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星无痕-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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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那原监军被他噎得直翻白眼,“你”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最近甩下一句“不可理喻!”拂袖而去。
“哈——”孟小混混不等那原监军走远便毫不客气地捧腹大笑,贴在脸上的面具皱起来了都没发觉。
孟子星拉过他笑得东倒西歪的小身板,轻轻撕去那碍眼的东西露出少年漂亮的面容,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后脑勺,柔声问道:“有那么好笑吗?”
“老哥,你没看他那张脸,活像只耗子!哈——”孟小混混在他怀里边比划边说,笑得直打跌。
孟子星想了想,也笑了,道:“是有些像。”见他笑得真打咯,怜惜地道,“别笑坏了。”说着用指尖挑去他眼角笑出来的泪滴,双眼温柔地快滴出水来了。
当男人的指尖触及眼角的一刹那,孟无痕触电般地身子一抖,双手反射性地抓住他的手腕,望着他的眼睛一时痴了。
孟子星不明所以,搂住他的手臂紧了紧,柔声问道:“怎么了?”
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孟无痕猛地甩开他的手挣开他的怀抱背过身去,支支唔唔地道:“没什么。”话是这么说,他那两只雪白的小耳朵却变得绯红。不得不说,孟小混混虽然历经两世活了三十几年,在某些方面却毫无经验,稚嫩得像个真正的十四岁少年,甚至还不如这古代的少年。
孟子星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被打开的手,又看向少年的背影,正想说什么,却被门帘外传来的声音打断——
“报——”
孟子星的面色在一瞬间变得严肃,双手往后一背,整个人的气势立时不同,冷声吐出一个字:“说。”
“禀将军,慈城邀战!”
古时两军交战必先鸣战鼓助威,孟无痕原本觉得这一点可笑之极,待真正处于战场之时方明白这战前鼓并非儿戏。孟、吉两军各出两万人马列成方阵遥遥相对,双方的排列方式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盾阵、箭阵、长枪阵,还有一些手持的武器在孟大爷看来奇形怪状的根本认不出来(呃,小无痕既没知识也没常识,跟无情差不多,大家见谅……),接着两边的人就开始“骂阵”(说实话,这点在孟大爷的眼里更是奇怪之至),骂到高 潮部分就轮到大将出马对战了,双方的战鼓也开始响了起来。开头的时候无痕并没有多大的感觉,等到两个大将战得越渐激烈而鼓声更是急如狂风暴雨的时候他竟然有些心浮气燥,这才惊觉这东西的威力,偏头向老哥看去,见他被头盔遮去一半的面上沉稳如初,心下顿时也安稳了下来。孟子星似感觉到了他的注视,眼角往他这边斜了一下,吓得他急忙回头,等乱跳个不停的心脏恢复了平静方觉得自己这种做贼心虚的行为实在是莫名其妙,正想转头表现一下自己的“光明正大”,突然听到四下里传来一阵喝彩声,拿眼看去,原来是自家的大将一枪刺死了对方的大将,那棕色的战马拖着还在飙血的尸体乱奔乱跳,狂乱间那尸体被踩得惨不忍睹。无痕看了觉得有些恶心,而其他人显然不是同一种想法,战鼓声更急,杀声四起,他又扭头向老哥那边看去。
孟子星与包括无痕在内的十几个亲兵站在高台之上,似乎一点也没有受到场上战意的影响,缓缓地举起右手,孟军立即止了呼战声,倡王面色肃穆地环视了一圈自己军队,薄唇微启,落地有声:“杀!”
