妾见过钦圣夫人。”

    “苏贵姬不必多礼,赐坐。”她只用了一个赐字,却将彼此身份的泾渭划得分明。

    倘若说,这宫里,谁对她腹中这胎最感‘兴趣’,无疑,是苏贵姬。

    而加上暴室的积怨,哪怕,她并没有存下芥蒂,可,苏贵姬一定是记得的。

    郝容华的死,她没有亲眼见到,却是听得真切。

    若不是苏贵姬的嫉妒,又何至于一尸两命呢?固然,那个孩子并不是西陵夙的,龙嗣血脉不容混淆,可,终究是太残忍了。

    “谢钦圣夫人。想不到短短月余,夫人就真让嫔妾刮目相看呢。这坤朝建国百年间,放眼望去,除了昔日的太后在三日间连晋到皇贵妃,恐怕,就只有夫人能望其项背了。”

    “本宫蒲柳之姿,幸得皇上垂怜,又怎能与太后母仪天下相比呢?”蒹葭淡淡应上这句。

    “夫人真是过谦了呢,夫人仅一次得蒙圣恩,就怀得帝嗣,更是六宫的典范呀。”

    “那是本宫之幸,相较苏贵姬蒙受帝眷多年,始终不足一提。”

    言辞间针锋相对其实是最累人的,而这,却是后宫大部分嫔妃都必须适应的习惯。

    薄凉深宫,概莫如此。

    蒹葭的语气始终是淡淡的,正是这份淡淡,让苏贵姬在心底更是嗤鼻起来,她稍稍欠过身子,笑呵呵地盯着蒹葭:

    “夫人真是谦虚,那日,是嫔妾太过跋扈,还望夫人莫记前嫌。”

    “本宫素来只会往前看,从不顾念着过去发生的事。”

    “那就好。今日嫔妾实是希望与夫人摒弃前嫌,特给夫人做了些擅长的糕点。”苏贵姬微微笑着示意烟儿,烟儿将一精致的檀木盒呈到桌案上。

    虽然那次暴室的事,烟儿是受了主子的唆使,但今日奉上檀木盒时,还是害怕得连盖子都差点掀不稳。

    而蒹葭显然并不在意,只睨了一眼烟儿打开的盒盖,里面,摆放着六块晶莹的红樱糕:

    “有劳苏贵姬了。”

    “这呀,也是皇上最爱的糕点。嫔妾想着,或许皇上下朝会到夫人这,干脆一并多做了,也算是借夫人的手,让皇上惦念一下这旧滋味。”

    难道,真是如此简单么?

    蒹葭收回目光,与苏贵姬的眸华对视,含笑打趣道:

    “原来贵姬的心思是给皇上留的,那本宫怎能夺人所爱呢?喜碧,将糕点盒封上,一会送去御书房,交给海公公。”

    既如此,她又何必去用呢?

    宫里的吃食,用与不用,其实都是种计较,也是种彼此间的掂量。

    只是,这红樱糕,更多的,却是关乎前朝的试探
第二卷 胭脂淡淡宫心计 第二章 薄凉色(2)
“嗳,夫人——”苏贵姬却带了女子的娇羞,阻了喜碧上前,半红着脸,道,“皇上现在大概已快下朝了吧,夫人虽怀了身孕,平日也该常出去走动,对身子才更好——”

    话语点到这里,蒹葭自然回避不得。

    “也好,那就劳烦苏贵姬陪本宫往御书房,将这红樱糕呈予皇上罢。”

    “嫔妾谨遵夫人口谕。”苏贵姬喜滋滋的站起身子,扶着蒹葭往殿外行去。

    喜碧想说什么,但被蒹葭的眼色示意,终是噤了口。

    刚出殿门,旦听得甬道上,有宫人往来奔忙的声音,显见西陵夙已去了御书房,而偏殿离御书房并不远,只几步路也就到了。

    海公公瞧见蒹葭,忙迎上来:

    “奴才参见钦圣夫人。”

    “皇上在御书房么?”

