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相公升职记-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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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不喜欢?”翠莲将酒壶随手扔到地上,媚笑着将身子压到李狗子的身上,双峰在两人胸间被挤压地变了形。
“小淫妇,爷喜欢,爷”李狗子有气无力地打了个呵欠,连满园春色都无力欣赏了,眨巴眨巴嘴闭上了眼睛。
梅无过早已被煎熬得想死了,这会听到两人收鼓鸣金,这才睁开眼睛看去,只见翠莲正趴在李狗子的身上,面无表情地细细看着李狗子。
梅无过一动不动地看着翠莲,他知道,她要动手了。过了半晌,只见翠莲嗤笑一声从李狗子身上爬起来,李狗子睡得死死的,估计酒里的安神药起了作用,又或是累极了,仍是一动不动。
翠莲起身坐起,从枕头下摸出一枚铜板,在手里暖热了之后轻轻放到李狗子的心脏处。
翠莲放好了铜板,露出一丝阴森的笑,穿上亵衣。
接着又摸出一枚铜板,暖好之后又放到李狗子的心脏处。放好之后穿上亵裤,仍是一脸阴森的笑。
梅无过睁大了眼睛看,不明白这女人到底要做什么。
如此这般周而复始,李狗子心脏处已有十几枚铜板了,与此同时,李狗子的呼吸声也渐渐弱了下去。
翠莲将衣衫一件件穿好,站在床头笑,那是种解脱的笑,那是种得意的笑。
李狗子的呼吸越来越弱,翠莲索性提高了频率,同时每次开始放两枚铜板。李狗子的呼吸声已经微不可闻了,同时胸前已是堆得跟个小山似的铜板堆,场景诡异。
又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李狗子已经彻底没了声音,仿佛又一具死尸。
‘啪’,院门被打开,翠莲猛地回头,似乎明白了什么,果断拿起屋内的一把铁锹,守在门后。
“好你个小骚货,我就知道你闲不住,我特意早回来两天,我”刚打开门的猪肉鲁只看到床上的男人,不留意被躲在门后的翠莲击中头部,来不及吭哧一声便向前倒去,血流了满地。
看着满屋狼藉,翠莲十分镇定,她关好门,默默走到梳妆台前,开始整理头发。梅无过还是不能说不能动,只能听着看着。
“我也曾是好人家的女儿,那时候的我,喜欢梳双丫髻。”过了好半天,翠莲好像自言自语,又好像说给梅无过听。
翠莲边说边梳了个双丫髻,满是沧桑的脸在它的点缀下仿佛又变回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
“那年,我十岁,后娘将我卖到了人伢子那里。”翠莲仍旧面无表情,看着镜中的自己,继续说:“第二名死者,那农户的娘,就是我后娘。那农户可能不记得我了,我十岁离家,长相身量变化很大,打扮也变了,变了很多。我接客的第二年,他就来满翠楼了,一回生二回熟,他就成了我的常客。他不记得我,我却记得他。”
“哦,对了,第三名死者就是那个卖我的人伢子。我求他把我卖进有钱人家做丫鬟,他不肯,后来还是把我卖进了满翠楼,妓院。”翠莲低了低头,接着说:“后来他逛妓院,我便接近他,于是他也成了我的常客。”
“第一名死者,那个镖师,是我真正爱过的男人,他答应会娶我。”翠莲有些哽咽,双手拄着台子微微抖动肩膀:“但他却食言了,其实我应该想到,我这种身份,有哪个好人家能接受呢,即使做妾也是丢人的吧。”
“相公刚开始对我也不算好,但我以为人这一辈子也就这么回事了,总得有个依靠,就算再苦再累还算有个家。”翠莲止住哭泣,抬起头,重新往脸上扑粉:“年龄大了,我自赎其身跟了他,他脾气不好,我知道自己以往的事总是忍着。直到我的孩子被他酒后失手打掉了,我常年喝避子汤贴红花,这孩子来得实在不易,我的心死了,我的心也活了。凭什么那些伤害过我的人可以儿女双全,可以其乐融融,我却要这般过活!”
“我要好好平淡活着的心死了,我复仇的心活了。我利用相公出门在外收猪的时候,独自去满翠楼送猪肉的空当,看到了王四,约好晚上到我家来,我便下了杀手。”翠莲眼睛里全是仇恨的光:“接着是那农户,再接着是那人伢子,再接着是这李狗子,他是我第一个客人,他也该死!”