四周围静了一下,接着便是直震云霄的“杀——”鼓声再响,人如潮水般向敌营涌去。
孟子星半眯着眼睛看着两军交战在一处,观察了一阵,突然扭头看向无痕,那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自信,飞扬的神采引得少年的心脏再次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竟是比场中的战事还要激烈。
“等我接你回家——”孟无痕耳朵没有听不到任何声音,但眼睛却清楚地看见男人的嘴形这样说着,突然就有一种眩晕的感觉——那个因走错一步累他为质子,之后懊恼地在他怀里流泪的小孩子已经在他不知不觉之间长成了一个男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看着他眼中的迷茫,孟子星唇角微微勾起,心里轻笑一声,再次将视线落向战场。手下的新兵经过了几次战火的洗礼早已非吴下阿蒙(呃,偶打出这个词的时候,突然想到异时空或许没有这个成语,或许有类似意思的其他词,那偶是不是要造个词出来?再解释一番造出来的词的意思及来源?呃,无情纠结了……),打斗的技巧有了长足的进步不说,那军人特有的杀伐气势不是菜鸟可能拥有的。反观吉军则显然长期积弱,面对凶猛的敌人许多竟然胆怯的后退,这样一来战争的结果已没有丝毫悬念了。
孟子星看清形势,很有些志得意满地笑了,只是他笑得太过开心,以至于没有发现身后刺来的剑。
“哥——”一直留意着他的少年最先反应过来,几乎是不作考虑地做了在他看来最愚蠢的事情——闪身挡在了男人的背后。“哧——”地一声,偷袭者的剑尖没什么阻挡地进入了他的身体,鲜血飙出,与此同时他的近卫配刀划过内奸的手臂,抖动的手指在落地的剑旁抽搐,温热的液体漫天洒下。
“不——”孟子星这一声像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悲鸣,接住弟弟软倒的身体,怨毒地看着捂着断臂的内奸,嘶吼道:“留活口!”
第43章 再添仇怨
孟小混混觉得自己有够倒霉的,本来受了伤只能在床上休养就已经很惨了,偏偏那被他救了的人还整天摆脸色给他看,这不许那不许,说句话也是冷言冷语的,这,这,这是对待救命恩人该有的态度么?某混混简直是怨念丛生。
“啪”地一声将闷头看得发笑的少年手中的书打落在地,某黑面男人冷冷地道:“躺在床上不准看书!”
“哥——”孟小混混快哭出来了,在这也禁那也禁的古代能找到一本有趣的游侠小说已经很不容易了,居然还被人“禁看”,这是什么世道?还要不要人活了!
“哼!”孟子星冷哼一声,别开头不去看他那张像极的怨妇的脸。
“哥——”孟小混混从来没受过老哥如此对待,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招架,只能扯住男人的袖子装可怜了。一边肉麻兮兮地哀叫,一边小手还一扯一扯地,心里先恶寒了一把,同时忍不住在心里狂吼:老子到底招谁惹谁了?是死是活你给句话啊,这么闹别扭算怎么回事?
倡王殿下对于弟弟这种行为还有有些受用的,眼中柔光闪烁了一下,正要软化的时候,余光瞄到少年毫无诚意的脸,身子僵了一下,之后便毫不留情地一甩袖子将某小混混挥开,接着拂袖而去。
孟无痕傻眼了,看了被老哥大力甩得“余震”不断的门帘半晌,又呆呆地看了一阵自己被挥开的双手,良久,怒喝道:“老子他M的到底惹他什么了?”一拳狠狠地捶在床头,发出“呯——”的一声巨响,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顿了一下,猛地抱着被床头震得老痛的手哀叫不已,惨兮兮的某混混在这时明白了一个道理:人倒霉的时候果然喝凉水都塞牙!
再说孟子星怒气冲冲地出了自己的营帐,却没有立即离开,站在帐外屏住呼吸留心听着帐内的动静,待听到少年的痛呼声脸色一变,抬起脚便要往回走,而之后入耳的一堆夹杂着不雅词汇的咒骂声立时打消了之前的念头。又铁青着脸在那里站了一阵,等到账中的人停了痛叫,之后便传来唏唏嗦嗦的起床声,一步一顿,显然是在忍痛走路的声音,脑中顿时出现少年捂着腰间的伤口呲牙咧嘴地迈步的样子,唇角不自觉地微微勾起,可是接下来纸张翻动的声音又令那弧度扯直了回去,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再冷冷地“哼”了一声,绝尘而去。
屋里孟小混混听到老哥果真离去,愣愣地看了一下手中的闲书,精致的面上流露出明显的疑惑,不明白男人为什么这么介意他看这本书。(呃,其实要说某混混果真很竹本,老哥是因为原本以为他是来追自己结果他却跑去捡书而生气,可不是因为书本身喔!)
军中的囚牢是比天牢更为可怕的场所,进了这里的人基本上不用再考虑活着出去,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三天前刺杀倡王未果的内奸便是被关在此处。
“啪——”带着倒刺的长鞭甩在犯人身上,带起一片血肉,已看不出人样的刺客因为被卸了下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像漏气的风箱,他的身子不停地抽搐,如垂死挣扎。
“还不肯招吗?”