    “皇上正批阅折子,夫人想求见皇上?”海公公当然懂得蒹葭话语里的意思。后宫的嫔妃要见圣驾并不容易,也唯有妃位以上,能在这样的时辰来求见。

    “劳烦公公通禀一声,苏贵姬给皇上预备了些点心。”

    “好,请娘娘稍候。”

    海公公进得殿去没多久,就遵了西陵夙的意思,让蒹葭和苏贵姬进殿。

    御书房内拢了提神的醍醐香,蒹葭初次闻这种味道,轻轻呛咳了一下,执起帕子掩唇间,却瞧见坐于御案后的西陵夙正抬眼瞧向她。

    他的神色依旧和煦温暖,但,他的眼底,却深幽到让她辨不清。

    其实,她何曾辨清过呢?

    敛了眸华,遵着规矩,和苏贵姬才要欠身行礼,西陵夙竟已起身,行到她身旁,亲手扶起她:

    “朕不是说过,在爱妃怀孕期间,不必对朕行礼么?”

    这句话,由一个帝王口中说出,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呢?

    可,她却清楚,这份幸福,仅带着表面的光华而已。

    然,即便是表面的,她还是得心照不宣地去承着。

    一承,就承了从册为夫人以来的这些日子,外人眼中,她就是这帝宫被新帝盛宠到极致的钦圣夫人,其宠爱程度甚至远远超过了先帝对太后的恩宠。

    不过,当不去计较真假的时候,这份宠爱无疑是会让人觉得幸福甜蜜的。

    “皇上,苏贵姬也怀了身孕呢。”

    带着娇羞点了这句话,只引来西陵夙悦耳的笑声:

    “你倒是会替人着想。”

    纵是笑着,笑声背后,语意未明。

    “皇上,嫔妾给您带了红樱糕呢。皇上可还记得这旧滋味?”苏贵姬趁蒹葭低眉只笑不语,在旁幽幽问。

    “佳月的手艺,朕自然记得。”话虽如此说,但籍着转身回到御案后,蒹葭分明瞧见西陵夙眼底拂过一缕莫辩晦涩的神色。

    “那皇上,品一块吧?”苏贵姬用银筷夹起红樱糕,递到西陵夙的唇边。

    西陵夙依旧笑得倜傥风流,甫要凑唇咬住,突然,蒹葭也凑过莹润的红唇,却是借着那块糕吻上西陵夙的唇。

    这一幕,发生得极其突然。

    这一幕,让苏贵姬的脸色再做不到平淡。

    这一幕,蒹葭的心底犹如小鹿直跳,偏偏还要故作自然地稍环住西陵夙的肩。

    这一幕,西陵夙只笑得愈深,唇齿相逗间,那块糕悉数被推入蒹葭的口中
第二卷 胭脂淡淡宫心计 第二章 薄凉色(3)
“钦圣夫人,你,你——”苏贵姬一张粉脸转作苍白,连话都说不顺畅起来。

    蒹葭将糕点迅速咽下,唇边微微一翘,露出一道俏丽的笑弧,转望向苏贵姬:

    “怎么,难道,本宫用了贵姬的糕点,贵姬心有不愿么?”

    “嫔妾,嫔妾当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后宫有后宫的规矩,夫人这样,传了出去,倒是贻笑大方呢。”

    “哦?”蒹葭稍侧转身,却将大半个身子倚进西陵夙并不拒绝的怀中,“皇上,照贵姬这么说,臣妾可真是失仪,让人见笑了呢。可,这殿里如今并无下人,不知这传出去的人,又是谁呢?”

    苏贵姬被这含隐射意味的话弄得一时语塞。

    “只要爱妃喜欢,又何尝不可呢?”西陵夙云淡风轻地再执起一块红樱糕,玩味的问,“爱妃可要再用一块?”

    “其实,臣妾并不爱用这糕,只是皇上用过的,才是臣妾喜欢的。”蒹葭自若地对上这句话,眸华睨向苏贵姬,“贵姬,糕点既然已经送了,皇上还有折子要批,你先跪安吧。”

    苏贵姬的神情不由转成愤愤,但,碍着西陵夙也在,并且西陵夙并没有要她留下的表态,她仅能行礼退下。

    当殿内仅剩下西陵夙和蒹葭二人时,蒹葭欠身从西陵夙怀里出来,微俯身:

    “皇上若无吩咐,臣妾也告退了。”