翠莲将胭脂盒重重放下,仿佛出了一口恶气。“你是个意外,我以为你也是那种好色之徒,杀得多了便顺手了,也想把你解决掉。但你来了之后我才知道,你是怀疑到我头上了。我不怕死,但我约了李狗子明晚来,不能让你坏了我的好事,所以我也要杀掉你。”
翠莲停了好久,仍旧看着镜中的自己,慢慢道来:“但你是个好人,你同他们不一样,你虽然一样地坏笑,一样的玩世不恭,但你是好人,能嫁给你的女人一定很幸福。我不杀你,谢谢你听我说了这么多,以后若有人问起,还请你帮我说一句,我也曾是好人家的女儿,我不是天生就下贱的。”翠莲说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
“男人喝了掺了安神药的酒,再做了房事,身子是很虚的。此时只需在心窝处慢慢地、悄悄地放上铜板,一定数量后便会心力衰竭而死,无外伤无内伤无中毒迹象。”翠莲止住哭声,赫然抬头,已经过了药效的梅无过已然站起来。
每一个恶毒女人的背后,都有一个将她伤得体无完肤的男人。
翠莲已无求生欲望,求着犹豫不决的梅无过将自己带回衙门,被判了秋后问斩后便如一枚枯叶,静静待在大牢某处角落里等待着秋风将自己吹落,尘归尘,土归土。
☆、60第六十章 各有所得
第六十章各有所得
李知府很高兴;他高兴不是治下得以平静,百姓得以安居乐业,他高兴的是这官做得稳了。
梅无过很高兴,也很沉重;高兴的是自己是一名真正的捕快了;沉重的是他那晚的亲眼所见所闻。但他没办法;这世界没有绝对的公平;他能做的只是努力往上爬;让洛洛能生活得更好。也许;将来还会遇到一些难以抉择的时刻,都无所谓了。
李承益本是为此案而来的,没想到这么快便被梅无过侦破,他在惊叹之余不禁重新审视了梅无过,这是个有能力有心机又有城府的人,他是知道这案子详情的,并且在暗中侦查,但他却没有对自己和盘托出。
不过没关系,王府需要有能力的人,需要有城府的人,也需要聪明人。那些顽固不化的老迂腐假道德,估计自己的祖父主亭王还看不上。
某日,徐骁庭和李承宽陪着洛洛在街上给马大姐的女儿买虎头帽,别看洛洛不会刺绣,但人家有银子。
“这个好,你看这眼睛跟真的似的。”李承宽拿着一顶黄色的虎头帽在洛洛眼前晃晃。
“要那么真做什么?别吓坏了小孩子,洛洛你看这顶很好,藏青的颜色好,耐脏。”徐骁庭原形毕露,与李承宽不时斗嘴。
“那是女婴,要什么藏青色的,这顶粉嫩的好。”李承宽是个没心机的大男孩,对政治也不是很敏感,完全把徐骁庭当做普通朋友来对待。
洛洛被两个大男孩吵个不停,已经习惯了在争吵中默默挑东西。
“小姐,那个就是大人说的王爷的次孙,那个。”一顶软轿路过,轿外的小丫鬟偷偷贴近轿帘对里面说:“我见他来过衙门一次,我记得。小姐,我们赶紧回府吧,老爷今日邀了他们过府做客呢。”
轿帘偷偷掀了条小缝儿,从空隙看去,一只素白的手若隐若现,那手的主人恰好看到徐骁庭转回身,这一看不打紧,伊人连忙松了手,心跳个不停。难道这就是爹爹说过的,想要为自己撮合的王爷的次孙,李承宽。全没有纨绔子弟的俗气,那一身劲装衬得整个人如沧海名珠,熠熠生辉。
轿内人胡思乱想着,另厢里的三人全然不知一起乌龙事件发生在了自己身上。李承宽更是冤枉之极,方才恰好弯腰为洛洛捡虎头帽,如果多年后他知道这一动作会有怎样的影响,估计会后悔死。
三人买了虎头帽后就来到衙门,直到了后宅。今日李知府宴请客人,包括李承益、李承宽、徐骁庭,以及为他立了大功的梅无过和他的妹妹。本来李知府是没打算请梅无过的,毕竟身份悬殊,李知府是个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人。但碍着李承益的吩咐,还是请了。李承益是想结交梅无过,以为王府之用,李承宽对梅无过两兄妹完全是出于朋友之交,并未有任何的其他想法。有王府两个主人的意思在这里,李知府不得不重视梅无过。