威严的声音打断了刑讯,行刑的刽子手赶单膝跪下行礼:“参见大将军。”
因夺下慈城而升职的倡王淡然地挥了挥手,道:“不必多礼,起来吧。”
两人谢过之后叩首起身,忙搬了太师椅请倡王坐下,尔后垂首立在一旁。
孟子星看了一眼案前带着血迹的白纸,视线落到刺客身上,道:“你倒是嘴硬。”
那刺客头无力地垂着,气息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
对于他的不理不睬,孟子星倒也没在意,纤长的手指在扶手上扣了扣,道:“其实你不说本王也知道是谁派你来的。”说到这里顿住,双眼看着像死了一般的男人,不,不能说是男人,因为他根本不完整。
那刺客闻言猛地抬起头来,待对上他戏谑的眼神之后怔了一怔,紧张之色立时退去,轻轻地摇了摇头,似是在说“不可能”。
孟子星冷笑一声,道:“太子也是狠心,居然舍得派最受宠的脔物出来吃苦,对吧,遥公公?”
刺客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拼命地摇头否认他的话,面上好不容易止了血的伤口因为这一动作而全部裂开,狰狞的样子令人难以相信他居然可以迷惑男人。
“啧啧——”孟子星发出讥讽的声音,优雅地起身,慢慢地踱到他面前,看了他一会,突然不算温柔地掐住他的下巴,唇角勾起一个戏谑的弧度,状似可惜地说道:“瞧这一张脸,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太子最宠爱的小遥子可是花容月貌,还是本王认错了,你根本是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阿猫阿狗?”
刺客听了他的话反应更为激烈,狠狠地瞪着面前的人,仅余的五指成爪作势向他抓去,却因为手足被缚而不可得,只能不停地扭动着身体,粗糙的绳索磨开了堪堪合上的伤口,乌黑的液体顺着半裸的身体蜿蜒而下,明明形容狼狈,却又有一种别样的诱惑。
孟子星见了心中一动,一把将他甩开,退后几步坐下。侍立在一旁的一个刽子手很聪明地送上手巾,他随意地接过,慢条斯里将手上沾染到的污迹擦拭干净,尔后欣赏着自己纤长的手指,状似随意地向那人问道:“听说军营中有些人的爱好与众不同,不喜欢香喷喷的女人,反而对男人颇感兴趣——”说到这里突然顿住,眼角的余光留意到被绑住的人挣扎的动作滞了一下,心里哪里还不明白,眼底闪过一丝得意,看向那机灵的刽子手,淡淡地问道,“你可知道?”
那刽子手即使在一把大胡子的掩盖下也遮不住他脸色的苍白,“扑通”地一声跪在地上,不停地叩头,撞得“呯呯”作响,嘴里急切地辩解:“将军明鉴,小的虽然喜欢男人,但是绝对没有碰过他啊,就算将军给小的十个胆也不敢乱来啊!将军明鉴,小的一向都是去找军奴的,小的虽然也有跟军中的伙伴相好过,但他们也都是自愿的,小的从来没有做逼良为娼的事情,请将军明鉴啊——”
看着底下越说越远的人,深沉如孟子星也有片刻的呆滞,他也就是那么一问,哪知道就碰了个正着!还是说这军中同性欢好竟然已经如此普及?心里有点恶心,又有些好笑,一脚向那惶惶不可终日的人踹去,骂道:“跪什么跪?本将军死了吗?”
那大胡子刽子手两手支地全身后仰,有些呆愣地看着大将军,不明白自己现在是被怪罪了还是没有?直到同伴冒着生命危险暗中踩了他一脚才唤回了他的神智,想再跪好却又碍于将军之前的话而不知道该不该跪,想站起来又怕被治个大不敬,一时左右为难。
孟子星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他一眼,道:“起身吧,本将军只是问你一些事,并非治你的罪,不必如此紧张。”
“谢将军。”那大胡子刽子手颇为明显地松了一口气,一骨碌爬了起来,拱手行礼。
孟子星眼神极淡地看了他一眼,又将视线落回自己的十指之上,仿佛能从上面看出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一样,不经意地问道:“据你所知,这些人有多少?”
“这——”大胡子刽子手为难了,军中多是血气方刚的青年,有时候欲 火难耐互相慰籍的可以说是良多,更有些不满足于此的便会有进一步,统领军队的将军对于这种事从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不懂作为倡王的大将军问这些的目的,所以不敢回答。
孟子星看出了的犹豫,却没有发怒,只是用极具威严的口吻道:“本将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