    “你现在出去,刚才的戏不是白演了?”他淡淡说出这句话,只用紫毫蘸了朱砂,批起折子来。

    是,刚刚确实是场戏。

    彼时,西陵夙眼底稍纵即逝的神色,分明是不愿用下那红樱糕。

    纵然,苏贵姬不会蠢到在这糕点内下毒,可,在这宫里,并非有毒的东西才让人忌讳。有些看上去没毒的东西若一旦带了试探的意味,则比毒更加可怕。

    而西陵夙在数日前中过淬毒的刀伤。

    若把这当成对西陵夙伤势的一种试探,西陵夙肯定是有什么不愿被苏贵姬或她背后的人洞悉。

    退一步讲,即便苏贵姬未必是存心的,但,苏贵姬背后关于前朝盘根错节的势力,必定是极其庞大,方能让她这般颇受圣宠,并怀得帝嗣。

    那些势力在有些时候能为帝君所用,有些时候,却也是一种掣肘。

    于她,并不介意多让苏贵姬记恨一次,哪怕,只为了配合一场戏。

    思绪甫转间,她瞧西陵夙并不再和她说话,如此站着,却是尴尬的。幸好五月的帝都越来越热,她执起纨扇,轻柔地替西陵夙扇起风来。

    折子是宣纸裁成,所以,扇扇子的力道尤为讲究:太重了,容易把折子掀飞,太轻了,又没有效果。

    可,蒹葭无疑算是聪明的,她只慢慢地在西陵夙身后走动着,那风便随着走动,徐徐地从不同的角度扇到西陵夙的周围,又不至于影响到批阅折子。

    只是,慢慢走着,她的小腹忽然又绞疼起来,按着道理,昨日已是葵水最后一天,现下,本不该这么疼痛的。

    “回去罢。”悠悠地传来这句话,他并没有回身,却仿似察觉了她的不适。
第二卷 胭脂淡淡宫心计 第二章 薄凉色(4)
从殿内退出,喜碧早迎了上来,瞧见蒹葭面色不对,扶住她臂端时,轻问:

    “娘娘,您没事吧?”

    蒹葭却是淡淡道:

    “只是乏了,扶本宫回偏殿休息。”

    从台阶下去时,恰是一着红色戎装男子径直前来,那一瞬,她竟以为是翔王,可今日是翔王大婚的第二日,按着规矩,午后方会携王妃来请安,所以,又怎会是他呢。

    她只用扇子遮面,从旁边疾疾走过。

    那戎装男子在和蒹葭擦身而过时,却步子稍停了一停,如鹰般锐利的目光从她身上掠过,随后,才披风一挥,步进御书房。

    远远地传来海公公的行礼声:

    “奴才见过隆王,皇上正等着您呢。”

    原来,他召了隆王,所以才让自己出来,倒是她自以为什么了。

    蒹葭回到偏殿中,喜碧已摒退一众宫女,焦虑地问:

    “娘娘,您是不是用了那红樱糕?”

    “是。”蒹葭手捂住小腹,并不否认。

    “果然如此。”喜碧的眉心皱得更加厉害。

    “那红樱糕怎么了?”

    怪不得苏贵姬奉上红樱糕时,喜碧的神色就有些异样,只是彼时,她并没有在意,喜碧也不能说。

    “娘娘有所不知,这糕虽是宫里常见的一味滋补膏药,但,却并不是任何时候都适宜用的。”

    “哦?”蒹葭疼得已经说不出太多的话,这种疼逐渐从小腹扩展到浑身各处,但除了香汗涔涔外,她的表情并没有显出一丝的难耐。

    “譬如,对擅改脉相的人来说,红樱糕里其中一味红朱是大补的食材,能调理人的经脉不和,所以,必和原来的药力作用相左,娘娘才会疼痛不已。”喜碧知道蒹葭不懂医术,故而简略地道,“娘娘,您还能熬得住么?”

    她的喜脉自然是药物制造出来的假象,除非断服一月,方会显出原来的脉相。可偏是碰到这一味药,不仅会让她疼痛难忍,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才真真棘手罢。

    “需要熬多长时间?”蒹葭捂住腹部,只问出这一句。

    “起码十二个时辰,这十二个时辰内,娘娘的脉相将恢复如常。”

    这一句如常的意思,自是只要太医诊脉,定可知道她并没有身孕。

    但,显然,从刚才的情形看来,苏贵姬的目标并不是她,而是西陵夙。

    难道,西陵夙的脉相也是伪装出来的?答案只有是肯定的,他才对这红樱糕这么敏感。

    毕竟自他受伤以来,哪怕已无性命之忧,因着龙体贵重,祖制规矩,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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