“小姐,小姐,郡王爷来了,往这边走来了。”李知府长女李秋霜闻得丫鬟来报,急忙整了整珠钗,拿起一本书,在亭中摆好姿势看起来。眼睛落在书上,心却早已飞到九霄云外。
李承宽大步走着,方才席间欲出恭,方便完事后却找不到来时带路的丫鬟了,诺大个知府后宅山水亭榭,弯弯绕绕的辨不清方向,只好先找个人问问。
李承宽看到湖边水榭里似乎坐着一个人,连忙大步走过去。水榭四周雕栏木漆,已经靠近了的李承宽只看清是一个女子,观其衣饰清单应是这府里的仆人,李承宽不拘惯了,开口便问:“宴客大厅在何处,我”
李秋霜优雅地抬了头,慢慢看向李承宽,两人俱是一愣。李承宽愣的是这女子容貌秀丽,举止端淑,看后心便莫名地跳个不停。李秋霜愣的是这人是谁,那‘王爷次孙’怎么还没到,殊不知,眼前这人就是真正的王爷次孙李承宽,并不是她以为的那人。
“我乃李承宽,今日应李知府之请过府做客,不料迷了路,还请小姐为在下指点一二,大厅在何处。”李承宽边说边看李秋霜,心神荡漾。近距离这才看出此女子衣着淡雅,但是质料上乘,应该李知府家女眷,如此唐突实在不好,但李承宽不拘惯了,又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索性开口问。
“你是李承宽?”李秋霜惊讶之下有些失态,愣到。
“正是在下,小姐,认识我?”李承宽不明白她的话,以及惊讶的表情。
“翠鸳,翠鸳。”李秋霜不顾失态,大声唤着躲在近处的贴身丫鬟。
翠鸳快步上前,紧张地看着自家小姐和疑惑不解的李承宽,不敢说话。
李秋霜强稳住心神,勉强笑到:“让李公子见笑了,让我贴身丫鬟为您带路吧。”
李承宽局促地笑笑:“无妨,是在下唐突了,那就有劳小姐了。”
李承宽随着翠鸳走出水榭,走到游廊拐角处时回头看了一眼,那妙人正坐在榭中发呆。
“那是你们家小姐吗?是李知府的长女吗?”李承宽听李知府提起过,所以猜到。
“正是我家小姐,李公子也听过?”翠鸳看着眼前这个英俊潇洒的王爷次孙,春心荡漾,自己小姐若是能嫁到王爷家,自己也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做了他的填房。想到这里,翠鸳放慢了脚步,故作优雅之态,以期李承宽能多看自己两眼。
李承宽还沉浸在方才那一眼,急忙又问:“方才你家小姐好像心神不宁的,可是有什么事?”
“李公子见笑了,我家小姐定是见了您有些紧张了。我家小姐长居深闺,从不轻易见外男,想是有些羞怯。”翠鸳尽量为自家小姐说好话。
“我又不是洪水猛兽,呵呵。”李承宽低头笑笑。
翠鸳偷偷回头看,只见这风流倜傥的李公子仪态俊朗,甚合心意。
李承宽跟着翠鸳回到宴客的大厅,坐定后一旁的洛洛小声问:“出恭也能出的这么开心?高兴成这样子想什么好事呢?”
“谁高兴了?我,我没有啊。”李承宽梗着脖子耸了耸肩,一脸无辜。
“说实话吧,你说自己‘没有’的时候单肩耸动,表明你对自己的话都不自信。”洛洛不怀好意地笑笑继续说:“你刚才坐定后一直微笑,边笑还边眨眼睛,这是在回忆美好的事,说吧,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我,我那是礼貌性的笑,你呀,都快及笄了,以后也得学学这种笑。”李承宽试图转移话题。
“切,脸鱼尾纹都笑出来了,这可是实打实的真笑,不说算了,我还不想听呢。”洛洛知道再问下去也是没有结果,索性不问。
右侧徐骁庭看两人聊得欢,探头问:“在说什么呢?说与我听听。”
“在说他有什么开心的事。”洛洛转回头,试图找徐骁庭帮忙。
“看那样子,定是在想姑娘呢。”徐骁庭心里一直有个小九九,任何有可能性的男人,都是他打击的对象,特别是要从风德方面打击。
“你怎如此清楚,莫非你想姑娘的时候就是这般模样?”李承宽恢复了理智,又开始斗了起来。
“哈哈,后生可畏,后生可畏